《五瓣丁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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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瓣丁香花-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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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进一步的相互了解,两人聊得更加轻松。半个小时之后,马莉醒了。张大姐把她扶到客厅。马莉全然不识张磊,目光只在韩国学身上游离。外面天气正好,韩国学让张大姐陪她到外面散步。

马莉出去不久,张磊便准备离开。这时,马军来了。

“磊子,好久没看见你了。”马军见到张磊,高兴地说。上次见面还是在张磊舅妈,也就是马军大姑过生日的时候。

张磊说:“听说马莉姐生病了,我过来看看。”

“马莉姐呢?在里屋?不能总让她睡觉。”

韩国学说:“张大姐带她出去了,到外面走走。”

“这样对身体有好处。”马军点点头说,“我给你们带来一个消息,马莉姐的案子破了。是两个辍学的中学生,家庭情况类似——父母离异,无人管教。找不到工作,就在社会上游荡。因为喝酒、上网没钱,就动了抢劫的念头。先后作案是十几起。昨天在实施抢劫的过程中,被执勤警察抓捕。经审讯,这两个人就是抢劫并伤害马莉姐的凶手。”

张磊愤慨地说:“简直丧尽天良!就为了喝酒上网,竟然抢劫行凶?现在的孩子到底怎么了?”

凶手终于落网了,法律自然会做出公正的裁决。可是,马莉受到的精神伤害,又该拿什么去补救?韩国学走到窗边,外面阳光灿烂,天空湛蓝,万里无云。张大姐带着马莉在林荫道上走走停停。有几个人说说笑笑,步履轻盈,从她们身边走过。

下午,韩国学回到公司,找到韩雪询问工作进展。韩雪情绪不高,萎靡不振,显然不在工作状态。韩国学虽然心里很失望,但没有表现出来。只问了几句,就让韩雪回办公室了。

韩国学心想,大概韩雪劳神过度,导致身体不适,所以现在工作大多依赖吴远。那么,更多的问题,还是找应该吴远了解为好。

韩雪何尝不是心怀愧疚,整天恍恍惚惚,形同梦游,可自己又静不下心来工作。每天看见吴远,心里总有一个解不开的结。他真是一个让人恨,又不忍心去恨的人。当那张脸上写满无辜与歉意时,当他体贴的行为无微不至时,就算再痛苦的心,也会在潜移默化中,渐渐弥补伤口。

风一阵阵吹动窗子,天空暗淡,鱼鳞般的云状,诡异而妖媚。天边的黑云慢慢翻滚而来。将到下班的时间。吴远对韩雪说:“你先回去吧,看样子快要下雨了。”

韩雪走到窗前,一阵潮润的空气扑了过来。她把窗子关好,收拾起办公用品,就离开了公司。

雨前,总有一些平时观察不到的现象,总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韩雪最爱在蒙蒙的细雨中散步,让整个身心都融入把美好的氛围之中。上学时,她就爱幻想,雨丝是最浪漫的情节。

然而,夏天的雨性子太急,未免让人扫兴。急匆匆的大雨点,顷刻间连成了成串的水珠。韩雪把背包顶在头上,四下却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想打一辆出租车,可这条幽静的小路上,连自行车的影子都没有。

韩雪慢慢跑了起来,忽然感觉自己的头上,已经是一片无雨的空间。她回头一看,吴远撑着一把伞,正一步紧一步地跟在后面。

韩雪停下脚步,不知该说什么。吴远伸长胳膊,努力把伞撑在韩雪头上,而他自己却站在雨中。雨水早已淋湿了他的头发,顺着额头鬓角流淌成线。

“真是幸运!刚才打开卷柜,发现雨伞在里面,上次忘了拿回去,今天正好派上用场。”吴远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把伞柄转给韩雪,催促说,“拿着,快回家!”

“可是,你……”

“我没事。你快走吧,一会雨下得更大,你现在身体不好,小心别感冒了。”

韩雪走着,急促的雨点敲打着伞面,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这种混乱的节奏,恰似她烦恼的外化。她回头一望,吴远站在雨中,像一尊凄楚的雕像,经历雨打风吹,却依然保持微笑。韩雪犹豫一下,停下脚步,转身走了回去。

“我们一起走吧!”韩雪将雨伞擎在吴远的头上,让他与自己站在同一个伞下。

“雪儿,可能我永远都无法得到你的原谅。我要说一句——我是真心爱你的。你可以不爱我,可以恨我,甚至可以打我、骂我、唾弃我。但请允许我爱你……”

韩雪的心波澜起伏,被爱是幸福的,可是被一个曾经深深伤害自己的人爱着,究竟是幸福还是痛苦?“别说了,我不想听这些。”

吴远满腹的话要说,在公司他不敢表露出来,他要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谦谦君子的风度。现在,当他面对韩雪,再无别人的搅扰时,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但是韩雪阻止了他,这让他很沮丧。

吴远从夹包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扁盒子,送到韩雪面前,“我看你的脸色一直不太好,好像有点贫血。这是阿胶口服液,你喝一点!”

“不用。你拿回去。”韩雪推开不肯接受。

吴远硬是把阿胶塞到韩雪的手里,说:“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说完,他飞快地冲到雨中,一会就消失了身影。

韩雪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阿胶口服液,默然站立很久,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第二十四章

 “什么?你说什么?二胖带着钱跑了?”张磊近乎绝望地追问,而电话的另一端已是连续的忙音。他只觉得天晕地转,大脑里一片空白。

自从把投资款交到二胖手里,张磊每个月都打一次电话,询问项目的效益业绩。前几次都比较正常,据二胖说,收益稳定,用不了太久,就可收回本金。可是,这次给二胖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无奈之下,只好联系二胖的一个朋友,也是投资同一个项目的人。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朋友气愤地说,二胖是个骗子,把大家的血汗钱全都卷跑了!所谓的投资项目,不过是一个幌子,而二胖一伙背地里干的,是国家明令禁止的非法集资。经知情人举报,罪行败露,二胖仓皇逃逸,已经十几天了,音讯全无,上当的亲戚朋友,无不叫苦连天。。

张磊走到一棵大树下,狠狠地揣了一脚树干,骂道:“二胖,你这个混蛋!”

几年做小本生意攒下的辛苦钱,就这么不翼而飞了。张磊无比懊丧,本指望靠这笔资金寻求事业起步,好好孝敬母亲,建立家庭,可一夜之间,自己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穷光蛋。

天空失去了光彩,周围的一切都暗淡无光。张磊失魂落魄地回到物业办公室,瘫坐在椅子上,一遍又一遍地品味着痛苦。

这时,赵春雨走到他的身边,发现他心事重重,便关切地问:“怎么了?你。”

张磊恍然清醒,连忙勉强地笑说:“没事。什么事也没有。”

“晚上有空吗?有点事求你帮个忙。”

“好啊。没问题。”张磊不加思索地回答。

下班以后,张磊跟着赵春雨一直走到劳动湖公园。这里有一片清亮的湖水,湖畔绿树成荫,环境优雅,是情侣幽会的好地方。

两人拣了一个长椅坐下。

“你猜我为什么带你来这?”赵春雨问。

“不知道。”

“给你几分钟时间猜一猜。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就回来。”说完,赵春雨朝远处的一个小超市走去。

张磊哪有心思猜想?眼前的风景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柔媚。落日的余晖,让人感觉闷得窒息。镶着红边的云彩,显得过分做作。他坐在长椅上,双手抱着头,心乱如麻。

“我回来了。”赵春雨手里拎着一个方便袋。打开一看,原来她买了一瓶白酒和两袋油炸花生米。

“买酒干什么?”张磊问。

赵春雨打开瓶盖,喝下一小口,咧着嘴说:“喝呗!不喝难道买来就是为了看?”

“你还喝白酒?”

“有什么奇怪的?那条规定不许女人喝酒?对了,刚才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吗?”

赵春雨把两包花生米都打开了,递给张磊一包,“你肯定猜不到。先不说这些,我问你,你有什么心事?这一天都闷闷不乐的。”

张磊感觉身边的赵春雨很陌生,完全不像平日里稳重的绿化部经理,甚至带有一点玩世不恭的痞气。而她约自己出来,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赵春雨嚼着花生米,又喝了一口酒,“怎么了?不说话,保密啊?你有什么不痛快,尽管对我说。你说完了,我听完了,事情过去了,烦恼就没了。”

张磊觉得赵春雨说得很有道理,此刻他正想找个人把心里的烦恼都倾吐出来。于是,张磊便将与刘艳闹别扭,以及投资款被二胖骗走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都这么倒霉了,你还不喝酒?”赵春雨拿着酒瓶子在张磊面前晃悠,“喝点酒,这是好东西,古人云:一醉解千愁。”

张磊接过酒瓶,一仰脖,“咕咚”咽下一大口,从嘴到胃顿时火热起来,“你呢,为什么喝酒,是不是像我一样,也有些不如意?”

“同是天涯沦落人。其实,今天我找你来这儿,就是为了陪我喝点酒。以前,我和他经常来这里,可惜以后他再也不回来了。”赵春雨苦笑说,“我失恋了!”

张磊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要安慰一个失恋的女人,他不知该说什么,这方面他毫无经验。

赵春雨抢过酒瓶,又喝了一口,说:“你怎么不劝劝我?”

“劝你什么?”

“劝我别伤心啊。女人在这时侯很容易感动的。”

张磊摇摇头说:“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们最多算是同病相怜,谁安慰谁呀?何况我不了解他,也不了解你们之间的事。”

“喝多了吧?你。在单位那么热心帮助别人,怎么到了我这,就变得不冷不热了?”赵春雨的脸已经微微发红,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她笑起来,有些摄人魂魄,“他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处了四年的对象,感情一直很好。我以为,我们会像其他人一样,结婚、生孩子,然后白头到老。可是,始料不及的事情就发生在两个月前,他跳槽到了一家新公司,认识了一个丧偶的富婆,不过很短的一段时间,他们就上床了。呵呵,听起来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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