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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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我活-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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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有一点致命之处,那就是太轻信人了,不知道人心难测,滥交朋友。昨日那位沙老大,就曾是段兄的坐上之宾,称兄道弟。还有那位给段夫人下毒的‘飞斧帮’帮主,段兄得势之时,与之一道出生入死,拼命拼来的交情,被王家稍加引诱,就下了黑手,嘿嘿,嘿嘿,当真是生死之交。在下日夜兼程赶来,就是想提醒段兄,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唉”
    阿柯听到他说这番话,似乎对段念不可谓不关心,心中稍平,刚要开口,却见辩机面带微笑,道:“这大概就是天吧,呵呵。天意如何,终究人力不可违之。下次可不能做这类傻事了。”说着连连摇头,检讨自己。
    阿柯一句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出口已变成怒骂:“什么叫天意不可违?救人的事,就叫做傻事吗?臭和尚你到底是不是人呐!”就要合身扑上。
    可可在后面轻轻一推,阿柯“哎哟”一声摔倒在地,爬不起来。可可道:“你急什么,听人家把话说完呀。就你这身体了,还想多添几处伤是不是?”
    辩机依旧一脸灿烂的微笑,毫不动容,道:“在下说过几次了,我不是和尚,下次可要记住了。”
    可可道:“是,记住了。和哎,你刚才说段夫哎,王夫人的夫家王镜,后来怎样了?”
    阿柯拿手使劲拍地,道:“什么王夫人?段夫人!”
    辩机道:“王镜么,他自小身子虚弱,生有绝症,在他们女儿出世后一个多月,就病死了。”
    可可“啊”的一声,跟着叹道:“原来王夫人是独身多年了。”
    阿柯怒道:“什么王夫人?段夫人!”
    可可恼道:“你讲不讲理?人家以前没遇到段大哥时是王夫人啊。大恩你、你接着讲啊,别理他。王夫人又是怎么见到段大哥的?”
    辩机道:“这个嘛,在下就不太清楚了。只隐约听说,在王老爷子五十七岁寿辰那天,段兄也应邀参加。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王夫人的。两个月之后,王夫人便被秘密关入王家祠堂,严加看管。嘿嘿,嘿嘿,这两个人还真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阿柯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撑地,费力地站起身来。他面色铁青,却看不出气急败坏的样子,甚至有些怜惜地看着辩机,并不言语。辩机原本嘻嘻笑着,与阿柯对望一阵。慢慢的,他的眼中神色闪烁,脸也僵硬下来。
    可可见两人都是木着脸对视,深怕阿柯又扑将上去,忙跳起身来,拦在两人中间,道:“和哎呀,辩大哥,你快讲,那段大哥又是怎么把王夫人救出去的?”
    辩机“哦”的一声,转过头,有些心不在焉地把玩垂在他面前的柳树根须,道:“那那就更不清楚了。段兄十天之后就与王夫人一道逃出了祠堂,千里流亡去了。这种事,他们关中铁刀盟守口如瓶,旁人又怎会轻易知道。我曾听说关中铁刀盟规矩甚严,若有人犯了帮规,重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时,无论是帮主也好,长老也好,一率要服下一种密传毒药,赶出帮门。武林三大帮派,铁刀、飞剑、玲珑枪,嘿嘿,铁刀盟十数年来都是稳坐的头把交椅,这次破门而出,段兄可说是五十年来江湖中被废了的身份最高的人了。”
    可可道:“毒药?段大哥并没有立即死,那是手下留情了?”
    辩机回头看一眼可可,重又恢复笑容,道:“嘿嘿,小妹妹,你真是善良。可惜啊,人乃最无情之生灵,特别是对所谓大逆之人,更是心狠。段兄为着王夫人,甘愿舍弃帮主身份,让天下人耻笑,铁刀盟中,早视段兄为无耻叛徒,又怎会手下留情呢?那毒药虽不致命,却比要人命的更为恶毒,除了让人功力损耗大半外,更深入全身经脉要害,每半月一次发作,一会儿是钻心之痒,让人神志癫狂,直抓得全身上下鲜血淋漓,无一处不是伤痕;一会儿又痛彻入骨,似乎四肢骨骼统统折断一般,当真是生不如死。这毒名字叫做‘忘俗’。忘俗,忘俗,当年炮制这药的前辈,还真是取了个名字呢。”
    他笑得轻松,可可只觉一股寒气打腰间直入背脊,混身一个激灵,颤声道:“好狠的毒”随即又想到自己身上的‘石素散’,脸色更是变得苍白。
    辩机倒没注意到可可脸色不善,叹道:“可惜,这位老前辈取这个名字时,只怕从未想到,即便这般凶残的毒药,也无法阻止有的人向俗。段兄当日吃这药时,对后果可清楚得很,这般胆识毅力,真是让人惊叹。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一年多来,段兄受此酷刑折磨,竟仍是保持了尊严,没有就此放弃。换了是我,嘿嘿,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呢。”
    阿柯突然插口道:“杀!杀人!”
    可可瞥他一眼,正与阿柯四目相对,身子一颤,被他眼中射出的逼人杀气吓得不由自主后退两步,“啊”的一声低呼。辩机首次皱眉沉思片刻,点点头道:“不错或则我也只有这般走下去吧那样的怨恨愤慨之心,也确实只有杀戮才可稍解现在想来,若没有段夫人在他身旁,段兄再好的毅力,也早疯了。”他说到这里,又自然而然改口称段夫人了。
    他顿了一顿,又道:“可是呢,天下人都在耻笑段兄,重色轻友、欺世盗名是喊得最多的,更有人说到他好色贪婪、强抢人妻,真正的卑鄙无耻之徒。嘿嘿,世间事,就是这么可笑啊。”
    阿柯不耐烦地道:“你废话了这么多,到底想要说什么?”
    辩机道:“哦,我么,只是想告诉你一切关于你大哥和大嫂的事,让你确切的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你昨日出手救助,更与他们俩结为兄弟,生死相报,虽然旁人看上去也算得略有些精彩,却也只能叫做逞一时之气。真正难的,嘿嘿,还在后面。”
    “哼!”阿柯呸道“你这最后打完了才出来混的家伙,也好意思谈精彩不精彩?”
    “你敢在天下人面前,自称你是段念的结义兄弟么?”辩机嘴角嘲弄似地向一边歪。
    “有什么不敢的?”阿柯鼻子直出粗气,怒道。
    “嘿嘿,只怕现在说得轻松,时候到了,溜得比谁都快”
    “谁溜谁是兔子变的!”阿柯老着脸向前一扑,却被可可一把扯住,动弹不得,只得挣扎着干叫。
    “未必哟。谁若敢承认自己是段念的兄弟,那可哎呀呀,已不仅仅是武林第一家王家追杀的对象了,简直就是整个武林之敌,人人得而诛之!”
    “那又怎样?”可可觉得阿柯挣扎扑向辩机的那股力忽然一弱,自己正把他往回拉,一下收扎不住,险些将阿柯拉进怀里来,慌乱中忙后退几步。
    “也没怎样”辩机歪着脑袋道:“只恐怕某某人从此以后,休想再有大模大样走近任何一处有江湖人士的地方了。”
    “我拜我的兄弟,关关某某人屁事”阿柯只觉自己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以至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
    “算了。”辩机跺到阿柯身边,颇有些通情达理地拍拍阿柯肩膀,说一句话拉一下他的袖子“少年人,有些事,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呢,恩?一时冲动难免的,过了,就别想那么多了,对不对?这儿就你、我、这位姑娘,有什么不好说的?恩?也就你知、我知、她知,老天爷么,反正什么事他都知道,知道了也不大紧,哈哈,哈哈,是吧。”
    他一边笑嘻嘻说着,一边眼睛斜斜地打量着阿柯。阿柯看着他那滑稽的脸,突然间打心底里升起一股怒火太也小窥我阿柯了!
    阿柯一把甩开辩机,大声喝道:“我是段大哥的兄弟,怎么了!我、我我还就认死理了!”
    辩机忽地脸色大变,双目圆睁,后退一步。他的脸白得似乎发出青色光芒,右手慢慢举到胸前,五指虚捏,冷冷地道:“有种,你就再说一遍。”
    “阿柯”
    这个臭和尚
    阿柯一股热血冲上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分明,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反手推开拦在他身前的可可,一字一句地道:“我说:我是段念的兄弟!怎样”
    “不怎么样”辩机森然道:“只是你既有胆承认,想必也有胆承担一些事情”
    辩机右手闪电般一动!
    “啊哟!”阿柯急退,不料伤重之下腿脚一软,一交跌坐在地,伸手在怀中一掏,已擎剑在手。只听见“哐啷”一声,他与可可几乎同时拔出剑来,心头狂跳,向辩机看去
    却见辩机慢悠悠在怀中摸索半天,摸出一件事物来,笑眯眯地道:“呵呵,阿柯,这东西你就接着罢。”顺手一丢,抛了过来。
    阿柯手一长接住,只觉入手极沈,定睛看去,竟是一块手掌大小的铜佩。
    ※※※
    这铜佩上宽下窄,色泽古朴,一看便知非是凡品。铜佩的正面雕着一只凤,一双飘逸的尾羽绕着它玲珑的身躯旋了一周,自然地形成铜佩的边缘。那凤双翅徐徐展开,似乎下一刻就要自佩中争脱,飞翔于天地间一般。阿柯有些魂不守舍的看着那栩栩如生的雕凤,舔舔干燥的嘴唇,手指摸到铜佩背后,觉得似乎凹凸不平,把那佩翻过来,只见背上毅然刻着四个大字:
    阴阳铜鉴。
    “这这是什么?”
    “一件宝物。”辩机道。
    “宝物?”阿柯不由得挺直身子,两只手一起牢牢握住铜鉴,睁大了眼仔细打量。
    “恩”辩机点头道:“也可以说一件邪物。”
    “邪”阿柯低声呼道。他慢慢站起来,换做只用两根指头捻住铜鉴的边,高高地举着手,让铜鉴掉在眼前晃啊晃的,就着光眯了眼看。可可也好奇的仰头打量。
    “看你怎么想了。”辩机无所谓地道。他退后几步,似乎下决心要离着铜鉴远些,懒懒的靠在老柳树上。
    “怎么个宝贝法?”看了一阵,阿柯自知不是林芑云那样的鉴别高手,只好来个不耻下问。
    “怎么个邪法?”可可补充道。
    “这东西,”辩机伸出一根指头,脸上满是诡异的笑,低声道:“可以换一条命。”
    阿柯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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