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 作者:小楼一夜听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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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 作者:小楼一夜听春雨-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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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雇主:
  陈东,男,二十七岁。
  云南陈家,排行第八。
  决定一场暗杀成功与否的,永远是人,而不是武器。
  当阮正明试图用这个理由来拒绝使用陈东所提供的M200时,陈东笑容可掬地拍着他的肩膀,用令人恶心热情剥夺了那支几乎已经成为他身体一部分的SVD的使用权,“正明兄,比起你那把古董级的SVD,我更希望你用我这把M200来打爆我弟弟的头!因为,这样的话,当我重新拥有这把枪的时候,我就可以一遍遍地回味陈启——我亲爱的弟弟脑袋变成烂西瓜的美妙情景!”
  于是,疯子,成为阮正明对陈东的映像,唯一的映像。
  
  破晓,一阵细碎的马蹄声打碎了黎明前的寂静。
  一支满载着货物的马队,缓慢地行走在距离阮正明一千多米外的山间小路上,随行人员,虽然全部都是平民打扮,却一个不露的端着AK…74M突击步枪。这伙人,不可能是平民,当然,也不可能是那些小打小闹的毒贩,他们应该是一个经过系统性培训地大规模贩毒组织。通过狙击镜观察,阮正明确定,这伙人,正是他要等待的对象。
  也许是巧合,就在阮正明观察猎物的同时,可能是因为闷热的原因,陈启取下了防蚊头盔,于是,第一时间,阮正明发现了他的猎物。
  于是,比起初次看见照片时的惊讶,狙击镜里笑嘻嘻啃着巧克力的真人,再次让阮正明想起那句陈东的名言:过于美好的生物,就是用来毁灭的!
  于是,想到了打烂的西瓜,瞄准陈启的脑袋的阮正明,扣动板机的手指,有了一丝犹豫。
  而就在他迟疑的那一刻,从狙击镜里,他看见他的猎物,在挥手致意,对他。
  阮正明,开始流汗,开始觉得有点冷。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陈启绝对不可能发现我!
  我们之间距离超过一千五百米!
  在热带雨林这种复杂的地形环境中,人类的视力绝对不可能五百米之外的异物!
  可是陈启,啃着巧克力微笑的陈启,似乎是为了证明这一切不是巧合,突然将手顶在自己的太阳穴,做了一个扣去板机的动作。
  于是,阮正明终于明白,这不是一个巧合,这是一个阴谋,这是一个圈套,而他,才是真正的猎物。
  于是,阮正明决定开枪,中国人有句古话,叫临死拉个垫背的,他不是中国人,但是他喜欢这句话。人类的反应极限,据说是0。120秒,阮正明相信即使有人拿着枪指着他,他也能抓这0。120秒扣动扳机。
  阮正明错了。
  将他做为猎物的人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在0。120秒这前,
  那个人,
  用绝对不适合丛林单兵做战的反器材狙击步枪,
  让阮正明肩部以上的人体器官,
  全部变成了肉渣。
  所谓,死无全尸,不过如此。
  
  中国 云南
  中缅边境 小城瑞丽
  陈启是一个喜欢吃的人。
  陈启认为,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所以,在家的时候,陈启喜欢待在厨房里研究菜谱。
  所以,通常的时候,吴晢——陈启的保镖,会认为自己的雇主习惯性脑子进水。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吴晢依然认为运气的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如果他再晚一点开枪,如果阮正明扣动板机,那么,今天,没有人可以站在这里的。
  “ 猪排或者猪里脊片,用刀背锤松。放入盘中,倒入点料酒、蚝油腌15分钟入味……”陈启抬头,因为搞不清楚配料而微微皱起的鼻子上,甚至沾了一点面粉,“吴晳你说什么?”
  “我说……”坐在椅子上的吴晢,抬头,望天,一字一顿,“我说,你可以去死了。”
  陈启愤怒扔下锅盖,却没有和吴晢争辩。
  他没有时间,他请他排行第八的哥哥来吃饭。
  他哥哥还有十分钟就要来了,可是,锅里那块不听话的肉,却没有变成菜的觉悟。
  “陈启,”吴晳字斟句酌,认真地表达对老板请他哥哥陈东吃饭这件事的意见与建议,“你是个变态,很大的那一种!”
  
  
                  番外(苏司)少年残像幕 1
  1
  我叫吴晳,我是一个保镖。
  我的雇主姓陈,单名一个启字。
  我跟他已经超过十年,但是,大多数情况下,我依然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就拿现在来说,在他这套他买来用来偶尔独处的房子里,他竟然穿着件粉红色的小围裙亲自下厨,准备请人吃饭。
  而客人,则是他的哥哥,一个刚刚请了杀手,准备打爆他脑袋的人。
  所以,即使好奇心杀死猫,即使他死活不想让我跟来,我还是来了。因为,我想知道,陈启,陈家老九,到底想干什么。
  
  “吴晳……它好像……它好像……糊了!”厨房时陈启手忙脚乱,一脸苦大愁深的看着锅里的肉,声音里带浓浓鼻音,听起来有点撒娇的味道。我向他摇头,表示我无能为力,对于锅铲,我几乎和他一样陌生。
  “你说,这还能吃吗?”陈启用锅铲不停地将明显已经变黑的肉块翻来覆去,同时极其郁闷地叹气,为自己的回天无力。而我,看着他因为生气而微微皱起来的鼻子,突然想笑,有时候,老天爷真的是很不公平,就拿陈启来说,明明一个已经快三十的人男人,看上去,依然像个孩子,单纯的要命,可爱的要命,明艳的要命,有时候,真的,要你的命!
  “吴晳,不许笑!”可能是误会我在嘲笑他,陈启愤怒地用锅铲打我的头。于是,为了保护我自己的脑袋不与锅铲作第一次亲密接触,作为他近身格斗的老师,我只好夺走他的锅铲,然后,顺便将将锅里的做垂死挣扎状地肉片从锅中捞出、装盘。
  再然后,拿下围裙白衣黑裤的陈启站在饭厅,双手叉腰,笑眯眯地看着桌上的食物,感慨万分,“虽然卖相难看,但它至少还是能吃的嘛,对吧,吴晳?!”
  自大加一点是个臭,我很想教给他这个道理,但是看到明显带着你敢说不好我就扁你喔的眼神,我只好用沉默表示我的不屑,于是,我摇头,我叹息,我偶尔对着天花板翻个白眼。
  对此,陈启视而不见,继续自我表扬自我肯定自我爱慕。
  最后,因为无人喝彩,陈启开始百无聊赖地玩PSP。
  最近这他迷上《寂静岭》,却一定要在我陪着的时候才肯玩,理由很可笑:嗯,一个人玩,我害怕。
  
  下午三点十四分,迟到了三个小时又四十四分钟的客人,终于来了。
  甚至,还带了礼物——三个几乎武装到牙齿的男人,三个又称为打手的男人。
  于是,我开始有点郁闷,因为,以我十年保镖的经验来判断,陈泰肯定不是来吃饭的,他们的主要目的,应该是打架,或者斗殴。
  而陈启,我这个一点眼色都没有的雇主,似乎完全没有看见那几支指着他脑袋的枪,亲亲热热忙前忙后的招呼陈泰入坐。
  于是,陈泰开始用一种看野生大熊猫的眼神看着陈启。
  于是,我知道,该是我上的时候了。
  但是,我不想上。
  因为,我害怕,即怕疼,又怕死。
  可是,不上又不行,我是一个保镖,保镖的职业道德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牺牲我一个,幸福你全家。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挺身而出,挡在了陈启的面前。
  然后,我拉开了我的衣服,请他们欣赏我绝对不发达的胸肌。
  再然后,他们都看呆了,好像我胸肌上长出朵喇叭花。
  可是,我胸肌上能长出喇叭花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他们看到的,只是,被陈启强行绑在我身上的C4炸药。
  不多不少,二公斤而已,刚好能炸掉一层楼的份量。
  于是,陈泰翻脸如翻书,上一秒还你死我活呢,下一秒就变成春风送暖了。而他身后的三个人,甚至不用招呼,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把枪收了起来。
  “老九,你这是何必呢?自家兄弟,还武刀弄枪的!”
  “武刀弄枪?那有,一点炸药而已。”陈启巴掌大的脸能苦出水来,“没办法,想我死的人太多,我只好先想个办法,尽量抢在别人用非常难受的方法把我弄死之前,找个舒服点的方法自己把自给弄死。”
  “想你死?”陈泰大惊失色,“云南陈家,陈家老九。这几年,后面四个字的风头,就快盖过前面四个字了。试问,云南这地方,谁敢想你死?!”
  “你啊,还有上面那几个,你们天天都想我死!”陈启很郁闷的叹气,声音里还是带着浓浓的鼻音,以及一丝撒娇的味道。
  “我想你死?”陈泰不怒反笑,“老九,说话要讲证据的。就算你告状告到老头子那里,咱们也得先评个理字,是吧?!”
  “老头子,才不管这事呢,他好像挺喜欢看我们这样斗来斗去的!”
  “那是,老头子不是有句口头禅嘛,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我们斗的越狠,他心里越开心。而且,没准,喜欢暗中打你黑枪的那批人中,就有老头子安排的喔?!”
  “完全有可能,话说,这就是人生啊!”陈启继续郁闷的叹息,“哥,要不,吃点东西?!我做的!”
  “我可以选择不吃嘛?”陈泰眉头紧皱,我相信任何人看到盘子里的东西都会有心理阴影。
  陈启没有回答,笑着冲我眨眼睛。我明白,又是我出来唱白脸的时候。
  我走到陈泰面前,手按在腰间,那里什么都没有,但是,我相信陈泰,包括他的三个打手都会认为那里有一个引爆装置。
  “陈启,我不相信你敢引爆。”陈泰的脸色终于有点绿。
  “你可以赌一把。”陈启终于不郁闷。
  一分钟后,陈泰拿起了刀叉,看着他拼命往下咽东西的样子,我开始觉得他,很可怜。
  
                  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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