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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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惜-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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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义给皇嫂请安!”面前的男子身材高大,声音洪亮,面目酷似匡胤,但眉目比胤俊秀许多,举止之间早已褪尽当初少不更事的气质,全然是一副英武雄伟的将军气势。

“皇弟快起,看座。”我含笑点头,想起第一次见到他还是在张府,光义为我不肯与胤相间来做说客。忆起尘封的往事,顿觉亲近不少。

“皇嫂身体可好?听皇兄说向来虚弱,小弟这次带回不少奇珍草药,猛禽兽肉,据说塞外游牧者,就是长食此类药草,肉类调身体补虚寒。”他朗朗道来,神色之见满是真诚。

我轻笑起来,这家伙,还挺懂调理之道,只不过我天生血气不足,跟我脱离常规,超越时空有关,补什么都没有用的。不好说出自己的想法,于是敷衍道:“还是皇弟细心,本宫谢过了。”

就算赵光义现在没有篡位之心,但他那妃子可说不好心怀鬼胎。我想搞清楚他们夫妻之间关系如何,就可以知道上次设计使我流产有没有他的主意。

情误

“光义,那云妹妹许久未来宫里,不知现在可好?”提到那云,心里顿起莫名伤感,为我未能存活的孩子。我始终认为孩子不能健康存活下来跟上次事件有关。

“回皇嫂,那云塞外人氏,不懂宫里规矩,来时若有冒犯,还请皇嫂见谅,如今她身怀有孕,未能时时前来请安,还请皇嫂勿怪。”赵光义答道。

她怀孕了?可是我的孩子却没有了。我那苦命的孩儿,甚至都没有看清楚他的爹娘什么样儿就离开了人世。。。一阵酸痛像细针扎似的,在心头慢慢疼起来,又仿佛旧伤被揭开,那非常尖锐令人无法忍受的感觉。。。控制不住心头的痛,眼眶开始泛红。

“皇嫂?!”赵光义轻声唤道。一惊,回过神,我勉强笑了笑。

“你回吧,本宫有点累,要休息会儿。”我站起身,头晕目眩,一瞬间摇晃的身体几乎摔倒,一双有力的胳膊稳稳的圈住摇晃失衡的身体,光义清柔的声音轻唤而来:“雪衣………!”啊,怎么叫我娘家闺名?我稳住身子,脱离他的扶持,立身一步之外,红脸喝道:“皇弟!请回吧。”言罢,不再看他,背对而立。

身后的呼吸声停留了几秒,“皇嫂保重,光义告退。”一语方尽,脚步声渐渐远去。

待他走远,我方回身坐定,心下恼怒不已。不知为何,看什么都不顺眼。还是出去散散心。

牵马出宫,信步由缰。依我的吩咐,平儿和两个内侍远远的跟在身后。国家初建,匡胤近日繁忙,很少来后宫看我,我知晓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也没去骚扰他。可是,真的,宫中的生活每日里除了看书,抚琴,画画,确实很无聊。像我这样过惯现代生活除却电脑,游戏,飑车不能活的女子,生活在远古年代,整日琴棋书画,清淡得太久,就像花儿得不到需要的营养一般,渐显枯萎了。好在骑马也是我喜欢的,至少能锻炼身体。

逐渐纵马狂奔起来,平儿的呼喊声渐渐被我抛在身后。

策马飞奔的感觉真好,少了些现代工具的污染,同样具有现代工具的速度,更多的是马儿乃灵性动物,你的要求和心意都可以通过训练让它感受到。它们虽然不能人语,但它们的动作和叫声往往也代表着自己的情绪。

身边树木如幻灯片旋转时快速变换着,我高兴得大声叫喊,释放长久以来在宫里保持的矜持。

穿过一片树林,又跃过一道小溪,来到一块空无一人葱葱郁郁的草地。转头看去,平儿和内侍已经被我甩得无影无踪。

“我自由啦。”对着开阔的天空,草地,释放解脱后的兴奋,跳下马,顺手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这裙子真是麻烦,撩起裙边,掖在腰旁,对着远方高喊:“上官蜜,上官蜜!你自由了。”远处山谷里似乎有回声传来,静耳听听,还真有模糊的“自由啦”的回声传来。一仰身,直直的摔倒在厚厚的草丛里,耳边有不知名的小虫子在叫着,太阳暖暖的抚摸着我的脸,天空蓝蓝得,似雨水洗过一般的洁净,闭上眼,全心感受这难得的自我空间。

说句实话,若不是为了胤,我真不想留在这封建束缚千万条的宋朝。每日躲在那高高居上受人景仰的皇后面具下,都快把我憋疯了。先说吃吧。

吃腻了宫廷里的酒菜,虽然积聚了天下珍馐美味,花色繁多,可我除了青菜豆腐还算喜爱,其他的荤腥根本不沾,因为我天生就是素食,那些红烧清炖的鱼肉鲜虾,闻多了只想吐,哪有什么胃口品尝。好在水果始终是我的最爱,宫廷里最不缺乏的就是时令鲜果,长期以果代饭,想成杨玉环都不可能。

穿呢倒还凑合,绫罗绸缎,应有尽有,质料绝对上乘,颜色鲜艳,五光十色,不过我生性喜欢白色,这古人着白色一般是丧事才会选择,于是只有将银色以及各种浅色衣料大大利用了。

这不,今日的骑马装就是我自己设计制作的,银色披肩,粉红紧身小褂,袖口银边紧束,下面是大红绸裤饰以银色裙摆,骑马时,只需将裙边掖起,便干劲利落行动方便,配上鹿皮短靴,靴头粉红绒球,一身装扮绝对无二重复,既漂亮又实用。

这里空旷无人,蓝天洁净,云絮洁白,和风骄阳,我想起豪迈的“敖包相会“,禁不住放声唱了起来。

“如果没有天上雨水呦,海棠花儿不会自己开呦,只要哥哥你耐心的等待呦,你心上的人儿就会跑过来呦嗬~”

歌声悠扬,好久没有唱了,我清清喉咙准备接着往下唱第二段。

“吵死了,刚刚睡着,乱叫什么啊。”一个男子自言自语的声音响起。

心下大惊,这里有人?一跃而起,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人影,见鬼了不成。

“喂,出来啊,躲躲藏藏的算哪门子好汉?”我大喊着,掌心沁出汗来。

“谁躲躲藏藏了,是你自己跑来吵了我的好梦,还怪人家,岂有此理!”声音从不远出的树丛方向传来。我轻手轻脚过去,用马鞭拨开树丛,一个黑衣青袍的男子咬着树根躺在那里。见我寻来,正翻白眼看着我。

“啊!”猛然见一大男人,吓了一跳,跳离树丛。“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关你什么事?”男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看你唱得怪怪的,又穿得怪怪的,是跑江湖的?”跑江湖的?他把我当成跑江湖的戏子了。真是好笑又好气。胆敢侮辱堂堂皇后,真是大胆,不打他不足以立威!于是抡起马鞭抽了下他的大腿,算是对他目光短浅的惩罚。

“哎呀,你干嘛打人啊?”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看他身手,应该会点武功。“得罪了本宫,,,本姑娘,打你是轻的!”我一横眼过去,冷冷的喝道。

“你!”他脸红涨涨的,举手作势,我迈上前一步,牢牢盯住他的眼珠,威严的说:“你敢!”他强硬的气势被我的威严气势镇住了,他投降了。

“好男不跟女斗!”他转身欲走。“慢着,本姑娘还没问完呢。”我喝令他停下脚步。

他慢慢回转身,无可奈何的看着我。“你还要怎样?”

“你是什么人,偷偷摸摸躲在这干嘛?”我还是觉得他形迹可疑,分明我来时并未看见有人在此。

“这位姑娘,明明是我先在这睡觉,你说我偷偷摸摸躲在这,你讲理好吗?”他脸色没好气的答道。

“睡觉你不回家睡,在这睡?”我追问,绕着圈儿打量他,猜测他的身份。

“我在此练功,累了,躺树丛的荫凉处休息一会,不行吗?”他别过头,根本不想看我的样子。

看他这样漠视的神情,我提起鞭梢点点他的肩,“现在你可以走了,不许再到这里来,本姑娘要休息会,这一片草地都是我的。”

他听了我前半句,抬脚就走,可听到后半句,又停了下来。

“你的?”他回身咕道,“这一片明明都是我家的土地。”

我明白了,他肯定是个土地主,既然他说这是他家的,我倒要问问。

萌现

“你想被杀头,是吗?”我傲然的仰首看他。

他浓黑的眉毛拧成一块,洁白的牙齿咬住敦厚的嘴唇,眼珠转向我。

“姑娘此话究竟何意?”

“适才你不是说这土地是你家的吗?可谁都明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怎敢说是你家的呢?难道你要跟皇上抢地盘不成?”话声未了,身子强势般地逼近他,嘴角挂着讥诮恶毒笑容,他神色瞬间变了。

“这,当然不是,皇恩浩荡,藏用怎敢与皇帝同论。”他面向京城拱手作揖,神态谦恭。见他恭敬起来,我的气消了些。

“藏用?你的名字?”我马鞭扫了一下青草。

“是,在下名怀德字藏用。”他长方形的脸庞透着一股英气,与高大健壮的身形非常相称。

“你是军人?”我猜想得没错的话,凭他刚才小露一手的功夫,绝不会是泛泛之辈。

“大丈夫只有报效国家,投身沙场,才能不负天地父母,姑娘此问多余了。”他说完,一拱手,“告辞。”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我想想也是,这年头,只要有点志向的男子都会投笔从戎,可是,以我看来,不是非得上沙场才能顶天立地,倘若能为强国献策也是一条报效国家忠于君王的路。怀德?莫非是史载的天子妹夫高怀德?燕国长公主的丈夫!

按说,燕国长公主的丈夫乃米福德,因病已逝去,那么,此人即是将来会因为皇上的御旨,将寡居的公主娶进家门,成为驸马爷的高怀德。

我站在青草地上,望着远去的背影遥思着历史,很多未知的事却又清晰的像电影画面一般在我脑海里闪现,前尘,往事,一桩桩交替浮出轮廓。只顾沉浸在遐想的意境里,未料,一个巨大危险正悄悄从身后袭来。

两个散兵装扮的人拿着刀,蹑手蹑脚从身后一把将我嘴捂住,其中一个踢我腿后关节处,膝盖后面遭到重击痛得一软,身子一歪趁势被扳倒在地,高怀德尚未走远,如果能发出喊声,以他身手对付两个毛贼应该轻易而举,眼下最糟糕的是,我的嘴被塞住了,又脏又乱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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