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只为原地流浪作者:温特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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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只为原地流浪作者:温特几度-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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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林玲的家还是让他给找到了,他在阳台上看到大肚子的林玲躺在摇椅上,摇椅旁边的木凳上放著一盘切好的水果,在阳台的非洲菊旁放著正在播放台味老歌的音乐播放器。林玲闭眼听著,神态有些憔悴,何里竟然略有心疼这个单身妈妈,但这种心疼更多偏向於一种同情。
    何里走到林玲的跟前,遮住她头顶的阳光时才被她感知到。她睁开眼,满眼血丝,用一种穿刺灵魂的声音问何里来这儿做什麽。何里淡淡一笑,哽咽道:“没,没什麽,我只是来看看。”何里不用问林玲就清楚明浩不在这儿,因为他嗅不到明浩身上特有的味道,但他也不能在她面前提起“明浩”这两个尖锐的字,他害怕这个女孩子会因它触动差不多冷却掉的痛楚。
    何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几张红钞放在木凳上,没说什麽,转身要离开。林玲忽然叫住何里,说了句“谢谢,祝你幸福”。何里觉得林玲话里有话,但身为一个成年人,也不好刨根问底,只回谢了一声。林玲又问何里是不是来找明浩的,何里沈默,林玲说明浩昨天跟她打电话问孩子的预产期是什麽时候,他还是爱著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但他用的是卫哥的手机打给她的。
    “该死的,卫哥竟然骗我。”何里暗自咒骂道,又嘱咐林玲照顾好身体就大步离开,他不想在这方窒息之地继续停留片刻。
    何里走到楼下,打电话给卫羽晨,被接通,何里破口怒责卫羽晨的不是,没有把他当朋友。卫羽晨一头雾水,闷声等何里骂完才问发生什麽事情了。何里大声问他现在在什麽地方,跟什麽人在一起。卫羽晨说在老家,打算休息一两天,散散心,长年累月在大都市的夜街上行走难免心会受到毒害。
    何里现在特反感卫羽晨的废话,他直截了当地问他是不是跟明浩在一起。
    卫羽晨的语气比刚才还要自然和平淡,“你还没找到明浩吗?这小子不知道干什麽去了,老是来这一套。”卫羽晨顿了顿,继续道:“何里,你还是别找了……”电话那头已经是汪洋一片,没有一丝人的气息存在了。
    何里几天来一直窝在家里,熏酒成为他磨碎苦思的最佳方式,在梦里梦外徘徊,绝望,绝望後的疯笑。他没想到跟明浩在一起的幸福後的担忧来得这般突然和迅猛,但愿明浩自知他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闹失踪有多麽的愚蠢和幼稚,但愿他知道此时的何里的心有多麽的疼痛。
    疼痛想藤蔓爬满他的心脏,将根系扎进他的血肉,一点点汲取掉他生命的养份。
    如果杨丽和莫雪不要走明浩手上的钥匙卡,能留给他一点男人的自尊的话,他不会从何里的生活里消失掉。醉酒的何里发狂给明浩打电话,明浩的手机永远是关机,接著他跑去明浩的家里,然而每次见到的都是一脸愁容的郭爱梅,她也跟何里一样在担心明浩的安全,但明浩就没有为她考虑过什麽,因此她逮住何里就向他倾述自己曾经多麽荒唐的感情,对明浩所施压的种种残酷的压力和苦闷。
    何里觉得是郭爱梅活该,如果她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明浩就不会那麽久生活在臭水里,就不会有那麽多的忧郁,就不会那麽脆弱。
    现在的何里讨厌任何人,他不想见到家人朋友什麽的,他只想一人躲在屋子里,在烟雾酒气里麻痹感情的呼吸系统。他还是在酒醒的时候发狂地想念明浩,想念他帅气的脸,想念他珍贵的微笑,想念他诱人的体温和奇迹的手指。
    不知道日子在以怎样的方式速度和形态流淌著,总之时间从何里的指缝和脖侧流过时候都会在他的皮肤上刮出神秘的伤口。这伤口像活在明浩心里的幸福记忆,像千百年後没有他俩的世界。




(六十二)小涛,是寂寞里的一抹温暖

  一天,小涛打电话给何里,问他怎麽老不来餐厅,他很快适应了餐厅的环境,大家都对他很和气,领班还问他跟何老板是什麽关系,小涛回答说是何里的朋友,普通朋友。何里似乎不大喜欢餐厅的员工知道小涛跟他有瓜葛,所以在电话里跟小涛发了脾气,叫他以後别继续炫耀他们之间单纯的友谊。
    小涛被何里的怒火吓得一愣一愣的,他连连道歉,请求何里的原谅,说他不是故意的。何里缓缓心酸起来,他不能把自己的苦闷转换成无理的怒火强加给一个无辜单纯的孩子。他叫小涛下班後来他的家里,又问小涛还记不记得他家的路线,小涛说记得清清楚楚,然後礼貌地挂断电话。
    何里不理解自己为什麽会再一次邀请曾经的非普通朋友来自己的家,这算不算是一种对当下的爱情的背叛?但又何止他一人在戏弄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何里头昏脑胀的,他无法去往更深度去考虑,他只知道他现在很寂寞,很空虚,很无奈,他需要有一个生机勃勃的人来驱赶掉这些怪胎气氛。
    小涛一下班就直接跑来这儿,气喘吁吁的,额头还有一些汗液。何里让他坐到沙发上,给他倒上一杯水,又递给他一条白毛巾,问他有没有吃饭。
    小涛傻傻笑道:“吃过了,在路边摊上买了两串烤土豆饼。”
    何里没有说什麽,走去厨房,乒乒乓乓地在做些什麽。小涛知道何里在为他做夜宵,按理来说,小涛应该去阻止何里为自己忙活,但他的心不愿意去夺下何里手上的锅铲,他喜欢这种被关爱的感觉,特别是出自何里手心里的关爱。作为一个站在主流之外的同志,这种感动是多麽难能可贵的。
    不大一会儿,何里端著一盘番茄蛋炒饭走到小涛的面前,说:“我很少下厨房的,不知道这个做得怎麽样。”
    小涛接过何里手上的番茄蛋炒饭,用鼻子细细闻了闻,眉开眼笑道:“很香,很可口的样子。我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麽好事,能让富公子给我做饭,十分尊荣的感觉啊。”小涛相当享受地品尝美味的炒饭,心不禁湿润了起来。
    而何里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虽然眼睛盯著开著的电视看,但他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电视节目上,如此幽默搞笑的台词也不能打破他凉透了的沈默。小涛在他的身边担忧重重,他害怕是因为自己的某些缘故而导致何里的不快乐。
    小涛起身把空盘子拿去厨房清洗干净,放进消毒柜里後才出来,认真地问何里:“我今天是留下来还是回去。”小涛的眼睛里溢满了担忧和期许,他等待著,等待著何里抬起头看他一眼,然後开口让他留下来,在睡觉的时候像以前一样搂著他一会儿,在他的脸颊上呼出沈重而新鲜的气息。
    但何里并没有听小涛说话,手指一直在手机按键上慌张地拨弄著。似乎何里也在像小涛一样等待著什麽。
    小涛失落至极地转过身去,思索了片会儿,起步朝家门走去,蹲下身换上鞋子。何里忽然开口叫住小涛,叫他这麽晚就别回去了。小涛不自觉地点点头,换回拖鞋,深吸一口气。
    小涛不敢相信他能再次睡在何里的身边,虽然何里这次穿著睡衣,但他仍能感觉到何里的体温和淡淡的体香。小涛的身子一直紧绷得直直的,呼吸很僵硬,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是的,小涛在何里的身旁开始寂寞了,心灵开始空虚了,他的每颗敏感的细胞开始渴望了,渴望何里能把他的大手搭在他的皮肤上,温情地抚摸著。
    但何里一直背对著他,一直,那种由脊背散发出来的寒气攻击小涛的内心深处,似乎今晚不适合有任何暧昧的成分存在吧。
    当小涛渐渐绝望地沈入到梦境浅处时,何里的一个翻身将他惊醒。何里的手终於搭在了他的腰上,却没有往下滑去。何里的呼吸变得急促和渴望,头埋进了小涛的颈窝里,喉咙里发出令人酥麻的“嗯啊”,很小声,在他的灵魂上摩擦出静电。
    而何里嘴里的话是:明浩,抱著我……接著何里的坚挺抵住小涛的臀部,这是小涛窒息的开始。但小涛心里还是浅浅的悲伤起来,他命令自己不要去考虑何里嘴里的“明浩,抱著我”,也不要考虑何里和他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或许,这次肌肤接触以後就再也没有下次了。
    正当小涛决定抛弃一切去接受何里的爱抚和温柔魅惑的折磨时,何里停止了他的动作,平躺在床上,然後小心地掀开被子下床走出卧室。卧室门被轻轻带上,客厅的灯光在空气来刮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小涛是再也无法入睡了,他坐起身,背靠在床头上,眼睛盯著昏暗至极的天花板,直到天明。
    直到天明!
    小涛在客厅看到何里睡在沙发上,地上有一些白色的擦拭过什麽东西的纸巾团。小涛的心里涌起气泡一样的悲凉来,在视线里破裂。他轻轻走进厨房,打开冰箱,还有一些鸡蛋和还新鲜的肉,他决定也给何里做一次简单但不平凡的早餐,希望能做出何里想要的味道。想到这,小涛一阵兴奋的期待。
    他拉上厨房的玻璃门,一切动作都是那麽小心和轻巧。直到小涛将鸡蛋汤给煲好,何里都没有丝毫被惊醒。他去到何里的更前,掀开盖在何里身上的薄毯,嘴巴凑近何里的耳朵,叫他起来吃早餐。
    何里像是被吓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体的姿态带有“进攻”的意思。何里缓下神情来,疲惫地问小涛有什麽事情吗。小涛说给他做了鸡蛋汤,要他赶快先去刷牙洗脸再来喝。何里点点头,难受起身,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就吐了一地的清水,然後手紧抓住胸口,嘴里涩得难受。
    小涛跑过去,忧心忡忡地问他是不是著凉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何里说没事,喝点开水吃点药就好了。然後小涛又去烧开水,下楼去买药,气喘吁吁地赶回来,把药交给何里,马上再给他倒上一杯温水。何里很是感动,但现在他却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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