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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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弯到底-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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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为啥非要开东方的呢?她家也不至于就这一辆固定资产啊。
  
  肖子凛一直说什么合作洽谈不成功什么的,会不会和东方商业联姻呢?这事也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不过合作对象明明是那个黄毛洋鬼子威廉啊?这张向北为毛又冒在司徒东方家呢?
  
  江海洋记得张向北说他来狮城是串亲戚的,难道张向北的妈妈和司徒东方的妈妈就是姐妹俩?
  
  越想这种假设越可能。而且,除了江海洋敢骂张向北滚基本上没有第二个人了,司徒东方敢骂,而且又老子长老子短的,关系自是不一般,对于这种揣测江海洋更加笃定。
  
  肖子凛说他也恨着这样的一个弟弟。
  
  张向北的父母离婚了。 
  
  越想越觉得肖子凛和张向北有某种千丝万缕的关系,江海洋不敢想了。 
  
  不会是兄弟吧。
  
  不科学啊,一个姓张,一个姓肖的。 
  
  这时手机叮的一声,江海洋一个机灵。
  
  他瞅着手机上寥寥数字有点愣神。
  
  ——你心里,曾经有过我么?一点儿也算。
  
  

☆、死菜了嘿

  初六这天早晨江海洋起的倍儿早,洗漱时特意瞄瞄脖子。还是红红的,估计没个三五天不会好。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江海洋有点儿上愁,昨天看到肖子凛发来的那条信息,他愣了好办天后才删掉,期间想着给他回点儿什么。
  
  比如间接拒绝啥的,或者文艺含蓄点的,但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没有最合适,等他编辑完这俩字儿后,就是死活下不去手点击发送。
  
  于是,江海洋把那条短信删了,没有任何回复。
  
  江海洋用凉水洗洗脸,心里骂了一句操,也不知道是骂肖子凛呢,还是骂自己,最后决定骂老天爷。 
  
  江海洋走到卧室,穿那件高领毛衣时,一股男人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说啥都不想穿了,况且这还是高中时候穿的,别提多土了,估计都能掉渣儿了。于是就换成衬衫围脖了。 
  
  下楼后,张向北早就来了,依靠着车门。
  
  卡其色双排扣立领棉衣,同色系长裤板正的没话儿说,随意优雅的举止瞬间迷倒众生。
  
  气质如果能赛跑的话,能拉江海洋两万米。
  
  江海洋瞄瞄自己,牛仔裤洗的发白,米白色羽绒服股囊囊的,衬得跟一倒霉熊似地。
  
  他当时特别想找个麦:西湖的水,我的泪。
  
  “去哪?今天你是寿星,你做主,愿效犬马之劳。”张向北为江海洋系好安全带,又说:“算了,还是先带你先去个地方。” 
  
  “你变的可真够快的,孙悟空都得膜拜你。”江海洋斜一眼张向北说。
  
  张向北但笑不语。 
  
  “不偏僻吧?你别先奸后杀,最后肢解了,把我随便一丢,那我亏大发了。” 
  
  张向北一边发动引擎,一边对江海洋说:“肢解你干嘛啊,奸还奸不够呢,肢解了咋奸啊。”
  
  “靠。”江海洋捶张向北一拳。 
  
  大概40分钟左右,俩人的目的地到了。
  
  眼前矗立的是一所孤儿院,铁门上锈迹斑斑,围墙上爬山虎没有夏天的葱葱郁郁,枝叶枯黄,一片萧索。
  
  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穿着朴素,一头齐耳短发,脸色蜡黄,眼白布满血丝,但是瞳孔明亮,炯炯有神。
  
  张向北叫他赫敏姐,江海洋愣愣的对其点点头。
  
  赫敏笑,温柔慈爱。
  
  赫敏是这所孤儿院的义工,30多岁,没有结婚,信奉天主教,准备做这里面的修女。
  
  张向北把后车厢打开,里面全是孩子的衣服,食品,和一些文具什么的。赫敏将东西搬下,嘴里一直谢个不停。
  
  江海洋有种傻眼的感觉,张向北这是广结善缘呢这是?
  
  屋里跑出来一群小糖豆儿,笑脸红扑扑的,非常朴实。看上去张向北很受欢迎,叽叽喳喳跟他说个不停。
  
  江海洋站的远远的,静静的看着被孩子围绕着的张向北,美好的跟一副油画似地。
  
  以至于多年后他仍然记得张向北此时的笑容,以及脸上的那个酒窝。 
  
  赫敏将孩子们叫走了,俩人跟她道别。
  
  回市里的路上,江海洋说:“你还挺我佛慈悲的。”
  
  “他们信奉天主教的。”
  
  “不懂。”江海洋耸耸肩:“你怎么会知道那里。”
  
  张向北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小时候,在那儿住过一段时间。”
  
  江海洋看着张向北,他的侧脸有些落寞。
  
  “你小时候做错过事儿么?”
  
  江海洋啊了一声,思考半天说:“有啊,多了去了,每次都会被老妈修理的很惨,我们家扫把都折了好几根儿呢,后来我妈直接上铁器,像钳子,改锥之类的,那些东西杀伤了极大,我妈一吓唬,我老实了很多天,后来知道我妈不是真心要打的,就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没看出来啊,你挺耐打的。”
  
  “皮糙肉厚没办法,我说初中时怎么没人敢揍我呢,关键是我肉忒硬,力是相互的,打不疼我,还把人家折腾够呛,他们当然不知道,我从小就被我妈潜移默化给练出来了。” 江海洋越说越来劲,最后还展示了头上的一道疤:“看见没,这是小时候我家隔壁那傻缺给我拿石头砸的,缝了三针呢,那些年,脑袋上有疤的都特牛逼” 
  
  张向北转头看一眼,笑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江海洋从后座拿瓶水打开喝一口,问张向北要么,他摇摇头。
  
  “你小时候挺乖吧。”江海洋问:“多才多艺,又跟一瓷娃娃似地,肯定招人喜欢。”
  
  “忘了。”张向北轻轻说。
  
  江海洋看他脸色有点变化,没有继续问,这时张向北又说,声音很轻,放佛在讲一个故事:“有个小孩儿,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本来应该埋藏在心里,但是一错再错,说了不该说的话。”
  
  张向北慢慢减速,最后将车停在马路边,盯着某个地方一动不动:“后来小孩儿的妈妈和他的爸爸离婚了,一家四口从此兵分两路。”
  
  车窗外的汽车一辆一辆与他们擦肩而过,偶尔有几辆电动车,小伙子拉着个姑娘,一路欢声笑语,由远及近,短暂而匆匆。
  
  “后来呢?”江海洋问。 
  
  “后来?”张向北转头看看江海洋:“小孩儿的妈妈得了抑郁症,就没人照顾他了,把他送到了孤儿院……”
  
  张向北手有点抖,是傻子也能听出这个小孩儿就是他自己,江海洋勾住他的脖子往自己肩膀上送。
  
  他突然有些心疼。 
  
  “对不起。”张向北起身,冲江海洋笑笑:“本来今天是你生日来着,我不该这样,但是,我想……” 
  
  “我明白。”江海洋打断张向北说,他不想看到这样的他,他一直觉得他是无所不能,无懈可击,完美到爆的男人。
  
  “所以,我明白。”江海洋再一次强调。他知道,张向北像让自己知道他的过去:“咱去吃面吧,过生日都要吃长寿面的。”
  
  “成。”
  
  张向北本来定的是西餐,红酒,小提琴,江海洋一听立马不乐意了,这种高端大气的,唯美浪漫的,一男一女还成,俩大老爷们算怎么地呢。
  
  这个时候就马兰拉面开门了,俩人一人一大碗牛肉面,江海洋连汤带水吃个底儿掉,吃的胃里暖烘烘的。
  
  “一会子去游乐场吧。”江海洋提议。 
  
  “游乐场?”张向北不淡定了,他本来准备俩人一起看个电影的。
  
  “跟你说啊,我小时候最喜欢去的就是游乐场,就喜欢吃那里面的雪糕,叫啥名儿来着,好像是雪人儿吧,5毛钱一根儿,特好吃,比小豆冰棍儿可强完了。
  
  但是我妈总不带我去,她周六周日一休息,总是和邻居打个小牌儿啥的,除非哪天赢了,我和我哥见机溜须拍马一顿才能去,后来吧,我就……”
  
  江海洋说的口干舌燥,绘声绘色,张向北看他眉飞色舞的表情,托着下巴听的非常专业。
  
  这时江海洋的电话响了。
  
  “你等会儿啊。”江海洋从张向北说,因为说的尽兴,连来显都没看直接接通:“喂?” 
  
  听到那边的声音,江海洋看看张向北,问:“陈助理,怎么了。”
  
  他觉得陈默的电话没什么好瞒的。
  
  通话一分多钟的样子,江海洋把手机挂了。
  
  江海洋说:“我得回家。”
  
  “怎么了。”
  
  “实话跟你说,我哥他。”江海洋抿抿嘴:“我哥他坐牢了,肖子凛找了个人,帮忙让我哥提前出来,本来初八去的,但是那边有变,我得赶紧回家跟我妈去一趟。”
  
  “找的谁?”张向北问。
  
  “狮城公安局长。”
  
  “李牧?”张向北有点儿惊讶,小声嘀咕说:“可真会找人。”
  
  “小北,你送我回去吧。”
  
  “你们前些日子见面就是因为你哥的事儿么?”张向北直视着江海洋。
  
  “算是吧。”江海洋实话实说:“以后我再给你说,先回去吧。”
  
  “成。”
  
  回去的路上,江海洋表情有点儿严肃,有点儿焦急。他感觉自己心里明明对江百川的事儿不在乎,但是骗什么都骗不了自己的心。
  
  张向北熄火,看着江海洋说:“别担心了,你哥的事儿交给他肯定能办好。”
  
  “嗯。”江海洋点点头:“我到家了,先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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