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师作者: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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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师作者:文礼-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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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生活步入正轨,但我仍然不打算解除对往事的封锁。外国老头说我这种病例不多,至今也没有绝对有效的治疗手段,既然治了大半年还想不起来,可能就没什么希望了。但也说不定哪天就能突然想起来,一切只能看天意。
  我是无所谓,我并不觉得忘记过去对我的现在有任何影响。沈天宇也安慰我妈说,以前的事还是忘了好,孩子现在挺好的,没发病了,成绩也不错,重要的还是要向将来看。
  当时虽然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将来会多么美好,但至少感觉会十分平静。
  直到那个新闻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青城新闻网
  本报讯,昨日中午,一名记者在天门码头的一间废弃仓库里发现了一具死亡多时的女童尸体。死者十二岁左右,身穿一条白色吊带裙,身体上有多处瘀伤及捆绑痕迹。尸体所在的废弃仓库的墙壁上留有新鲜颜料会绘图案,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
  大量现场图片和文字报道铺天盖地涌上网络,之后连验尸报告也被扫描了上来。一时间全市震惊,网民们纷纷开始讨论案件,猜测凶手行凶意图与手段。各种假想文章出现在各大论坛里,有说是巫术,有说是变态,更多的则是编写出了各种版本的灵异故事。
  死去的女孩穿着一条不太合身的白纱裙,手脚处均有因长时间捆绑形成的淤青和擦痕。露在裙子外面的手臂和胸口上有许多未擦净的颜料痕迹,经检验与画在仓库墙壁上的颜料相同。
  而墙壁上那幅画的绘画手法,我却再熟悉不过。出现在噩梦中的那个白大褂,曾在我身上画过许多诡异的画。他的画功拙劣,像是孩童的随意涂鸦,色调鲜艳大胆,给予视觉神经强烈的冲击。我不懂绘画,不过非要作比较的话,他的画风会让人想起伟大的印象派画家梵高。但画的内容却又相去甚远,少了梵高的悲哀,却多了疯狂的恶意。
  画在仓库墙壁上的,是一片墨绿的茂密森林。森林深处几近黑暗,画作中央却有一只白色的兔子。那只兔子长着一口狼一般的利齿,冲着画面外的观看者,露出邪恶的笑容。
  没错,是他画的。他终于开始行动了。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就藏在我梦中那个白大褂的背后。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我曾被“他”关在某个地方长达一个月之久,但最终“他”却并没有杀掉我。
  我只是个试验品,现在试验完成了,“他”才正式开始行动。
  这个案子被称为“小白兔案件”,相关报道虽然很快就被控制,但网络上却掀起了对这件案子的热议。于是我再次跳级,考了青城大学社会科学院心理学系,然后从沈家搬出来。我开始制定人生规划,我要做的,仅仅是找出“他”,完成我的复仇。                    
  作者有话要说:  
    
    ☆、束缚游戏

  长满荒草的铁轨上横着一具无头女尸。
  脖颈的断口处并未在铁轨上洒下血迹,尸体的双手被粗麻绳捆在身后,膝盖微曲,两只脚也从脚踝处绑了起来。白色的开襟毛衣外套上沾满了污渍,看起来像是血迹和泥土的混合物,里面的浅灰色T恤已经撕烂了,算不上丰满的胸膛和上腹露在外面,开始变得灰败的皮肤上满是淤青和伤痕。下半身的牛仔裤倒是穿得好好的,但很皱,在裤腿处还有几道新破的口子,少许木刺还卷在裤边里。
  铁轨和杂草丛中并没有多少血迹,是移尸过来的。头不在尸体上,但我却清楚地看到一张惨白而扭曲的脸,从纠结的乱发下一点点显露出来。双眼暴突出眼眶,嘴巴大张着,求救的哀号似乎就要从断喉中呼出,却被人生生砍断。
  那颗恐怖的人头,就在我的手中。
  惊醒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猛烈地抽动了一下,但动作却被强硬地阻止。出了一身冷汗,额头和后背湿了个透,看来只是个噩梦,我这才松了口气。一阵凉风吹得我打个了激灵,我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我并不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
  后脑勺传来一股钝痛,手脚都动弹不得。我挣了几下,视觉渐渐适应了黑暗,周围的物件开始显现出原本的轮廓。
  这里是一节车厢,我就坐在车厢的过道上,两边是一排排的椅子。我的脚被分开绑在左右两边的椅子腿上,被绑住的地方勒得很紧,一扯便传来绳子陷进皮肉的痛感。手被捆在身后,背靠着一个软垫,呈双脚叉开的坐姿被人固定在车厢的过道中。
  等脑袋的那一阵痛过去,我才能转头看到周围。车厢的窗户没有玻璃,夜空中时而划过一道亮光,但并不作太久的停留。秋季的冷风从外头带来植物的味道,也使树影斑驳地印在车厢内,让眼前的黑暗变得更浓。
  我抬腿踢了踢地板和椅子腿,车厢里发出破败的咣当声,铁锈味和木头发霉的味道在空气中满溢,那道偶尔划过夜空的光线,让我确定了自己现在的位置。
  这里是青城大学的后山,我正被人绑在山上废弃铁轨上的一节废弃车厢中。
  愣了一会儿后,大脑总算是清醒了过来。一股寒意从后背凉透了心,大半夜被人绑在学校后山的废弃车厢中,真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我小时候有一段被绑架幽禁的经历,即使事隔多年,我在手脚被缚的时候也无法做到真正冷静思考。
  不过这次的感觉与那时不同,从捆着我手脚的绳子触感上,我感觉不到恶意。
  我小心地提着嗓子喊了声,“有人吗?”
  声音不算大,刚醒来的嗓子还有些哑,也许还有潜意识中刻意压低声音的原因,怕这一声引来的不是救命的人,而是要命的人。
  侧耳听了一会儿,除了山风连声狗叫都没。于是我便大着胆子连喊了几声,一声比一声高,直到肚子很不应景地咕咕叫了几下,才停了下来。
  这地方就算是大白天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更别说半夜三更了。我之所以知道这里,是因为平时闲来无事,喜欢在学校周围的山岭中散散步,沿着这条废弃铁轨往山上走时,才偶然发现树丛中还藏着一段老式的车厢。
  青城大学所在的乐岭一线留有民国时期的遗迹,到现在被改建成了一条专门的“红魂”旅游路线。听说这车厢是“红魂”路线开发时从别处运来,供游客乘坐的。后来这条旅游路线被冷落,观光火车也被撤走,但不知为何却留了这么一节破车厢在山上。现在学校里除了我这种闲到蛋疼跑上山散步的人以外,恐怕只有想借此宝地亲热的小情侣才知道山上有这东西。
  真是应了那句喊破嗓子也没人来救我,我无力地靠在后面的软垫上,谁知这软垫却发出“唔”的一声,吓得我全身一震,顿时出了一脸一头的冷汗。
  这垫子还带发音系统的?我一回神,才在心里直骂自己脑袋短路。这破车厢以前进来看过,里面除了有两排木板椅子以外什么都没有,哪来的什么软垫子?
  背后被我当垫子靠了半天的,分明是个人啊!
  冷汗又上了头,不明情况之下,我咽了口唾沫,小心地转过头去,黑暗中微弱的视觉在时而划过窗户的那道亮光中,好不容易看了个大概。
  在我身后的,是一个与我背靠背坐着的男人,从他比我宽的肩背来看,个头大概能有一米八,大冷天的身上只穿着件运动背心,露在外面的手臂看起来十分结实,应该是个体育爱好者。
  那人低垂着头,发出轻微的哼声,似乎正在转醒。我用绑在背后的手推了他几把,那颗脑袋才逐渐抬了起来。
  等他完全清醒后,一边发出疑惑的声音一边转头打量四周,然后立马暴了句粗口。
  “我草,这什么鬼地方?!”
  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嗓音,听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应该是同校的学生。
  “咦?什、什么人?”
  他转过头来看到了我,慌张地问,“怎么回事……谁干的?赶紧给我解开啊!”
  “我也被绑着呢。”
  我皱着眉头回答道,“这里是学校后山上边,我刚才喊了几声救命,外边一点动静也没。”
  “这他妈哪个王八蛋干的!”
  他边骂边挣扎,由于动作太大,他的脑袋一下子撞到了我的脑袋,后脑勺被撞的地方传来钻心的痛,我连叫都叫不出声了,只得低下头半蜷起来,等待这股剧痛过去。
  但这一撞之下,我突然发现后脑勺上伤到的那块脑壳上似乎有个软软的东西。等这股疼痛过去,背后的人也挣累了静下来,我慢慢地将后脑勺靠在他身上,确定了那个软东西似乎是块纱布。
  “靠,绑得可真结实。”
  他喘着气骂着,问我,“我们怎么会在这啊?”
  这话倒是提醒了我。醒来之后被诡异的现状吓了一跳,都忘了回忆下之前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今天是周五(如果我昏迷的时间不超过一天的话),下午没课,我跑去图书馆看了一下午书,在天快黑了的时候,我就离开图书馆向食堂走去。从图书馆到食堂的那条路不是大路,又给茂密的树枝遮了个严实,本来路上的灯就少,还不应景地坏了几盏,在阴暗的小路上发出闪烁的黄光,看起来挺渗人。
  这条小路中途会经过一个篮球场,篮球场内设有强光照明,晚上也会有一些学生在这里打球。所以在经过篮球场时,我特意走到球场边上,借着光想把钱包掏出来,看看是否需要到食堂那边的商业街取钱。但那时似乎有个东西迅速向我飞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脑门就被那东西狠狠地撞上。之后身子失去平衡往后一仰,倒地的时候后脑勺磕到了一个硬物什,跟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就被绑在这里,但好像又有些不对。
  “我记得我是被篮球打晕的……那能算是被暗算么?”
  “呃……”身后的人发出犹豫的声音,“那个,不是暗算。只是个意外、意外啦哈哈~”
  据此人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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