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难为作者:浮生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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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难为作者:浮生闲散-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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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勋听了,面露难色:“云阳他这样做,是我默许的,云将军不要怪他。他做事向来有分寸,云将军您是他的父亲,还不信他吗?”

    “不瞒殿下,臣七个孩子,最不放心的便是七郎。他是臣的幺子,又是嫡子,自幼便仗着臣母与夫人的宠爱任性妄为,到如今,臣有时也拿他无可奈何。”云炜之叹了口气,“所以这次,何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臣定要好好教教他。”

    “云将军,您因我而管教他,我会过意不去的。”

    云炜之抱掌道:“臣管教七郎,已经思虑良久,与殿下无甚关系,殿下大可不必在意,安心养伤。这去回纥借兵之事,也由五郎去做吧!”

    “……”

    李承勋醒来就听说云炜之把云阳关起来的事,本想给云阳说情,结果云炜之丝毫不给自己面子。父亲管教自己的儿子,自己似乎也无权过问。

    想了想,又试探的问道:“那云将军想把他关到什么时候?”

    “等五郎借兵回来,再放他出来将功补过。”

    “啊?那可得一个多月?”李承勋忍不住说道。

    “是。”

    李承勋稍作思索,下定决心:“云将军,这次去回纥借兵,我还是亲自去一趟的好。”

    “殿下伤势未愈,又在病中,怎能再车马劳顿?”

    李承勋道:“这点伤没什么大碍,还有,我想让云阳随我一同去。”

    “殿下!七郎他……”

    “我与云阳相处多日,已经习惯他在身边,云昶要戍卫朔州,我不欲麻烦他。况且让云阳护送我去回纥,也算将功补过。”

    “殿下……”云炜之双眉紧锁,欲言又止,这付样子与云阳到有几分相似。

    李承勋笑了笑,接着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下了,我伤的也不重,三日后就出发。那就再关他一日,总得留两日让他准备准备,对吗,云将军?”

    云炜之:“……”

    章三十二

    莫翟走之前说的那番话虽然没说到点子上,但是却给了李承勋一个提醒。

    算上第一次在绛州昏迷不醒,这三次毒发似乎都与酒有关。第一次是与云阳喝了两坛黄醅酒,第二次在驿站喝的少许,然后只是轻微的发作,而这第三次,自己喝了不少酒,最后竟然……

    思来想去,可能真的与酒脱不了干系。李承勋虽然爱喝酒,但这等时候怎么还能拿身体去冒险呢?思来想去,李承勋决定暂时离酒远一些,等河南道收复了,自己去徐州见了弘济上人再说。

    莫翟令狐邑离开后的第三日,李承勋也整装前往回纥。

    这次因为李承勋特意提出由云阳护送,话说的这么直接云炜之实在无法拒绝。

    几日未见云阳还是老样子,似乎没有因为禁足之事而受什么影响。

    因为云炜之在一旁,云阳表现的毕恭毕敬,见到李承勋时也是规规矩矩的行礼。

    李承勋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云炜之送李承勋到太原城外,云昶要回朔州,所以也与李承勋云阳顺路而行。

    出太原府往北便是忻州,一行人快马加鞭赶了一天的路才到了忻州城中。

    李承勋本来身体就没有痊愈,但因为军情紧急,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体而耽搁了行程,所以一直隐忍不说。

    等到了忻州太守府外,李承勋从马上下来,脚一软,险些倒了过去,还好他紧紧抓住了缰绳,在快要倒下时扶到了马的身上。

    小高眼疾手快,已经上前将李承勋扶住,李承勋示意他放开自己,故作无事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不习惯,你放开我吧。”

    用完了晚饭,李承勋回到房中,小高照例给李承勋换药。

    李承勋的手臂,经过了四五天的用药,已经结了痂。但是因为伤口太深,北边气候又干燥,时不时的就会有血从结痂处渗出来。

    今日赶了一天的路,伤口果然因为经不起这一路折腾,又裂开了一部分。

    小高将李承勋手上的绷带拿下,看着出血的伤口直皱眉,而后给李承勋在伤口四周用湿巾帕擦了擦,才给他重新上药包扎。

    这一切做完后,小高便端着脸盆出去,门刚一打开,就见云阳站在外面。

    小高忙道:“将军,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云阳不答话,看了一眼盆中浸着血的巾帕,就径直往屋里走去。

    屋内的李承勋早已经听到了动静,忙把衣袖放下来,坐到了床上。

    云阳走进内室时面容冷峻,半分表情也看不出,他走到李承勋床边就停了下来,之后低着头看着李承勋,一句话也不说。

    李承勋不自觉的往里靠了靠,有些心虚的看着云阳,说道:“这么晚了,云将军来有什么事?”

    李承勋的左臂刚好是在床的外侧,云阳弯下身子,捉住他的左臂,之后将中衣的衣袖捋上去。

    李承勋的左臂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看不出里面的伤势如何。

    “是被杯子划伤的?”云阳问道。

    李承勋不敢再看云阳,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颤的回道:“是……”

    云阳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承勋,而后坐到床边,身体慢慢的靠上李承勋的上身,直到将脸贴到李承勋左耳边才停下来。

    “真的是被杯子划伤的?”云阳又问了一遍。

    李承勋被呼出的热气弄得全身发麻,更加不敢直视云阳。他清楚云阳根本不会相信自己被杯子划伤成这样的谎话,可是若是说了实话,更不好办。若是让云阳知道自己划伤了自己,必定会追问原因,那该怎么去解释。

    当下,李承勋明知瞒不过,却还是得瞒下去。所以只能与云阳尽量疏远一些,于是他用自己没有受伤的右臂努力推开云阳,说道:“云将军,我确实是被杯子划伤了,也没什么大碍。天色不早,明日还要赶路,你快回去歇着吧!”

    云阳被推开了半尺,之后李承勋就再也推不动了。李承勋清楚刚刚那半尺若不是云阳有意往后自己也是推不动,于是也不再用力尝试把云阳推得再远些。

    至少现在这个距离,两人之间还能正常的说几句话。

    云阳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李承勋:“阿勋,我不希望你有事情瞒着我。”

    李承勋低着头沉默不语。

    “从前,你有什么事总会第一个与我说。”云阳抬手摸着李承勋的脑袋,“可是现在呢?”

    李承勋抬头看着眼前的云阳,却不知该怎么回应他。他不想瞒着云阳,可是这种事情,他如何能开的了口?

    云阳接着说道:“大夫说你身体一直不好,一则是因为中毒的缘故,二则也是因为你的性子,从来都是喜欢把事情埋在心里。这样日子久了,真的不好。”

    “我知道。”

    云阳笑了笑,轻轻的揉着李承勋的脑袋:“不要把所有事都一个人来承受,要与我说,知道吗?”

    “嗯……”

    “阿勋,你要听话。”

    ……

    李承勋最终还是没有与云阳说实话,只是迷迷糊糊满口答应不会有事情瞒着云阳,但还是一口死咬说伤口是被杯子划伤的。他自己安慰自己,想着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瞒着云阳。

    只要自己不喝酒,毒应该不会发作,等到了徐州城见了弘济上人,将身上的毒解了,毒发的事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所以就这一次,只瞒云阳这一次。

    赶了二十多天的路程才出朔州,从朔州出了长城便到了回纥的地界。

    回纥名义上是大唐的藩属,但国中诸事都是由自己打理。自先帝册封回纥可汗为单于大都护之后,回纥的牙帐也南迁到了单于都护府。

    长城以北是草原荒漠,人烟罕至,虽然早已写信告知回纥可汗借兵一事,但一路走来也未见有人前来迎接。

    一直到第三日正午,李承勋等人用完午饭,坐在地上休息。自忻州那一晚之后,云阳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就算云昶回朔州之后,云阳也没有与李承勋表现的太亲近。

    此刻李承勋坐在石头上喝着水,云阳就坐在一旁看着。

    忽然,云阳站起身警惕的看着四周,一脸的凝重。李承勋放下水壶,疑惑的看着云阳,问道:“怎么了?”

    “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便有一队人马要喝着往这边来。领头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少年,穿着立领对襟的胡服,披着鲜红色的披风,一脸的稚气,看他的发饰,分明是回纥贵族的打扮。

    那几十个回纥人骑着马耀武扬威的围上来,举着大刀,嘴中吼着听不懂的话。

    过了一会儿,少年抬手示意他们停下来,而后对李承勋说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自到回纥来?”

    李承勋此时已经到了马上,礼貌的回道:“是葛勒可汗的客人。”

    那少年呸了一声,说道:“胡说!你们必定是偷越关津的唐人。还不快快下马,束手就擒。”

    “我确实与葛勒可汗有约,前方不远应该就是可汗牙帐,你与我一同前去,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少年举起腰间的大刀,仰起头,甚是得意的说道:“要见就下马,跪下来让我们绑着去见可汗。”

    “抱歉,我是客人,不是犯人。”李承勋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飞扬跋扈的少年。

    “客人?”少年冷笑道,“你可别逼我动手,没用的唐人!”

    章三十三

    李承勋并未回话,他端详了那个少年片刻,已经约略猜到他的身份,于是对身边的云阳说道:“我看他们并无杀气,估计是听说了我要借兵一事,想来给我个下马威。你去把那个领头的少年捉来就好,不要杀人,伤了和气。”

    “好。”

    李承勋与云阳到回纥来只是带了几十个精锐的骑兵,人数与这些回纥人没有多少差别。不过这少年所带来的回纥人看阵势便知道是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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