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泽予猛然握住咖啡杯的手柄,不可能,那是梦,他承认自己在梦里那样对待过蓝政庭,然而那是梦。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晚,喝了那一杯酒,也第一次吃了那种药物,要不是替蓝政庭喝了那杯酒,他不会遭那样的罪。
卓啸看到了对面人的反应,这么剧烈?
卓啸以为关泽予的反应是为自己,他哪知道,人家是为梦里的蓝总。
关泽予脑海里一片混乱,他混乱的脑海里全是自己向蓝政庭索取的情景,这怎么可能,蓝政庭会允许自己这样对待?
当握紧手边的杯子,他神智微微清醒,他看到果呈面向自己的卓总,卓啸的皮肤有点黝黑,或者说是古铜色的黑,那不是健康的麦色,就是黑了点,关泽予眼神渐渐变得清明,他把玩着咖啡勺,他审视着同样身为男人的上半身,当目光下移,他看到人家裤子下,关泽予瞬间,有反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080章 吓到
他的反应是——恶心。
卓啸脸色一白,他诧愕的看着冲向洗手间的人。
关泽予反感,他……
“你不适?”卓啸难以置信,“难道你和蓝政庭。”
关泽予呕了几声,他说,“把衣服穿上,然后滚出去。”
关泽予扶着洗手台的边沿,他确实感到恶心,他说了,不喜欢。
卓啸脸上一阵难堪,他从未遇到过这种事,他想不到关泽予会是这种反应,假设他赶走自己,骂自己,却没想过,他会是恶心的反应。
卓啸尴尬的杵着,等关泽予把人推出门外,关泽予把房间的门关上,他靠着门,抬头望着天花板。
真奇怪,本以为是浴念猛生,原来,心底里的感觉,还保持着最理性的选择。
不想将就,不想谈感情,不想尝试,只想等着那个来挖走自己心脏的人,他等着他来剜走自己的整颗心。
蓝政庭发来一条信息,他说,“睡了吗?”
关泽予靠在床头,他拿起手机,翻看发来的微信,他犹豫了良久,拼了两字,没睡。
蓝政庭说,“晚上不要喝太多咖啡,要喝就喝茶。”他发完了信息,又想起外出的关总哪里会买茶,故而又说,“其实喝白开水也很甜,但是睡觉前,不宜喝太多水。”
关泽予心里漫溢着,充斥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温暖,他说不出那样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他只能体会,只能深切的感受。
他想说,蓝政庭,你不要再挖陷阱了。
可是蓝政庭说了很多,他说今天出去陪亲戚喝了几杯酒,头有点疼;我并不是那种不胜酒力之人,可能是从未喝过白酒,今天就喝了几杯,竟然有点醉了。
他说,泽予,你喝过白酒吗?你觉得好喝吗?
他说,那酒水淡淡的,我爸说,有米酒的味道,也有家的味道。
我品味不出爸爸说的那种感觉,只觉得那酒水很淡,很无味,但是细细品尝,又感觉味道绵远,那一丝丝的醇厚滋味,有着无穷无尽的值得回味的质感。
关泽予来回翻看着发来的信息,他不知该回那一句,他想说,我喝过,我也有那种感觉,淡淡的味道,细细品味,味道绵远。
这一刻,他心里如此平静,就想和这个人聊下去。
可蓝政庭说,“很晚了,睡吧,晚安。”
他道晚安的信息,发来语音,他清冽又磁性温暖的嗓音,在关泽予听来,他认为那是最好听动听的声音,他的心仿佛冰雪消融,逐渐崩坍的冰雪,融化成一滩水,水光潋滟。
政庭。他想说话,他想跟他聊天,然而那头像暗下去,不在线了,他睡了。
关泽予不停的播放着那一声晚安,他就想听到他的声音,想要对方在自己的枕边,对自己呢喃,那样的感觉如此强烈……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既然对男人没有感觉没有反应,那对蓝政庭为什么有那般急切,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难道是他说的对手情意,朋友之情?
关泽予茫然了,他茫茫然然的睡过去,早上七点多,听到公鸡鸣晨,他揉了揉眼睛起床。
今天,计划好了要爬山,去游览大明山,观赏山里的风光,他们安排出三天时间,第一天,往飞鹰峰方向;第二天,往神女峰方向,第三天,也就是最后一天,去往天地峰林,他们计划好了行程,今天先去瀑布龙潭附近拍照。
想起斯瞳说要开公司,他过后还要跟斯瞳商酌一番,那孩子,他有的是钱,他需要一个人给他指条明路,斯瞳心思单纯,他不懂商业场上的游戏规则,开个公司容易,而要维持下去,只要有钱也容易,难就难在获利。
晁宏熙帮着斯瞳背大包,他说,“你这身杆,买这么大包,也不怕累死。”
斯瞳卷起裤腿,他走下溪边洗把脸,几人打算在山里露营,关泽予特意慢下脚步,他说,“你开公司,乌鲁石有没有什么可行性的建议?”
斯瞳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说,“我不想大哥偛手,砚哥也希望鲁大哥不偛手,我只能找你了,你做事比较正派。”
关泽予挑眉,“拐弯抹角,夸我还是损我?”
“你听不出来?”
“恕我愚钝。”
“行了关泽予,文绉绉的酸不酸。”
“唉,欧阳砚和你什么关系,他很护着你。”
“他护着我你有意见?”
“好,我没意见,你别误会。”
关泽予不敢惹毛了这只小狼崽,斯瞳毛起来,就像只刺猬。
“对了,蓝政庭要出国了。”
斯瞳随口一说,关泽予刚好踩上一颗石头上,他站不稳,脚下一滑,整人倒在一片怪石嶙峋的山路间。
斯瞳讶异的扶住,他说,“你摔倒了,你居然摔倒了?”
关泽予躺在凹凸不平的石怪上,他问,“你刚才说蓝政庭要去哪里?”
斯瞳淡定的再次陈述,“他要出国啊。”
关泽予双手撑在石头上,石子滑,他的手一颤,滑下去,继续埋向大地的怀抱。
遥遥领先的伙伴们,他们走到大老远的地方,回头,看到躺在路上四仰八叉的总裁,还有站在一旁素手无策的斯瞳。
斯瞳说,“起来啊,躺地上舒服吗?”
关泽予看着旁边叮咚作响的溪涧,他毫无反应。
蓝政庭要出国,他要出国?他出去是不是再不会回来了,上次一去就是七年,这次一去是不是要十四年?
斯瞳噗嗤一声笑出来,他说,“关总,你这表情,这么丧,你造吗?”
关泽予没心情开玩笑,他坐起来,却站不起。
斯瞳蹲下,他说,“我骗你的,蓝总今晚应该能到这里了,你需要下山去接他,不然,他找不到路。”
关泽予缓缓转头看向戏耍自己的青年,他说,“斯瞳。”接下去,一声高过一声的狼叫,嗷呜,悲恸山谷。
晁宏熙跑回来,他大喊,“关泽予,不许欺负我小瞳瞳。”
关泽予松开手,斯瞳泪眼欲滴,楚楚可怜的样子,让男人看着心软,偏偏,始作俑者不心软,他心,硬如石头。
“关泽予,你卑鄙无耻下流。”
关泽予站起来,他拍了拍手,晁宏熙抱着梨花带雨的小瞳瞳,他说,“关泽予,你对他做了什么?”
关泽予上下打量跑回来充英雄的好汉,他说,“神经病。”
关泽予继续往前走,斯瞳破涕为笑,“哈哈,关泽予,我知道你的死穴在哪里了。”他活蹦乱跳的追上去,留下晁宏熙孤零零的欲哭无泪。
作者有话要说:
☆、第081章 无奈
蓝政庭一个人走出车站,外面暗沉沉的天,天□□晚。
关泽予坐在车上,等了十几分钟,还不见人影,他下车四处寻找。
蓝政庭说,“我到了。”
他在茫茫人海中寻找那形单影只的人,既然世事没有过不去的槛,没有解不开的仇怨恨,那深深浅浅的感情,一方深切了一方浅淡,他想,相遇不易,知交更难,那么何苦这般怨愤不解相思?
关泽予在人流拥挤里转身四顾,他说,政庭,你在哪里?
蓝政庭没有坐过旅客车,习惯吗,受得了吗?关泽予来接人的路上,脑海里一直盘桓着这些疑问,习惯了坐飞机的人,他应该没有穿梭过这样的人潮。
蓝政庭看到了玉立在人山人海中的身影,他欣喜的走过去,“泽予。”
关泽予听不到,他渐行渐远,就要融入人海里不见,蓝政庭丢下拉箱,他跑过去追。
“泽予。”他伸手拉住背对要离开的人,他把他拉过来,即刻抱住。
关泽予身子一晃,巨大的拉力和冲击同时挤压身心,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本想推开,然而全身的力气丧失在那熟悉的味道里,他也把人抱住,紧紧抱住,好像为了解这几天的思念之苦。
“泽予,等很久了吧?”蓝政庭放开怀抱,他看着还想板起脸色的人,“怎么,又想生气?”
关泽予漠然的样子,他转头四顾问,“你行旅呢,空手来?”
“额?”蓝政庭急忙回头四顾,他见到有个人推来自己的箱子,关泽予无语,他去把箱子领过来,而后牵起丢三落四的男人,他们一起上车,去往旅馆。
蓝政庭坐在车里,他说,“你怎么会来这样的城市旅游?”
这座城市的级别应该归类为四五线,大晚上的也看不清周围的风景建筑,就知道比较噪杂拥挤,经济实力自不能跟一线城市的大海市相比。
关泽予开着车,久不久转头看一眼望向窗外的男人。
蓝政庭就想看看夜景,可夜幕低垂,很多东西看不清楚,而且路灯迷蒙,这里没有海市的琉璃霓虹,从车窗飞掠而过的风景,暗沉沉的给人一种无形的压抑感。
关泽予开车到了寄宿的旅馆楼下,蓝政庭很惊讶的转身四顾,他很难想象关总裁会选择这样的地方旅居。
关泽予看出了讶异的人的想法,他说,“住得比较简陋,你要不适应,可以回去。”
蓝政庭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