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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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其-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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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若点头,不复多问。

    张德小心翼翼言道:“圣上,奴才去寝宫找了,公子没在里面休息。”

    “不用管他,你专心呆在朕身边便好。”

    “是,奴才省的。”张德走下去往香炉里添了香,张嘴问道:“圣上,公子身边的那个安八,是您安排照顾公子的么?”

    席若抬眼:“你话多了”。

    张德一震,双膝软了下去:“圣上,老奴该死。老奴只是想问问他的安排调度,是老奴多嘴了,请圣上降罪。”

    “不必,你起来吧。一大把年纪了,跪那么快,小心伤了膝盖。”席若摇摇头,闭着眼按额角,看不出神色。

    张德起了身,听圣上如此说,激的老泪都出来一大把。刚站好,又听圣上言道:“你下去休息一会,午膳时分到清露阁等朕。”

    张德走后,席若唤了暗一。

    “通知暗八,无论归其去哪,多长时间,都不要插手。”必须等他想清楚自己回来,他不是要委曲求全么,就要学会一忍到底。

    “是。”

    “通知影门门主,朕要见他。”

    “是。”

    密室。灵进来的时候,恨不得掀了密室的桌子。

    “圣上,你什么意思?当初选妃可不是这么安排的,为什么要牵连到梅乐松身上?”

    席若下笔行云流水,嘴里辩道:“朕哪里牵连他了,可是他自己毛遂自荐揽下的。”

    “分明是你下的套子。开始不是说让向古来引恶名么,怎么一上朝就变成了臣请旨。臣挨骂也就罢了,脸皮厚也不怕,可是梅乐松这次还不被那些儒生给骂死。”

    不理会灵大力的拍桌子,席若神色淡然:“朕抽了向古来的权利,怎么可能由着梅乐松独自坐大。你应该明白吧,怎么倒想不清楚了。”

    灵噎住。

    席若又道:“朕看你是对梅乐松用了真情,舍不得朕动他了。”

    灵已经没有一丝气势了。

    席若再接再厉:“夏尔容,朕的大理寺卿,你要是被感情蒙蔽了双眼,还怎么能保证律法公正。”

    灵低下脑袋。

    席若笑道:“还真的睡出感情了,梅乐松可都是而立之年了,朕可记得你喜欢的都是十二三岁的少年啊。”

    “哪有睡,臣现在住在他家的客房呢,我们很清白。”灵小声的辩白了句。

    “哼,想不到我们堂堂影门门主,也是个君子呢。”

    灵别开头,不置一词。

    席若收了鞭子,开始发糖果:“好了好了,你若喜欢。等朕发落了他,留一条命送你,行了吧。”

    “好咧。”

    席若停下笔,吹干墨迹,招手叫灵近前,神色已是一派庄严:“这是新的赈灾方案,你看看。”

    半响,灵取出火石将纸烧了,点头:“现在想想,果然以前的计划是有漏洞的。这个法子既伤不了我们自己的人,又能达到目的,还没有被反噬的可能,只是需要多花些钱罢了。不过臣想,圣上这么有钱,应该不在乎。这法子是?”

    “他想的。虽然武功废了,到底是个将才。”席若的庄重感里掺进一丝得意的笑,比他自己建立什么大的帝王功业还要自豪上三分。

    灵大胆的斜了他一眼,这个密友兼主子,从小就不把自己摆在正位上,要不是谢归其后面擦屁股的奶妈子,要不就是教导谢归其长大的父亲级人物。

    灵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席若这般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嘴里啊,有听说过奶妈和父亲吃了自己儿子的么?

    “上次不是说谢归其要跟他父亲安排的细作见面么,怎么样了?”

    席若又得意了:“他没去成,朕安排了人监视那些人,保管把那些漏网之鱼一网打尽。还是朕高明,当初仁慈留了谢微寒一条命。”

    “臣看你是太宠谢归其了,连他家的下人都舍不得动。”

    席若马上引开话题:“你今日怎么一直‘臣’‘臣’的?”

    灵顿时想起自己是来讨公道的,瞪圆了小细眼:“你这个家伙,还拿我当朋友么,居然连我也算计在内。”

    ☆、练字

    谢归其吃饱喝足,招招手叫暗八把他带回去。此时,席若已用完午膳,在寝宫耳房谢归其的小床上午休。谢归其回去后,饱意泛上来也有些困,无奈席若睡得四仰八叉的,将一张小床占得满满当当。

    恨的牙痒痒,想上去狠踢两脚。但是必须忍。连身体都能交付出去,还有什么不能忍的。只有席若放松了对他的管制,他才有可能去搜集平反的证据。

    反正席若之前也有妃子啊,这次不过是多几个男妃罢了。分散席若的注意力,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凭借席若对他多年的宠爱,就算同时娶了很多人,他也应该是位分最高的那个吧。

    说不定会因为他的关系,父亲会成为国丈,那么即使不会官复原职,至少会免去奴籍吧,再怎么说当今天子不能娶一个奴隶家的孩子啊。

    这么想来,纳妃对他现在的处境来说真是太好了。但是为什么,还是想狠狠揍一顿床上之人呢。

    打麻雀也是一件很累的活,尤其那看似瘦弱的二皇子胃口居然那么大,还非得给他的好徒弟小传子留一些。

    打个呵欠,夺回自己的床是不可能了。寝宫正室不是有木榻么,虽然硬了些,但皇帝休息的木榻当然比他这个小奴才的床大的多,真不知道席若怎么想的,他的床又不香。

    搬开榻上的小桌子,谢归其合着外袍便躺了上去。

    安八虽然对他忠心,但是他对席若的忠心只多不少。这个人还不能用。只有联系上父亲的人才能真正做些事情。

    自己做将军时倒也有些过命的兄弟,但是席若那个混蛋居然一个不剩的全都打发到边疆去了,实权都被架空了。

    父亲的老朋友们,也不知那些是可靠的,不能轻举妄动。

    席若醒了,走出来,见谢归其在榻上睡得正香。便走过去,试图摊平他紧皱的眉头。

    为什么还是让你这般不乐?

    点了谢归其的睡穴。

    “暗八。”

    暗八进来。看见当今天子从耳房抱着一床厚被子出来,有一角被子拖了地。他忙上前要接过,却被席若避开,只能将被角拾起,帮助席若运到榻上。

    “他今日去哪了?”小心的给谢归其盖上被子。这家伙睡觉都不知道盖被子的么?

    “属下不甚清楚,只知道是羽溪宫。”

    “羽溪宫。”席若蹙眉。那里不是禁宫么,说是住了一个疯掉的妃子。“干了什么?”

    暗八深深低下头:“属下该死。公子进了一个阵法,属下跟丢了。只能一直守在门外,等公子出来。”

    “阵法?”

    “是,很厉害。属下迈错一步,就看不到公子了。”

    厉光一闪,席若吩咐道:“去查查那里住了何方高人。”

    又唤了张德去盛参汤,等汤拿来了,方解了谢归其的睡穴,想必他已睡足了。拿湿毛巾往脸上一糊,不一会,谢归其就呼吸不畅醒过来。

    一直都是这么叫爱赖床的谢归其起床的。醒来后,就用湿毛巾擦擦脸,醒醒神。

    “午膳也没用,跑哪里去了?来,喝了它。”

    谢归其厌恶的别开头:“不要,奴才已经吃过了。”

    “吃的什么?”

    “烤麻雀。”

    “……野味不错,朕不知道你想吃这个,改明儿朕带着你去西山打猎。”席若将白玉瓷碗递到谢归其的嘴巴边:“好歹喝两口,补身子。”

    谢归其接过来,准确的只喝了两口,然后便要起身。席若一只手压住他,一只手玩着他黑色发亮的丝发,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午前去哪里玩了?”

    “暗八没告诉你么?”

    “没有,他破不了那个阵法,听说很厉害,是么?”既然让暗八转明了,席若便不欲瞒着谢归其派人跟着他的事情。

    顺势趴在榻上,下巴撑在软枕上,说话的时候一动一动。席若替他费劲,却又觉得可爱,很想凑过去吻上那红唇。但也只是把人拉过来,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

    谢归其也不反抗,不愿躺着,转个身趴在席若的腿上。席若玩他的头发,他就玩席若腰带上的玉扣。像玩九连环一样,拆开,然后一样一样对好。

    “确实很厉害。”

    “有多厉害?”

    谢归其莞尔:“反正奴才认识的人当中,没有能解得开的。”

    “果然厉害。”

    一阵沉默……

    席若拍拍手,扯扯谢归其的小耳朵:“起来,朕要去皇后宫里。”

    一下子就垮了小脸,谢归其捂住耳朵,央求道:“奴才可不可以不要跟去啊?”

    两人心里都装着选妃的事,谢归其要委曲求全,席若乐的成全,但对于谢归其此时表现出的隐忍成熟,到底有愧在心。所以索性便做个好人,刮刮他的小鼻子,宠溺道:“不想跟来就去书库抄书,你的字呀,登不了大雅之堂。”

    谢归其只道他说的意思是做皇室尊妃要练字,便一口答应。等席若走了,便跟着安八一头扎进书库里。

    捣腾了半天,谢归其还在各个书架穿梭。暗八忍不住拿起本楷书字帖,言道:“你到底想练什么字体,不如就从楷书开始吧。”

    谢归其还在翻找,头也不抬问道:“你拿的什么体?”

    暗八看了眼:“欧体。”

    “我练烦了,再找找别的。”

    暗八便开始一本一本的向谢归其推荐,都被他以各种借口拒绝。最后便双手抱胸,倚在窗边看着谢归其像条搁浅的鱼般扑腾扑腾,不知疲惫。

    有书库当值的小太监过来,因为是皇帝跟前的内侍,便不敢怠慢,过来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谢归其不耐烦道:“这里我比你们要熟的多,我自己找便可。”这话不假,谢归其跟着席若在宫里念书,书库自然来的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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