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台上的管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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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台上的管家先生-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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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骆林解雇了。他昨天……搬出去了。”

    段非听见手机那头他父亲的呼吸急促起来,像是气急了的样子。

    但最终段父也只是说了一句:

    “你大了,我管不了你,随你便吧。”

    电话随即被挂断。段非听着那忙音,慢慢把手机放下。他靠着书房的墙壁站着,忽然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他还记得四年前一家人还齐全的时候,老妈总爱在客厅里扯着他的耳朵念他。至于他爸,总是把配了没多久的的老花镜褪到鼻尖,手里拿着看了一半的财经版报纸,笑眯眯的看着。

    等到段非真的被惹急了,段父就淡淡的来劝和:鸳鸯,别欺负你儿子了——段母叫李鸳鸯。每听到老公这一句,段母就款款的把手放下来,走到段父面前嗔到:那也是你儿子,你倒是界限划得清楚。

    段非受不了那两个老夫老妻粘在一起,总是站在一旁又咒骂又比中指。这时候往往出现的都是骆林,一边微微笑着,一边问他:“少爷疼不疼?”还拿了药油给他。

    那时段非烦透了这重复的一出。现在却觉得怀念。

    现在已经没人会念他,没人会看他。唯一一个愿意眼神温暖的靠上来,问他一句疼不疼的人,被他亲自一脚踹走了。

    就好像这个家已经散了。

    ……

    此时,何式微和骆林正在去往公司的路上。开车的是司机,何骆两人坐在后座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两个手长腿长的男人坐在一起,何式微给人一种被憋屈的感觉,骆林却好像可以安静的缩在座位的角落里。骆林今天穿了一件老实的白衬衫,外面套一件深米色的针织薄绞花背心。这两件套原本是别人送给何式微的,但他嫌弃这古典的样式不衬他的气质,还让他的胸膛显得厚。在昨天的一场闹剧之后,何式微把弄脏的和骆林换下的衣服统统送了洗,而失去了行李的骆林只能借了他的衣服穿。

    何式微觉得奇怪,原本不怎么喜欢的一身衣物,到了骆林身上,却觉得莫名地适合妥贴。

    骆林原本默默看着窗外,感觉到他的眼光,露出了一个困惑的探寻表情。何式微面色一僵,连忙摆摆手侧过头去。

    他清楚知道昨天晚上骆林哭了。但是这个男人哭过之后却没再说什么,甚至还努力的笑了一下。两个人各自去洗了澡,分好了卧室然后互道晚安。骆林的房间和何式微的相对,何式微看着他进房间,关门,许久之后门缝下的光亮也熄了。何式微在他门前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到那关了灯的客厅,抽了一支烟。

    等到第二天天亮了,何式微看着骆林从房间里走出来,却一副昨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何式微在早餐时故意轻描淡写问他说,昨天来捣乱的那个是你的熟人吗?骆林困窘的点点又摇摇头,最后只说了一句:不是他的错。

    没有下文。

    何式微也不好再问,但想探究的心情却没法停止。骆林似乎还谈了些关于房租的问题,何式微虚应着,其实根本没听进去。

    ……靠,那小朋友究竟是什么来头……

    何老板看见车窗上映出来的自己的脸,表情苦得缩成了一团,像个小孩子。真丢人,别人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何式微在心中把自己唾弃了一遍,无声地叹了口气,又把头转回来。余光观察着身边的那个男人。

    骆林昨天晚上没睡好。他一直看着窗外,觉得困意向上涌,不知不觉额头便靠在了车窗边上。何式微看见他墨色头发下露出了长而白的脖颈,不知道怎的忽然心里有种奇怪的滋味。他伸手出去,极轻从侧面把罗林的衬衫领口拢了拢。

    手收回去,何式微撑着下巴,努力的安慰起自己来:

    何式微,不要嫉妒,这人再怎么样也比不过当年的你自己,千万别看见人家的脸就觉得奇怪啊。你不也欣赏人家的性格,怎么还这么小心眼呢,明明就是一个大老爷们儿。

    ——何式微在他人生的前三十三年里是个标准的直男。当模特当了那么多年,他在后台见惯了各式或风骚或健硕的**,完全不为所动。他的理想对象从十三岁起就是长卷发翘臀32e,所以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有变弯的可能性。

    所以我们不要怪他,把心里那些奇怪的感觉归为到了那看起来很扯淡的“嫉妒”之中。

 9管家先生的模特生涯起航

    “骆林啊,家里的老人都走了,我看着冷清。不添点人气不行,以后你就和我们坐一桌,想吃什么,自己和厨子去说啊。”

    “太太,这还是算了吧,还有别的来帮忙的人,就我一个这么例外,总感觉有点……”

    “说了别叫我太太……哎哟听上去跟我成了奶奶似的。你管人家怎么看?这帮佣们来来去去都换了几拨的,有谁还像你一样真心向着我们家?光看看段非,那又是个能留得住人的少爷么?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

    “死老太婆你说什么呢!你有本事你让我回炉重造阿!”

    “段非,不准和我老婆这么说话。”

    “妈了个巴子我还是你儿子呢!”

    ……

    “你别理他们两个……”李鸳鸯放下了茶杯,眼神定定的看着骆林:“骆林,你总是这么客气,我看了心里难过。你是多好的孩子,我都把你当半个儿子看。你这几年做的事情,有眼睛的都看在眼里。我就是不明白,你干吗不能把段家当成自己的家,放开了和我们相处?”

    骆林局促地坐着:“太太……”

    “你看,又来了吧。”李鸳鸯无奈的笑了笑,眼神却飘到了远处:“我就想起来,当年我和你那老爷在外面打拚,天天就窝在一块破布大的地方租着住。每天半夜出去拉了货回来,我们两个看着那灯泡都不亮的楼道,觉得特别辛酸心寒。我们拼了命的干了三四年,就是为了一盏灯,能在我们回来的时候,为了我们亮起来。说起来好像诗意,但是你都没看见,我们拿到第一套房的时候,两个人一边哭一边笑,一边还去亲那个土胚地板。”

    “那种感觉我都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为什么哭,是因为那是家阿。”

    “没人愿意当飘萍,我也知道你家里的状况。你以后就只用记得,这段家屋子里的灯,不仅仅为了我们亮着,还为你亮着。这就是你家。你从来都不是外人。”

    ……

    骆林不知道自己是幸福还是不幸。他已有的日子决不算顺遂,但是干干净净的,因为他遇见的都是好人,懂得他的真心,一路护着他过来。

    所以他一个而立之年的男人,其实单纯的很。

    他已经习惯半夜两三点起来。但是自何式微的床上起来之后,他却再也睡不着了。

    他走到窗边去看斜对面的房子,一片漆黑。

    那里原本有一盏灯,可以是给他的。

    甚至曾经有人耍赖一样的从后抱着他,说:别走,陪我。

    那个声音模模糊糊,偏偏手臂上的力量死紧。

    ——这里不是他的家,他的床。

    骆林在床边坐着,脑子里反复播着这句话。等到阳光照在手指上了,他才觉得有了点睡意。向后仰倒在床上,那一瞬间僵直的背脊让他觉得疼。

    ……

    “小骆。小骆,到了。小骆?”

    骆林被人推着肩膀醒过来。何式微看着他的眼光很奇怪,骆林往脸侧一抹,湿的——可惜眼眶干涩。于是他回过神来,顿时脸上一红。

    何式微干咳一声,头侧到一边,递过来一方手帕。骆林接过来,低头道了声谢,耳朵又开始烧。

    何式微一个人在前面大步走着,骆林便略低着头一路跟着。车正停在何式微那模特公司的门口,远远地有人见了他们两个双双从车里下来,那探寻的眼光便一直落在骆林身上没离开过。骆林心下觉得有些不适应,但没把这情绪带到脸上。

    “不用理他们。我会找时间和他们说明的。”

    何式微依旧是直视前方自然地走着,这一句话却是说给骆林听的无疑。骆林略微心安,跟着何式微到了公司三楼。

    在nightfall模特经纪公司,一楼是接待处,会议室和一个稍小些的开放工作区。二楼是主工作区和何式微的办公室,而这第三楼,就是一个排练室和几个独立办公室。何式微敲响其中一个办公室的玻璃门,没等到里面的人给出反应便大步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坐在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手捧着一个大茶杯在喝茶,动作习惯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这人见到何式微来了也没把茶杯放下,不过回过头眯着眼睛笑了笑,慢悠悠道:“老板,你来啦。”

    骆林觉得这人面善,忽然想起以前段太太看的律政剧里,就有个演员长得很像这人。似乎那人演的是一个笑面狐狸,所谓诡计多端,也就是这个类型了。何式微伸手去做介绍:“陈慎,这是新人骆林。骆林,陈慎,我们这里的总监,负责对外case接洽这一块。”

    陈慎用没拿茶杯的那只手和骆林的握了握,点头道:“真是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呐。”

    骆林觉得他这样的说法怎么看怎么老派,也微微笑了笑。

    三个人坐定之后,陈慎悠悠的说:“老板啊,我看这年轻人条件百般好,你也不用特地带过来给我看嘛,签了就好啦。”

    何式微笑道:“已经签了。不过是有些别的问题要和你商量……我准备把他放到topfile里,然后送他去lgm。”

    骆林觉得这话必定是有些惊人的成分在的,证据就是陈慎在听了这句话之后,那细长眯起的眼睛里倏地闪过了一道精光。然而陈慎还是闲散的回答说:“老板呀,公司里是你做主,我们能有什么意见?topfile你想加就加,lgm我可没办法帮你准备呀。就圣诞节前后的事情,半年里我们怎么可能做得好?我也是很为难呀。原本不是你说的,今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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