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听见我的心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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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听见我的心在动-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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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头不说话,大家津津乐道的这则笑话是在她休学期间发生的。她看似快乐的大学生活曾经发生过严重的断层。

〃落水〃一事在〃自杀社会问题研究学会〃广为流传,弄得别的社团都知道了。有山鹰社的人跑来拉住她,〃哎,你就是自杀学会那个听笑话掉水里的吧?这些资料是校团委发下来的……〃

〃自杀学会?〃她听了满头黑线。

因为受凉加上尴尬、羞愤,回来后她就病倒了,而且是一病不起,整天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滚来滚去,低烧不退。到了校医室,经检查,医生确认不是〃非典〃,随便开了些药,便将她打发了。她将大把的药丸当饭吃,吃了一星期,不但不见效,结果反倒烧成了肺炎。

她半夜跑去医院挂急诊,拍X片打点滴,闹腾了一整夜。她以为这下总该好了吧,哪知医生低头写方子,面无表情地说:〃记得天天来啊。〃钟笔心中一惊,什么?天天来?

等她病好了,手臂早扎成了马蜂窝,肿得老高,一片淤青。而一个学期也快结束了,接下来是紧张的期末考试。

这就是她勾搭男人的后果,后果很严重。

可她不但不吸取教训,下学期还照样勾搭。

死不悔改,勇气可嘉!

第七章   淑女没有竞争力

钟笔的〃情敌〃有男有女,有明有暗,有大有小,有中有西。北大的校风是〃自由、民主、科学〃,所以一般不干涉学生的感情问题。有一段时间钟笔很怀疑张说的性取向,整天紧张兮兮的,到后来确定他不是同性恋,浑身骨头一轻。若张说真是什么〃断臂山〃,她也只能欲哭无泪,去跳中南海了。

钟笔的头号情敌便是袁蓝。

袁蓝也是光华管理学院的,能进光华的都不是〃人类〃,至少跟她不是同一类。袁蓝直发,瓜子脸,小眼睛,皮肤白皙,脸上有几粒小雀斑,身材丰满,凹凸有致;有一颗小虎牙,笑起来的时候往外咧;家境应该相当不错,随随便便一个化妆包都是Dior的。钟笔本来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觉得她虽是美女,倒还称不上绝色。但魏建平有了小薇还一脸色眯眯地说:〃袁蓝笑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巴往外翘,又性感又可爱。还有,抱在怀里的感觉一定很舒服。〃

闻听此言,钟笔犹如被当头棒喝,醍醐灌顶。站在同性的角度,她是女人眼中的标准身材,骨肉亭匀,纤浓合度,但是换成异性的眼光,也许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袁蓝确实体态丰盈,妩媚风流,有杨贵妃之神韵。她很不服气,冲魏建平嚷嚷:〃那我呢,那我呢?〃她哪里肯甘居人后,落在下风,尤其是情敌!

魏建平瞟了她一眼,哼道:〃你?太平公主!〃那时候她减肥非常刻苦。

钟笔满脸怒容,指着他的鼻尖咬牙切齿地说:〃我要跟小薇告状,说你色性不改,人心不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魏建平终于觉悟永远不能得罪女人,睚眦必报。

有一段时间,钟笔一直在挣扎要不要增肥。也许张说也喜欢丰满一点儿的女人?男人嘛,看女人的眼光还不是大同小异。后来经过无数次思想斗争,为了爱情胜利的曙光,她豁出去了。于是晚餐她不再只吃水果沙拉、清汤寡水了,而是换了咖喱牛肉盖浇饭,夜宵还有一杯蒙牛的大果粒。

晚上照例是社团集体活动。钟笔最近胃口大开,在食堂流连的时间大大增加,等她赶到时,人都到齐了,只差她一个。她见袁蓝坐在张说旁边咬耳朵,心中已不快,而张说还不断把头凑过去听她说话,时不时点头,甚是亲密,就更不高兴了。她冲到俩人跟前,伸出手要钱,〃张说,张说,周末植物园的会费。〃社团组织大家周末去植物园春游,每人交二十块钱,钟笔充当临时财政部部长。

袁蓝说:〃哎哎哎,我们正在讨论问题呢,等会儿再交行不行?〃话说得客气,脸上神情可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一脸的不耐烦。钟笔心里骂她〃装蒜〃,嘴上笑嘻嘻地说:〃先交嘛,省得我跑来跑去。〃张说低头找钱包。袁蓝把书推开,双手抱胸,道:〃张说,你帮我先垫一下,回头给你。〃张说拿出一张五十的递给钟笔,眼睛却看着袁蓝,〃不用给了。〃

钟笔弹了弹崭新的钱,啪啪作响,斜眼说:〃张说,阔人哦。〃她愤愤地想:哼,真大方啊!上次俩人在学五食堂一起吃桂林米粉,他怎么不替她付钱?钟笔忘了自己一时高兴,头脑发热,奋不顾身抢着刷饭卡,一气把俩人的钱全付了。她应该让张说刷,然后想方设法再还给他,制造俩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张说看她一副吊儿郎当痞子样,很不喜,知道减肥是她毕生的事业,故意打击她,吃惊地说:〃钟笔,你有双下巴。〃

一句话引得周围的人都来看她,七嘴八舌地议论道:〃钟笔,果然长胖了哦,你看,你看,都有小肚子了……〃

钟笔一时间羞愤欲死,决定继续将减肥大计进行到底,雷打不动,任何人都无法阻止……包括张说。二十一世纪新时代女性不应该只为男人而活,还应为自己而活。

哪知增肥一事余波荡漾,后患无穷。

周末,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植物园,春光明媚,百花齐放,游人众多,摩肩接踵。大家分头行动,钟笔还在想法子怎么跟张说一起走,袁蓝已经扯着他的袖子说:〃张说,我们一块儿去樱桃沟拍照。〃钟笔恨恨地看着他们并肩往前走,心里那个嫉妒啊,捅了捅魏建平,〃咱俩也去樱桃沟,听说那儿风景挺好的。〃

四人两组,一前一后往上爬。袁蓝在跟张说商量,〃樱桃沟那儿有一池子山泉水,中间有块大大的鹅卵石,可漂亮了。我以前一直想站在那儿拍照来着,可惜没机会,等会儿你给我照。〃张说答应了。

钟笔在旁边听得那个咬牙切齿啊,看见路牌上写着往左便是卧佛寺,一心不想让袁蓝得逞,不管三七二十一,跑上去凑在两人中间,故意分开他们,大大咧咧地说:〃我们去卧佛寺吧,我们去卧佛寺吧。〃张说没说话。袁蓝奇怪地问:〃去卧佛寺干吗?〃钟笔笑得一脸无辜,〃烧香啊,最近不是流年不利,运道不好,专碰见一些小人嘛!〃故意加重〃小人〃二字,意有所指,指的当然是袁蓝,但是回头看着魏建平,不敢表现得太过张扬。

魏建平以为她真想烧香拜佛去霉运,便附和说:〃我以前出门丢钱,骑车被撞,论文不过,也去雍和宫烧过香,后来果然走运了,考试拿了个优。〃

袁蓝将信将疑,〃真的假的?〃

张说不屑道:〃魏建平,亏你还是唯物主义者呢,居然信这个。〃

钟笔一本正经地说:〃信这个怎么了?民俗学的老师都信这个。〃还推着大伙说,〃走走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几人在她半祈求半强迫下,只好往卧佛寺走去。

哪知卧佛寺那个青石板垒成的台阶一眼望不到头,就像从天上垂直挂下来的一般,走完一层又一层。爬了不到一半,钟笔撑着膝盖猛擦汗,〃歇会儿吧。〃魏建平取笑她道:〃你也太没用了,走几步路就累成这样。〃钟笔反唇相讥,〃是谁见了蟑螂还要叫两声的?〃魏建平连忙噤声。

张说十分厌烦他俩斗嘴斗个没完没了,递了瓶矿泉水过去。钟笔问:〃喝过的?〃张说脸色有点儿不好,〃只喝了一小口……你到底要不要?〃钟笔忙接过来,猛点头,〃要要要。〃当然要!虽然她不喜欢沾上别人的细菌,但是既然是张说的,那自然另当别论,爱屋及乌嘛。

袁蓝举着相机胡乱拍照,看见路边乱草堆里倒着一尊残破的石雕,就将相机交给张说,蹦蹦跳跳跑过去,坐在上面,〃张说,张说,给我拍张照。〃拍完一张又一张,抱完石头又抱树。张说也好脾气,有求必应。

钟笔看不下去了,拉着张说的袖子,〃我也要拍,我也要拍。〃张说正举着相机测光调焦,有点儿不耐烦,〃等会儿,等会儿。〃钟笔不依,一把拽住他胳膊,〃不行,不行,我现在就要拍。〃既然淑女没有竞争力,她决定无赖到底了。

魏建平便说:〃我给你拍。〃钟笔心里恨他打岔,没好气地说:〃我不要你拍,张说拍出的人像才好看呢,光影恰到好处,我一定要他拍。〃张说眼睛对着镜头,目不转睛,被她闹得不行,伸手推她,〃去去去,站一边去,别挡了光。〃

哪知钟笔本就是踮着脚尖站在台阶上的,晃着身体随着耳朵里的音乐打拍子,张说随手这么一推,她人没站稳,随着力道往后翻去。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张说吓了一跳,连忙蹲下,扶住她问:〃钟笔,钟笔,你怎么了?〃声音急得变了调,神情焦虑,吓得脸都白了。

钟笔哼哼哈哈半天说不出话来,她也没伤到哪里,就是屁股摔成了两瓣,有些狼狈。见众人都围着自己,张说又一副恨不得自杀以谢罪的模样,她刚想说没事,咽了咽,又吞回了肚子里,故意皱着眉头,连声吸气,哭丧着脸说:〃我脚疼。〃

张说见她没出什么大事,抹了把汗,〃大概是崴了。〃扶她起来。钟笔为了装得更像,单脚站立,那姿势颇像金鸡独立,一枝独秀。她这么一摔,把大家游玩的兴致也摔没了,魏建平便说:〃咱们回去吧。〃钟笔一脸苦瓜相说:〃我的脚……〃张说看了她一眼,将相机扔给袁蓝,背对钟笔半蹲下,〃我背你。〃

钟笔无比兴奋地爬上了张说的后背,双手紧紧缠上了他的脖子,并且在他锁骨附近来回游移,明目张胆地吃豆腐。他的皮肤又滑又腻,冰冰凉凉的,手感那个好,搞得她心痒难耐。

张说托着她的大腿往上蹭了蹭,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这么重!〃

这更加坚定了钟笔誓死减肥的决心。

张说不是肌肉男,山势又陡峭,累得那个吴牛喘月、汗如雨下。但是当魏建平看不过去,要求背钟笔的时候,他还是一口拒绝了,〃没事,这是我闯下的祸。〃袁蓝跟在一边说:〃钟笔,你就是一祸害。〃甚为张说不平。

钟笔一边心虚一边得意,从头到尾不说话,一味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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