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剑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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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剑凝霜-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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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不会武的人,极为出色。

庄后是一座小峰,峰南便是他都观吉安下院的所在地,距中庄约有十余里。

仙都观以往住了十余名道姑,胡家的子弟,决不许越过峰南半步,不然如被族长查出,不被处死也得打断双腿。怪的是胡家的族主对仙都观下院的需索,从不加以拒绝,而且是下院名义上的施主,因此附近的数座村庄,除了村妇可以前往进香外,闲杂人绝不敢前往下院自讨没趣,谁敢招惹胡家的人?另一件怪事是胡家的妇女,也从不到下院进香,近三年来,胡家的男女老少从不越过山峰的南北分界线。

下院有一条小径东行,两里地便与南北大道会合,站在三岔路口,便可看到峰南的清幽下院的殿阁。

午牌末,怡红院的姑娘们还在胡家中庄的北面十里地,艾文慈一行四人已经到了中庄北面三里地的香城村,大踏步向中庄赶。

路旁设了茶亭,红日当项,亭在林中,踏入林便感到暑热全消。艾文慈走在神偷的左首,后面是两名村夫打扮的中年人。

神偷踏入茶亭,丢下竹杖笑道:“咱们慢慢走,吃碗茶解解渴,歇歇腿。”

艾文慈放下药包,拍拍身上的尘土,笑问:“像这样赶路,恐怕五六天也赶不到赣州,前辈是不是腿上不便?”

伸偷抓起茶勺,先灌了两勺茶入腹,坐下笑道:“哈哈!你难道不找老得快进棺材了?半个月来不曾作案,头痛、肚子痛、腰酸背痛,风湿关节痛,老毛病全来了,苦咦!”

“谁不知晚辈是个郎中?一根金针制百病,前辈浑身都是病……”

“哎呀!谢谢你的好意,我老贼天不怕他不怕,就怕进针吃药。我这病不严重,找到了为富不仁的大户人家,黄黄白白的金银上一手,哈哈!百病全消,精神抖擞,不用治,不用治。”

一名中年村夫呵呵笑,向西面不远处楼阁映掩的中庄一指,说:“老偷儿,要不要到那里去治你的病?”

神偷懒洋洋地伸懒腰打哈欠,懒洋洋地说:“香城胡家的金银,治不好老贼的贼病,免了!”

艾文慈一惊,不安地问:“前辈,这里是香城?”

“不错,这里就是香城山。”

艾文慈脸色一变,屏息问:“香城观有座仙都观吉安下院……”

“就在山后,不久你便可以看到了。”

“咱们赶快上路。”艾文慈有点紧张地说。

“上路?去赶鬼门关报到的时刻不成?老弟,坐下啦!喝口茶润润喉.我保证那桶茶吃了不会肚子痛。”神愉怪声怪气地说。

“此地不是有一座胡忠简祠么?倒没听说过什么仙都观下院哩!”

另一名中年人接口。

“仙都观下院的道姑,是不是有点不守清规?”艾文慈问。

神愉撇撇嘴,不屑地说:“三姑六婆,淫盗之媒,有几个道姑是守清规的?呵呵!老弟你是不是想去见识见识?院主叫王仙姑,生得千般风流,万般妖媚,我见犹怜,炒得紧哩!”

“前辈笑话了。”艾文慈讪讪地说。

“哈哈!一点也不可笑,真要落在那女妖手中,不消三五天工夫,可就笑不出来啦!我老不死不怕走这条路,你这健壮如狮的小白脸可得小心了。”

“我文文慈可不是好色之徒。”他悻悻地说。

“小伙子,别不服气,好色不好色,可由你不得……”

“咱们趁早离开,免生是非。前辈一个时辰走不了十里路,似乎有点反常,不知是何缘故?”他不安地问。

“老实告诉你,咱们要在此地等人。”种偷懒洋洋地说。

“等人?谁?”他讶然问。

“你的老朋友。”

“老朋友?前辈别开玩笑,我这人会有老朋友?”

“你这一生中,难道没有几个知已的朋友?”神偷淡笑着问,紧盯着他又加上一句:“想想看。”

他苦笑着摇头,肯定地说:“没有,我这个亡命之徒,不要朋友。”

“呵呵!难道说,咱们不是朋友么?”

“这是不同的,晚辈欠前辈一份情,如此而已。”

“冷魔东方超,不是你的朋友么?”

他心中冷笑,忆起前年替冷魔治病的事,冷魔竟然派人至京师查他的底,委实令他感到愤懑,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冷冷地说:“冷魔东方超一代白道之豪,晚辈即使想高攀,也攀不上去,他这段枝儿太高了,只希望他不要我的命,便阿弥陀佛了。”

神愉的脸上,显然流露着迷们困惑的神情,久久方问:“这么说来,这次他偷偷摸摸前来江西,不是为了你么?”

“大概为了两千银子来的,他来了?”

“听说已经来了。”

“他会失望的。前辈所说晚辈的老朋友,到底指谁?”

神愉躺下了,笑道:“届时自知,大概不至令你失望,好好歇歇啦!

小兄弟。”

他确是有点好奇,不再多问,耐心等候这位老朋友。

四海狂生一群人,钉住了姚源贼,相距一里左右,前面分别派了三名监视的眼线,前后备距三四十丈,用手势传递信息,以控制行止。

走在四海狂生右首的人,是个年纳古稀相貌威猛的老家伙,举步从容不迫,神色泰然,一面走一面向四海狂生说:“贤侄,你已得到艾文慈已经向北逃往南昌的消息,为何仍断然跟踪姚源贼向南赶,不是南辕北辙么?”

四海狂生得意地微笑,用极为自信的语气说:“曾叔认为小侄荒谬么?不,放出艾文慈北上的人。定是姚源贼的诡计,要将咱们引往歧途,他们好独自行事打如意算盘,咱们怎能上当?”

“怪事,姚源贼似乎没有计算艾文慈的理由。但事实上他们却全力以赴,这岂不是同类相残么?委实费解。”

“这里面有两种可能,一是艾文慈与姚源贼有夙怨,一是艾文慈已暗中加入贼伙,摆出互相残杀火拼的姿态,以分散外人的注意,乱人耳目。两种可能,以第一种可能性较大,那艾文慈在做山东响马期间,据说就曾经倒过戈,亡命江湖的期间,黑吃黑的事可能发生在桃源贼身上,因此激怒了姚源贼,不惜出动高手千里追踪。云骑尉岳琳指定要活的,所以咱们又必须阻止姚源贼下毒手。”

“那晚愚叔追赶一个黑影,竟然把人追丢了,姚源贼中有轻功比愚叔高明的可怕人物。切记必须谨慎行事。”

“小侄理会呢。”

同一期间,仙都观下院前面的广场,气氛极为紧张。

下院四周古林参天,满山青绿。广场宽广三亩余,不大不小。观门的石阶前,九名千娇百媚的青年道姑一字排开。中间那位道姑尤其出色,瓜子脸蛋白里透红,五官秀丽,一双凤眼水汪汪流光闪动,薄施脂粉,很难看出年龄,美得令男人心跳,紧了腰带的青道袍,将上体的曲线衬托得十分突出。腰悬古剑,手执拂尘,含笑俏立,宛若仙女出尘。

东道,是二十余名穿劲装带兵刃的老少男女,一个个雄纠纠气昂昂,每个人的脸上,皆流露着五七分傲慢和乖庚的神色。

西道,也有二十余名好汉,为首的是个五短身材,又干又瘦的驼子,背负长剑,瞪着一双白多黑少的死鱼眼,傲然地冷机着东道的人。双方的神色皆不友好,橡是要摩拳擦掌动手叫阵。

中间站着的美道姑轻拂着拂尘,沉着地向众人微笑道:“贫道不想再听你们分解,你们所说的话似乎都理直气壮,其实吵吵闹闹,皆无法解决这件难题。一方说与艾文慈是同伙弟兄,一方说与艾文慈是死对头,公说公有理,两方的理由和证据都不够充分。不管你们谁有道理总之,艾文慈还不知在何处,本下院不曾见过这个人,贫道久已不问外事;请诸位施主勿再前来打扰道友们的清修。现在,请你们离开,方外人不过问尘俗是非,你们不能在此褒渎神明。”

东首一名中年老道嘿嘿笑,高叫道:“道友既与艾文慈无关,置身事外好了,罗唆什么?”

“贫道不是罗唆,而是名正言顺请你们离开敝院,要打要杀另找场地,贫道不想卷入漩涡。”

“咱们只想在此地歇脚,并未入贵院打扰,道长似不应多管闲事。”

“此地是女道院,不许你们这些臭男人接近。”女道姑声色惧厉地说,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一脸肃杀地又道:“你们的恩怨与贫道无关,贫道也不过问你们的事。你们听清了,我五仙姑可不是好说话的人,给你们十声玉简送行,声止而不动身的人,他定然具有惊世奇学,练有金钢不坏法体,自以为不怕姹女浮香的侵袭,胆敢与本仙姑为敌,届时本仙姑倒要看他凭什么敢到此地撒野。鸣简!”院内应声传出一响玉简的清鸣,接着是钟声一振。

九名道姑鱼贯退入院中,第二声玉简也在此时传出。

老道似乎被激怒了,一声怒啸,身形如电,猛扑院门。

“神秀仙长不可造次。”有人大叫。

但叫声阻止不了狂怒的老道,人影已抢人院门。

蓦地,老道的身影突然倒飞而出,接着是罡风相接的爆响传到,最后是“嘭”声大震,老道跌了个手脚朝天。

玉简声震耳,第三声了,在钟声的应和下,显得庄严肃穆。

两名大汉抢出,扶起发僵的老道疾退。老道双手软绵绵地。口中溢血。脸色先白后转青,厉叫道:“骚狐狸,贫道记下了今天之辱。”

玉简四鸣,清越震耳。院内冷清,一无动静。

西首的人窃窃私议片刻,不久便徐徐撤走,有人低声吩咐:“咱们到路边去等,相机行事,派人监视这一面的动静。”

不等第十声玉简响起,两拨人已走了个无影无踪。

下院的后面山林中,十余名道姑的身影闪动,消失在林木深处。

官道南面,两个村夫打扮的人向北走,右首的人向同伴说:“咱们来回已走了两次,怎么不见形影?”

“恐怕他不走这条路哪!”同伴不动感情地答。

“会走的,公子爷说,他必定回龙泉,必定这条路南下。”

“这次他大闹吉安府,惹火了伍知府,他的麻烦大了,沿途侦骑四布,高手齐出,他又不傻,我敢说他决不会大白天公然赶路,咱们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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