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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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泪-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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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刷!
  帐帘被大力掀开,脸皮薄的人再也憋不住窜逃而出,留下另一人在帐内捧腹大笑。
  「噗哈哈哈哈──」
  列丹弓抱著肚子屈身狂笑,连眼泪水都给他笑了出来。瞧著那被人用力掀起後又落下的军帐,虽明知可爱这等词汇安在一个男人身上有多别扭,可他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大喊。
  「天哪,这人怎麽可以这麽可爱啊!」
  一边抹著眼角溢出的泪,一边捂著发疼的肚子继续大笑。
  想他两人自互诉情意後,先是布局前太子诈死、後有自己装疯弄颠之举,还大费周章地安排自个儿死於非命,完完全全地消失在世人眼前。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等待时机,或许三五年、或许十年,也或许更久之後。
  也因此,纵使彼此都知道对方心意,却隔了月馀,直到这所有的局都布置妥当,以褚溪和秦弓的名义再次踏入这片红尘,才真真正正地有了馀裕,去深化彼此的情意。
  也所以……
  想到这儿,饶是皮厚如他,也忍不住脸红。
  「咳咳──」
  列丹弓心虚地看了眼阻隔军帐内外的帘子,红著脸咳了数声後,自顾自地说道。「搞什麽啊?被吃的人又不是我,我干嘛脸红?真是的。要脸红也该是那个被压倒的人吧!啧。」
  *     *     *




英雄泪(32)

  (32)
  几日前,军中大休。
  但凡大休之日,士兵们不是返家探望家人,就是哥儿几个约著去青楼找姑娘。这男人嘛,总有些需求,位阶高的军官花的起银子,自然是往那有红牌姐儿的楼里寻欢作乐。而他们这种位阶低的、没多少银两可花的,也有些僻巷暗弄的窑子可逛。这其中,自然也有些癖好不一般,喜欢找男子乐乐的人,三拐五转地入了花街,也有他们的好去处。
  列丹弓与楚云溪自打入军以来,同一干低阶士兵们混得熟了,碰上这大休之日,也难免俗地被大夥儿拱著去花街柳巷寻欢作乐,逍遥逍遥。
  於是一票年轻人左右簇拥,围著他二人挑了处便宜的窑子,叫上了十几个窑姐,恰恰好一人配上一个,在这群娇嗲扭腰的脂粉堆中饮酒谈笑。酒过三巡,情欲也随之高涨,十几个男人一人搂著一个窑姐儿便往後房散去,至於这後房会有什麽事儿,谁不明白?
  看著同袍一个个搂著女人离去,列丹弓依旧搂著窑姐儿的纤腰,另一手游荡在那风姿绰约的女子身上,邪恶地燃点欲火,一顿酒饭下来,椅在他怀里的女子早已是软了骨头,贴在他胸前娇喘不已,下身处拨弄阴瓣的指钻入了深处抚摸,让她湿了一片被双臀压在底下的亵裤。
  对座的楚云溪自那些同袍们离开之後,便遣走了本要伺候他的女子,眼神深邃凝视著与窑姐儿放浪调情的男人,一杯又一杯的烈酒,被人以仓促的速度灌入腹中。
  体温,高涨;情欲,亦高涨。
  那名窑姐儿是何时被列丹弓推出了房门的,楚云溪一点也没留意,从头到尾,他眼里只有一个人──一个从相识的第一眼起,便让他深深著迷的男人──列丹弓。
  「云溪……」
  浓沉的男音包裹著诱惑,随著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步伐,贴近了右边的耳朵。
  「云溪……」
  明明说著相同的名字,却不知怎地,散发著不同的魅力。只是这一次低喃,夹带著右耳遭贝齿轻轻咬下的麻,与灵舌探入耳内舔舐时挑起的快感。
  「唔……列弓……」
  不要二字差点就这麽脱口,心头一丝清明方意识到这点,随即烧红了脸。未曾想过,自己堂堂七呎男儿,竟会像弱女子般,需用「不要」二字作为抵抗。
  「列弓等等……」
  换了句台词并没有好些,楚云溪在列丹弓欺身紧贴住自己,感觉大腿处抵著根热硬物件的刹那,手脚慌乱地将列丹弓从身上推离。
  「你不想要?」列丹弓歪著头,被酒气薰红的俏脸上,有著几分不解。
  「不是。」下唇被紧紧咬住,楚云溪既羞又窘,一时半刻间竟找不出适合的字句做为解释。
  「既然不是,那我继续。」
  另一人倒是乾净俐落得让楚云溪几乎要吐血抗议,嗔怨著瞪了又瞪那个话才说完便又挺腰用下体摩蹭他大腿的男人。
  「列丹弓你,呜……」
  咬牙抗议的话,被那个遭人指名道姓的浪荡男人用他的唇封住。细细品嚐他嘴里的味道,舌尖更是坏心地挑逗其情欲,非把他看上的男人一并拉入情欲中不可。
  「喊什麽,才刚开始呢!」抿嘴,勾勒满是邪气的笑。
  经验老道地除去楚云溪一身男装,俐落得让被脱去衣裳的人不由得苦笑,暗叹列丹弓这脱人衣服的手段可真高绝,高绝的不输他一身武艺与带兵行军之法。亦自笑这门功夫若换作他来操使,也差不到哪去,虽未配婚,可自幼长於宫中,什麽荒淫之事没听闻过?只是这立场对调、被另一个男人扯去腰带卸去衣裳之事……不是他脸嫩,这可绝对是姑娘上轿头一遭。
  三两下的功夫,楚云溪头上的发髻给人除了、身上蔽体的衣服给人脱了,只剩下裤子跟鞋袜还安好地穿在他身上,不过恐怕也留不了多久,这不了多久。
  这不?
  後腰给人搂著,被列丹弓压著倒去後方柔软的大床上。
  楚云溪两颊薄红,稍稍挣开了两人紧贴的状态,睨了眼憋气瞪著自个儿的列丹弓,气息微乱地道:「该我了。」
  「耶?」
  没给脑袋发白的人思考的机会,楚云溪两手搭上了列丹弓的腰後,趁势将二人上下位置反了过来,压著列丹弓的肩膀,垂著黑发自上方欣赏他的错愕。
  「你骗人!说好了让我抱的。」列丹弓不平抗议。
  「傻小孩。」楚云溪刮刮列丹弓高挺的鼻梁宠溺笑著。
  「我才不是孩子。」著恼地拍开在楚云溪的手指,扬起下巴眯眼瞧著压在他上方的人,用眼神无声抗议。
  可恶!也不过就小那麽八九岁,凭什麽老把他当孩子看?对於这份感情,他有多麽认真这人明白吗?
  楚云溪摇摇头,被情人稚气的举动惹得好气又好笑,再次用手去刮列丹弓的鼻子:「我懂你的心,不过……好歹你也慢一点……」
  「抱……咳咳……抱歉啦……」
  列丹弓看著情人脸上的表情,那表情诉说的不是阻止也不是後悔两人接下来会进展的事,而是有些不知所措……与一丝丝的害羞……
  瞧著楚云溪不知如何是好地撇过头,不敢正视自己的眼睛,两手却温柔又轻缓地解开自己衣上盘扣腰带,用指腹抚摸著自己的身子,以一个男人、何况还是一个曾贵为太子身分的男人,希望将情事的欢愉带给自己。
  从前,这男人为他抛下了尊贵的地位;此刻,竟连身为男人的主导也为他抛下。
  他爱著楚云溪,这点他深信不疑。
  想以一个男人的姿态拥抱楚云溪,起初只是带了玩笑的心态脱口说出,反正自己也不是什麽三贞九烈的货色,从前浪荡江湖的时候他玩过女人、也玩过男人,他从不否认肉体能带给他无上欢愉,也乐於追求这种欢愉。其後成了帝王榻上翻滚红浪的男宠,对他来说也只是位置换了上下,从一个抱人的改成了被抱的角色,楚吕也不愧是一个荒淫的昏君,床上功夫甚是了得,被他拥抱其实很是享受。
  然而这些人不同,这些人只是纾解欲望而已,可楚云溪不同,这男人是他有生以来,唯一一个入得了他的眼、进得了他的心的人。
  虽知道楚云溪也爱他,可究竟有多爱?是只爱著自己的容貌身段?还是爱到连床上主导的权利都甘愿交付?
  急、躁、不安,也胆怯。
  觉得自己这麽试探简直无聊透顶,自个儿不都顶撞几个哥哥们对他这份情感的质疑,甚至撂了狂话,说什麽「爱都爱了呗,谁抱谁有什麽重要」。可同时他也小人之心地想,倘若楚云溪连这上下之位都能因他而屈就,那便才是真正地爱著自己。
  直到方才,见楚云溪毫不反对由著他扑倒於身下、见他毫无疙瘩便接受了要承受另一个男人进入体内的情事……
  突然间,他愧疚了。
  愧疚了他那从头至尾,片刻未曾以世间法理、未曾以伦常拒绝过彼此心意的情人,而甚至最先开口示爱的人,也是他。
  情呐!
  果然是这世间最无解,也最无道理可依的事情呀!
  「云溪……」提起手掌轻贴在情人後背,沿著因长年习武而淬鍊出精炼的背脊,滑下。
  结实的双臀因陌生的碰触,受了惊吓,不自觉收紧了肌理的筋肉,却又在下一刻,随著楚云溪带著任由自己为之的放纵,吐息过後,渐渐放松了紧绷的双臀。
  「可以吗?」指尖钻入臀瓣间的缝隙,触摸著隐密的穴口。
  楚云溪徐徐吐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以接受将要降临的隐晦之事。听了列丹弓的问话不禁苦笑:「这种时候,我该说『望君笑纳』吗?」
  「呵。」
  「丹弓。」
  「嗯?」
  跨坐在列丹弓上方,楚云溪俯下身,在吻上情人前,贴著列丹弓颈侧道了一句。
  「永远也别忘了,对我而言,你与天下一样重要。」




英雄泪(33)

   (33)
  唇瓣交叠,舌头如交媾的两条蛇,彼此攀缠。满溢而不及咽下的津液,自双唇间的缝隙泌出,沿著下巴的弧线流淌。急促的呼吸盈满了整个房间,只觉得彷佛四周像是燃了十几个火盆,蒸得二人通体是汗,汗珠滴滴成串,肌肤载不了豆大汗珠的重量,便沿著肌理的线条,在肉体上勾勒出一条条涓流小溪。
  「云溪。」
  列丹弓松了环搂於楚云溪背上的手,反身一滚,笑著让他仰躺在床上。滑下身子,细碎的吻绵密地落在楚云溪的额角、鼻梁、颈项,舌尖卷起一滴又一滴微咸又带著温度的汗水,像在品嚐极致佳肴,一路吻向胸肌处的凸起。
  柔软的乳首已然被情欲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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