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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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深音-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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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搂在怀里:“明越,你这样,我很难受。”景森曾想过试着和他重新开始,但却做不到。他真的很爱简明越,也知道简明越很爱他,但那早已不是爱情,只剩下相互折磨。
  简明越狠狠地搂住他不放手,嘴里一直在说:“阿森,我们是可以的。真的,再试试,要不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不遗憾么?”简明越从来未求过人,只有景森。忘不提放不下,跟多少人上过床都白搭。
  曲静深躲在景泽身后安静地看着这一幕,他似乎能猜到他们以前的故事,似乎又无从知晓。
  景森慢慢掰开简明越搂着自己的手,他说:“明越,其实你一直没变不是么?总爱拿身边的人开玩笑,迁怒身边的人。”
  简明越呆呆地看着他:“我可以改,真的,我不是故意要拿你弟弟开玩笑的,真的真的……”
  景森扶着他坐到沙发上,对一直站在旁边无支于衷的佣人说:“去把你们当家的叫来,他情绪这么激动,不太好。”
  景泽表情复杂地看着景森,景森指指脑袋:“他这里不太好。”
  曲静深这才把老早就写好的字递给景森看:“是精神分裂吗?”
  景森点点头,看着简明越手腕上的那道刀疤紧紧地皱起眉头。忘记多久之前的事了,他知道简明越跟别人搞的不清不楚时还不相信,中间因为这件事吵过很多次。再后来,当他亲眼看到他跟别人上、床时才下定决心跟他分手。景森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断的一干二净。他抓心挠肺的痛过几天,后来简明越突然消失了,没再来打扰过他。再后来,学校突然传出来有低年级学弟为他自杀的事。
  只有景森自己心里清楚,自杀是真的,但不是低年级学弟。当时他家还算有些权势,简家不敢往死里整他,只能这样处理,算作警告。自此,简明越销声匿迹。后来他找人打听过,知道对方精神不太好,一直在养病。
  简明越骨架本来就小,至于现在的资料,大概是重新改过的。景森以为简明越会忘掉他,再从十七岁开始有记忆,至于之前的,忘掉也许更好。
  景泽看着景森脸色不太好,小声问:“哥,你没事吧?”
  景森摇头,往事交错而来,永远停留在简明越十七岁的时候。往前是爱和痛,往后是空白。一辈子像被折成两部分,一部分活在十七岁以前,为旧事追悔伤怀。一部分活在十七岁以后,倔强地以为某些错可以弥补,人生可以重新开始。
  景森抱住简明越,如果天亮就要醒来,那就在天亮之前再沉睡一会吧。但景森心里清楚,他只是有点怀念那段日子罢了。
  简明越很安静,但皱着的眉头却久久未舒展开来。
  曲静深写给景泽看:“其实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唉,挺让人难受的,我们不怪他了,好么?”
  景泽说:“我再也不羡慕景森了。”
  没过多久,这咖啡厅的主人就出来了。那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相一般,但气质却沉稳历练。他朝景森点点头,景森站起来,低声对他说:“带走吧,别让他在这里呆着。”
  宋唯点点头,朝景泽笑笑:“不好意思,这次的事对不住了。”
  景泽看着满室狼藉,简明越又成了那副样子,他点点头接受道歉。宋唯对景森说:“我只是想让他死心,本来医生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谁知道他想起以前的事竟然又这样。”
  宋唯扶起简明越,低声在他耳边说:“明越,我们走,该睡觉了,饿了吗?”
  简明越任他扶着站起来,经过景森的身边时,小声说了句:“再见……”
  宋唯半抱着他离开,景森抬手蒙住自己的脸。这一别,大概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原来飞了十几个小时,跋涉过千山万水,竟是来听他说句再见的。
  景泽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帮我处理这事,都是我惹起来的。”
  景森没吱声,沉默地穿起外套说:“走吧,我还要去找陶陶。你们也回去睡觉吧。”
  凌晨的风很凉,景森没有给乐雨陶打电话,也没有招出租车。他无目的的走着,任风扬起风衣,就像吹散了许多年前的往事。他想点支烟,可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火。他想他怀念的不是简明越,而是那段爱过痛过的岁月。可它,再也回不去了。
  往事虽已沉封,然而那旧日烟花,晃如今夜霓虹。





  第七十六章倒影

  景泽回到家就摊倒在床上,刚才在路上并不觉得累,可这一放松,连带着浑身上下的劲儿都给放松跑了。他朝曲静深招招手:“宝贝儿,过来过来…”
  曲静深把景泽扯掉的衬衣、裤子拣起来放好,这才走过去。曲静深觉得身体里仍有未来得及消化的情绪,他跪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景泽。
  景泽挪挪身体,蹭到他腿边,抬头看着他抱怨道:“擦,论说现在应该挺开心才对,可他妈的…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曲静深盘腿坐下,拿过本子写道:“那个人应该挺爱简明越的。”
  景泽抬眉:“你说那笑面虎?”
  曲静深捏捏他的嘴,写道:“别随便给人家起外号,他看起来挺有权有势的样子。”
  景泽手开始不老实,一边往曲静深身上胡乱摸,一边说:“就起外号,你能怎么着?兔子兔子兔子……”
  曲静深扯开他的臭手,写道:“那事情到现在该怎么处理?”
  景泽变本加厉的继续摸曲静深,突然想起曲静深腿上的外伤,于是非得要曲静深脱了裤子给他检查。
  曲静深拗不过他,大大方方地脱掉裤子,继续刚才的问题。
  景泽有点不敢相信:“……”啥时候变这么奔放了?
  曲静深写道:“该赔偿的还得赔偿,喂…别乱动!”
  景泽伸手摸摸他大腿上的伤,又亲亲,漫不经心地道:“明天让李国其去处理这些事吧,他自己惹出来的。现在,让我们做点能忘掉不开心的事儿。”
  景泽半趴在他身上腻歪,时不时在他小腹那里亲亲捏捏。曲静深被弄的很痒,支着胳膊往后退。
  景泽自言自语:“陶陶这顶绿帽子戴的哟,神不知鬼不觉的…宝贝儿,你哪天会不会也给我戴绿帽子?嗯?”
  景泽摸着曲静深内裤里胀起的小东西,故意地轻轻咬了下又放开。曲静深心里像被只猫轻轻地挠,可越痒,那猫越不挠了。他鼻间不自觉地发出轻喘,手已经轻轻抱住景泽的头。
  景泽反而不动了,嗯,他就是故意停下的。景泽用半个身子把曲静深压住,问道:“说呀,会不会有一天给我戴绿帽子?”
  曲静深翻个白眼,满足他的好奇心:“灰…会……”
  景泽啊呜一口咬到他脖子上,手也没闲着,狠狠捏了把曲静深的腰。
  “嗯…啊!”曲静深忍不住叫出来,景泽得意兮兮地说:“敢给我戴绿帽子,看我不做死你!”
  景泽虽然嘴上说着狠话,但心里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致来。他只是压着曲静深,手也老实地撑在一边,低头仔细地吻吻曲静深的脸。
  曲静深见他动作突然停住,疑惑地看着他:“怎?……”
  景泽:“唉,兔子,你说景森是不是挺不是玩意儿的?”满地的玻璃,还有简明越流血的手深深地印在景泽的脑海里,眼前的事和过去的事纠缠不清,理不出个因由对错。
  曲静深顺势抱住景泽,在他劲窝里蹭蹭,没吱声。
  景泽抱着曲静深躺好,点了支烟叼在嘴上,问曲静深:“咱们要不要把这件事给陶陶说?”
  曲静深忙拿过本子写道:“千万别,他们两个的事,轮不到咱们管。”
  景泽辞不答意道:“扎的慌…”
  曲静深写道:“我也是。”
  那碎掉的玻璃渣,不经意地钻到每个当事人的心里。那么透明晶晶亮的玩意,杀伤力竟然如此大。曲静深突然理解此时景泽心里的不安,或许还有他自己的不安。
  曲静深写道:“你以前有喜欢的人吗?”
  景泽把烟掐灭丢到一边:“有啊。”
  曲静深接着写道:“那说说他吧?”
  景泽不耐烦的挥挥手道:“过去的事了,有什么好说的。”
  曲静深在心里想,正因为没什么好说的,我才想听。
  两个人都有点尴尬,景森的事似乎戳破了他们中间某张泛黄的薄如蝉翼的纸,千头万绪顿上心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曲静深说:“哪…那虽…睡巴…”他伸手关掉床头的台灯,房间顿时沉入黑暗。东方渐白,但却不是彻底的白,浑浑的,像被泼了层颜料似的。
  曲静深翻身朝外躺着,中间故意跟景泽隔开点距离,这很明显是要跟他划开界限。
  景泽将左手半搭在眼上,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东西,悄无声息地近了,远了……最后在虚虚实实之间交替,他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感觉,于是蹭到曲静深背后,伸手搂住他。
  曲静深没睡着,他反握住景泽略显粗糙的手,安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等待着答案。
  景泽像是个别扭的孩子,他明知道曲静深想听的是什么,但却不说。似乎说了,就少了点什么。而到底少了什么,他也说不清。那是他跌跌撞撞走过来的路,摔的再疼也只剩下伤疤。
  曲静深往景泽的小腹摸去,那里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他曾仔细审视过那道疤,丑陋狰狞。疤痕的中间是新生的肉,把暗红色的伤口分成两部分,像在割裂某段回不去的过往。还像印证了某句老生常谈的话: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王八蛋?
  景泽率先打破沉默的局面:“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不联系了。”有些事交交错错,竟然完成了最后的结局,实在是不可思议。
  曲静深复又按开床头的灯,司空见惯的塑料按纽的“咔嗒”声,此时听来却有些突兀。他拿过本子写:“那他干什么去了?”
  景泽面无表情地说:“结婚去了。”简单的四个字,却藏了几万字都说不清的故事。
  曲静深若有似无地叹口气,景泽立马说:“兔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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