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初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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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初恋的事-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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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也。。。。”
  “你先换。”
  转身,没有再看孙月涵,我怕她再张口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答。
  姜汤是要煮的,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一个人先冷静一下。然后,我再次走到院子里,抬头面对着天空,大雨没有一点要停止的样子,如同高速射出的子弹,一颗一颗,射在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
  原来她的疼是这种感觉,原来她就是顶着这样的疼在雨中等我。眼角里又多了些水珠,那是雨水拍打在我的脸上淤积的,但是等这些水珠顺着脸颊流入我的口中时,却带着苦涩的咸味。
  孙月涵一直呆在我卧室里很久,我一个人坐在厨房的饭桌旁,面前是刚煮好的姜汤,一点一点的在空中冒着热气,嘲笑着我这只悲哀的落汤狗。
  眼睛注视着我卧室的门,在那里面,有我悸动的女孩,姜汤煮好了,我应该叫她出来,可是。。。。。两个人隔着一道门,一道门将我们分隔在两个房间内,我知道孙月涵在卧室里观察着“我”,也许会翻开书桌上的书,体会“我”。那么等着她好了,她的疼,我差不多知道是什么滋味了,等着她出来告诉我她想说的,等着她来找我寻求安慰。
  于是孙月涵终于打开了房门,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还好,姜汤没有凉,一直在冒热气,可能它觉得对我的嘲笑还远远不够。
  孙月涵的身材很好,体型娇小,我的运动服像个厚袍子一样耷拉在的她的身上。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她脸上的局促少了许多,对我笑时,也不再那么艰难,只是悲伤还是残留在眼角,掩藏不住。
  “换好了?”
  “好了。。。。。”
  “你也。。。”
  “坐下吧,喝点姜汤。”
  “。。。。。恩。。。。”
  孙月涵坐到了我身边,我给她倒了小半碗的姜汤,然后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不问,等着她告诉我,她应该是要告诉我点什么。
  然后,然后她果然什么都没有说。
  2006年的第一场大雨,孙月涵和我在一起。静静的喝着汤,也会时不时的抿抿冻得通红的小嘴,我也是静静的看着她,仅仅只是如此。但姜汤总有喝完的时候,于是孙月涵放下碗,转头看向我。
  “陈傲天,你现在应该。。。。”
  “要不要再来一碗?”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打断她就是因为,她说的都不是我想听的,她知道的。
  “算了,身上有些热,肚子也涨涨的,不喝了,你也喝一点啊。”
  她关心我的时候,眼睛就像月亮,月牙上只悬挂着我的影子,干净、纯洁。
  又是陷入沉默中,发现我和孙月涵在一起时,一旦思绪不似往常一样平静时,大都会双双沉默,也不知道算哪门子的回应方法。
  好久,直到雨停了,我有些躁动,总得做些什么吧,两个人傻傻的呆着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孙月涵,你得告诉我今天的你怎么了,你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好像是听到了我心中的话,女孩终于动了,我听到她轻叹了一声,然后轻轻的靠在我的肩头,触电般的麻酥酥顺着肩膀传递到我大脑的最深处,我一瞬间握紧自己的手,显得也许这样我才能坚持住笔直的坐在这里的身形一样。
  看不到她的容颜,但是孙月涵的呼吸很均匀,还好,大雨没有让她发烧。我很想伸出手,抚摸她湿漉漉的头发,想着能够给她点安慰,但是手臂刚刚抬起,却又放了下来,原因是什么,我自己也说不出话来。
  “陈傲天,有一天,我们也会分别吧,朋友都是好聚好散,对吗?”
  她的哀伤,可能需要时间去表达,隐晦的语言让我听出了孙月涵所经历的事,有人离开她了吗?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所以,雨天,丫头才会孤单的跑来这里找我,呵呵,她居然只能想我。
  孙月涵一直都靠在我的肩头,很轻。至于这个幼稚的问题。。。。。。
  “不!我会一直做你的朋友,永远!!!”
  不是男孩子的冲动,一辈子,我都想和孙月涵的生命相互联系,即使,即使我现在后悔她出现在我生命里。
  “这样啊,真好,呵呵。。。。。。。”
  渐渐的模糊,黑暗降临,雨终于完完全全的停止,屋外、屋内都没有了一点声响。我下意识的要起身去打开厨房的灯,但忽然又想到孙月涵还靠在我的肩头,又不敢再动一下,就这么陪她坐着。
  可是,可是天黑了不是吗?我会陪着她,但,夜不归宿这个词我不希望出现在孙月涵的身上,她一直都是个纯洁的女孩。秋天的夜来的还不算太早,七点半,不过,孙月涵确实意识到,她该回去了,当她的秀发从我肩头分离的那秒钟,我的心里莫名的感到一阵空虚。
  “该回去了。。。”
  “我送你。”
  “不要。”
  “我。。。”
  “不要,听我的话,陈傲天。不要,我会打车回去,别担心。”
  女孩起身说话时背对着我,她心已经平缓了很多,只是伤感依旧,我看着她的背影就知道。
  小院中的那副茶具在雨水中沉浮着,老爸回来肯定要骂我一顿,但,管他呢。
  我和她走出屋子,这次换我在踩她的脚印,孙月涵步子踏的很小,让我走起来看着很别扭,直到院门,孙月涵才又转身看着我,道别吧,然后,一定要平安回家,我这么默默念叨着,却见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塞在了我的手里。
  “晚安,我走了。”
  女孩笑着,我却看不到喜悦。
  “路上小心。”
  我看着她走出小巷,再没有身影。
  孙月涵的原先穿的衣服全湿透了,可是她执意要带回去自己洗,我也不好说什么,现在想想,女孩子家的衣服,放在我的卧室,总是不好的,她当时想的就比我深。
  夜,不眠。
  老爸晚班回来一直叫骂着鬼天气,然后就很有兴致的在客厅看晚间新闻,对于他留在院子里的那套宝贝显然忘到了脑后,更谈不上责怪我没有帮他收拾。
  我躺在床上,将被子裹的很紧,送走孙月涵之后我就裹在被子里。一场大雨,孙月涵淋了好久,一碗姜汤又让她恢复了血色,一场大雨,我只是感到心里有一种别样的疼,所以才故意让自己淋了一会,现在却头疼的要命,不用量体温我也知道自己发烧了。
  头疼病缠绕着我已经快三个月了,不过很具有规律性,每隔三五天才会发作一次,但也不会持续太久,而且痛感也还能忍过去。不过今天,确实又像运动会那天一样,想死的疼。我不敢告诉父母或朋友这件事,头疼脑热的这种小病,不值得让他们担心。
  今天孙月涵在雨中等了我很久,她受伤了,虽然表面好好的,可是心已经支离破碎。她来找我,因为我是她的朋友,她所认为的依靠,于是她来找了我,我不在,家里也没有人,她就在雨中等我,没有遮挡,没有离开的意思,一直一直的等我,直到我出现。
  然后,她的痛,她到底发生了什么,都没有告诉我,这样我猜到了,孙月涵受伤了,但她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宁静的港湾,能够好好的呼吸,活下去。
  不问,我不会问,虽然我心急如焚,看着她心里滴血。
  不问,一定不能问,孙月涵受伤了,我的让她安静的修养一会。
  不送,她不让我送她回去,嗯,依着她,就依着她就好。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帮不上,只是头疼,心疼,陪着她一起痛。我是她的朋友,永远的好友。
  明天我也许得去看看医生,让老爸跟班主任请个假,就像孙月涵一样,不上学,呵呵。。。。。。
  不知道是几点我才昏昏沉沉的睡去,就连书桌的台灯都没有关。
  桌上,我的金融学教程的封面打开着,封面的内侧本是一片雪白,如今却多了四个娟秀的正楷体。
  “永永远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真是讽刺,明明昨天还是大雨倾盆,今早起来,外面的太阳倒是像要把整个小城烤干。
  我在书桌下找出个小铁盒,小时候老爸给我买过一个幼儿带的手表,因为包装盒上印着我那时最喜欢的奥特曼图画,结果我就把它当个宝贝一样一直保存着,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
  昨日孙月涵临走时塞在我手里的东西被我紧紧握在手心一个晚上,就算睡着了我还拿着它。不懂为什么她会给我这东西,但不管怎么说,她给我的,都很重要,我将它放在铁盒里,然后又锁在书桌底下的抽屉中,暂时用不上,还是先好好的收着吧。
  是张手机卡。
  外面的风还是带着寒意,还好阳光不错,我也勉强站在院子里发一会儿呆。老爸已经打电话替我请了假,本是要打算带着我去看看医生的,不过被我拒绝了,若是感冒发烧这样的小病还要老爸陪着看医生,那我岂不是要比三成低上一等?
  小城的人淳朴,没有大城市里的人那样娇气,我都已经是高二的学生了,自己上个医院的能力还是有的。
  不知为何,自从孙月涵休克的那次过后,我就很排斥来县医院,当然,我一年上医院的次数总共也没有几次。
  虽然县医院离我家相对比较近,但我还是故意绕远路到城西的中心医院去,心中的鬼怪一旦作起祟来,就会让人做出一些无语的举动。
  头早已疼的发麻了,脑袋表面的皮肤一跳一跳的,伴随着鼓涨的感觉。幸好不是周末,来医院看病的人不算多,我挂了个内科的号,就根据医院的指示牌去找主治医师。走廊里,满是刺鼻的药水味,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处靠墙的便椅,上面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病人,有的人打着点滴,还有胳膊或是头上打着绷带的,我微微蹙眉,心中的感觉很不好,不自觉的提快了步伐。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时给我看病的是个很老的医生,头发花白,带着一副老花眼镜,脸上和手上都布满了皱纹。他让我坐在他办公桌的对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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