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难为作者:浮生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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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难为作者:浮生闲散-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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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让五郎来,是因为他年纪小,担心他会有什么危险。而你……”李承勋顿了顿,“除了笨一些,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担心?”

    “是,是,我笨,我笨。”齐王没好气的附和道。

    “我若真想害你,你早就不知死多少回了,用的了这么大费周章。跟你走一路是为保护你,你倒好,险些要杀我……”齐王说话语气不善,李承勋也渐渐没了什么好脾气。

    齐王听到此处,也知道李承勋说的有道理,这人要想收拾自己确实易如反掌。齐王不想再跟李承勋把这件事说下去,再说下去他非得向李承勋道歉不可,这太难为齐王了。于是齐王便扯开话题,说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见父皇?”

    “等……”李承勋又强调一遍,“现在父皇那里,可不一定比我们这安全。”

    ……

    章一百零九

    两人靠在树下也不知过了多久,日渐西斜,天色也不早了,李承勋抬头看着树上的苍鹰,轻轻吹了声鹰哨,那苍鹰便飞到了李承勋肩上。

    “你去附近探一探。”这话是李承勋对那只苍鹰说道。

    那苍鹰听了李承勋的话,叫了一声,然后便立刻展翅飞向天上。

    “这鹰能找什么路?”齐王看着那只鹰越飞越远,疑惑的问道。

    “这鹰叫苍头青,是我与云阳一同养的,它视力极好,如果云阳在这附近不远处,苍头青必能将他找来。”李承勋解释道。

    夜幕缓缓落下,齐王要点火传信,却被李承勋拦下来,约略过了快半个时辰,山下不远处有灯火若隐若现,有人正往这边赶来。

    齐王察觉之后立刻说道:“你快看看,是敌是友……”

    正在这时,相同鹰哨声从远处传来,李承勋站起身看向山下,笑了笑,说道:“是友。”

    ……

    山下的人还未走到,那只苍鹰已经飞了过来,在李承勋头顶盘旋两圈,落在了他的肩上。李承勋抬手摸了摸它头上的翎毛,轻轻地笑了笑。

    那只苍鹰鸣叫了两声,接着又振翅往山下飞,不一会儿便把带云阳来了。

    云阳此刻身边带了四十多个人,皆是东宫率府的卫兵。见到李承勋后,大步走上前,一时着急也忘了齐王在一旁,上前扶着李承勋的肩膀,问道:“阿勋,你没事吧!”

    李承勋摇摇头:“我没有什么,只是齐王掉到了猎洞里,扭伤了脚。”

    云阳听后,转身对身边的人说道:“你们两个扶齐王下山。”

    “是。”

    齐王腿脚不便,被人搀扶着走在后面。李承勋则和云阳并排走在最前。

    “现在骊山怎么样了?”李承勋问道。

    “相王已经被捉住,皇上受了惊,还有……九江王和岐王也受了伤。”云阳回答道。

    “那个冒充我大哥的人呢?”

    “已经死了。”

    李承勋点点头:“骊山不宜久留,还是快些回长安的好。把相王立刻送去宗正寺关押。”

    睿宗永宁十一年的四月初三,皇帝巡幸骊山,相王逼宫变乱,暗杀太子、齐王、九江王与岐王,幸得东宫率府与金吾卫及时赶到,救下皇帝,擒住相王。

    皇帝这些日子本来身体就每况愈下,经过相王这事身体便彻底垮了,每日昏昏欲睡,醒来之后便头疼。

    皇帝这一病倒,朝中宫中的事又压给了李承勋。回宫五日之后,相王在长安城与宫中内外的势力便被铲除的差不多了。

    李承勋今日从弘文馆中出来,准备去探望皇帝,还未出奉化门,便有人穿着白衣急急忙忙的骑马赶来,见到李承勋后立刻下马跪下,声音悲痛的说道:“殿下,岐王殿下薨了……”

    “岐王?你是说七郎?”

    “是。”

    岐王是皇帝最小的儿子,今年十二岁。生母是当年火烧东宫的德妃,德妃被赐死后,岐王便一直不受宠,孤孤单单的生活在宫里,十分可怜。

    李承勋与这个幼弟的关系虽然不是十分亲密,但也是有兄弟之情。这次骊山之事,岐王受的伤最重,年龄又小,最后果然还是没有挺过去。

    “是刚刚殁的吗?”

    “是。”

    “父皇知道吗?”李承勋又问道。

    那人忙道:“还没敢,还没敢告诉皇上……”

    李承勋听后长叹一口气,说道:“我去告诉父皇吧……”

    ……

    皇帝刚刚醒来喝完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说李承勋来了,便忙让他进来。

    李承勋向皇帝行了礼,皇帝便让他坐过来,之后微微睁开眼,问道:“相王的事都查清了吗?”

    “回父皇,还在查着。”

    皇帝微微颔首,犹豫了片刻,又问道:“那人……那人是假的吗……”

    李承勋知道皇帝问的是那个假冒李承期的人,回道:“是,确实是假冒的。”

    皇帝听了之后,闭上眼睛,沉默许久,才声音沉痛的说道:“朕就知道……朕就知道……承期不可能还活着……他这么孝顺的孩子,要是还活着早就回来看朕了,不可能等到现在。可朕还是,还是想着有生之年能再见见他……”

    皇帝说着说着,眼泪便忍不住流了出来。皇帝最疼爱的儿子就是李承期,当年李承期失踪后,皇帝便大病一场,自那之后身体才越来越差,也开始厌倦朝政。

    “朕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一看到他那张脸,朕就想,承期要是还活着,就该,就该是这样子……”皇帝顿了顿,“明知道是假的,朕也想多看几眼……”

    李承勋听了皇帝这番话,默不作声。皇帝今年已经五十九岁,身体越来越差,也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李承期执意不肯回长安,皇帝恐怕至死也不可能再见李承期一眼。念及此处,李承勋也不免有些心疼眼前这个年近花甲的老人。

    旁边侍候的宫女见皇帝哭了,忙上前为皇帝拭泪。皇帝脸上的泪水被擦干,渐渐心情也平复下来,问道:“那个逆子怎么样了?”

    “还在宗正寺中关押,等候父皇的发落。”李承勋说道。

    “你那几个弟弟,怎么样了。”皇帝又问道。

    睿宗皇帝主动问起,李承勋也知道瞒不过,于是艰难的回道:“父皇,儿臣进宫前刚得的消息,七郎他伤中不治,已经薨了……”

    “你说什么!”皇帝听到最后一句,猛的坐起来,抓住李承勋的一只手,睁大了双眼看着李承勋:“七郎……七郎……”

    李承勋轻轻点了一下头:“父皇,七郎已经……”

    “啊……”皇帝双手发颤,身体向后仰,靠着墙,近乎绝望的说道:“朕……朕又没了一个儿子……”

    话未说完,便昏了过去。

    李承勋见状,忙让御医进来,御医诊脉之后,告诉李承勋皇帝是伤心过度,不能再受刺激,李承勋放心下来,叮嘱了伺候的宫人几句,便离开了麟德殿。

    离开了大明宫,李承勋没有回东宫,而是去了宗正寺。

    自骊山相王被擒,李承勋第一次来看望他。相王毕竟是皇子,犯了再大的错也不会被关到牢里同普通犯人一样,如今只是被软禁在一间屋内,严加看管,待遇也不差。

    李承勋进到屋里时,相王正坐在那里一个人下棋,见李承勋进来,转头冷笑一声,便继续下棋,根本没准备站起身行礼。

    李承勋见他那副样子,也没有恼怒。李承勋让身边的人和看守的人都退下,于是房中便只剩下相王和他自己。

    径直走到相王对面坐下,相王此刻手执黑子,头也不抬的思考。

    李承勋便将相王旁边的白子移到自己身边,待相王落子后,李承勋便紧随其后落下一颗白子。

    本来只是普普通通的半局棋,李承勋主动加入之后却渐成水火之势。

    “六年前高岳亲王来长安,你与他对弈,是故意输的吧!”李承勋问道,相王学棋比李承勋早,又是李承期手把手教的,即便是六年前的棋艺,也丝毫不逊色与日本国的高岳亲王。

    相王平静的落下一子,说道:“你知道吗?我当时是输了五子,那是大哥失踪的第五年。”

    李承勋回道:“这我可不知道,我那时去的晚。”说完,便紧跟着落下一子。

    相王见李承勋的走的那一步,笑了笑,说道:“李承勋,我一直都瞧不起你。你出身低贱,又笨的可以,遇事却爱强出头。就像那下次下棋,丝毫不知藏拙,还在后来得罪了韩国夫人。差点死掉,真是活该。”

    “你说的很对。”李承勋听了相王的话认同的点点头:“我有时回想起来,也会觉得自己是活该。”

    相王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道:“你说你有什么长处?有什么地方的比的了大哥?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个位子上?”

    “我没什么长处,也没什么地方能比的了大哥。”李承勋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坐这个位子,不是靠资格,是靠本事。”

    “什么本事?”相王听了冷笑一声,“认娘的本事?还是勾搭男人的本事?”

    相王这话说的着实无礼,李承勋听了忍不住捏紧了指间的白子,双眼微眯:“相王,你是想与好好下完这盘棋,还是想与我痛痛快快的打一架。”

    “我是斯文的人,”相王笑道,然后抬眼看着有些生气的李承勋,嘲讽的笑道:“有勇气雌伏在男人身下,也算本事,我是在夸你。”

    李承勋知道相王在故意激自己,冷静下来,继续与相王对弈。

    相王见李承勋的样子似乎毫不在意,也就不再说那事,转而看着棋盘道:“下棋就如人生,棋品如人品。你看我们两个,根本不是一路人。”

    “嗯。”李承勋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别人布的局从来看不到,还不会给人下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跟那个老妖婆学的。”相王说道,“棋艺烂的可以……”

    李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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