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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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胖子-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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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劫皱眉,一下子提高警惕,想从男子身边躲过。
    然而男子迅速朝他这边走来,口中说:
    “嘿,兄弟,这么晚了上哪儿去?”
    季劫不理他,停都没停,继续向前走。
    季劫走路速度快,那男子一下子没跟上,小跑着跟季劫,动作非常蠢笨,连着‘喂’‘喂’了两声,看季劫不理他,伸手从皮夹克里抽出一把尖刀,亮锃锃地对着季劫。
    季劫:“……”
    他不耐烦地抽出钱包,问:“我给你钱,你让我走,行吗?”
    “不行。”男子一看季劫这样配合,以为他害怕了,不顾一脸的雨水,得意地笑,道,“你乖乖跟我走一趟。”
    “我现在很忙。”季劫说着,把钱包往男子脸上一砸,并不纠缠,转身就跑。
    男子被季劫狠狠砸了一下,哎的一声,挥舞着刀子就跟在季劫身后追。男子不知是不是第一次抢劫,非常激动,跑得很快,但是雨天路滑,男子还摔了一跤。摔跤的时候用力抱住季劫的脚踝,把季劫也拖得停了下来。
    季劫怒了,他是不怕刀子的,实际上他什么都不怕,就算人手里有枪对着他,也得看那人敢不敢开。
    季劫一脚踩在男子后背上,反手抽过他手中的刀,手肘朝男子后颈重重一压,男子闷哼一声,眼泪当即就彪了出来。
    下雨天看不清楚,季劫手下打滑,没能完全制止男子,只听他大声呼唤着谁的名字。
    季劫怕他还有同党,连忙站起来,想要尽早离开。
    季劫不像其他人一样害怕,他甚至感觉到生气,心想都说这个小区物业安保好,怎么能混进来这种人?
    安静的街道响起男子委屈地求饶声。另外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踩着躺倒在地上的男子身上,气得脸色发白,用力扇男子的脑袋,口中说道:“蠢货!蠢货!这都搞不定!”
    说完不听男子的求饶声,男人快步赶上季劫,‘喂’的一声。由于两人离得很远,男人喊了什么,在雨天里都听不太清楚。
    季劫几乎就要走到小区门口了。他甚至听到外面出租车引擎的声音。
    但这时,他突然感觉右小腿一凉,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让他登时跪在地上。
    那诡异的凉感退却后,就是钻心的疼痛,季劫到吸一口凉气,连忙捂住小腿,就发现小腿那边迅速肿了起来,热得发烫。
    “喂,我叫你停下来,你没听见吗?”
    身后男人的声音清冽冷静,让人不寒而栗。季劫马上就知道自己腿上烫手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血。
    季劫一边吸气一边撑着爬起来。他知道自己今天倒霉了,遇到了真正带枪并且敢开枪的亡命徒,如果不赶紧躲开麻烦就大了。
    但他还没走几步,右前方又被什么东西敲出金色的火星。那是消音的子弹落地时弹出的颜色,季劫回过头,皱眉看向后方*的两个男人。
    穿皮夹克的男人稍矮,有些害怕地跟在高个子的男人身边。天太黑,季劫看不清高个子男人的长相。
    却听见他笑着问:
    “你认识管检吗?我们是好朋友,我想问问,他现在在哪里?”

  ☆、第70章

第七十章
    季劫右小腿极痛,此刻开始痉挛,无法着力。现在下着雨,虽然是夏天可也有点凉,但季劫的额头上已经冒出细汗。
    他没听懂高个子人说的话,摇摇头,道:“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你和他住在一起。”男人冷笑一声,对后面穿皮夹克的男子说,“绑上。”
    季劫试图挣扎,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他跟高个子的男人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管天任。你认识不?”
    “……”管天任为什么是管检?难不成他还改过名字吗?
    季劫背后一凉,随后就想起了半年前看到的赵律师溺死案件。
    他有些庆幸管天任先走了。
    “我认识,”季劫说,“他还在家里。”
    高个子男人漫不经心地看着季劫,问:“你有钥匙吗?”
    “没有。那是他家,我怎么有钥匙?”
    “那算了。”男人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追到家里找人。男人冷静得难以想象。
    天太黑,季劫只能看到高个子男人脸上铁青色的胡须,像半个冰冷的面罩罩在脸上。
    穿皮夹克的男子看起来就年轻多了,他被季劫打中后颈,眼泪直流,双手颤抖着想绑季劫,可怎么都绑不住。
    男子又用力扇了他脑袋几下,怒骂:“蠢蛋!蠢蛋!世界上怎么有你这种没用的东西!”
    随后用力扯过季劫,想用绳子绑住季劫的双手。
    胡须男的枪别在腰间,要抽出来也需要一段时间。季劫算了算,这段时间说不定能跑到外面。他们再猖獗,也不敢在闹区开枪吧?
    ……敢吗?
    ……不敢吗?
    季劫是在用自己的命在堵。如果他年轻十岁,他可能转身就跑,管他子弹会不会打在身上。反正落在这些人手里差不多也就别想活了。
    可现在他怕了。他在想万一自己出事,季文成、季妈妈、季远、管天任……他们怎么办。
    就算只有一点希望,他也愿意活下去,而不是用自己的命来堵。
    季劫不让自己乱动,来激怒高个子男人。但身体的本能让他逃,所以双手颤抖不止,不停挣扎。
    男人眯起眼睛用力踹季劫右脚的伤处。那里痛得不行,血流不止,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攻击,当即疼得发软。这么大的雨,这么冷的天,季劫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可他没动,尽管季劫现在痛得想跪下来。
    男人迅速给季劫绑住手,把皮夹克男身上的皮夹克扯下来,盖在季劫肩上。
    倒不是怕季劫冷,而是这样正好能挡住季劫被绑住的手腕。
    胡须男的谨慎小心让季劫心中一沉。实际上这么晚,还是雨天,外面根本没人,小区门口零星停着一两辆出租车,和一辆白色的、破破烂烂的面包车。
    胡须男推着季劫把他往面包车里推。车厢内有一种浓重的潮味儿,好像在漏雨。后来季劫才发现原来是开了窗户,有雨水从外面刮了进来。
    但三人进来后,窗户就被关上了。
    穿皮夹克的男子坐在驾驶舱开车,胡须男跟季劫坐在后面。
    天很黑,灯光只能照亮外面不远处。季劫根本分不清这到底是哪边。
    很快季劫就感觉闷热、无法呼吸。他甚至希望胡须男可以打开窗户,即便会有雨水刮进来。
    可胡须男没有打开窗户,季劫呼吸急促,还在想,难道他们不热吗?
    答案是,他们不热,热的只有季劫。
    因为季劫发烧了。
    季劫昏昏沉沉,右腿极痛,当车子停下来时,他几乎不想下车。他失血过多,很累。
    但他被人拽了下去。季劫跛着腿,一步步向前行,右腿疼得好像踩在玻璃上。
    眼前是一栋废弃的烂尾楼,不知烂尾了多久,杂草丛生,附近荒芜一人。
    磅礴的雨势没有丝毫减弱,砸在人头上甚至有疼痛的感觉。季劫眯起眼睛四处打量,看见一只*的黄色杂毛猫,一看季劫,竖起毛做出攻击的姿势。
    季劫被拽到楼里,连着上了三楼。楼里很黑,回音很大,显得极为空旷。
    胡须男点燃一根烟,猩红色在黑暗中极为扎眼。
    穿皮夹克的男人对胡须男喊:“张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等着。”胡须男拿起从季劫那里搜来的手机,用手机的光来照亮阶梯。
    胡须男在六楼停下,摸索两秒,打开电灯。
    那是一盏极小的灯泡,但再小也是灯光。季劫四处一看,发现这层楼窗户的地方都被盖住黑布,能遮住楼内的灯光,从外面看不会知道里面有人。怪不得他们能住在这里。
    季劫累得不行,他感觉呼吸困难,十分热,于是躺在地上,希望地板的凉能缓解身上的热。
    胡须男蹲在地上大口吃泡面,吃完了才来到季劫身边,撕开不知道多脏的床单,举起季劫的右小腿给他包扎。
    胡须男枪法极准,子弹蹭着季劫的皮肤滑过,没造成太大的伤害,最起码死不了。
    包扎也很敷衍,只擦了些消炎药,又递给季劫两片,让他口服。
    季劫看那白色的药品都变成灰色,顿了顿,还是吞到肚里。
    胡须男递药给他时,季劫看了看表,现在是十二点三十四分。
    胡须男翻着季劫的通讯录,问:“哪个是管天任?”
    “……最上面那个。”
    “aspz?”
    “嗯。”
    “好吧。待会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最迟三点钟到龙古路丰源小区。”
    季劫眼睛看东西都模糊了,他费力的看手机屏幕,就发现这几个小时间,管天任给他打了一百多个电话,发了五十多条短信。
    季劫对胡须男说:“你给他打。我说。”
    胡须男将电话摆在季劫面前。
    电话连接后几乎是一瞬间就被人接了。管天任急切焦躁的声音传到耳边,他道:“季劫,你上哪里去了?我打电话你也不接。”
    季劫用力喘了口气,平复呼吸,问:“弟妹怎么样?生了吗?”
    “生了,龙凤胎,小一点的男孩很瘦,只有四斤五两,现在还在保温箱里。不过母子平安。”
    “……”季劫刚想说什么,就被胡须男打断了。
    他道:“管检,好久不见啊。”
    “……”管天任手一抖,还没说话,就听季劫道:“管天任。你还记得你当初跟我说过什么吗?”
    季劫从来没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管天任说过话。可管天任此刻毛骨悚然,大吼着问:“张勋?!张勋!你是不是张勋?!”
    季劫吼:“你替我照顾我爸妈。”
    管天任崩溃地吼了几声你别动他,最后终于冷静下来,问胡须男:“你现在在哪里?”
    胡须男刚要说话,季劫就凑上前,用嘴唇按下挂断键。
    他很想让这部电话就此消失,可季劫被绑住双手,他的腿还没来得及踩,就被胡须男推到了旁边。
    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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