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浇灭欲｜火的时候，姬卮锋忽然佩服起二胡的勇气。
被他这样抱着睡十年，那该是……怎样的禁欲者才能办到的事啊……
想到这里，姬卮锋忽觉自己理解错了什么东西。想了想，却又想不出。良久后，他索性不再想了……
管他错了什么呢，又有什么关系。
三日后的夜里，姬卮锋憔悴的坐在屋顶上赏月。凌舒的精神是饱满了，他的精神……是彻底匮乏了。今夜的月亮又圆又大，散发着皎洁的银色光芒。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身后的瓦片被人轻轻踏过，一转身，那人竟不是凌舒。只见陆无涯一手拿了一坛酒，顺着夜风缓步移过来。
“你这样子，和苏洛白真像。”看着黑暗中姬卮锋飘摇的白色衣衫，陆无涯道。
“凌舒也这么说。”姬卮锋细细的瞧了瞧陆无涯。这些日子都很少见他，今日一看，却也比自己好不到那里去。
“平日里你都跟黑夜融在一起，让人感觉一团漆黑。直到今日我才发现你们的身段是如此相似，难怪凌舒会于你倾心。”陆无涯停在姬卮锋身后，与他背靠背的坐下来。
“你是说，因为我像苏洛白，凌舒才会这样粘着我。其实……他在意的人还是苏洛白么？”
“我可没有这么说。”陆无涯道。“或许苏洛白内在真有什么吸引凌舒的东西，但是凭着你的这幅相貌，说不定也胜过了苏洛白的内在。凌舒心里怎么想，我又怎会知道。”
“这么说，不管他是因为苏洛白而接近我，还是因为我的脸而喜欢我，我都不该高兴才是。”
“凌舒的喜欢有很多种，除非到了最后，你都不能确定他是否喜欢你。”陆无涯笑。“就像他说过自己喜欢苏洛白，要苏洛白等他回去一样。没人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
“……”
“龙卷风，吃自己主人的醋，这样的你可是丑的很呢。”陆无涯抬起手中的酒坛子灌了一口酒，又道。“我呢……其实每次执行任务的原因都很简单，因为……我想跟凌舒一起出生入死。被人们并称于江湖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你呢？为什么要保护你的主子？那苏洛白……都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人了……”
“我会一直保护洛白，没有原因。”姬卮锋接过陆无涯递过来的另一坛酒，平静答道。
“我才不想知道你的原因。我只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跟凌舒执行任务了……不知道……小舒儿听了以后会不会伤感。”
“为何是最后一次？”姬卮锋问。
“因为不管这次的任务是否成功，我都会回去，不再来了。”
看着陆无涯灌酒，姬卮锋随口问道。
“你不再牵挂凌舒了么。”
“不。”陆无涯笑道。“我心里，一直留着凌舒的位置。不管见与不见，都不会消失。”
“是么。”姬卮锋淡淡应道。
“我等他。不管是多少年……等他终有一日回到山庄。”
“若是不回去呢。”
“不回去……就罢了。”陆无涯抬起酒坛，灌了一大口，笑道。“我倒有个愿望。我希望自己永远沉睡，如此……”
姬卮锋转过身，夺去陆无涯手中的酒坛，道：“虽是笑着，我却看见了你的失落。”
“何止失落！如果没有他在身边，再美好的景物也会失了颜色。再美好的未来，我也不想去拥有。”
“如此热烈的深情，我永远也不会有，因而才会觉得羡慕么。”姬卮锋淡淡掠过陆无涯依旧笑着的面容，道。“在我心中，有更广阔的天下。而你，或者你们……只能在我脚下臣服。”
“你以为你是谁？皇帝？”陆无涯又灌了两口酒，哈哈的大笑道。“看着你的主人久了，你也想变成苏洛白？想成为……那个逃亡在外的皇子……然后登上至高无上的宝座吗？哈哈哈……之风……姬卮锋……这两个名字真像。你……你该不会是……全名就叫姬卮锋吧？姬卮锋……大皇子……苏洛白……你？”
“陆公子，你喝醉了。”
“这样下来……你……就是苏洛白？”陆无涯将头靠在姬卮锋肩上，仰视他的面容。“我果真醉了，如此离谱的事情都被我给编出来了……你怎么肯能是苏洛白……你不可能……”
“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要说，我送你回房休息吧。”见此话题不宜继续说下去，姬卮锋将陆无涯架起来。哪知道陆无涯拨开他的手，才道。
“有……有事……没事我才不会来找你。”
“那是？”姬卮锋问。
“千……千面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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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31、第三一章：地图 。。。
几杯清茶下肚，陆无涯飘忽的神智总算定了下来。
夜半三更，两人一齐挤在了凌舒的房间里。凌舒睡眼惺忪，挣扎着爬起来。他点燃床头的竹灯，倏地吓了一跳。
“师兄，你走错房间了吧？！”
“……”
见陆无涯沉着脸，凌舒困惑望。
“为什么只说我走错房间！要走错的话，他也有走错吧！”
“……”姬卮锋望着面前不明状况的两个人，沉默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吧？陆公子，你不是说千面来信了？”
“三师兄来信了？”一听到这个，凌舒严肃了起来。他迅速从陆无涯手中拿过信纸，就着竹灯微弱的亮光看了起来。薄薄的三页纸，被凌舒拿在手中反复的摩挲揣测。月光照着陆无涯和姬卮锋，陆无涯和姬卮锋望着凌舒，凌舒盯着信纸。随着时间的流逝，二人均发现凌舒的眉头月皱越紧，额头隐隐约约渗出一丝薄薄的汗水。
“果然到了现在……依旧不识字吗？”姬卮锋皱眉道。
凌舒如获知己般缓缓抬头，坚定的颔首。
“那你看个屁！”
凌舒委屈的按住脑袋上被姬卮锋敲出来的小红包，缩在床角，看着面前的两个俊美男人流口水。烛火中的陆无涯和姬卮锋像是一幅美好的图画，和谐又优美。
陆无涯重新拿过信纸，说道。
“千面说，火镰之所以这么久没有进行行动，一是因为上次围追堵截凌舒和二胡的时候耗损了太多的人力。另一个就是因为凝渊忽然病倒了。”
“原来是他们的少主病了。”姬卮锋眉梢轻挑，示意陆无涯继续说下去。
“千面虽在那里有几年的时间，但是依然没能够与凝渊见过面。这些也是从与他共事的其他人口中听到的，所以……具体出了什么事，他也无从得知。”陆无涯接着道。“现在凝渊依旧病着，但是却已经有大幅度好转的迹象。所以，我们必须得抓住这个机会，在他痊愈之前，一举将之攻下。”
“为何三师兄不等他刚昏迷的时候飞信来，而要等他快要苏醒的时候才告诉我们。”
“因为凝渊病倒的事情他的内应保守的很严密，千面也是前夜才知道的。”陆无涯解释道。“对于火镰岛的管制，他们连鸽子都是计数的，什么时候多了什么时候少了，一个也逃不出少主的眼睛。具千面所说，虽未真面交锋，但是凝渊的谨慎多疑是全岛上下都懂的。他身为我们的内应，也得在自己不被发现的前提下给我们传送消息。”
“所以，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三日。”陆无涯沉下面色道。“三日之内，我们必须上岛。”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连夜行动了。”
“没错。”陆无涯拿过第二张信纸道。“这是千面画的火镰岛内在分布结构。”
“很周密，很详细呢。”姬卮锋看着图上错综复杂的密道，感叹道。
“他们这个小岛四面环水，主城位于岛屿的最中央，半面环着树林，半面朝着大海。岛屿的底部有三个弯型入口，皆需潜水进入。这是一个地底构架非常庞大的岛屿，少主凝渊住在城的最顶层，分别有两条密道可以通上去，但是到了最后那两条密道均会汇总为一个。每条密道都会有士兵把守，但是其中一条布满毒雾，几乎没有人可以走。所以，千面特意在这里打了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陆无涯喝口茶，继续道。“火镰岛周围的地界，乃至其方圆几里的海水都是都毒的，平凡人甚至还没有接近岛屿，就会毙命了。”
“我们……”
“我们没关系，有小舒儿在。”
姬卮锋应着陆无涯的话对凌舒投以了一个赞赏的目光。哪知……那只发表了一句意见的凌舒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不光是睡着了，还舒适的打起了小鼾……
“你觉得……他真的能靠得住嘛？”姬卮锋嘴角抽搐道。
“或许……可能……大概……”陆无涯干笑两声，终于无法欺骗自己，扭头看向窗外出神去了。
等到凌舒睡醒的时候已经在船上了。他爬起身来，透过船舱的窗户向外望。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海水，暗潮汹涌，充满了神秘的气息。再抬头，天穹高远，白云浮动，偶尔会有几只鸟儿掠空而去，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他游移了一下目光，就透过珠帘看见一白一蓝两个人站在船头晃着船桨。
“之风，师兄，今天天气真好。”凌舒喊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是好的很，一会你把包子吃了，就换你过来划桨了。”陆无涯回头望了他一眼，道。“就我们现在这样子，傍晚的时候就该可以看见火镰岛了。”
“包子等会再吃，你们先来把这个吃下去。”凌舒在船舱里找了找，发现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包袱果然被姬卮锋一起带到了船上。两人听他这么说，均是将船桨放置好，进了船舱。
捧在凌舒手中的是两粒红色药丸，跟他们上次吃的并不同。凌舒见此二人疑惑，便道。“上次吃的那粒黄色的只能阻挡烟雾毒气。而这个吃下去之后，寻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