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龙戏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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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龙戏倩女-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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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濮苦笑着,似乎微复惊诧幼弟感情的早熟,突然他紧紧将忆君搂入怀中,豆大的泪珠从他虎目内涌出,滑落在亿君光滑的额上。

虽是英雄的古濮,在骨肉情的感受下,也不禁流下了宝贵的眼泪。

“君弟!我知你会原谅我的,唉!我实不该让爸爸去冒这险呀!”古濮哽声说道。

忆君在这一刻间,像是突然长大成人。

“大哥!谁也不会怪你的!谁都知道你是受父亲所迫的……别难过了,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忆君安慰道。

古濮擦干泪水,而觉得他有这样一个弟弟实在值得骄傲,只见他仰起头,脸上又重显平日之雄飞与豪爽,嘴角牵动数下,轻令道:“将荣禄叫来!”

不一会荣禄被传进。

“荣禄!从今以后外出放牧之兄弟们,一律多带弓矢箭刃,遇有‘蜈蚣帮’众有意挑衅,则格杀勿论。”古濮吩咐荣禄道。

“是!场主。”

古准威严地一点头,在这短短一段时间内,他学了许多,也使他领略了许多——自从义秋与古强离庄寻慧真子而去后,古氏牧场即一切由古濮照管,虽然四周表面上仍是一派恒静,然而他兄弟两人心中却包含着绝大忧虑,尤其是古濮,一方面须顾及幼弟与牧场,何况还得花心思担忧父亲,二弟和不知吉凶之恩师。

晃眼间八年过去,忆君也有十八岁了,古濮也届而立之年,长久的辛勤忧愁使得他异常老成寡言。而忆君也从一个稚气的童子,长成一个健硕而又不失儒雅的少年。

虽然他“开天神功”已练至六分火候,然而因同时练有“天阴正气”相克之故,竟能英华内敛,除了较常人显得灵敏而气力过人外,即是老江湖也看不出他是身负武功暗藏绝技。

尤其“伏魔三十六式”,“灵蛇鞭法”更是使得出神人化尽得个中精髓。不但将凌云与凤霞绝艺学会,而且公孙惠龙的易容计俩,也被他练得绝妙绝肖。

在这八年之中,物事变迁甚剧,像忆君老师“罗宁”在两年前一病身故。义秋与古强也从此未回,并且“蜈蚣帮”更愈形扩大而飞扬跋扈,虽然对其巢边之关外五雄,尚不敢正式起冲突,可是愈来愈明显的排挤挑拨压力,却快使得关外五雄几乎忍不可忍。

这一日下午,古濮与忆君正骑马巡视收野,古濮望着已肥壮的牛群,不禁对自己多少辛勤收获满意地一笑。

“君弟!再过一月,待牛群全部聚集,即可赶至‘五原’出售了。”

“唉!如果父亲回家,看见我这样好的成绩,一定高兴得很呢!”古濮又叹道。

在这悠长的岁月中,古濮无时无刻不记挂着父亲,因此每遇一些特别事故时总不免要提上两句,忆君习以为常也不觉奇怪。

摹然忆君闻得远处传来一阵骤蹄,立刻举头一望,疑道:“大哥!你看可是慧恂姐与肇炎哥来了?不知有何事?”

古濮也仰头一望,等了一会儿果然前面出现两骑,老远就听得他们喊着“君弟!”,“濮哥!”

来了果是苏慧恂与高肇炎,忆君待他们来得近了,开口问道:“恂姐!老远跑来有什么事?”

慧询已届二十年龄,只见她出落得甚是美丽,均匀小口,细曲而斜飞的蛾眉,未言即失笑的娇靥,堪称美艳已极。

随来的高家少庄主肇炎,也生得猿臂蜂腰,白净面皮上五官端正,骑在马上挺立的英姿,也着实令人心折。

慧佝抿唇一笑,道:“我大哥今日归家,家父命我来请两位至敝庄晚宴。”

忆君惊吸一声道:“苏大哥回来了!好极!好极!脸上闪过一丝伤感,想是忆起了久不归之父兄。

忆君又说道:“大哥!你去吗?”

三人都等待着古濮回答,尤其是慧恂,更殷切地注视着古濮,似乎他的决定不去,就忆君也不能去似的。

古濮一笑点头道:“去当然得去,不过此时我工作正忙,许多事得赶紧完成,待晚宴前我赶来即是。”

慧恂急道:“那么君弟总能同我们一块去吧!”

忆君微微一笑,道:“不用了,我同大哥一齐来。”

高肇炎大大感觉不自然,鼻孔内冷哼一声侧头不语。

古濮见状,便说:“君弟,你随他们一块去吧!也好你顺便先告诉苏老伯一声,我晚间才来。”

慧恂闻言大喜,上前一把拉住忆君坐骑,眉开眼笑地道:“走!咱们快点,还可赶上他们打猎呢……”说时已跑出老远,又转身向古濮笑道:“濮哥!你也得快些来,‘飘枫姐’此刻也到了呢!”

古濮目注着他们愈去愈远,轻轻叹口气,“飘枫”正是辛氏牧场场主之女儿,从小即许给了古濮。今年她也有二十五岁,本来以他俩年纪应早已成婚,可是因义秋的一去不返使得这门亲事搁浅下来,这更使得多愁之古濮更增一层心事。

三小向北方之苏氏牧场缓缓驰去,慧恂周旋于忆君与肇炎之间,笑语如珠,使得寂静的原野上,平添了不少声色。

然而聪明的忆君敏感地感觉到,高肇炎除了偶尔应付慧恂数句外,总是沉默寡言,对自己更是冷冷淡淡的,忆君一想也就了然于胸,心里不禁暗笑。

渐渐慧恂也觉得肇炎的奇特,诧异地问道:“你是怎么了?啥事这般不高兴?”

高肇炎被问得一慌,呐呐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慧恂小姐脾气一发,娇叱道:“我知道你一定是不愿陪我来邀请客人是不?哼?谁希罕你陪?”

高肇炎被骂得面红耳赤,又不愿出言顶撞,只好皱眉苦笑。

忆君一见哈哈大笑起来,讪笑道:“肇炎哥呀!看你将来怎吃得消?我忆君可无此福消受呢!”言下之意竟是另有他因。

高肇炎狠狠一瞥忆君,心中对他趁火加油不禁愤恨异常。

慧恂尚听不明白!转眼笑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讲一遍。”

忆君右眼微向高肇炎一眨,仍是笑道:“我说呀!你身上有一种特殊气质呀!”

慧恂一听忆君谈到自己身上,不禁心中暗喜连忙问道:“什么气质?”

忆君仍是毫不在乎,调皮地说道:“这个体问肇炎吧!身所感受的恐怕他最强烈了。”

慧恂又连忙转个方向,只见肇炎脸色绯红,似有些不好意思启口。慧恂也甚聪慧,尤其是像这种事情,在她这种年龄也很感觉,一看之后也就明白过来。只见她飘了忆君一眼,也不好再咕咭咕咭说个没完。

原野上平坦的沙路,三位正值盛时之青年并辔而行,忆君虽较慧恂小两岁,较肇炎也小了三岁,然而因练武之故,骨架已长得甚是魁伟,与肇炎并肩相对,骑在马上看起来真似雄壮的武士,合力护卫着当中之女皇——慧恂。

三骑俱是千中选一的良驹,尤其是龙儿更是个中佼佼,渐渐山峦愈进,屋舍严然的苏家庄,已整齐地呈现在眼前,庄外连绵好几里的牧栏,内中良驹肥牛,黑压压一大片。

忆君自从父兄走后,不但要帮助大哥襄理牧场事务,又需抽时间练习神功,已有许久未曾出来玩过。这次良友在旁,直似久樊牢笼之雀鸟,一旦被释放出来,直要振翼高飞,痛快地轻松一下。

且忆君豪兴大发,指着尚在五里外之苏家庄,大叫道:“来!

咱们赛赛马力,看谁先到庄口?”

三人中慧恂性情反而最急,闻言高应一声:“好!”当先一挥马鞭飞奔而去。

慧恂坐骑是一匹白马,纤蹄面凸胸,长像甚是雄壮。肇炎也同忆君般是一匹黄马,只见他一领马缰,大喊一声跟踪追去。

三人中忆君最先提起赛马,起步反是最迟,直待他们奔出十丈才微笑一下轻僦黄马,龙儿得到命令突然放开脚程像支箭般,快逾追风般追去。

赤日下,忆君一骑越追越近,一忽儿已赶上本是第二之肇炎。

而离慧佝也不过十丈左右。

三人中忆君骑术最精,马又最好,才跑上一里即赶过慧们当头领先,肇炎之骑术次之,此时也快追及慧询,距离她也只有一丈。

慧河体力较弱,而天性却甚好强,眼看忆君远远前去,后面肇炎也跟了上来,不禁大急,一咬牙连忙挥鞭促马加快。

忆君跑得兴起,欢声中一条轻灵身形,似乎飘离马鞍虚幌幌地骑在龙儿身上,因而无论龙儿左腾右挪,一个身子总如铁铸般稳帖身子。

不一会忆君已当先冲至庄门,苏家庄丁瞥见三位少庄主呼啸而来,都不禁驻足而观,苏庄主白宣也闻得蹄声急骤,探身出来看望。

忆君奔临庄门,一勒马势,龙儿铁蹄轻顿间,一个快疾无比之奔势,陡地停顿下来,丝毫也看不出勉强用力之态。

苏白宣在旁看得暗自点头,暗思道:“古氏孩子到底强些,人不凡马也不凡。”

忆君眼睛一瞥,已看见苏白宣。

“好啊!苏老伯,慧忠大哥回来了吗?”忆君欢呼道。

苏白宣笑呵呵地说道:“已经回来了,他们统统到后山去打猎了。”

此时慧恂与肇炎正不分先后奔至。

忆君连忙一转脸向慧询叫道:“他们都已去打猎,咱们等呢?还是也去?”

慧们尚未停蹄,长发一甩侧头道:“快走!咱们也去!”说着头也不回,一圈坐下白马,只见四蹄扬起漫天尘埃当先向山麓奔去。

忆君也连忙掉转马头,同时向苏白宣说道:“苏大伯,大哥叫我转告一声,他要晚间才能来,请老伯原谅,我去了!”说着也奔去。

苏白宣望着三人背景,颊上浮起一层笑意,低声骂道:“这野丫头,二十岁了还跟男孩子一样一股子冲动,愈来愈野。”只好摇摇头,一撮颔下花白胡须,踱进庄去。

忆君此时跟在慧询、肇炎身后,独自一人也不想追上前去,只见他轻骑悠游,口蕴巧笑,手里马鞭一圈一匝发出了“劈!”“劈!”

声响。

突然前面慧恂高声叫起来:“啊!”枫姐,你一人下山,他们呢?”

一个悦耳温柔的女人声音答道:“恂妹!是你们!快跟上去,他们已猎得两头野猪了!”

慧恂与肇炎欢呼一声,连忙加速奔去。

忆君一闻“枫姐”之名,似乎心中陡地一喜,立刻放缓脚步,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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