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结之夏 箱之春(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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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结之夏 箱之春(第二部)-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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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知道他在意大利跟哈雷他们在一起还是其他原因,他已经不想去思考了。 

  「*早知道是这样,像梦一场,我才不会把爱都放在同一个地方…」 

  「好吧,你的确没有把爱都放在同一个地方。」不然公主也不会在意大利了。哈雷摇头晃脑地哼起旧歌,站起替他倒满一整杯的白酒「失恋万岁啊!!兄弟,今晚不醉无归吧!!」 

  虽然他不认为白酒真的能喝醉,还是大笑着跟哈雷碰杯。 

  他永远不能奢望跟他说这些话的人是那男人,真的,但至少得有人跟他这样开心见诚,不当一回事地讨论,彷佛他之前为可可所做过的、可可的欺骗、他们的争执、甚至等同自杀的车祸都如此不值不提、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什么大不了?套句哈雷的话,不过是被甩了、不过是失恋了。他的确需要一个失恋派对,还有因宿醉而头痛欲裂,抱着马桶呕吐的清晨。 

  他多庆幸跟他说这些话的人是哈雷,眼前这个男人。 

  哈雷说,他也想带他上圣培露西亚港湾半山去看夜景,那不勒斯的夜景是世界三大夜景之一,但跟他做这样浪漫的事回去铁定会被阿心击毙,所以就算了。 

  他犹疑再三,还是承着酒意问哈雷借些钱,还想请他载他去领事馆。 

  哈雷拒绝,说不是不想帮,只是若借钱给他,真的绝对会被阿心给秒杀掉。他很是失望,但也早料到有此答案,看来要钱真的只能靠他自己。 

  像流浪旅行家般在街头上行乞的事,碍于自尊心,他也做不出来。 

  直到他跟哈雷走出餐厅,他仍感觉到那道炽热的视线。 

  没错,一直在跟随着他。是盯上他的警察还是认识他的人?只因为他跟哈雷两个男人共餐而觉得奇怪吗还是…… 

  「哈雷,我想…你知道,我想找间酒吧买醉。」 

  「要我陪你吗?」男人转身,很能理解地看着他。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静一静。」 

  哈雷一手挡风,另手点起了根烟。 

  灯红圆光在暗黑的巷子亮起,他深吸了一口烟,再抽出一根塞在他嘴里「别太晚回来啊,孩子。」 

  *梦一场 

  作曲:袁惟仁 

  作词:袁惟仁 

  演唱:那英 

  十六、公主的冒险 II 中 

  他知道自己有多冒险。 

  这些天来储下的钱,只勉强够买menu最下面最便宜的劣质啤酒。 

  十数个欧罗在口袋中磨擦,他按着口袋,彷佛从那里可以感受男人的温度…… 

  大概,他也舍不得用掉吧。 

  闭上眼皮会有浅绿色的影子。 

  他刚踏进了间低级趣味的酒吧,巷子中闪着粉红霓虹灯的小酒吧。 

  一群红男绿女,并不是Gay Bar,他心底一沉,知道机会又锐减一半,搞不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要自付酒钱的话,回去可能会被问钱花去哪了,虽然那哑巴八成不会问…… 

  哎,先别灭自己志气,也可能他这件商品能成功售出,酒钱不用付之馀还够钱回香港。 

  那就好一阵子见不到那男人,管那男人去死。 

  坐在颇显眼的高脚椅上,他边啜饮着冰凉苦涩的杯中物,边留意门口。 

  他有点头晕,喝了起码半瓶白酒后再混啤酒,就是铁人也熬不住。 

  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哈雷叫他不要太晚回去,那不勒斯是龙蛇混杂之地…一个黑帮老大带小孩般叫他不要太晚回黑帮集中营,还要他小心被抢劫,这真够有趣的,不是吗? 

  他看着手表上的数字,很想集中精神,但数字还是缓缓地散开来…… 

  又过了五分钟,他等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他坐在这里快十分钟,除了一味喝啤酒外就是打发想搭讪的女人(他没馀力再付别人的酒钱跟一夜情的价钱)……他真傻,以为自己终于有了挖钱的渠道还先打发掉哈雷、有偷偷摸摸做坏事般的快感,结果?他只是把最后剩馀的卖身钱花在一杯难喝到吐的啤酒上,在酒吧罚坐十分钟。这就是现实了,陆先生。 

  也许刚刚那男人是在杂志上看过他,所以对他有点印象而已。 

  而那本杂志还八成是“陆氏次子鸡奸下属不遂”、“富豪性向曝光”之类的封面,哈哈,他该庆幸那老外看不懂中文,对吧? 

  受不了,像个傻瓜一样。 

  酒还剩三份之二,喝不下去了,还是早早死心回旅馆睡觉吧。 

  陆皑揉了揉眼睛,把椅子转回去,掏出数算过无限次的卖身费打算付酒钱…… 

  「Alone?」 

  这声从极近的地方响起。 

  他一手握着硬币,转过头去,男人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 

  藉着昏暗的灯光,他眯起眼睛想认清男人的长相(你知道,老外像都长得差不多)―― 

  一头乱草般的哑金色发,有点尖的下巴,脸颊上有些许雀斑。 

  带孩子气的男人。 

  是他没错。那个在餐厅盯着他看的人。 

  酒吧装作很有气氛地把光弄暗,庆幸男人还算长得满有特色。 

  果然如哈雷所说的,意大利多帅哥,又高又帅,随手都可以在街上抓一大把。 

  确定了是那男人,也百份百肯定男人跟他进酒吧是彼此也有意思(不然还有别的吗?) 

  “啊啊终于等到了”跟“真的要这样做吗”两个念头立时蹦出来,在互相拉扯。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像傻子,盯着男人却一声不吭。 

  管男人说法语还是意大利语,他一概不懂,当然也不能期待男人会蹦出两句中文来,看来只能用有限的英语沟通了。男人像志在必得般,问都没问就坐上他旁边的位置。 

  一夜情的交易,并不用语言。 

  明明作过无数次一元交易后应该驾轻就熟,他却觉得唇乾舌燥。 

  也许自己没有所想像般放得开吧……若想要退缩,现在就是最后机会了。 

  男人向吧台要了啤酒,趁这时候,他不安地想喝酒冷静一下发涨的脑袋,伸手,视线却撞上手表…… 

  他跟可可的手表。 

  非回香港不可。 

  这是最显而易见的、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不是吗? 

  「Can you buy me a drink?」 

  吱嘎一声,男人把坐椅转向他。 

  就是在晕黄的灯光下,也看得见男人挑起一道眉。 

  *** 

  他成功地留住阿心给他的所有一元。 

  那男人也成功找到这晚上床的物件。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喝光了第二杯的啤酒,男人付了酒钱后便离开了酒吧。 

  言语不通,他们之间的交谈少得可怜。反正彼此也没打算要交朋友还什么的。 

  他想东方人在这里不算多,所以这么容易就获得青睐。 

  这个他倒是很能理解,正如以往他看A片也不会看香港女郎。谁会啊? 

  男人的英文真的有限,他也完全没兴致交谈。 

  他跟在男人的身后,隔了短短一段距离,在那不勒斯的街头东拐西走,还刚好给他遇上一宗抢劫,那小偷直直撞过他的肩膀只顾狂奔,后头跟着数个旅客似的人在追。他不是英雄,手上连刮胡子用的刀片也没有,不会自告奋勇去追贼。这样的你追我逐,他来到这地方后已看不少。 

  阿心对他所做的更卑劣,别人是打劫,那男人是趁火打劫。谁更可怜了? 

  也没人有理过他,他只能自救。真好,他也加入街头莺燕的大军了,虽然只限一晚。 

  啊多好的旅游经验啊,他一定铭记一生,那不勒斯简直是疗伤之旅、失恋之旅的最住首选,他发誓以后都不要再来自讨苦吃了,那的确可以治疗旧伤,因为新伤更血淋淋。 

  走得有点太久,他又困又累,好想抽烟来提振精神。 

  他们走出闹区,到了有点偏僻荒凉的地方,最后,男人拐进一条脏乱的后巷。 

  夏夜还带点凉意,他磨擦着手臂跟着进去,只听得到铁楼梯喀喀作响,看上去,有条铁楼梯连接上建筑物的二楼,那里看起来比阿心的家还破烂狭窄,如果他曾以为钓到金龟就大错特错了。 

  他站在玄关,男人亮着玄关的电灯泡,坏了,一闪一闪的。 

  位置太偏僻的关系吧,人迹罕至,男人没锁上门就这样虚掩着。 

  家徒四壁。 

  如果这里能称之为家的话也只能这样形容了,还比较像是工作室。 

  一眼望穿的一厅一房,小小大厅只有木桌跟一支大装矿泉水……这里还真像什么杀人犯的秘密分尸基地,打扫得一尘不染,太干净了,像打开衣柜会有血肉模糊的尸体趺出来似的……失踪多久也没什么人会留意,警察也置之不理的,想来想去也只有街头妓女吧…… 

  想着想着就觉得毛骨悚然。 

  他甩甩头,甩走太过真实恐怖的画面,那来这样丰富的幻想力自己吓自己啊…… 

  回过神来,男人已经拉开房门在等待他了。还是速战速决好,也许凌晨就可以到领事馆了。 

  看进去,男人正站在铁架床边脱去上衣,他三步并两步,脱下外套… 

  外套脱到一半,一只手臂向后,他以奇怪的姿态僵住。 

  ……床上一大片的褐色痕迹是什么? 

  并不是疑神疑鬼――那真是干涸已久的血,他知道。他看一眼就知道了。 

  你问为什么?因为,角落还有一堆怎看就怎像用来性虐待的工具啊!! 

  他僵住两秒,然后转身,开始跑!! 

  他跑到大厅,突然,一股粗暴的力度抓着后脑,碰一声,把他的头压在桌上!!「呜――」 

  他的脑袋快撞爆了!! 

  一阵天旋地转,只知道男人赤裸的上身压在他的背后。 

  下一秒,双手便被猛力扯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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