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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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命-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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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心不甘情不愿的?以前相处的两年你全忘了吗?是,我承认你爸的事,我对不起你,当时看到你被他推倒我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就控制不住做了弥补不了的事,可是,于修……我喜欢你啊,我不想因为你爸的事情而失去你,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你想发泄统统可以发泄在我身上,只是你别不理我,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黎暮成的话语慢慢在耳边变得冷静下来,他手上的力道也慢慢消了下去,他的目光和自己对视着,眼底的怒火似乎被什么浇灭了,竟变得有些柔和。
  这样安静地对视,还是分别一年后的第一次,于修没有好好的看过他,现在竟然能直视着看那么久,久到心里也静了下来,原来自己也可以好好地和他相处,即使他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原来自己还是恨不彻底。
  也对,没有爱了,又怎么能恨得彻底,顶多当作身体被人暴打,身上的疼痛总能治愈的。
  他的手慢慢攀上了自己的右脸颊,他的声音在这一刻仿佛回到了从前,“你看,现在这样不好么?你不掘,我不闹,只要你这样在我旁边,我心里就会很满足,真的……小修,别离开我了,我爱你……”
  他的脑袋慢慢地朝自己的肩膀靠来,紧贴的胸膛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在渐渐加速,他的气息喷在耳边,于修却不愿看他的闭上了眼睛。
  “黎暮成,看到你,我会想起他们,想起他们死的时候,我却无能为力,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他们在我面前闭上眼睛。我能原谅你做过的一切,但我们之间,绝不可能再有以后。”
  黎暮成的手僵了下,于修的话刺到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愤怒的界限,可他还是忍了下来,他不想在片刻的安宁后再次针锋相对。
  于修的话语还继续着,这一次,似乎是他对黎暮成说过最多话的一次。
  “爸妈离开之后,我害怕过,也恨过你,可是后来才慢慢觉得,没有你的话,心里更难受,我当时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如果爸妈知道,在下面一定也会被我气死,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们了。现在每天晚上回到家,看到房子里黑漆漆的,总觉得里面有什么盯着我看,一直看,每次要开了灯,站在门口好一会,才有勇气走进那间屋子,我不知道自己还要这样继续多久,我也不想搬出去,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心里的罪恶感和内疚感,爸妈是,小司更是……黎暮成,小司只是我的朋友,我一直没有对你说,你也根本没让我有开口的机会,今天我说出来,只是想和你好聚好散,他和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有喜欢的人,他喜欢的人是顾东阳,一直都是,而你却让他死在我的面前。黎暮成,你知道吗,是你一步步把我从你身边推开的,我对你的爱没有深到去包容一条条的人命,早在一年前就消磨殆尽了。”
  
  “你对我说这些,就是想和我好聚好散?”
  这是黎暮成沉默许久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于修没有犹豫地说了两个字,“是的。”
  心里组织了无数次对他说的话,今天终于说了出来,曾经的犹豫现在想起来,还是天真了,好聚好散,真的,是该让一切好好结束了。
  
  “如果我说不呢?”黎暮成的声音平静,却带了些阴沉,“如果我非要你呢?非你于修不可呢?”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黎暮成轻笑,“你现在不就好好地躺在我的身下么?看,我还能摸你,还能吻你,还能把你做了……”
  “黎暮成!”抑制住胸口上窜上来的燥热,于修努力让声音镇定,“让你有冲动的身体不止我一个,你为什么不去找个心甘情愿和你痛痛快快做的人?”
  “我说了,我现在只对你的身体有性趣……”
  他的舌忽然舔在耳廓里,于修下意识地把头往外移,却轻而易举被对方的手拢了回去,手上力道加重的时候,耳洞猛然探进来的潮湿几乎让于修大脑一嗡。
  
  只一下,黎暮成便停下了动作,支起身自上而下地看着身下的人,嘴角慢慢地拉开弧度。
  “就算把你绑一辈子,也只能绑在我的床上。”
  那眼神,就像一匹雄狮,傲然又自豪地盯着属于自己的猎物,漠视伤害,漠视一切,看着对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垂死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这货……
哎……




☆、第24章

  躺在宽大的床上,于修歪着脑袋,看着窗外碧蓝的天空,目光淡淡。
  在这个房间,这张床上,他已经待了三天了。
  三天里,他的脚重新打上了石膏,偶尔那个医生会来看看他的情况,基本上这个房间除了他自己,没人会逗留,包括黎暮成。
  他只是每天到了吃饭的时间,走进来把饭搁在床头柜上,而于修每每在听到开门声后就闭上眼睛装睡,黎暮成心知他是有意避开自己,但还是没说一句话,轻轻关门走了。
  或许,他是把医生的话听进去了。
  静养。
  
  睁开眼睛,还是扭头看着窗外,那么宽阔的一片天,现在只有一扇窗户的大小。
  手上的手铐,脚上的石膏,全是沉甸甸的枷锁,幸好他是躺着,不是坐着也不是站着,躺着,不用动,一躺就能躺一天,也不会觉得累。
  有时候躺着躺着就困了,于修也不知道自己三天内究竟睡了多少次,只是有时候睁开眼睛,会想,如果哪天自己就这样睡死过去了,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摆脱一切的办法。
  
  窗外的天空在眼前慢慢变黑,日落西山,于修看不到漫天遍红的夕阳,只能看到寥寥无几的星星点点,攀上漆黑的夜空。
  眼睛累了,就闭上睡觉了。
  一天下来,除了坐起来吃点饭填饱肚子以外,于修几乎是躺着不多动一下。
  昏昏沉沉地睡着,隐约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停在了床边,然后肚子上的被子被拉到了身上,掖在了脖子下。
  这么空白了好几分钟,一股热流忽地靠近脸颊,只是最后似乎因为什么理由停住了前进,然后热流渐渐消失,脚步声再次轻轻地离自己远去。
  那颗紧绷的心脏,终于因对方的关门声而放松下来。
  
  翌日一早,还是被开门声惊醒。
  睁了睁眼皮,视线有些模糊。
  餐盘“嗒”地摆在了床头柜上,黎暮成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
  “今天拆石膏,拆完后到院子里走走,四天没下过床,我看着你都累。”脚步声绕到了耳边,黎暮成的声音蹲了下来,“现在想不想上厕所?”
  于修盯着天花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睫毛微微一抖,每次遇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都是紧闭着嘴巴一声不吭。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黎暮成早就摸透了他这一系列动作所掩饰的心思,二话不说掀开他身上的被子,掏出钥匙开了手铐的锁。
  身体被他慢慢抱了起来,于修没有挣开他,只是揉着发红的手腕任由黎暮成把自己放在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在身后关上,于修走到镜子前,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目无神采的自己,嘴角的淤青已经淡了下去,灰蒙蒙的眼睛就像外面阴霾的天空。
  
  敲门声响了三下,门再次打开,黎暮成走进来,停在镜子里自己的身后,没有转移视线,于修依旧呆呆地盯着镜子中自己的眼睛。
  背后的人慢慢贴了上来,不紧,只是轻轻地贴在后背上,他的声音滑过耳畔,“伤好了,带你去散散心,你想去哪儿?海边?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大海了。”
  他的肩膀拢了过来,手慢慢撑在了洗漱台边,他的唇几乎贴在了耳垂,“嗯?怎么样?还去以前那边儿还是换一个?”
  于修一动不动,依旧盯着镜中的自己。
  黎暮成的手环上了他的腰,视线随着于修的目光一起定格在镜子里。
  “你看,镜子里的人还是我和你,就算这面镜子碎了,残渣碎片里,依旧只有我和你。”
  于修的嘴唇这时候动了动,“出去,我要解手。”
  “好。”黎暮成乖乖地离开他的身子,走出了卫生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耳边突然爆发的一阵巨响惊得他一脚踹开门板。
  门板撞到墙壁发出“嘭”的声响,印入眼帘的是于修那副淡漠的神情,和洗漱台上那面碎成蜘蛛网的镜子。
  黎暮成站在门口,眼底火星四射,“你他妈脑子进水啊!”
  于修看着他,慢慢道,“镜子碎了,里面有你和我,还有血,你看到了么?”
  话音刚落,身体突然腾空,横在了黎暮成的手上,淡漠的视线对上他愤怒的眼眸,于修继续道,“又多了一道伤,怕是不能陪你去海边了。”
  “你……”抓住胳膊的手紧了紧,黎暮成似乎忍住了怒气。
  身体被他抱着冲出了卫生间,然后是“砰”一声,重重地甩在床上,于修没吱一声,扭了下脖子,目光移向窗口。
  巨大的关门声在耳边落下,手指上的疼痛才一阵阵地蔓延开来。
  
  房门在半个小时后再次被推开,来人说了一句,“我来给你拆石膏。”就听他把手里的医用箱子摆在了床后。
  于修一动不动,那条腿几乎是绷直了摆在床上,中年医生以为他是在忍着痛楚,就笑了笑道,“拆石膏不痛的,你可以放松些。”
  “麻烦你快点。”于修闭着眼睛随便说了一句。
  中年医生愣了下,干笑了两声,“好。”
  
  脚上的重量一层一层的减轻,直到终于恢复了以前的感觉,却似乎,依旧沉重地抬不起脚。
  “你走走看,看还疼不疼,或是有其他不适应的感觉?”
  于修坐在床边,照着医生的话想站起来,却似乎放弃了,他抬起头对中年男人说,“你出去吧,我感觉可以了。”
  “这……”中年男人犹豫了下,把视线移到了他的手上,“那我先替你把那伤口包扎一下吧?流血了,最好不要感染了伤口。”
  “……嗯。”
  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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