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商人俏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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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商人俏王爷-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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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安庆绪走远,叶翔才算是松了口气。
而躲在灌木丛中的哥舒碧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要不是今天轮值的人是叶翔,只怕他哥舒碧就难逃此劫了!
危机一过,那根绷紧的弦一下子松懈下来,哥舒碧只觉得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伤口的痛楚让他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就彻底昏迷了过去,软绵绵的身体沿着河岸滑入水中。


第十章

李琎这一觉就是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
耳边传来小瞎子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李琎这才猛地惊醒,连忙跳起身,倒把小瞎子吓了一大跳。
「那个突厥蛮子呢?」李琎第一件事就是揪住小瞎子追问。
「诶?他不是一向在王爷房里吗?」小瞎子睁大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困惑的答。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现在在本王房里?」李琎咆哮:「说!有没有看到他回来?」
「没有啊……」莫名其妙就被吼一顿的小瞎子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哥舒少爷出去了吗?完全没有看到……」
「……他要是能被你看到就不是哥舒碧了!」李琎此刻火气大得不得了。
好你个哥舒碧!本王生怕你出事儿,这段时间都是小心翼翼的把你当菩萨供着,你倒好!居然敢下药迷昏本王自己去送死?简直……简直是不识抬举!
李琎被气得肺都要炸了。
小瞎子还是第一次见到王爷这么生气的模样,早吓得缩起脖子躲到一边去。
李琎恼怒的在房内来回走了好几圈,可再生气又怎么样?还是无计可施。
哥舒碧这家伙,把自己迷昏后去做了什么,傻子都能猜到!
又走了几圈,李琎叫道:「小瞎子!」
「在!」小瞎子连忙应声。
「去探探消息,看看安府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李琎命令道:「但是记住,要小心,要装作漫不经心的打听。」
「我知道了。」小瞎子年纪虽小却是聪明伶俐,一听就明白,连连点头。
「去吧!」李琎挥挥手,小瞎子就一溜烟的跑开了。
焦躁的在房内坐立不安,李琎现在一颗心都挂在哥舒碧身上。
那个突厥蛮子!想不到牛脾气还挺倔的!居然敢甩下自己跑去报仇,这笔帐,要是能再见到他,一定要好好算清楚!
李琎恨恨的心想。
小瞎子打探消息倒也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禀报说,昨晚安府还算平静,就是半夜的时候似乎有贼,惊扰到了安府,闹得很大,连右羽林军都派了人来,不过被安府挡回去了,下半夜还到处找那贼的踪影,闹得鸡犬不宁。
这番话听得李琎心里暗暗叫苦。
哥舒碧这突厥蛮子,当真去了不说,而且连右羽林军都惊动了?
他当真是去找死的啊?
李琎正在担忧不已,眼角瞥见小瞎子磨磨蹭蹭的,似乎还有话要说,就问道:「你还要说什么?」
小瞎子这才回答:「我来的时候碰见了朱颜姑娘……」
「朱颜?」李琎讶异的皱皱眉,「她说了什么?」
小瞎子挠挠头,「她说,玉壶春快到开窖的时候了,请王爷有空去尝尝……」
「她亲自来的?」李琎闻言越发奇怪。
玉壶春是翠涛居特制的美酒,三年开窖一次,而一个月前,这批酿制的玉壶春才刚刚开窖,如今又是哪门子的玉壶春要开窖?
而且,还是朱颜亲自来通知?
素日这种事情,她都是派店里的伙计来说一声就可以了,怎么这次却一反常态,亲自前来?
更何况,借口还是那早已开窖的玉壶春?
李琎沉吟片刻,又问小瞎子,「当时朱颜姑娘神情如何?」
小瞎子回想了一会儿回答:「和平时比……没什么不同,不过有点紧张的样子,总是往周围看。」
「哦?」听了小瞎子的话,李琎越发觉得蹊跷,沉思了一会儿,就吩咐小瞎子备马,打着喝好酒的名义,径直冲往翠涛居去了。
翠涛居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人来人往甚是热闹,不过和以往稍微有点不同的是,朱颜并末周旋于宾客之间,而是等候在门口,偶尔有客人和她开玩笑,她也没什么心思应答,随便敷衍两句,一双美目眨也不眨的盯着巷口。
远远的见李琎骑马过来,朱颜漂亮的面孔才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连忙迎上前接过马缰绳,笑道:「还以为王爷今天不来了呢!」
李琎眼尖,见朱颜虽然笑得和往常一般无二,眼睛却不易察觉的眨了一下,心知今天来定然不会是喝酒那么简单,当下不露声色的回道:「朱颜姑娘有请,本王哪敢不从啊?不然以后可就喝不到好酒了。」
「王爷这样说,真是折煞朱颜了——」
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进了酒肆。
和以往一样,朱颜把李琎迎往后院的厢房,虽然路上有人看见,但众人皆知李琎好酒,而朱颜这儿的酒是全长安最好的,李琎一直都是常客,再加上身份尊贵,不可能与市井平民混迹在一起,都是在厢房独饮美酒,见朱颜带着李琎往后院走,都无人生疑。
李琎跟着朱颜来到雅阁最里面的那房间,一进去,他就忍不住开口问道:「朱颜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朱颜伸手掩住了嘴巴,同时她娇俏的面孔上也不复之前的强作镇定,而是满脸惊惶之色,对着李琎做了个「嘘」的噤声手势。
李琎会意,点点头。朱颜这才松开掩住他嘴巴的手,闪身到窗边看了看,就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件斗篷来,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住,然后推开屏风后一扇隐藏的暗门,示意李琎跟着她。
见朱颜一弯腰钻了进去,李琎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捞起衣角跟着钻了进去。
里面倒并不狭窄,足够人直起身子。朱颜伸手取下墙壁上的火把,在前引路,李琎就一路跟着她。
这条地道七弯八拐的,也不知通往哪里,李琎越走越是起疑,终于忍耐不住,一把拽住了朱颜,「你要带本王去哪里?」
朱颜回过头来,漂亮的面孔上神色慌乱,对李琎道:「王爷,哥舒碧出事了。」
「什么!?」李琎闻言大惊:「他……他怎么了?可有危险?」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朱颜摇摇头,神色犹豫,「总之,王爷见到他就知道了。」
她又继续往前走,同时说道:「这条地道是去年开始修建的,当时哥舒大叔说修建地道有备无患,我还不以为然,哪里知道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说着说着,已经走到了地道尽头,朱颜推开门,首先钻了出去,李琎连忙跟上。
乍一下从黑暗里走到阳光下,李琎忍不住眯了眯眼,伸手挡住阳光,才往四周看去。
原来出口是在一处荒芜的小院子里,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灰,一踩就是一个清晰的脚。
「这里是——」李琎不解的问,一回头,却见朱颜正在用力的想把一扇木门打开。
门锁都生锈了,一拉,就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好不容易拉开一条缝够人进出,朱颜就先挤了出去,对着李琎招手,轻声叫道:「走这边。」
李琎越来越奇怪,伹为了见到哥舒碧,还是依言行事。
此处显然很久都没有人来过,扬起的灰尘呛得李琎直咳嗽。
出了门,首先映入眼睛的,是偏僻的山路。朱颜依旧在前引路,又走了很久,才来到一处幽静的竹林中,正中是一间竹屋,不大,门口守着一人。
李琎还以为那人是哥舒碧,刚快走几步,就见那人已经迎上前来,却是张完全陌生的面孔,身材高高大大,穿着羽林军的服色,而且看样子宫衔还不低,竟然是个果毅都尉,满脸纠髯,凶神恶煞似的。
李琎见状不禁后退几步,警惕的盯着那人,低声问了句朱颜,「那是谁?」
却见朱颜已经扑了上去。
那人也咧开嘴笑起来,伸手就把朱颜搂进怀里,关切的问道:「路上可有耽搁?」
声音竟是出奇的温柔,和那凶神恶煞的外貌一点都不符合。
朱颜在那人怀里也是小鸟依人一般,摇摇头,想起来李琎还在,连忙问道:「他呢?」
「在里面。」那人指向屋内。
这一幕看得李琎完全楞住,见那人转身往屋里走去了,才回过神来,眨眨眼,看向朱颜,「他是谁?」
「他叫叶翔。」朱颜俏脸一红,羞涩的开口,模样甚是可爱。
李琎见状立刻明白过来,也忍不住笑起来,问道:「是羽林军?」
「恩,右羽林军,也算是个……小官吧!」朱颜红着脸回答。
李琎眨眨眼,心道果毅都尉还算小官?不过见朱颜害羞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
李琎一进屋,就见叶翔站在床边,床上躺着一人,正是哥舒碧。
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李琎顾不得还有旁人在场,连忙扑上前去。
哥舒碧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也很苍白,身上的衣物还带着血迹,左边肩膀被层层布条包扎得严严实实。
床边的小凳子上摆着个脸盆,里面都是血水,上面横搁着一枝染血的利箭。
李琎见状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心慌意乱之下,又是生气,又是着急。
这个突厥蛮子怎么就不听人话呢?
明明知道安禄山府里戒备森严,还非要去行刺,不是白白送死是什么?
他又急又担心,一怒之下揪住哥舒碧衣领就使劲摇晃,「你这个突厥蛮子!要我说多少次才肯听?你敢死?你敢死我就给你戴一头的绿帽子!够胆你就死死看!」
李琎正掐住哥舒碧脖子使劲摇,突然,一只有力的手臂就紧紧抱住了他。
哥舒碧哭笑不得的睁开眼,满头黑线,「我还没死!」
「诶?」李琎瞪大了双眼,「可是我看你都快没气儿了啊!」
「谁说没气儿?我好得很!」哥舒碧对怀里的小情人简直无计可施,虽然左手受了伤无法活动自如,但右手还是能把李琎抱个满怀,「我要是再不出声,头上就不知要被戴上多少顶绿帽子了!能不出声吗?」
「哼!」李琎涨红了脸,却并未挣扎,任由哥舒碧抱着,突然想起来叶翔、朱颜还在一旁,又连忙把哥舒碧推开。
哥舒碧猝不及防,也许是碰到了伤口,皱起眉头呻吟一声。
「哪里疼?」李琎见状慌忙问道。
「还好。」哥舒碧摇摇头,「不碍事。」
这时候,一直被晾在旁边的叶翔和朱颜才终找找到机会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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