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仨俩俩作者:蓝白条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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仨仨俩俩作者:蓝白条背心-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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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之前在补课班的遭遇,迟钧书其实不太想和白恒说话。白恒的眼睛里有一丝诧异一闪而过,似乎想说点什么,最后却又低下了头。迟钧书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你也是这班的啊,好巧。”
  白恒抬头看他,点点头说,“好巧。”
  迟钧书有些无语的看着他,白恒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低下头翻看手里的本子,迟钧书更无语了,心说怎么被人看两眼还不好意思了?
  发书,排座,军训,迟钧书的高中生活就是这样开始的。同学渐渐熟络起来,迟钧书混的如鱼得水。同学里有和白恒一个初中的,提起他都挺不屑的,“白恒啊,那人挺怪,家里条件不怎么好,可比谁都傲,见谁都不说话。”
  迟钧书不以为然,白恒确实话少,但肯定不是因为傲。就那让别人看两眼都会不好意思的主儿,能傲得起来么?不过家里条件不好倒是真的,白恒的衣服裤子就那么几件,来回换着穿,很旧,但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个子抽条的快,裤子衣袖看起来总有些不够长。
  迟钧书知道他话少,也就不再没话找话。排坐之后两人坐前后桌,白恒腿长,地方窄总是磕碰,迟钧书每天到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椅子向前挪,争取多给白恒腾出点地方。后来有一天被白恒发现了,迟钧书只好笑着说,“我没那么高,占不了那么大地方。”
  白恒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以后别这样了,你也不比我矮多少。”      

    ☆、第二章

  虽说美发学校起步阶段是比较缺人手;但是还是要比以前天天在店里清闲;并不是每天都有课。没课的日子,迟钧书就在自己家店里帮忙。迟运国最近收了个小徒弟;叫小川,家是附近县城的;小孩今年才十八,每天师父前师父后的跟着。
  其实当初迟钧书提出学美发的时候;迟运国挺支持的。但是他不同意迟钧书在家跟着他学,“自己儿子教不好”;迟运国说,“打骂都舍不得,就算我舍得;你妈也不让。”
  于是迟钧书就去了专业学校;学到很多新鲜玩意儿,有一次把自己头发弄得焦黄的回来,让迟运国给一顿骂,“看你那脑袋跟鸡窝似的,痛快给我染回来。”
  迟钧书委屈的说:“他们都这样。”
  “他们我管不着,你给我立马染回来!”迟运国说。
  以前年纪小,迟钧书总想把头发弄得特殊点,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学美发的,这两年年纪大了,也不爱折腾了,爱流行什么就流行什么去吧,犯不着总在自己脑袋上实践。
  迟钧书拿着吹风机给客人吹着头发,迟运国在一旁调色,小川满手泡沫的给客人洗头。这几年,迟运国没学什么新发型,眼神也有点跟不上了,也想过干脆关门不干了,可是又觉得什么都不做,闲着难受,所以这店也一直没狠下心关。
  现在来店里的基本上都是阿姨辈的客人,有的还是看着迟钧书长大的,有些相互都认识,一见面就家长里短的,聊的倒是挺热闹。迟钧书给客人把头发吹干,又修了修,阿姨冲着镜子满意的点点头,迟钧书一撤围布,回头跟迟运国说,“爸,我回学校那边看看。”
  迟运国说:“去吧,晚上回家吃饭么?”
  “回”,迟钧书说。
  刚下车,就接到赵小乐的电话,说有人到学校找他,迟钧书琢磨谁能去那儿找自己呢,琢磨了一道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直到走进办公室,看见白恒,才愣在了门口。
  白恒风尘仆仆的站在那里,身边还放着行李箱,下巴上是刚冒出的胡茬,脸上挂着两个很重的黑眼圈。
  “你,你怎么来了?”迟钧书有些结巴的问。
  “我说我要请假,他们不让”,白恒疲倦的说,“我就辞了。”
  迟钧书张了张嘴,“你不是想留在那边发展么?”
  “我改主意了”,白恒说,“我想回来。”
  迟钧书说,“白恒,咱们这样没意思。”
  白恒压根儿没接他那话茬儿,直接说,“帮我找个地方住吧,回来得急,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都两天没合过眼了。”
  迟钧书看白恒一脸的憔悴,也没兴致问别的了,开了电
  脑上网找租房信息。等开机的工夫顺带收拾好了办公室的沙发,“你先将就将就,在这儿睡会儿,我帮你出去看房子。”
  白恒几乎是直挺挺的把自己扔在了沙发上,迟钧书拿了件外套给他盖着,白恒低声的说了句,“谢谢。”
  迟钧书愣了一下,笑着说,“你一客套,我还真不习惯。”
  一直跑到天快黑了,迟钧书才找到一个差不多的房子,地点便利,价钱合适,家具什么的还挺齐全。虽说房租稍微贵了点,可迟钧书一琢磨,白恒应该也不差那点钱,就跟房主说好,明天让白恒自己过来看看。
  回去的时候,白恒已经醒了,披着迟钧书的衣服,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迟钧书走过去说,“房子帮你看好了,明天你自己再过去看看,觉得行就把合同签了,今天晚上……先上我家住一晚上吧。”
  白恒抬头看他,说好。
  迟钧书觉得自己挺没魄力的,下一万遍决心,他也不能把白恒当陌生人对待。
  别别扭扭的把白恒带回家,老两口倒是挺高兴,对白恒嘘寒问暖的。迟钧书吭哧吭哧的把白恒的行李箱拖进卧室,打开衣柜拽出套睡衣,准备一会儿给白恒穿。
  迟爸迟妈张罗了一桌子饭菜,亏得白恒下午睡了一会儿,不然还真扛不住。
  “我还纳闷呢,钧书都回来了,你怎么没回来”,迟运国说,“他还说你要留在那边,我就说么,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留那儿干嘛。”
  白恒笑着点点头,看了迟钧书一眼说,“在外面待够了,这两年就一直在打算回来。”
  迟钧书低头扒虾,没有搭话,心说你也就糊弄糊弄我爸妈,你他妈在那边都要做店长了,想回来,谁信啊?
  吃完饭,白恒从行李箱里翻出两盒海参,“叔叔阿姨,回来的急,没带什么,就带了两盒海参,你们留着吃吧。”
  迟家老两口推脱了一番,还是收下了。白恒跟迟运国聊了会儿这两年流行的发型,迟钧书坐在一旁不想掺和,就陪着老妈看电视剧。
  聊着聊着,时候就不早了,白恒借于是洗了个澡,穿上迟钧书给他准备的睡衣,擦着头发坐在床边。迟钧书躺在床上发杂志,两人都没有说话。头发擦干了,白恒伸手把等关上,迟钧书把书扔在一边,翻了个身闭上眼睛,一会儿白恒伸了胳膊过来,搂住他。
  迟钧书身体一僵,用手臂隔开他,“老实睡觉。”
  白恒手上使了劲,把迟钧书搂得更紧了一点。
  “白恒!”迟钧书有些生气的喊了他一声,“咱俩已经分手了!”
  “我没答应”,白恒低低的回了一句,“你自己撂下那些话就回
  来了,我什么都没说。”
  迟钧书心烦的打开白恒的胳膊,“白恒,没意思,真的。”
  白恒的有些迟疑着收回了手臂,翻过身去,低声的说,“说喜欢我的是你,说分手的也是你,从来都是这样。”
  迟钧书怔了一下,心里有些难受,没错,说喜欢你的是我,说分手的也是我,因为那时候我没料到,我也会有心寒的一天。
  闭上眼,好像还能依稀看见那个清瘦的少年,迟钧书想,要是他们能永远那么大该多好。
 
  那时候的白恒学习很好,学习似乎是他唯一擅长的东西。迟钧书曾经试图拉他去打篮球,结果没有两分钟,白恒就被撞倒在地,手肘擦破一片。迟钧书还拉着白恒去过冰场,结果白恒的脸差点没被冰刀划花了,吓得迟钧书再也不敢带白恒出去玩了。
  “白恒是个一点运动神经都没有的人”,迟钧书总结道。不过白恒的手很巧,虽说是个优点,但是白恒却很不愿意让人提起,他总觉得手巧都是说小姑娘的,一男的手巧没什么值得称赞的。
  可迟钧书却觉得白恒的手很神奇,手指修长,指甲长短刚好,指缝里也很干净。这样的一双手,总能做出些精巧的东西。什么模型啊,笔筒啊,甚至能拿硬纸片做出变形金刚。每次白恒心血来潮,被一堆纸片胶水包围的时候,迟钧书总是扭着身子回头看,一脸世界真奇妙的表情。
  白恒高中时期的最杰出作品,是花了一周时间用硬纸片制作的擎天柱,迟钧书看着直流口水无耻的说,“能给我么?”
  白恒摇头,但是两天后却把它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了迟钧书。迟钧书人缘好,收到的礼物很多,但是没有哪件是亲手做的。白恒的这件礼物,迟钧书很珍惜的收着。后来搬家的时候被压成了一堆废纸,迟钧书为这件事抑郁了好久,再后来鼓起勇气跟白恒提起,白恒只说自己已经做不出那种东西了。迟钧书把擎天柱的残骸锁在一个小盒子里摆在桌上,弄得跟骨灰盒一样,再也没有打开过。
  那个时候,考试是迟钧书唯一苦恼的事情,作业不写可以抄白恒的,但是考试,这在迟钧书看来,是件挺严肃的事情。他认了个死理,宁可交白卷,也不能抄别人的。本身不肯用功,考试也不肯违规,所以迟钧书的成绩一直在中间晃悠。老师关心的是两边的学生,对中间的学生不是太上心,迟钧书每次考完试都决定努力学习,然后一周之后再把这个决定忘个精光。
  白恒抽的第一支烟,是迟钧书塞给他的,也是迟钧书给他点上的,点火的时候凑的太近,打火机又是最大火力,差点没把眉毛燎着。第一支烟好无悬念
  的把白恒呛的直咳嗽,咳嗽的好像快把肺吐出来一样,迟钧书一边拍他的后背一边说,“都跟你说你肯定受不了了。”
  白恒没出声,看着迟钧书夹着烟的手指发呆。迟钧书抽烟的样子很好看,直到后来白恒也学不来。教学楼天台的风很大,迟钧书喜欢在这里抽烟,因为烟味很快就会被带走,回到教室里也不会被老师发现。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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