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之四个奶爸一个娃(极道红莲3)作者:白夜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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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道之四个奶爸一个娃(极道红莲3)作者:白夜十-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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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临望著他,几秒后摇摇头:「藻,你错了,我隐瞒并不是为了怕谁担心,我是为了我自己的骄傲。」
  然后他整了整西装外套,用手帕捂乾双手,走了出去。

作家的话:
^_^




28、黑道,久违了

  那天吃到下午三点,台上有几场表演,搞得跟岁末大公司的尾牙祭一样热闹。于倩的长辈们不乏在商业、教育界打滚的公司老板或校长,一个个致词都跟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内容不外是把这对新人夸的毫无缺点,天作之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于倩的外公说的真是那个我们认识的冬槐吗?他什么时候谦卑上进知书达礼了?」春蕨一脸迷茫的低喃,听到这话的夏藻默临不约而同笑了。
  秋藤甚么都没说,只是面无表情的喝酒吃菜,春蕨瞄了他一眼,不吱声了。
  默临也跟大家一样望著讲台上侃侃而谈没有要下台意思的演说者,目光却数次瞄到坐在讲台边的那一桌。
  冬槐跟于倩正笑著跟同桌的宾客交谈著,两人这么看起来真有夫妻脸。
  没想到冬槐下一秒竟瞟过来,目光不偏不倚撞上了默临,小孩一惊,却没有移开目光。
  冬槐多看了他一眼,似乎苦笑了下,旋即继续跟那些宾客们敬酒聊天,彷佛刚刚那一幕只是错觉。
  默临收回视线,这才发现自己手心都出汗了,赶紧拿起桌上的擦手巾抹了抹,想拿面前的杯子,却不小心碰倒了,里面淡黄色的液体洒了他一身。
  夏藻伸手把他往后扯,但是为时已晚,杯子整个空了,倒在桌面上,徐徐滚动,杯子里的茶不仅洒在默临身上,裤子上,还洒在地毯上。
  「对不起。」默临抓了擦手巾就想去擦地毯,夏藻一把抓住他:「地毯就别管了,把外套脱下来。」
  默临暗骂自己的冒失,脱下外套后小声道:「我去厕所把……」他望著跨部的茶渍,这样看起很像一滩尿。
  「等等。」夏藻当下脱了自己的外套递给他,「这个系在腰上。」
  默临感激的接过来,两人先后离席,冬槐在他们那桌起了小小混乱时投过来一眼,接触到春蕨的目光时触电似的转开。
  
  
  
  因为这场意外,默临的腰间从头到尾都系著夏藻的外套,夏藻有问他要不要先回去,他摇摇头。
  不论如何,他都想待到最后,不论心在注视那两人时是不是已经被一次一次的撕裂,他都觉得自己必须待到最后。
  他要看著冬槐,他要看著他。
  明天过后,冬槐就会搬进跟于倩姐添购的新房,明天过后,冬槐就是有家室的人了。
  明天过后,不论这段单恋能否完全忘怀,他都必须彻底的把它锁进回忆的深处。
  所以这一刻,他要看著他,看著他挽著她的手,站在门口送走每一个客人,看著他偏过头对她露出温柔的微笑,看著他直挺的鼻,俊秀的眉目,硕长如鹤的身型。
  这些曾经,都是他看一千遍一万遍也不会厌倦的风景,从今以后,它们不再属于他了。
  恍惚间,夏藻的声音把他的神智唤了回来,那人说:「小默,该走了。」
  赫然惊醒的默临发现大夥不知何时都起身朝门外走去,门口堆著如山的喜饼,新郎新娘亲自送走每个个宾客,跟他们握手,把喜饼交给他们。
  默临跟著夏藻他们朝门边移动,却觉得自己的双腿好像飘在空中。
  会场还响著悠扬的音乐,气球飘在房顶,台上的乐队正在收拾乐器,几个小孩还在会场里追逐玩耍。
  宾客散尽,门口那对新人的目光终于落在他的脸上,默临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交给于倩,笑著祝他们百年好合。
  于倩灿烂的笑著道谢,还俏皮的摇了摇盒子:「里面是甚么呢?」
  默临故弄玄虚:「回去打开就知道了。」
  本来他想越过冬槐直接走出去,后来还是战胜不了欲望,站在男人面前,那句在心中预演过一千遍或者一万遍的台词,此刻从嘴里泄出来,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槐,恭喜。」
  其实他应该说更多话,他应该好好的祝福他,但是最后一个字却带著令人诧异的颤音,下一秒,默临感到眼眶一热,他赶紧朝他点了个头,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冬槐本能想伸手拉住他,但是下一个身影穿过他时止住了他的动作。
  他看著夏藻追著默临而去,在那一秒,他竟有一种想把身上这件人模狗样的西装撕碎扔在地上的冲动。
  
  
  
  默临看夏藻追上来,回过头,脸上的表情很镇定:「藻,我想一个人去晃晃,不想那么快回家。」
  看男人还想说甚么,他坚持道:「我想一个人,拜托。」
  夏藻看著他,最后点了头。
  默临一个人跑回学校,假日的校园总是偌大的令人恐惧,没有人的校舍是那么荒凉。
  默临一个人坐在教室里,现在上学似乎成了他唯一个安慰,邢老师一直没有回来,他在学校唯一的隐忧没有了,但是回到家,却要忍受貌合神离的春蕨跟秋藤,还要忍受再也看不到冬槐的寂寞。
  「默临,不可以贪心,你还有夏藻,这样已经很好了。」他低低的说给自己听,然后加大音量再说一遍,像是不满意自己摇摆不定的心似的,他抬手狠狠抽了自己巴掌,另一边脸也抽了一下,手掌跟脸颊一阵刺痛,接著是钝钝的麻木。
  他吁了口气站起身,走向同样空无一人的校舍后面空地,那些等身高的垃圾桶静静伫立,他站了一会儿,无法克制内心泛滥而出的情绪,扯著嗓子喊了冬槐的名字。
  然后所有的一切彷佛山洪暴发似的不可收拾,他一遍一遍的喊他的名字,眼泪痛痛快快的流。
  夕阳渐渐下落,他的嗓子完全哑了,喊完似乎轻松了不少,他听到身后有声音,纳闷的回过头,来者也警觉的瞪著他,那夥人似乎没料到这个时间这里竟然会有人。
  默临在看清为首的人紧紧抓著的人时,心骤然停了一拍。
  是邢智鹏!那些人把他往地上一扔,男人摔在他脚边,嘴角淌血。
  「看甚么看!小弟弟,老师没教过你,大人办事小孩不要在一边闹吗?啊?」一个混混模样的人逼近一步,默临小脸整个白了,颤巍巍退了一步。
  邢智鹏切了声,双手被反绑无法动弹,眼睛却偏到一旁,似乎不想让小孩看到他此刻的模样。
  一个混混眼尖指著他道:「欸,说起来这家伙是这学校的老师啊,小弟弟,你该不会认识他吧?」
  默临还在想该说甚么,邢智鹏小声念了句:「他是警察的儿子,别动他……」
  默临愣住了,他没想到邢智鹏会对那些家伙说谎,只为了让自己脱困。
  果不其然,这人的话让这些蠢蠢欲动的家伙稍微收敛一点,毕竟没人想把事情闹大。
  「快滚,否则就跟这家伙一样,一棒打死。」那个把邢智鹏摔在地上的人开口,声音沉稳,却带著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跟威严。
  默临忙不迭点了点头,被另一个人推了一把,踉踉跄跄的离开空地。
  他一直跑到很远了,才敢停下脚步,迟疑的回过头,身后校影幢幢,那片空地自然是看不见了,但思及刚刚撞见的画面,默临的心还是跳得像百米赛跑过后一样。
  那男的要杀邢老师吗?说甚么一棒打死,他打算一棒打死邢老师吗?
  默临想到那个男人倒在自己脚边时依旧傲慢的神色,却在说谎的时候像只斗败的犬,神色黯然。
  那些人没有察觉到邢老师在说谎,所以他才能逃过一劫。
  但是邢老师,会被那些人杀掉吗?
  默临站在校门口,仓皇的望著马路上的人跟车子,绝望的发现,他不知道要找谁来救邢老师,谁可以救他?那些人是黑道,他亲眼看过他们拿著刀子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刺死,还割下一只耳朵。
  默临在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如果现在去报警,他会不会被那些黑道份子报复?他们看见了他的长相,也知道他读哪一所学校,说不定还会追杀到他住的地方去。
  无助的眼泪流了满脸,他又惊又怕,上次只是目睹了杀人事件,如今他成了被威胁的对象,而且如果就这样不管,邢老师也会跟他弟弟一样,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小默!」
  胳臂突然被一只手紧紧攥住,默临惊惧的回过头,竟看到一身白西装的冬槐,转眼一看,于倩姐就坐在路旁的红色轿车上,车头还贴著一朵红色礼花,两人都诧异的望著他。
  默临望著冬槐的脸,有一刹那他彷佛被阳光照到,直到刚刚为止都觉得自己在黑暗里蒙头乱闯,而现在不过看到这人而已,他就有种黑夜过去白昼降临的感觉。
  「你们……槐、于倩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于倩闻言无奈笑了:「我们本来要开回住处的,结果槐一看到你在这里,马上调转车头跟过来了,我已经把钥匙交给那些想闹洞房的家伙,哈哈,人都不在看他们怎么闹。」
  冬槐担心的把他从头看到脚:「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刚刚瞥到默临在马路另一边失魂落魄的身影时,冬槐脑子先是一炸,等回过神时,他已经把车转到这头的马路上,靠边停下,追了过来。
  默临慌张的抹了抹脸,本来想编个理由安抚眼前的两人,今天是他俩的重要日子啊,自己怎么可以再来添乱呢?
  夏藻那句话骤然跃进脑海,那人说面对我你不用逞强,不需要编造理由来安抚担心的人。
  默临蠕动了下唇瓣,脱口而出的却是:「槐,槐,怎么办,救救我……」
  冬槐紧紧抓著他没放手,几秒后转过头望向于倩,似乎在徵求她的同意。
  女人叹了口气,比了个过来的姿势,冬槐把哭得唏哩哗啦的默临抱上了车。
  
  几分钟后,冬槐跟默临回到他们原本的住处,因为冬槐现在的房子挤满了准备闹洞房拼酒的好事之徒,那里不方便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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