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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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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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的一声,桌子被暴力地对待只为增强气势,精卫恨恨道:“死狐狸,你装不知道不行吗?!我精卫可是难得求一次人。”

    懒得理她,褒姒这人一向都是别人愈怒她就愈冷静的,继续抽着烟,她冷笑说:“哟,公主大人,要您父亲把您领回去好好呵护如何?”

    “你!”

    精卫跺脚,褒姒这话就好比在旺火上浇了一桶油,引得火势愈烧愈大。但转念一想,脑袋里面剩余不多的理智告诉自己,要是真的把父亲叫来,那就难办了。她落得现在这副落魄模样,才不要回去!就、就算要回去,也要等到她把海填掉了再说,不然难消心头那股恶气!

    瞪着那只讨人厌的狐狸也不能瞪出个洞来,深吸一口气,精卫化成小鸟,从窗外飞走了。

    褒姒半靠在贵妃椅上吞云吐雾着,赶走了满口谎话又傲娇的小鬼头,她心情自然是愉快的。怎奈躲在角落里的凤凰抽抽搭搭个没完,天知道他哭湿了多少条手帕子,而且讲故事的当事人都走了,他还哭个什么哭?褒姒自认为她脾气不佳,也没有改善的意思,顺手抄起磕烟灰的小瓷杯要扔过去,甲先生快一步出声了:“别—哭—了—”

    凤褚以为甲先生难得好心安慰他,竖着一根呆毛的头顶立马亮起一盏灯,琥珀色的双眼里溢满了水汽,可怜兮兮往甲先生那边瞅一眼,缩回来,又瞅一眼……

    甲先生的内心想法不负众望。

    (你这二货再跟个娘儿们似的哭哭啼啼没完没了要哭你滚远点眼睛哭瞎了没事遭罪了老朽的耳朵明天听不清了老朽有的是办法和你算账!)

    小灯泡瞬间灭了。他为自己辩解道:“……但,但是真的很感人嘛,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家庭伦理悲情剧了……”

    一面说着,凤褚收起眼泪,不过功效不大,似乎又有要抽起来的趋势。

    但凤褚的表情变得颇快,上一秒还一副欲落泪的委屈样子,下一秒就万里晴空笑嘻嘻的了,这让人不禁怀疑,刚刚的落泪,都是装的吧?

    “矮油甲先生你太无情了,好歹我和褒姒也是老相识,你要爱屋及乌一点嘛。”说完还给了褒姒一个媚眼,怎奈美人儿褒姒压根就不吃他那口,色…诱这一行他还不行呢,不要脸是够了,但那媚态得送去青丘再练练。

    懒懒散散的褒姒同凤褚说起正事来:“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再怎么说,伏羲也是你的顶头上司,你头儿的家眷你总该知道吧?刚才精卫的话,第一眼识破的就是你。”

    相识这么久以来,虽然凤褚这家伙平时很不正经,但她觉得自己还是对这二凤有点认识的。最后一句话很肯定地用的陈述的语句,连客气的疑问句都没有用。

    “矮油,知道是知道不代表我一定要点出来啊。”凤褚从角落里站起来,今天他未束发,乌亮的长发随着动作滑落,直直垂到膝间。背脊并未挺的笔直,但这模样带着三分懒散七分雅痞,很有他自己的风格。凤褚把双手拢进大袖子里面,说:“褒姒,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嘛。”

    “哦?”褒姒挑起细长的眉毛,一双眼紧盯了他。

    他看着精卫离去的方向,笑笑地道:“怎么说呢,既然炎帝找我只是为了把精卫带回去,那带回去了就好,家庭成员之间的内部关系不容我来置喙。精卫要怎样,那是她的事情,我好好配合就好,又不会少块肉。”

    “反正,”凤褚挠挠脑袋,“我不是那种为了不相干的人,把实情说出来弄得气氛不好,你难受我也难受的那种人嘛~”

    话到这里,窒了一窒,气氛刹那变得有些微妙。

    转话题在这个时候实在太适合不过了,褒姒想了想,可还是顺着凤褚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烟斗里袅袅冒出烟气,在空气中扭曲成一个难以言喻的形状,渐渐消失不见。

    “呵,那还真不好意思。”褒姒笑了笑,但笑意并未到达眼底,“我就是你口中,为了不相干的人把事实说出来弄得气氛不好你难受我也难受的那种人。”

    “所以,不是那种人的凤褚大人,庙小还真容不下您。”褒姒起身,抚了抚弄皱的衣角,接着面无表情地对笑得无邪的凤凰男抬起脚,“快给我滚吧二凤!”

    如您所见,用力一踹,凤凰就是那天边的一颗遥远的星。


凤褚将死

  昨天,精卫虽然被褒姒气走了,凤凰也被她一脚踹走了,但是事情没完。

    凤凰的头儿是伏羲,伏羲都不管事了,当下属的自然得承担下上司的责任。说到这里凤褚就想抹泪,头儿你快回来!

    炎帝交代下来的事情也得好好的当个事情办,人情什么的,大家都懂的。于是被踹飞之后,凤凰立刻没脸没皮地又飞回了,美其名曰,大人不记小人过。

    褒姒也懒得斤斤计较,凤褚他想以什么面目示人那是他的事情,和自己没半毛钱关系。才第二天,三人就不记前嫌凑在一起合计着如何把那只小呆鸟,不,傲娇鸟给劝回去。

    甲先生的意见先不提,用褒姒的话来说,读书人心肠太软手段太弱脑子太直,你和精卫讲道理精卫别一石子扔死你。精卫不听话那好办,她变出个笼子把那只鸟给关了进去就好。直接连笼带鸟地交还给炎帝,笼子不收你钱,但调…教不包括在服务项目之中。

    凤褚听到这里,背脊颤了颤,他预想到自己头儿像拔鸡毛那样拔掉自己脑袋上的羽毛了。

    拼命摇头,不要不要不要!这个点子恶心死了恶霸死了狐狸你能不能想点别的,好歹你也是只雌的。

    褒姒坐在圆桌前面无表情地盯了凤褚好久,半晌翻个白眼,一推满桌的笔墨纸砚:“要不你来?”

    不知道凤凰是不是等这句话好久了,笑眯眯地接话就说,那流利的样子,不是腹稿打了好半天的人一定说不出来。

    褒姒瞬间了然,这二凤大概是看多了戏,认为关键人物都是最后一个出场的。

    哼,二凤就是二凤,见识浅薄!

    那只凤凰在一边说得唾沫横飞好不痛快,呱啦呱啦妙语如珠出口成章……

    “我们应该先这样……再这样……然后OOXX……再XXOO,最后OXOX再XOXO一下,就大功告成了!哈哈哈!”

    啧,那笑声真刺耳。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全程上帝视角围观的某礼子觉得,凤褚的确是戏听多了。虽然某人昨天才说了,顺着精卫的来嘛,这样她大小姐一高兴就回家了。但今天他制定的策略竟然是从解开双方的心结起。

    褒姒有点小惊讶。当然了,身为隐性面瘫一枚,她才不会喜怒形于表面呢!

    解开心结,这四个字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可难了。首先你得从了解别人的心结开始。

    心结这东西,说好了解也好了解,但毕竟属于对方**,随便发问反而会冒犯了对方,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到头来别说事成,只怕还落得一个坏名声。

    如何了解?那自然得巧妙啊巧妙。

    那又如何巧妙?这讲究的就是时机啊时机。

    如何掌握时机?说道这里凤褚笑得有些神秘,时机怎是天注定,慢慢等着那你就错了,这可是把握在自己手中的!

    可以了,褒姒甲先生两人虽不说冰雪聪明,但脑袋瓜子转得也快。这二货就是想合计着他们演一出戏啊。

    方法不好不坏,不上不下,比起褒姒的纯武力,比起甲先生的纯口才,都要好上那么一滴滴。再加上三人性格都有那么点懒散,遂决定姑且试试,不行的话……咱么再来嘛反正有的是时间。

    所谓演戏,当然不能想当然尔,得表现出真情实感才行。凤凰的剧本很简单,面对精卫这种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来说,什么才能让她放下防心?当然是和她一般可怜的人。

    次日,也就是精卫回到发鸠之山的第二天,即使被那只狐狸搅得非常不愉快,但填海的工作她还在继续着。说来也奇怪,这工作每日往返数十次,按照她原先的性格,只怕不到两天就嫌麻烦,不肯再动。可这活儿很奇怪,一天不动就觉得浑身上下不对劲。她寻思着,莫不是自己得了强迫症?

    快中午的时候,精卫从东海返回发鸠,准备停下来歇一会儿,只见一道身影倏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前一天惹人厌的九尾狐!

    少女一扭头,一脸的不待见:“你来干嘛?!不经允许就踏入这里,野狐狸懂不懂点规矩!”

    “听说发鸠有一味药叫做礜?苍白二色的可以入药?”褒姒冷声发问。

    “你、你要干嘛?”精卫皱眉看她,她今天不对劲啊,这九尾平时牙尖嘴利,刚刚她的话明明很冒犯九尾竟然半点反驳之词都没有……太奇怪了。转念一想,她想必是有求于人吧!精卫的下巴抬得老高,这个时候那愚蠢的狐狸反而想到她了,哼哼,晚了!

    “知道也不告诉你!”

    但下一秒,精卫的脖子就被一只手给卡住了。精卫死命地想要扒开颈间的那只手,但那手力道非常大,指甲几乎刻进肉里面,卡得她呼不过气来!精卫恐惧地看向褒姒,那妖狐竟然还是一副冷漠模样,眸里似有冰冷火焰再燃烧着。

    褒姒厉声喝道:“小小一只精卫鸟也敢如此放肆,你说是不说!”

    精卫的全身都在颤抖着,可凭着一股意气,她断断续续但声音坚定地说:“不……不,咳,不说!”

    这边,褒姒也是怒极,妖狐的尖爪有隐隐长出的趋势,指甲开始变得又细又长。她又加重了手劲:“再问你一遍,说是不说!”

    面孔涨的通红,精卫还是咬紧牙关,不说就是不说!

    只听耳边咯啦一声,褒姒的一只手转眼间化为利爪,锋利的指甲折射着一股冰冷的寒意。她的手那般用力,精卫雪白的皮肤一下就被划破了,血液从颈间滑落下来……

    褒姒一惊,梦中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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