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的风作者:河野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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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的风作者:河野葵-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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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纪甩开了紧跟在后面的车群,以惊人的保持领先。 
在这一个车季之中,笃纪的表现以现在最为犀利。攻势完全不同于四月份的比赛。 
“笃纪今天或许大有可为。” 
每跑一圈,笃纪的表现就更增一分犀利。连平常对笃纪的比赛均不抱乐观态度的监督荻原先生,都眯细了眼盯着荧幕。 
到目前为止,笃纪的表现真的是无话可说。 
尤其一向最为人所诟病的不稳状况,现在也一扫而空。 
但是,数圈之后,修护站首脑群中,却开始笼罩上一股异样的气氛。 
然而,这种气氛很明显地不同于担心还保持领先的笃纪是否会重蹈覆辙,再度摔车的紧张和不安。 
“和芳朗太像了……今天笃纪的骑法……” 
道德打破沉默,将诡谲的气氛具体说出来的,车队中的首席技师马可特。 
修护站内所有工作人员,都已经开始为铃鹿200km比赛中,机车进站的打点工作忙成一片。 
“今天笃纪的表现和四月二十日那天,芳朗在WGP第二战的铃鹿之赛像极了……” 
趁着作业空档瞄了一下萤慕的马可特,语带不安的说着。荻原也点头,表示认同。 
“我觉得……他好像被附身了。” 
笃纪今天的表现,真是出奇的灵巧。 
赛车场上唯一一条最短、最理想的捷径,笃纪掌控得真叫人叹为观止。完美的演出就像是马戏团中的空中飞人,以机车横越钢索般的技巧让人惊心动魄,却也为之捏把冷汗。 
太危险了……没有人说出这句话。但是荻原、马可特的脑海中,已经忽明忽暗的出现警告讯号。 
有许多修护站都已经打出告示板,要骑十们回到修护内加强装备。这也就意谓着外面的环境已届危险的临界点。 
“打出告示板,要笃纪再过两圈回到修护站换轮胎。” 
“是!” 
首席技师马可特带着紧张的神情,回应了监督荻原简短的吩咐。 
在这十几秒内,修护站决定把像被附了身,让大家的情绪持续紧绷的笃纪叫回修护站。 
回修护站的最后两圈…… 
虽然有短短的四分十几秒的时间,但是现在感觉起来却格外的漫长。因为不仅是荻原先生、马可特先生,而是整个修护站内的工作人员,个个都异常的紧张。 
脑子里危险的信号灯一闪一灭,每个人都咬着牙,为笃纪祈祷。 
现在,剩下最后一圈……但是,悲剧终于还是发生。 
“笃纪……!” 
瞬间,修护站内,不,是整个赛车场都响起了惊叫声。 
就在观众看台前的直线车道上……就在这里创下铃鹿最高时速300km的直线道上,笃纪的机车失速冲进了第一个弯道。 
令人无法的光景……载着笃纪以超猛速度冲出车道的HONDARVF/RC45车体,竟然像片树叶般轻飘飘的飞到空中,并冒着大量的白烟。 
接着,光彩眩目的机身、碳纤维罩子,像花瓣般四散飞舞。 
笃纪的身体随之画了一道圆弧后,直线坠落地面。 
“笃纪……!” 
坠落地面后的笃纪,呈现极不自然的弯曲状态,滑向外侧车道。 
一阵烟尘卷起,机车也随着主人,自半空中坠落,转着圈圈滑向外侧车道,解体成无数片。 
这辆重达一百多公斤的庞然大物,没有直接砸在笃纪头上,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但是,身体已呈不自然扭曲的笃纪,朝着外侧车道滑去,直到碰到防护壁才停了下来。 
“笃纪……!” 
发出绝望惊叫声,面无血色第一个冲出修护站的,好像是马可特,又好像是荻原。 
没有人愿意看到的残酷景致,现在却无情的直接刺入每个人的。 
从幼童车赛时代,总是表现得大胆无畏,却明显不够沉着的笃纪,又再次在全国的观众面前演出摔车。 
对大会工作人员以及看台上的观众而言,笃纪摔车的景象已是司空见惯了。 
或许有人就会因此认为,每一位力图跑完全程追求好成绩的赛车手,都习惯了摔车。不管事实如何,对笃纪本人来说,由于所经历过的摔车次数多的数不清,倒是练就了一身防身术。 

因此在十几年的赛车生涯中,笃纪身上的擦伤。挫伤、瘀青等各种伤,虽然从不曾停过,但是,却始终幸运的与足以致命的伤擦身而过。 
但是,今天完全不同。 
被救护人员抱起的笃纪,像个坏掉的人偶,失去了自主权,任人操纵。 
笃纪已经失去了意识,头像是断了一般的垂在救护人员的手臂上。 
“难道笃纪的脖子……” 
看着担架上的笃纪,一脸茫然、恐惧的马可特实在无法想像笃纪的脊椎、陉骨到底受到了多大的创伤。 
“怎么会这样……笃纪……” 
虽然不愿相信,但是死亡的预感仍掠过马可特的心头。 
“笃纪……” 
不一会儿,载着笃纪的救护车消失了,只有马可特呼唤笃纪的声音,还瞄幻的萦绕在修护站前。 
“笃纪……” 
芳朗不在,连笃纪也离去的赛车场,仿佛就像那部失去了主人,横躺在外侧车道上的黑色残骸一般,有道不尽的心酸和悲伤。 
一阵骇人如劈刀的强风,吹过失去了笃纪后的赛车场。 
同样的六月一日……在澳洲A…1rink举行WGP赛的当天,天未亮的时候,芳朗突然醒过来。 
现在回想起来,这应该就笃纪来告急的信号吧! 
……芳朗……! 
不知是梦还是真,芳朗听到了笃纪的呼唤。 
“笃纪……!” 
瞬间,芳朗像个傀儡般的叫着笃纪的名字,从床上跳了起来。 
“笃纪……!” 
漆黑的空间弥漫着不详的预感。过了数分钟,芳朗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 
“……” 
芳朗的双眼已经渐渐的习惯了黎明前的黑暗,但是袭击背脊的恶寒却依然存在。稍长的头发更因冒出的冷汗而紧贴在脖子上。 
“可恶……” 
为何心绪如此纷扰不安?芳朗以手背拭去了似梦魇后下颚所冒出的冷汗。黑暗中,冷汗的感觉却像鲜血般令人作恶。 
“这是怎么回事?” 
一股莫名的恐惧,刺激了芳朗的神经。 
进入比赛周之后,芳朗从来不曾让自己因为睡眠不足而陷入紧张之中,更遑论今天是决赛的当天。 
……芳朗……! 
但是,笃纪呼叫自己的声音,却是如此鲜明的留在耳畔。 
一种不祥的预感,紧揪着芳朗的心。 
“会不会是笃笃发生事情了?” 
芳朗毫不考虑的拿起了话筒、……嘟嘟嘟…… 
话筒的那一端只传来单调的嘟嘟声。 
“怎么还不来接呢?笃笃……” 
一声声无回应的电话声,更添芳朗心头的不安。 
“他妈的!” 
把话筒夹在肩头,芳朗看了看床边的闹钟。 
上午四点。 
“啊,对了……” 
芳朗终于放下话筒。 
接着打开床头灯,让自己冷静下来。 
今天是六月一日,也就是笃纪参加全日本GP赛的第四场铃鹿200km决赛的日子。 
依时差计算,这个时候笃纪应该在赛车场,不可能在家里。 
如果笃纪来接电话,就表示他没有参加比赛,也就表示笃纪真的发生事情了。 
“我真是笨……” 
芳朗对自己的穷紧张报以苦笑。 
无论在何时,面对何人,芳朗给人的印象总是不屈不挠而冷静。近乎十全十美的比赛,当然也深获好评。但是不符合年纪的沉稳,有时却也令监督为之大摇其头。 
……你的表情怎么总是这么冷漠?有的时候不妨热情些,对人发发脾气,表现你的喜怒哀乐嘛! 
在这次八耐赛中,预定和芳朗搭档、年纪也和芳朗相仿的拉尔夫,对芳朗的冷漠的态度就极不欣赏。 
但是只要一谈到笃纪的事,芳朗就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不知是梦是幻,芳朗想到笃纪的瞬间,原属于他的冷静,竟然就像叶子上的微尘,被风吹得不见踪影。 
如果这一慕被拉尔夫瞧见了,铁定又要大呼小叫了。 
现在笃笃一定像往常一样在铃鹿赛车场上横冲直撞。 
每回一到赛车场,笃纪就像个淘气的孩子,兴奋的闪耀着双眼等待着挑战一场新的游戏。 
一身醒目的红色赛车服,更是将笃纪的有勇无谋、血气方刚,衬托得恰如其分。 
……我不会输的。叫我第一名。 
高兴的时候,笃纪会大声狂吼,让自己沐浴在喜悦之中。生气的时候,则会捶胸顿足,毫不隐瞒的将心中的悔恨全数吐出。 
笃纪单纯、率直,永远表里合一。也就是这份魅力深深吸引着芳朗,让芳朗无时无刻不为笃纪牵肠挂肚。 
只要想到笃纪,芳朗的心就会为之麻痹而陶醉在幸福当中。 
“笃笃……” 
蠢蠢欲动的芳朗,有股想抱住笃纪的冲动。他要籍着拥抱来确定笃纪的存在。 
柔滑的肌肤、修长的四肢、温热的气息、敏感的肉体。 
讨厌啦,芳朗……!不要…… 
分明想要却又固执地拒绝的笃纪,总是仰着身体发出娇吟。 
当倔强的笃纪两眼噙着情欲之泪时……“笃纪!……” 
总是为淫靡的欲望如痴如醉,一面拒绝一面被征服。当下的表情,只有芳朗知道。 
……不要……! 
瞬间,一道红色的斜线,尖锐的滑过了笃纪情欲高涨的脸蛋。 
接着,红色的斜线裂出了一道缺口。口沟中流出了鲜红的液体,染红了笃纪整个脸蛋。 
一声声的警笛声,将芳朗心中的恐惧推上了最高点。 
疯狂渲染的红,流遍了芳朗的脑袋。 
“哇啊……!” 
芳朗大声惊叫。 
像海啸般的红莲顷刻间将芳朗心爱的笃纪整个吞噬。 
“笃纪……!” 
只剩下芳朗追逐笃纪的飘缈的声音。 
一阵骇人的强风吹过芳朗已无笃纪踪影的脑海。 
几个小时后,芳朗失踪了。 
“芳朗……” 
澳洲WGP决赛当天,拉尔夫进入芳朗的房间后,脸色发青。因为芳朗的房门开着,可是人却不知去向。 
从未因紧张而睡不着觉,也从未因赖床起不来的芳朗,今天早上竟然未到餐厅用餐。 
从监督巴利尼到其他的工作人员,都对芳朗的缺席感到纳闷,可是无人开口说出内心的担忧。 
但是用过早餐,赛间会议开始了,还是不见芳朗的踪迹。 
巴利尼这才派和芳朗年龄最接近,又和芳朗最为亲密的拉尔夫前去叫人。这一去才发现芳朗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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