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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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入膏肓-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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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林又瞧了一眼房子,淡淡的迈出了脚步

是谁说的,绿色是希望?
冬天里的叶子,不管绿得多么生机勃勃,身体也是冷的。
他和陈谦终归是冬天里的叶子
到头来,一切都是空。

几乎没人知道。
从那天起李玉林就失去了踪影。
丹兰还在它的轨迹上运作着,丝毫不像失去了统治者的样子。
‘崩溃'的牌子也还悬在那里,似乎时刻都会掉下来砸到它看不顺眼的客人身上。
钟商平静如水,大家只知道老板的堂哥升职了,不过谁都知道那不过只是个虚位。非洲总部的总经理?鬼才相信钟商会去非洲发展。。。。。。
是的日子平静如水
平静的连今冬的第一场雪都让人们兴奋不已。

雪花片招招摇,落进陈谦开着的车窗里。
即使连下雪都没能让这座城市彻底的冷起来,可是陈谦还是摇上了车窗,打开了暖风,刚才飘进来的雪花,一吹就化了。
陈谦看着路上的薄雪
有个孩子牵着母亲的手,一步步走的小心翼翼。
那个孩子眉头紧锁的走在路边的崖子上
小心而缓慢。
前面的母亲终是不耐烦的回过头来对着孩子说了些什么
孩子的脚不情愿的踩到了那片洁白的雪地上,
母亲的步子太快,孩子的脚步凌乱,雪地上画出一行歪扭开爱的小脚印。 
看着雪地小小的眼里饱含着怜惜与悲伤,
完美的东西只有小孩子会喜欢
大人连看也不会看一眼,因为长大的得太久早就忘了。

车窗上起了层雾,小孩子渐渐模糊,陈谦笑了下,伸手抹开个圈。
路上的雪早已被行人踏乱,化成了泥水,黑黑的粘在地上。
唯有那还未落下的依然完美。

空中的雪静静的落
一点一点砸在人们的肩上,继而又被风吹落。
世界上有情的人太少,所以雪花总是化成了泥水。
那些白色的六翼精灵,太傻,傻到失去了羽翼,变成了泥水了还在傻傻的仰望人类,等着他说,我爱你。

027
那些白色的六翼精灵,太傻,傻到失去了羽翼,变成了泥水了还在傻傻的仰望人类,等着他说,我爱你。
陈谦看着车外渐渐走近的越冉眼神迷茫。

他对着打开车门的越冉说,〃你看下雪了。〃

越冉楞了一下,淡淡的看了一眼窗外,说,〃嗯。。。。。。我记得小谦你很喜欢下雪。。。。。。〃

陈谦笑了一下,发动起车子,洁白的雪上压出两道黑色的胎印。

其实喜欢雪的不是他,陈晴才特别喜欢这个季节。

陈晴身体不好所以在雪地里疯的只有陈谦,陈谦并不特别喜欢雪,却喜欢哥哥的笑。 

每次下雪,陈谦的衣服都湿得很透,脸蛋红扑扑的嘴唇却发抖,他举着雪团子跑到陈晴面前,笑得开怀。雪团子滑到陈晴手中的时候印着五个深深的手印,深深的是陈谦的巴掌印。。。。。。

〃今年下的真晚。。。。。。〃越冉一只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

陈谦微微的点了点头,也不知越冉看见了没有,缓缓地踩下刹车,他说。〃到了。〃 

越冉只是看了陈谦一会便下了车,他关上车门,看了看落在肩头的雪,对车内的陈谦低语了一句,〃今天我自己回去。。。。。。〃

陈谦点了点头便开车离去。越冉想起了他哥,这点他知道。

公司的事情早已结算好了,秦锋也在昨天放假离去,走的时候带走了那个美丽的秘书。

秦锋说:〃陈谦,你不正常。〃

陈谦笑了笑,说,:〃你傻了啊。〃

秦锋摇摇头说,〃过年前我还回来趟,你。。。。。。就是太正常了才不对。。。。。。〃

陈谦对着秦锋离去的门看了好久才慢慢收回眼神,像一切都没发生过那样继续工作。

陈谦的车停在承揽的酒吧外面,天还很早酒吧外很冷清,他对着酒吧的牌子看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到了哪里。

天很快就黑了,路上的灯火刺眼闪烁,陈谦拔下钥匙推开车门,酒吧里已经满了人。

程澜穿着调酒师的衣服在吧台后忙碌,官明仍旧在那里花钱买醉。

陈谦走到吧台,头也不抬,他的指尖正好滑过了吧台边那酒红色摇曳的木,陈谦说,〃给我一杯红酒。〃

程澜刚刚好转头,〃你他妈。。。。。。〃他的话说了一半,扫了一眼陈谦,他转过身去,取下了那瓶红酒。
半瓶的酒,在桔黄的灯光下红的难过。
陈谦接过酒杯一口一口的品着,这一品就是一个晚上
凌晨的星星闪的明亮,静静地街道偶尔才由车辆飞驰而过
程澜给睡过去的官明盖上了被子
吧台的灯也只剩下一盏,从黑暗的地方看过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个男人就坐在灯下,摇晃着杯中血色的液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们打烊了。。。。。。〃程澜细长的手指绕过那透明的杯子,冬天让它变得冰凉。

〃。。。。。。〃陈谦点了点头,木然的神色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放下杯子转过身去,他要走。

程澜拽住陈谦的衣袖,迎过来的却是陈谦的吻。程澜躲开了,嘴唇擦着他的耳边滑过,程澜只轻轻地说了一句,〃大叔呢?〃
〃契约到期了。〃陈谦淡淡的回答。
程澜看向陈谦的眼神并没有复杂的神色,他慢慢的推开陈谦的手,
〃你想好了再来。。。。。。〃他说。u
程澜转身叫醒了迷迷糊糊的官明,〃你他妈的快起来,再不起来老子把你扔了街上!〃
官明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两句,陈谦听不清楚。

程澜始终背对着他,陈谦想,程澜骂人的时候真烦。

外面的雪还在下,已经积了一层,反着光格外明亮。

陈谦开车回到了家里,开门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其实他今晚什么都没想。

越冉坐在大厅里,看着他,说,〃小谦你回来了。。。。。。 〃

陈谦点点头,走到越冉身边。
他坐在沙发上,越冉在他身边不停地说,
说了很多,他却一句也没听明白
越冉越说越慢
越冉说,他忘不了,忘不了。。。。。。怎么办?

陈谦抹去越冉脸颊的泪,环上他的脖子,叫他,〃冉。。。。。。〃
其实陈谦明白,越冉早已爱惨了他哥
其实十一年前越冉就该死,和陈晴一块死。
是他们让越冉多受了十一年的苦
相思之苦,到底有多苦,只有越冉知道。
〃小谦,你答应我,别让越冉死。。。。。。〃他哥一辈子就拜托过陈谦一件事,所以陈谦说,〃好。〃
所以他们做了两年。
两年八百多场欢爱,他们没说过一句话,
其实第一次的时候,陈谦说过,他捧着越冉的脸说,〃越冉啊,我是陈晴。〃
仅此一句,一句而已。

天亮的时候,雪停了。

陈谦没有到程澜那里去,他开始两点一线的生活,上班、回家。
他的冰箱里没有了菜却塞满了酒
他们喝完了做,做完了喝,醉生梦死。
越冉在想陈晴,那么他呢?他在想谁?
陈谦也不知道,其实他心里什么也没想,只是空荡荡的。

那一天的晚上,程澜破门而入,身后跟着官明。
噼里啪啦,手中的袋子掉了,东西散了一地。
沙发上有两个缠在一起的男人
越冉抬起头,木然地看了一眼陈谦,他说,〃你朋友?〃
陈谦看了一眼程澜点点头,越冉起身离去,很快地消失在二楼。
陈谦披上了睡衣,淡淡的说了一声,〃你们坐。〃
官明笑眯眯的做到了沙发上,程澜却立在了当场。
他瞪着陈谦说,〃你他妈的在干嘛?〃
陈谦弯下身子去捡程澜掉下的袋子,他说,〃做爱。〃
〃做爱?〃
〃是啊。。。。。。官明,你想喝点什么?〃
官明笑了笑打开桌上一罐啤酒,独自喝起来,不再看他们。
程澜拉过陈谦的领子,问,〃大叔呢?〃
陈谦拨开程澜的手,坐到沙发上,慢慢的说,〃你已经问过一遍了。〃
程澜甩了甩头,那头长发很柔顺的荡了荡,他说,〃陈谦你别把我当傻子。〃
陈谦笑了,他说,〃程澜,你不骂人的时候真烦。〃
程澜慢步走过去,打了陈谦一巴掌,五个红红的指印,印在陈谦脸上,〃陈谦你他妈的什么都不懂!〃

〃我不懂?〃陈谦好笑地看着程澜〃你懂?你所谓的大叔帮了陈临,我不懂?!程澜,有些事我不想说。〃陈谦抄起一罐啤酒猛灌了一口。 

程澜看着陈谦的脸,便知道了。
李玉林打一开始就没打算让陈谦知道,他爱他。
李玉林傻,陈谦更傻。
所以程澜摇头,〃陈谦,有些事你该好好想想。〃他走过去,夺过官明手中的酒,泼在陈谦脸上,〃你该清醒清醒。〃

028 
程澜拉着官明离开了
酒顺着陈谦的头发丝往下流,一滴滴砸在地板上
陈谦嘴角勾起一抹笑,让他好好想想?想什么?
李玉林啊,李玉林,你让我想你什么?
他站起来,走到楼上。
越冉站在楼梯口,手中拿着毛巾递给他,

看了一眼越冉垂下眼,叹了口气开门进屋。
关上门有种感觉铺天盖地。
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世界很静。
这个屋子很大,床也很大,有面窗子能透进月光。。。。。。
月光下瞒不住谎言
他在骗自己。。。。。。每当独自一人的时候,他总能想起一张脸
那张脸有点苍白,眼睛微微露着点神经质
眼角延伸着两条彩绸般飘起的纹路
那张脸不常笑,笑起来却十分好看
他的身体苍白很白很白,白的无力
皮肤有些松散,也不光滑,却让人留连

他的指尖总是冷的,手指却很热,

做爱的时候,他主动却隐忍。。。。。。

月光刺到了他的眼,有些东西从那个框子里流出来,沾湿了他的脸。陈谦用前臂遮住了眼,翻了个身。 

他暗自想过,到死也不能像哥和越冉那样
那样太苦,太疼。
没人知道,陈谦怕疼,怕的很。。。。。。

第二天,陈谦像往常一样待在办公室里看文件,
电话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想,
大洋彼岸母亲的声音传来,
年关将近,是时候回家了。
陈谦嗯嗯的答应着,与母亲说了很久
母亲说,照顾越冉吧,和他一起回来。。。。。。
沉默了一会,陈谦说,嗯。。。。。。
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了许久。。。。。。
小谦啊,小临。。。。。。你别太难为他了。。。。。。他们母子也。。。。。。
我知道,您别担心。陈谦的脸上带着笑,仿佛对面的母亲能看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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