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比伦大帝的后宫作者:赫斯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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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比伦大帝的后宫作者:赫斯辛-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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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叫鲁亚德过来。」
  尼布哪里也没在看,可是内侍长似乎是求之不得,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分内的事,只要能离开盛怒的国王什麽都好,他立刻出了厅房,去唤了传令的仆役。
  之前曾带伯提沙到尼布房间,并吩咐底下的人试毒的鲁亚得很快就来到国王寝宫。
  「陛下晚安。」
  虽然还是一如往常神色冷静,可是鲁亚得似乎很能察觉情势,一看尼布神色,连问安的话都省去了,只等著他吩咐。
  「犹大男孩伯提沙等一下就会被从後宫送走。」尼布说道,看到他一只手取下自己戒指时,萨珊也一愣。
  「你跟著他,还有那些行刑的祭司。」
  鲁亚得依照尼布的意思接过戒指,那是尼布帝王的印戒,得到的人等於是有出入跟尼布的发令许可。
  「到他们把他放进兽洞以前,只要他两只脚没离开地面,他说一个『不』字,你就可以让他们停下,这是我的应许。」
  「。。。。。。是的。」
  鲁亚得把戒指握在手里,但是好一阵视线才从尼布脸上移开。
  「那麽,就交给我了。」
  「。。。。。。。」尼布有好一阵似乎不打算开口,可是鲁亚得走到门口时,还是被他叫住。
  「鲁亚得。」
  「是的。」
  尼布又看了他一眼,最後还是淡淡的开口。
  「不论结果如何,马上回来告诉我。」
  作家的话:
    
    ☆、神的大门5

  宁静的厅房里,只剩下池子水声轻轻流泻。
  「怎麽了?萨珊,斟酒给我。」
  只是一刻的犹豫,萨珊就听到尼布的声音,房里静得只剩下他刚刚因为激动而呼吸不稳的声音,可是尼布脸色平静得可怕,躺在躺椅上时结实的身子放松。
  「过来,陪我喝酒。」
  「陛下。。。。。。」
  才刚斟完豔红的葡萄酒,萨珊一察觉尼布放到自己嘴边的杯口,还是微微皱起眉头。
  「怎麽了?萨珊,陪我喝酒,今晚可是特别的一晚。」
  「。。。。。。。」
  萨珊从未看过尼布如此平静的脸色,几乎是让人说不出一句话的疲惫模样,而他这也才发现,尼布脸色有多糟,眼睛周围几乎都是黑晕,而那俊秀的嘴唇乾燥而且毫无血色。
  萨珊虽然喝下酒,可是被尼布抬起下巴时还是没有像以往一样露出笑容。
  「我会不会饶了伯提沙,嗯?」
  尼布轻笑一声,抓著萨珊的手把酒水送进自己嘴里,那饮著的态度几乎像久未喝水的人一样。
  「或者你该说,他会不会放过我,告诉你,萨珊,他活著的一天我就不得安宁。」
  尼布那讽刺的声音其实是在笑自己,其实他一直都在折腾自己,而现在,他不过是在赌最後一次,既使他知道,自己几乎已经输了。
  早在走进後宫那个小厅房里开始,尼布就输得一塌糊涂,这一辈子从未嚐过战败的滋味,事实上他对胜利的感觉更熟悉,以至於他到现在几乎都没发现,他的确是输了。
  这个弱小的外邦男孩早就占据他的心,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他怎麽样也挣脱不了,而且更可怕的是,他知道伯提沙会一直在他心里,既使今天过去了也是。。。。。。
  赌这最後一次,把希望放在伯提沙的软弱之上--这是多麽愚蠢的赌注。
  「陛下。。。。。。」
  萨珊几乎没发现尼布胸口在颤抖,可是那杯子被他放下之後,萨珊还是忍不住开口。
  「陛下,请让他们把伯提沙带回来,求求你,陛下。」
  尼布几乎没发现自己看了阳台外一眼,那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不知道是什麽让尼布站起身,也许是那天晚上,跟伯提沙在床上说著故事,两人几乎昏昏欲睡时,伯提沙凑近他颈子边的脸。
  因为那时的回忆太模糊,尼布几乎忘了当时伯提沙在他唇上亲吻的触感,太轻柔又太温暖,几乎让他这回忆跟梦境混在一块,当然也记得不深。
  大雨不停下著,如此过了四十天。。。。。。
  伯提沙手指在他掌上画著的触感如此鲜明,低低的语调跟可爱的口音让尼布胸口一紧。这些天来他极力压住的所有回忆在这一刻猛地窜出,几乎把他击倒--
  「陛下?」
  阳台外开始透白的天空夺去尼布的视线,萨珊的声音也进不到他耳里,事实上尼布什麽也听不到,但是站起身那一刻,心里像有什麽在撕扯。
  「陛下--」
  萨珊的声音就此消失在门後,原本门外的侍卫见尼布出来,立刻跟了上。
  「陛下?」
  「备马。」
  尼布脚步没停下,拿火把的随从好不容易才跟上他的脚步,可是尼布又是看了守卫一眼。
  「最快的马。」
  天边已经透著微微亮光,尼布不是没注意到,可是唯一能吸引他视线的是眼前不停一闪而过的火光。
  寝宫的大门,花园的大道,王城的门墙,每一个都早就被打开,可是对尼布来说,所有东西都只缓慢的在他眼前掠过。
  尼布的战马发出喷气声,可是被他一踢腹部就狂奔起来。
  风声呼啸而过,後头跟上来好几个马蹄声却都掩不住他耳边的声音。
  四十个昼夜,一夜又一夜。
  大雨不停的下。。。。。。。
  伯提沙的声音几乎跟风声同样的节奏,飘渺,模糊,可是却刻在他心里。
  直到淹过所有河流跟海,淹过最高的房子跟高塔。
  王城上的高道被尼布马匹达达踏过,只是一瞬间,他看了东方耸立的巴别塔一眼,那里正映著日出的曙光。
  尼布没发现自己指尖僵硬几乎颤抖。那时伯提沙躺在他身上的柔软身子,虽然压在他身上并不好睡,可是他没放开他。
  整晚都没放开。
  「陛下!」
  然後呢?
  尼布低沉的在他耳边问道,而伯提沙看了他一眼。
  洪水淹过高山,所有最高的山,大雨就这样一直下。。。。。。
  然後呢?
  「陛下!」
  早就在後面高喊的几个侍卫声音都没进到尼布耳里,可是前方朝他冲过来的马匹横著一挡,尼布才惊觉勒马。
  然後呢?
  尼布的马匹花了好一阵才停下,马蹄在地上划出可怕的摩擦声,尼布低喝一声才叫马压下前脚,可是噪动的座骑还是激烈的喷气。
  「陛下,失礼了。」
  --鲁亚得。
  尼布看到他的一瞬间还是停住。
  似乎早就在远处呼喊尼布许多声,鲁亚得呼吸也不稳,因为尼布一直没有反应,他才会挡在前方。
  尼布没有出声,既使他知道鲁亚得已经回来代表著什麽。
  而更让尼布胸口被掏空般的冰冷,还是他自己的心知肚明--他早就告诉鲁亚得,如果伯提沙求救,一定要让他们放开他,而那戒指还是在鲁亚得手上,但是他却是只身回来--
  既使从他那惯常冷静的脸上,尼布什麽也读不出来,可是张开口好几次,尼布尾音的颤抖并不明显,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才问道。
  把最高的山都淹没。。。。。。
  「男孩呢?」
  鲁亚得一瞬间的犹豫足以成为永恒。
  事实上尼布从未看过他对自己的问题,回答需要这麽长的时间。
  尼布没有再吸一口气。
  「。。。。。。。」
  鲁亚得又看了後方一眼,尼布几乎就要以为他把伯提沙带回来了,只是还在路上,但是--
  「陛下,很遗憾,日出时分祭司就把伯提沙处刑了。」
  一瞬间的确足以成为永恒。
  其实鲁亚得应该慢慢说的,可是他知道尼布的脾气,他不喜欢等待。
  以往是这样,可是这一次尼布不是以往的他,他现在并不能立刻武装自己,在一瞬间就接收这句话。
  「对不起,陛下。。。。。。伯提沙到被放进兽洞里,都--都一声不吭,照您的意思,我没有插手。。。。。。」
  鲁亚得的话就此断在半空中的城墙下,就跟尼布耳边那个回绕的声音一样,只剩下风声还在他耳边刮著。
  作家的话:
    
    ☆、神的大门6

  天空还未亮,只有远处的曙光照亮了半边天。
  巴别塔西侧的城外,这里还未到有林子的阿底巴斯,因为没有水源,这一处更显得荒凉,而巴别塔祭司处刑的犯人也通常会被运往这里行刑。
  尼布乘著鲁亚得拉来的战车,抵达那里时好几个的祭司还未离去。
  鲁亚得吩咐几个祭司跟跟来的侍卫带他们到兽洞,并且叫他们准备把洞口的大石头拉开。
  那个地方以前靠近林子,本来是一口古井,後来一次乾旱之後就被挖空,然後跟著好几个刑场一起整修成处刑的地点。
  那大石块体积之庞大,正好遮住整个洞穴口。因为不常使用,祭司们通常只会用木柱抵著撑开一半,然後把犯人吊下去。
  「陛下,整个把石块移开的话,可能需要点时间。。。。。。」
  看得出来祭司们有些不知所措,他们这辈子执行宗教犯,从没遇过国王来到这里,但尼布面无表情,甚至也没看他们,最後还是鲁亚得开口。
  「整个拉开,至少要让男孩的骨头完整安葬。」
  尼布没说话,既使鲁亚得一席话此刻也无法让他动摇。
  尼布耳边早就安静无声,一点声响也没有,侍卫指挥著兵士帮忙把大石块移动。虽然祭司们的确不愿意打开兽洞,因为剩下的尸骨腐败的味道,只是一点都足以让人作呕,可是尼布的命令不容反抗。
  平常只会拉开一点的石块要整个搬开的确非常麻烦。
  侍卫从王宫调了好几个力大的兵丁来帮忙,顺便也带来移动石块的厚木板,然而,看到鲁亚得叫人拿来运送尸体的轿子,尼布却好一阵没法动弹。
  那不是尼布第一次面对死去,可是事情进展得如此平静,好像他们不过是在开挖一口井,他却是毫无感觉。
  因为已经麻木。
  耳边早就听不到刚刚萦绕在他心头的声音,既使尼布极欲抓住一点,那麽一点点心爱的男孩存在过的证明,可是却是一点也没有。
  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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