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藏--夺宝人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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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藏--夺宝人传奇-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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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一清响犹如归巢的小鸟,高兴地扑了上去,重重砸在柳亦文身上。
男人被一扑,顿时痛得弹了起来,大叫道:“笨蛋,你压到我的伤口了!”
“啊,真是对不起!”一清响挺直了上半身,仍旧坐在柳亦文的腰间。她摸摸柳亦文左边的胳膊,发觉包扎好的地方,重新渗出湿漉漉的液体,顿时眉头一皱。
柳亦文苦笑着说道:“和斥候打了一架,伤口又崩裂了,回来的时候我又不敢坐车,生怕被人发觉,只好一路上走了过来,淋了雨,似乎发炎了。”
一清响犹如教训不听话的孩子一样,不住摇头叹道:“你啊你,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现在是春天,万物滋生,受伤之后,也是最容易发炎腐烂的时候。”
一清响重新拿来了医药箱,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包扎起来就顺利多了。一清响剪开已经结痂的纱布,小心翼翼地撕下来,用酒精和剪刀祛除腐肉,再涂上消炎药和云南白药。没有麻醉药,绕是柳亦文意志坚强,额头上也渗出丝丝冷汗,他的右手一直牢牢抓住真皮沙发,因为用力过猛,硬生生地在上面抓出一个大洞来。
“可以了!”业余护士处理完伤口,对伤者说道:“这几天你最好不要活动,等伤口好了再说吧。万一重新崩裂了,怕下次可得截肢了。”
柳亦文畏惧地缩缩脑袋,苦笑一下,一清响便把他推入了浴室,好好清洁一下,一整天下来,浑身上下都布满了汗臭、泥水和血腥味。乘男人洗澡的时候,一清响顺便煮了一点粥,但是没有多余的佐料,最后煎了几个鸡蛋。这时候柳亦文出来,难得他讷讷地问道:“对了,一清响啊,有没有,稍微大一点的男人衣服?”
一清响回头看看柳亦文,浑身就裹在一块浴巾里面,就白了他一眼说道:“没有,你当我什么啊,一个女孩儿家,怎么可能有男人的衣服?若是你不介意,不妨穿我的吧,不过就是太小了。所以呢,现在你乖乖地给我到床上去,裹上被单,当心感冒。我把你衣服洗一下,马上就烘干。”
柳亦文乖乖地缩到床上去,一清响就把早饭送了过去,然后又客串了一回洗衣妇。等一切事情搞定,柳亦文重新容光焕发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也累得够呛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几乎不想起来。
“对了,秦嵩放在雷峰塔上的东西,我搞到手了,但是一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柳亦文随手把折扇打开,正反两面,都写着如许文字。秦嵩写得一手好宋体,更擅长一手草书,正面乃是端端正正的字,反面则是如天书一样胡画的笔画,柳亦文看了一眼便头晕,交罢一清响。她瞅了一眼,脸上显出了沉静的思考神情。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一清响念出一段《满江红》的诗句,顿了顿问柳亦文道:“你说说看,在这句诗词里面,有哪些地方不妥?”
柳亦文笑道:“不必小看我,好歹我也是中文系本科生出来的。”吹嘘完毕,柳亦文眉头微蹙,说道:“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句的对仗极为不工整,靖康乃是年号,应该对个地名或者人名才妥当,用上‘臣子’二字,欠工整。”
“若是叫你来填词呢?”一清响问道。
柳亦文想了想,指头嗒嗒敲着茶几,说道:“若是讲妥当,应当以‘汴京’为佳。你说,如何?”
一清响摇摇头,说道:“我却觉得,‘臣子’二字并不缺工整,那个‘靖康’,才是修改的痕迹明显,似乎是把原词硬生生改掉。”
“你的意思?”柳亦文迷惑不解的盯着她。
“比如‘君父’呢?”她慢慢吟出来,“君父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柳亦文听了不禁摇头,几乎是用嘲讽的口气说道:“大谬,大谬!古时虽有习惯称呼州县长官为父母官,但是并没有习惯把皇帝叫做‘君父’,何况,当时赵构才是皇帝。并非徽钦二帝。”
“假如,岳飞另有所指呢?”
柳亦文正要反驳,并且狠狠嘲笑一通可怜的一清响,猛然之间省悟过来,吃吃地说道:“你的意思,难道……秦嵩先生发现的秘密就是岳飞有皇子的身份!”
一清响那么轻易地点头,柳亦文顿时大为后悔。他既然是文化记者,当然知道在文化界内,秦嵩向来来狂言妄语出名,想不到一清响也继承了他的风格。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对了,仅仅凭几句诗词就妄下结论,公布结果,恐怕成为的是学界的一大笑柄。再说,《满江红》本身的真实性还找到怀疑,有人就认为它是明人伪造。想到这里,柳亦文摇摇头说道:“离奇之言,不足为信。”
一清响说道:“我们便假设《满江红》是后人伪造的,但是他们为什么给我们这么一个提示呢?显然,他们早就发现了这个秘密,通过某种手段传下来。”

三十、岳飞的宝藏(二)

她瞟了柳亦文一眼,见柳亦文将信将疑,信少疑多,继续说道:“有人说,赵构杀岳飞,是怕岳飞战功显著,功高震主。但岳飞不过一介武将,死前最高的官职不过枢密副使——相当于国防部副部长,同样的抗金三巨头的韩世忠、张俊并为枢密使。而且他们的带领的军队也不见得比岳飞的怯战,单是韩世忠,曾经把完颜兀术活生生地困在黄天荡,几乎一举击杀。又有人言,赵构杀岳飞乃是为了讨好金人求和,因为岳飞铁定主战。从赵构一举振兴宋室来看,他并不是个笨蛋。自毁长城这种蠢事,相信赵构不至于做吧,以战求和才是真理。且他为什么不杀韩世忠呢?韩世忠亦是一个强硬主战派。”
“假若岳飞拥有皇子的身份,赵构杀岳飞的理由唯一且非常充分。一来赵构出身偏支,得位名不正言不顺,二来岳飞握有兵权,抗金颇得人心。”
柳亦文渐渐地被一清响引入进去一个奇怪的历史世界,不禁心生怪诞,一清响又说道:“再说,江宁人秦桧与那岳飞仇深似海,要置岳飞于死地,即使不借助秦桧这状元的才气,胡乱翻几本史书,随便捏造点儿证据出来,轻而易举。但是当韩世忠责问他的时候,居然用‘莫须有’三个字搪塞过去。莫须有,就是也许有的意思,连韩世忠这样大字不识的武夫都瞒不过去,何况天下人?只是因为岳飞是皇子,秦桧觉得罪名难下,生怕是安了什么罪名,一不小心骂了岳飞的祖宗,就是连赵构的祖宗也骂了,只得糊里糊涂的说莫须有。”
柳亦文细想确实有理,宋代不像明代,皇帝想杀就杀臣子,袁崇涣、熊廷壁便糊里糊涂丢命了。有宋一代,不擅杀朝臣为惯例。何况赵构并非象人们想象的无能,他把南宋半壁小河山治理得井井有条,乃是中兴之主。
不过柳亦文仍然皱起眉头挑刺:“宋史上记载很清楚,不是说岳飞出身一个小地主家庭吗?”
“岳飞字鹏举,相州汤阴人。世力农。父和,能节食以济饥者。有耕侵其地,割而与之;贳其财者不责偿。飞生时,有大禽若鹄,飞鸣室上,因以为名。未弥月,河决内黄,水暴至,母姚抱飞坐瓮中,冲涛及岸得免,人异之。”
一清响果然是历史学者,随口就背出了宋史岳飞列传开头,看得柳亦文目瞪口呆,她大概觉得柳亦文神情好玩,抿嘴一笑,然后正色说道:“也就是说,岳飞家里人和乡间人除了他母亲以外,统统都死绝了,能够证明他身份的唯一口供便是他母亲姚氏的一面之词,她说什么都可以。为什么她会这么说呢?”
“其实,姚氏本是宫中宫女。宋徽宗本来是个出了名的花心大萝卜,连名妓李师师都不曾放过,更不用提宫里的女人。说不定某天心血来潮,御幸了姚氏,恰巧怀孕了。历朝历代宫中斗争都是异常残酷,宋代就发生过‘狸猫换太子’的丑闻,姚氏基于相同的理由,害怕受到残酷报复,于是乘一次机会——‘崇宁元年十二月……出宫女七十六人’,逃出宫里。”
柳亦文说道:“这样反而不能证明岳飞皇子的身份了啊!私自出逃宫女的孩子,谁相信呢?”
一清响呵呵地浅笑,说道:“这,就要涉及最关键的证据了——尽忠报国!”
“尽忠报国?刺在岳飞背脊上的字。难道……”
一清响淡淡地说道:“这‘盡忠報國’四个字,繁体有上百画,刺几百下在身上不要人命才怪。哪个女人会如此疯狂?除非由于某种特别原因,比如证明身世等。再说,史书上记载——初命何铸鞠之,飞裂裳以背示铸,有‘尽忠报国’四大字,深入肤理。既而阅实无左验,铸明其无辜——为什么主审的大法官一看到这四个字就明白冤枉呢?虽然史书上没有说,但是柳亦文们也可以推测,岳飞向何铸公布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并且展示了关键性的证据,就是这四个字!”
“事实上,秦嵩老师结合前人的推测,大胆地认定,岳飞背脊上的字,并非文身,而是烙烫上去的。皇室为了保证皇家血统的纯净性,皇帝幸临的女人都会记录。根据各种史书分析,宋徽宗把随身携带饰品——猜测起来应该是玉佩一类的的,交给姚氏做凭记,说不定就是徽宗亲笔题写的字。姚氏把玉佩——应该是镂空的,在逃出皇宫后怕岳飞皇子身份丧失凭证,硬生生地把烧热的玉佩按在小岳飞背脊上。所以当何铸一看到烙字,就大吃一惊,估计他以前见过这玉佩,或是在皇家内库的记录上见过画样。当他一见到这个烫伤,就认定岳飞冤枉!”
在柳亦文印象里,一清响一直是一位知性且冷静的女人,这是柳亦文看着她脸上渐渐浮现兴奋的红晕,眼眸瞪得大大,放出水波波灵光,激动地说道:“所以,只需我们找到玉佩这个关键性的证据,就能够证明我导师秦嵩先生学术的成立。同时,我老师被暗杀的谜团,也可以逐步揭开。”
一清响说完了这些,便打量起柳亦文的反应来。见他合上了双眸,闷声不响,唯独指关节嗒嗒不停地敲打茶几。初始嗒嗒声细密而清晰,好似一个小和尚念经敲木鱼。很快声音越来越急,竟如战鼓擂动,轰轰烈烈,正要转向高潮处的时候,戛然而止!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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