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该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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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该吃药了-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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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苦了!
  
  云大看着他一张娇俏的脸皱成一堆,很想痛快地大笑一场,可惜口中塞满了药草,只好拼命忍,忍得靠在树干上直揉肚子,揉了两下背后又痒了,狠狠嚼了两口拿起剑鞘再次挠痒。
  
  离无言看着他这副德行,转痛苦为嘲笑,笑趴在地上龙飞凤舞地写道:在树上蹭蹭不就好了。
  
  云大嘴里嚼着,手上动着,忙里偷闲地抬脚把那几个字划掉。蹭树?又不是熊!太丢人了!
  
  离无言仿佛猜中他的心思,坐直了身子冲他一个劲儿笑,笑得那叫一个妩媚,神似在说:你已经够丢脸了。
  
  云大无奈地叹口气,把嚼碎的药草吞下肚,又塞了几片在嘴里,含糊道:“口腹之欲要人命,这几坛子东西带回去,万一把师父也吃出疹子来……”话没说完自己先想象了一下师父黑着脸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不过会不会起疹子要因人而异,云大在这些坛子上挨个儿拍了拍,决定还是带回去给他们尝尝。
  
  云大在离无言看好戏的目光中黄牛吃草似的把药草嚼完,两人总能找到机会互相嘲笑一番,笑完之后想继续端着都不可能了,再加上他们本来就不喜欢江湖上寒暄虚伪的那一套,这下倒真是有了几分朋友的意思。
  
  云大把药草消灭得一干二净,又咬紧牙关煎熬了两个时辰才觉得身上痛苦的痒劲渐渐消退,睁开眼一抬头,就见离无言跟蛇一样横陈在树枝上,正俯身探头直直看着自己。
  
  见云大抬头,离无言双眸一眯,眼角风情万种,冲他抛了个媚眼。
  
  云大想起他还偷了自己一壶酒呢,嘴角勾了勾,收回视线道:“离宫主,劳您尊驾,下来帮我看看疹子消了没有。”
  
  话音未落,树上的人已落了地,离无言鬼魅似的欺身向前,凑过来看了看,觉得不甚清晰,又转身取了火把,就着火光重新细看。
  
  云大抬眼:“消了?”
  
  离无言在他脸上巡视一圈,见他先前冒出的几个红点当真不见踪影,又是惊奇又是佩服,目光落在他沉黑的眸子里,顿了片刻,点了点头嫣然一笑。
  
  云大一脸遗憾:“虽然起了疹子,可离宫主一番款待确实让我大饱口福,本该投桃报李才是,可惜啊……”
  
  离无言挑眉,目露疑惑。
  
  “可惜我带出来一壶佳酿,半路竟然让个毛贼给偷走了!”云大说得极为愤恨,余光瞟到离无言唇角一闪而逝的得意笑容,心里暗暗哼了一声,又道,“总算见识到何谓恩将仇报,我给那毛贼治了伤,他不谢我也就罢了,竟然还将我最宝贝的东西顺走。离宫主,你说这等忘恩负义之人要是哪天落到我手里,我该怎么处置?”
  
  离无言对上他恳切求知的目光,一丝心虚都没有,恬不知耻地写道:他偷走你最心爱之物,可见你二人喜好相同,实为知己也。
  
  云大觉得自己又被他气到了,以挠痒为名抚了抚胸口,半晌后点头冷笑:“此言在理!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那我就让这位知己死一死好了。”
  
  离无言装聋作哑,绕着脸侧的发丝抬头望月。
  
  云大看着他写满无辜的侧脸,突然有种将他按在水里,把他脸上的脂粉全部洗掉的冲动,就这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勾起嘴角轻轻一笑,心道:你接着装!看你能装到何时!
  
  离无言莫名打了个寒颤,朝他瞥了一眼,扔了火把打了个哈欠,纵身跃到树上休息去了。 



6、第六章 
 
  翌日天还没亮,两人就上了马再次前行,云大脸上身上的疹子并没有完全消除,虽然粗看看不出什么,可痒劲还在,需要早些进城去医馆抓药治个彻底。
  
  离无言夜里也没怎么睡,坐在他身后直打哈欠,迷迷糊糊间脑袋朝他背上就磕过去,磕醒了咂咂嘴没多久又继续磕,最后实在嫌他脊柱硌得慌,干脆一翻身背对他坐着,双腿朝马屁股上面一搭,晃荡着脚靠在他背上舒舒服服补眠了。
  
  云大喊他,没听到他应声,眼见着前面有棵大树横卧在路上,明明可以直接让厉风跃过去,却扬了扬唇角,猛地拉紧马绳一阵收力。
  
  厉风极为听话,立起前蹄就是一通仰天长嘶。
  
  离无言睡的正香,一个不慎跐溜就往下滑,直接顺着马屁股掉出去。他反应极为敏捷,在下滑的一瞬间就惊醒过来,眼看着就要屁股着地,忽然发力而起,一个旋身极其潇洒地凌空而起,抬脚就朝云大横扫过来。
  
  云大闪身避过,又接了他一招,促狭笑道:“离宫主手下留情,我是担心跨过前面那棵树时颠得厉害,给你颠闪了腰,好心提醒你。”
  
  离无言知道他是故意的,倒也不恼,可一想到上回在医馆竟然轻而易举就让他擒住了,心里颇为不服,这会儿既然交手了,就决定干脆争个高下,听了他的解释嘲讽地笑了笑,红袖仿佛携着劲风的利刃,直直朝他手臂缠过来。
  
  云大不闪不避地让他缠住,却反手抓住红袖的一截,与他拉锯似的较量起来。两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单论内力或许离无言要弱一些,但云大坐在马上重心没有他稳,这么一来竟然对峙了很长时间都分不出胜负。
  
  云大看着他一脸挑衅又妩媚的笑容,忽然灵光一闪,明白了他的用意,笑了笑:“你这衣裳倒结实,什么布料做的?”
  
  离无言笑着眨了眨眼角,一个媚眼就飞了过来。
  
  云大早就摸清他抛媚眼的规律,那就是没有规律,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兴致来了就抛一个,而且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个纯粹的动作而已。若别人不知底细的恐怕十有八。九会当真,他只觉得有趣,忍着笑抬起另一只手反背到身后,叹道:“怎么又痒了……”
  
  离无言趁他力量分散,猛地一拽将他从马上拽下来。
  
  云大掌控了一下力道,没有直接摔成狗啃泥,不过由于自己放松过了头,竟然一个不慎半条腿跪在了地上。
  
  离无言乐得眉开眼笑,微扬下巴冲他抬了抬手,神色间意味分明,就差直接说“免礼”了。
  
  云大下意识抬手指摸了摸眉毛,尴尬又无奈地站起身来:“咳……我是因为身患疾病才失手,等改天重伤痊愈再来切磋……”
  
  离无言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那晚让他擒住是因为受了伤中了毒,当下就心理平衡了,也不再计较谁输谁赢,娇笑一下就翻身上了马,侧头冲他勾了勾手指。
  
  “身患疾病”的云大拖着“重伤”也跳上去,坐在他身前牵起马绳:“离宫主坐稳了。”
  
  离无言点点头,不过又意识到他看不见自己的动作,连忙伸出双手圈住他的腰,算是回应了他的话。
  
  云大僵了一瞬又迅速恢复,踢了踢马腹若无其事地继续赶路。
  
  又行了大半天才进入最近的小镇,云大买了药又顺便买了只陶罐,未作停留,夜里依旧是露宿在外,煎药也是架在火堆上煎,一边休息一边等,倒是节省了不少时间。
  
  他出门前四弟刚刚苏醒,笑嘻嘻地让他赶回去过年,现在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不过他怕师父等得急,决定还是尽早赶回去的好。
  
  离无言也是惯于在外面行走的,对于风餐露宿体现得相当闲适自在。不过他的习惯永远与别人不一样,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就连睡觉都要挂在那种很细的树枝上,云大每次看了都觉得他要是再重一点点就会把树枝压垮。
  
  离无言在树上休息得无聊了总会下来挑衅,你来我往近百招发现彼此不相上下,也不知道云大有没有刻意相让,不过横竖就是过把瘾,也就不深究了,拍拍手妩媚地笑一笑,心满意足地跳上去继续睡。
  
  如此又行了七八日,虽然不累,但是每天啃干粮也怪可怜的,云大眼看着将近月底,天上的月亮每晚缺一块,再过两天就彻底暗淡无光了,终于决定投宿休息一晚。
  
  离无言泫然欲泣地瞪着他看了半晌,在地上写道:云大公子终于懂得怜香惜玉了。
  
  云大嘴角抽了抽,转身牵着马就走,离无言对他的无视不以为意,跳上马背高高兴兴地侧坐着,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颇为享受地一颠一晃。
  
  云大一不小心又成了马夫……
  
  他们并没有往里走太深,为了方便第二天赶路,找了家靠近城门的客栈。客栈的大堂里三三两两坐着几桌人,有些像是经商路过的,有些佩戴兵刃,一看就是武林中人。
  
  他们二人走进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过来,十个中有八个落在离无言的身上,还有两个是女子,视线只是从离无言脸上滑过而已,接着就瞟向了云大。
  
  离无言颇为满意这样的局面,眼珠子轻轻一转,魅惑的目光就像撒网一样将在座的每个人都照顾到了。云大光瞧着掌柜的那一脸呆相就知道身边这人又在犯抽,侧头笑看着他:“坐哪里?”
  
  离无言红艳艳的指甲从袖口探出,对着角落遥遥一指,接着就千娇百媚地款款而去,落座后见云大在自己对面坐下,娇嗔地冲他撅了撅嘴,蹭到他身边去紧挨着,状态亲密无间。
  
  云大不知道他这是犯的哪门子病,压下笑意低声问他爱吃什么,随后招来店小二点了几个菜,又要来一壶酒,等酒菜上来就与他慢慢吃起来,对周围若有若无的注目视若无睹。
  
  离无言却显然没他那么安分,吃着吃着就一脸娇笑地偎依到他身上,又是斟酒又是布菜,好不贤惠,百忙之中还不忘朝周围的男子们飞去挑逗的一瞥,显尽风流。
  
  邻桌忽然传来“啪”一道筷子拍桌的声响,接着就听那桌上一名年轻女子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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