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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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日-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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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愠的用饭店逃生须知扇风,一边翻下床,打算离开这鬼地方。 
   
  走到陈悯与杨缙谦的517号房外,还不等我按铃,门却自己开了。是陈悯。 
   
  「唉我才要去找你耶,你们房间怎样?有没有怪怪的东西啊?」他兴奋的说。 
   
  我无力的翻白眼道:「有的话也被热到超渡了!」 
   
  他见到我心情不佳的模样,一边引我进房,一边小心翼翼的问:「怎麽了?」 
   
  终於到了个凉快的地方,我一屁股坐上床:「刚刚找饭店的服务生来看过,他说我们那间的空调坏了,还说如果我们真的受不了,可能会给我们另一间住,但是他又说这几个月是旺季,有空房的机率很低,要再看看。」说完,我成大字摊在床上。 
   
  「太倒楣了吧,现在五月底耶,超热的!」杨缙谦一边整理行李,一边说。 
   
  「我有预感这次的毕业旅行会很糟,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我瘪嘴道。 
   
  不知道是学校订的饭店不佳,还是我跟范嘉恩走楣运,全二年级就只有我们这间出问题。而且教官还说,饭店方面希望我跟范嘉恩两人到别的房间挤挤,明摆著就是不想还我们一间空调正常的房间。 
   
  「那范嘉恩呢?」陈悯喝著水边问。 
   
  「他逃到丰哥那间去避暑了。」范嘉恩这家伙,一知道房间的空调坏掉,马上脚底抹油,找班上鬼点子最多的丰哥那去打牌了。他说毕业旅行跟大家挤一挤房间他不会介意,那叫培养感情,不是克难。 
   
  「那我看你今天也睡这边好了,反正这床还满大的。」杨缙谦笑著说,陈悯听了随即附和。 
   
  「对啊,这床几乎是双人的尺寸,我们两个睡一张床应该可以吧。」我有些愣住,不知道该反应要不要睡他们这间房这件事,还是要不要跟陈悯睡同张床这件事。 
   
  我看了看一旁的褐色小沙发。不行,睡那隔天骨头一定全散了。 
   
  「你就把东西拿来吧,等饭店的回应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时候。唉,我去找丰哥他们了。」杨缙谦拿了扑克牌跟迷你麻将後就离开,整个房间就剩我与陈悯,以及一直开著的音乐频道。 
   
  我跟陈悯对看一眼後,不知道为什麽,有种尴尬的感觉油然而生,但陈悯却笑笑:「怎样,住过来啦!」他拍拍我的肩,我想了一下便答应他的提议。 
   
  我赶忙从跟烤炉一样的房间里搬出行李,直奔517号房。进房借了厕所洗完澡,马上跳上床。 
   
  「很累耶,我快死掉了!」说著,我钻进棉被。陈悯他们竟然将温度调到十六度,养北极熊还差不多。 
   
  「你老人啊!」他笑著说,一边拿换洗衣物进厕所。 
   
  「不知道,我一直觉得好累。你要去找丰哥的话记得带房间锁匙,晚安。」我尽量将自己缩到床缘睡,以免占了陈悯的空间。没一会,我便去找周公分享毕旅第一天的心得了。 
   
  不过,因为房间温度太低了,我被冷到直缩成一团,当我发现旁边有温暖的物体後,本能的往那靠去。 
   
  「嗯……,好冷。」 
   
  这时,我竟然梦见有一只好大好可爱的棕熊抱著我,就像熊妈妈怕自己小孩受寒般的呵护,有时候还摸了摸我的头,所有举动都充满了宠溺,而我也乐於当只小熊,尽我所能的往它怀里钻,索取它给的温柔。 
   
  这时发现,当小熊其实很幸福的。 
   
   
   
   
  [欲知後事 请看下回分解] 
   
   
   
   
  *此为创作,纯属虚构*
  
  这章的情绪磨很久。。。。。。 
  是的,陈悯是想杀了西日。 




西日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我一直很羡慕陈悯率真的性格,他像孩子般的心,总能让我回味童年的滋味。 
   
  我的童年太短暂。当别的孩子在向爸妈讨模型飞机时,我已经在分担家务,并尽可能不让妈为我操心。因为在七岁时看到妈的同居人在酒醉痛殴妈之後,我心中便想著:真正该受到保护的其实是妈。 
   
  因此我总逼著自己长大,逼著自己得用世俗、社会的眼光去审查眼前的一切,无论是好是坏。 
   
  但当我遇到陈悯後,却发现直来直往或许更被这社会所容。 
   
  可能是向往,也或许是理想自我的投射吧,我和陈悯越靠越近,并超越一般我对「朋友」的定义与界线。我想,彼此间的关系也是因为这样而逐渐失衡,迳自往爱情的方向发展。 
   
  但是,我们都太年轻,年轻到不懂得表达这对我们而言全然陌生的情感;年轻到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做这个决定是对的,却不知道自己正在深深的伤害对方;年轻到我们以为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修正,却不知道很多事情发生一次就已太多的道理。 
   
  而最主要让我狠下心来与陈悯分开的原因,就是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情绪。以往我认为是优点的率直,这会却成了一道墙,隔著我和陈悯的灵魂,我们能听到彼此高喊的爱和伤痛,却无法触摸对方,抚慰彼此的伤口。 
   
  而这面墙,只会越来越高,不会有轰然倒塌的一天。因为陈悯的直来直往不仅伤透我的心,更威胁到我的生命。 
   
  他是真的想杀了我。 
   
   
   
  「……样病人的状况会很不稳定,他苏醒後会出现一些後遗症。比如恶心呕吐,头痛的状况可能会持续几个月,而最棘手的就是丧失记忆。不过依患者脑部受创的情形看来,顶多忘记事发状况,不会造成完全失忆,但有可能会连带忘记对病患来说具压力的人、事、物。」失忆?我不急著张开眼睛,并带著异常冷静的心情听医生作病历报告。 
   
  「那他如果真的失忆的话,要怎麽做才会恢复记忆?」我听得出来,这是阿禾焦急的声音。再仔细听来,室内还有个人一直啜泣,听起来,像是陈悯的声音……。 
   
  「如果患者失忆,不要急著逼他回想。如果以强迫方式回复记忆,很容易造成患者情绪不稳定,甚至还有双重或多重人格的状况出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放松,以逐渐引导的方式使他自然回……。」 
   
  而我脑中想的第一件事,便是庆幸自己命大没死。我一直觉得我的人生过得太夸张、太富戏剧化;又每每遇到关卡时能绝处逢生,这该说是老天爷的眷顾,还是这一切都是他在闹著玩的? 
   
  想著想著,我慢慢睁开眼,却见到令我感到意外的人。 
   
  五双眼睛各以不同的情绪盯著我,由左而右是严靖愔、医生、阿禾、阿荣和老鸨。是的,没错,他是老鸨,那铁石心肠、心机重又没良心的老鸨。而且我没看走眼,他眼中带著明显的关切与忧心,这使我惊惧的看著他。 
   
  「喂,你看,你平时对他太坏,所以他忘记你是谁了!」阿禾用手肘撞撞明显也被吓到的老鸨忧心道,紧接著凑到我面前:「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还有他还有他,这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将阿荣拉到我面前,我感到莫名奇妙的一一喊了他们的名字。 
   
  「阿禾、阿荣,还有老……,阿飙。」话一说完,他们三人马上松了口气,而我直接转头问严靖愔:「我睡多久了?靖棻呢?」 
   
  严靖愔的表情和缓许多:「你睡了两个多小时。棻棻在家,我要她早点睡。头会痛吗?」他轻抚我的头发,眼中除了忧心还有许多安定人心的成分。 
   
  我微微点头:「有一点。」 
   
  这时我将目光移向啜泣声的来源,是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像是感受到我的视线,先愣了一下,之後随即飞奔到我面前:「西日,西日你记得我吗?我是陈悯啊!」他急切且带著期盼的想抓住我,却被眼明手快的严靖愔扯住两只臂膀,他满脸不悦的说:「不要再碰他了!」 
   
  但他没空理会严靖愔,只是一个劲的问我。 
   
  我蹙起眉头,看了他一会後,疑惑的说:「你……,是谁?」 
   
  他一听我这麽说,就像是被揍了一拳般,神情痛苦、脸色刷白的看著我:「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陈悯,和你同班三年的陈悯啊!我知道我不该这样伤害你,但你也没必要这样吓我,西日。你还记得我对不对,说啊!」陈悯激动得都快把我给拆了,幸而有严靖愔在後面抓著他,要不然在他如此失控的情绪下,我不知道还会发生什麽意外。 
   
  「这位先生,请不要这样逼迫患者。」医生在一旁拍拍他的肩。 
   
  陈悯不理会他们,只是焦急的看著我。 
   
  我将身子稍稍挪向右方,拉远和他的距离:「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言语中,我透露著无尽的恐惧。 
   
  「我不记得班上有你这个人。」 
   
  陈悯听了,失神的跪下,喃喃自语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伤害你,你要我去死也好,永远离开你也行,就是求求你不要把我忘了,不能忘了我,不能忘了我……。」我听了暗暗咬牙,别过眼不看他,但心中涌出源源不绝的酸苦,蔓延到全身,啃啮著我的身心。 
   
  「抱歉,可以请你离开吗?看到你我的头就好痛。」我生疏的口气增加了彼此的距离感,希望让他知道,再怎麽大吵大闹也无法恢复我对他的记忆。 
   
  陈悯抬头傻眼的看著我,想从我眼中读出些什麽,但我因头痛而皱起的眉眼写满了难受和不悦,除此之外什麽也没有。 
   
  严靖愔将失神的陈悯拉起,扶他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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