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定了!”
“是非成败的事情那么容易定棺吗?”火云再次将眼睛瞟开。
正说着的时候,一队驼商从她不远处经过,见到她的人都停下脚步,合掌行礼,而火云也住了口,合掌回礼过去。
“火云姑娘,尊师结折宗师身体还好吗?”一个似乎是商人中领头的中年瘦高个走了过来,他的手上还捧着一些饰物和水袋。
“他老人家身体还过得去。”火云微微一笑,看了眼商人手上的东西,只将水袋拿了过来,反手递给了秦民,“你们这几趟还安好吧?还有没有不服输的盗匪打你们的主意?”
那商人笑了笑,见火云没有理会其他的东西,将手收了回去,道:“都是火云姑娘帮的忙,这几年那些常出没的盗匪都没敢动我们这里几支商队的主意。”
火云点了点头,道:“要是有你就告诉我,或者放出我给你信烟,我一定不会任那些盗匪欺负你们的。”说着,她转身示意了一下秦民,“我的这个朋友昨天遇上风沙,迷了路,又什么都没带就来到了塞外,若是方便的话,我想带他到你那的绿洲去休息一下,再找几个熟悉路途的年轻人送他回去。”
中年商人满脸堆笑,忙道:“那有什么关系,火云姑娘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你尽管去,在绿洲的人是非常乐意接待姑娘和姑娘的朋友的,至于带他回去那更是没有问题的。”
一边说着,中年商人一边朝后招了招手,立时一个矮瘦的汉子牵了匹骆驼走了过来。他一直微弓着身子,显然是恭谨万分,走到中年商人近前,合掌对着火云一揖。
“这一路还有段距离,这匹骆驼就给姑娘的朋友当做坐骑吧!”中年商人接过绳子,双掌平摊,做了个敬奉的动作。
火云轻声一笑,道:“这骆驼得来不易”她的话还没说完,秦民却毫不客气的走了上去,道:“多谢了只是这骆驼怎么坐上去才是?”
中年商人先是一惊,想不到他会打断火云的话,可眼角瞟处却看到火云脸上丝毫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即笑道:“这骆驼都是驯养熟了的,你只要轻拍一下它的后驼峰它便俯下身来让你坐上去了。”说着,他在骆驼后驼峰旁一拍,那骆驼轻嘶一声,果然跪曲下来。
秦民看得啧啧称奇,弯下腰,先将背上的三姑娘放在驼峰之间,才笑容满面的望着中年商人,道:“百畜之中想不到还有这骆驼也通人性啊!”说着他便打量起骆驼来。
这随便一瞟,瞧到骆驼颈项间挂着的项圈,让他愣了一愣,不由得轻咦出声,移了两步,上前仔细瞧了起来。
那项圈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只是在项圈合口处挂着铃铛,那铃铛中垂下的叮呤子却是精美异常,仔细看去上面似乎还刻着个字。
秦民心念一动,不禁朝三姑娘瞧去,眼光落处,正是三姑娘垂下的手腕处。
“怎么?喜欢那骆驼颈项上的铃铛吗?”对中年商人和他商队的离去只是点下头表示知道,火云渐渐敛了笑,看向正来回仔细打量着骆驼和三姑娘的秦民。
秦民站直了身子,摇了摇头,道:“我是在想,这骆驼挂着个铃铛,应该是那商队骆驼中领头的,想不到那人居然将它送了过来。”一边说着,秦民一边将眼移开,看向了火云,叹了口气。
微微一愣,火云似乎才会意过来,浅浅一笑,只是道:“现在你有了骆驼,我倒也省了走路的苦”她抬头看了看天,“绿洲隔着还一段距离,我们就赶快赶过去了,要不等到日头出来了,那我们就难走了。”
有了骆驼自然行走的速度要快上了许多,秦民骑上了骆驼,虽说他只是用手扶着三姑娘,但其中的滋味却让他每每对火云问的问题听而不闻了。
没过多久,秦民便随着火云来到了一片绿洲地。初时还不觉得什么,下了骆驼进到绿洲里面秦民才发现绿洲之大,而且在这里聚集的人多得自己无法想象。
平顶的土泥房前都是来往胡人摆放的摊子,来回观看、讨价还价的人也是一个隔着一个。
“在这里你可要小心点了。”拉过在一边看得出神感叹不已的秦民,火云把声音压得极低,说着的同时嘴角还挂着一丝让人捉摸的笑。
见秦民有口无心的应和着,火云也不说破,将骆驼的绳索递给秦民,道:“在这里,别以为以我的身份就可以万事无忧”话没说完,她便将头转了过去,牵着马径自朝前走了去。
胡人很多习惯都与关内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啊!秦民四处张望着,虽然听不懂那些胡人说些什么,但从神态来看,与关内人买东西时的样子没有多大的区别。他正瞧得有滋有味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前面的人群突然一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觉得胸口一紧,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
秦民大骇,拼着力扭头朝自己胸前看去,赫然发觉自己已经被人抓着胸口举了起来;再一细看又发现那抓着自己的人居然是那荒原客栈中见过的弃宗弄赞。
“你、你干什么?不认识我了吗?”一开口说话,秦民才发觉自己胸口闷得发疼,说完这一句话就眼前一阵阵发黑。
弃宗弄赞虎着脸,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秦民,直到看见秦民翻起了白眼才闷哼一声,松开了手,任由秦民摔倒下来。
“三夫人了?”弃宗弄赞瓮着声,没有丝毫客气的用脚踢了踢坐在地上,正大口喘气的秦民。
听他这么一问,秦民无奈的笑了笑,站起身道:“我说小兄弟,你为这事就这样对我?亏我还将三姑娘”说着,他反身抬头将手指向了骆驼的驼峰之间。
可这一看之下,他的心神便全部乱了起来,头脑中也是一片空白。那驼峰之间有什么?什么也没有,刚刚还在驼峰之间的三姑娘居然不在了!这一下,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弃宗弄赞冷哼着,打量了秦民数下,突地大声喝了起来:“蝉儿姐!蝉儿姐!”
随着他的叫声,他的头就被扇了一下,紧接着蝉儿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叫什么?怕我不知道么?”
对于这个性子辣,连弃宗弄赞这么壮实的胡人汉子也怕上三分的店小二蝉儿,秦民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一看到蝉儿又是一身男装的从弃宗弄赞后面闪现出来,秦民便在心底暗自叹了口不长不短的气。
弃宗弄赞苦着脸,一手摸着被扇的头,一手指着秦民道:“蝉儿姐,我是想告诉你这小子我抓到了。”
蝉儿没好心情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不知道么?你一抓到他我就看到了。”说着,她将脸转向秦民,秀眉一皱,“我三姐是你带走的,现在我三姐人了?”
“当时我救了三姑娘后,受一个朋友帮忙,她刚刚人还在骆驼上,可这一转眼的功夫我也不知道她人到哪里去了?”话到嘴边,秦民才发现自己无论如何解释好象都不对劲一般,潜意识里他更不知道怎么了,没有把火云和她师傅“结折宗师”的名头报出来。
“三夫人会让你在下面走自己坐在骆驼上面?”弃宗弄赞瞪大了双眼,一副你说谎的样子。
而听到三姑娘在骆驼上的时候,蝉儿的脸上闪过一丝焦急,随即她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其间含抑的怒气,道:“你跟我来,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他这一说,秦民和弃宗弄赞才发觉因为他们三人,本来就不宽敞的过道就被挤得走不动了,甚至更有甚者都对他们怒目以对,可当眼光看到秦民身侧的骆驼时,眼里还是闪过了一丝敬畏。
走过两个拐角,蝉儿刚停下弃宗弄赞便迫不及待的道:“蝉儿姐,他说的话你也相信吗?”
“闭嘴!”蝉儿怒视着喝了一句,然后便来回踱起了步子,那脸上的神色却又明显的焦躁不安。
等了片刻,见蝉儿还没有开口的迹象,弃宗弄赞实在是忍不住了,刚把口张开,却又听蝉儿道:“我三姐是自己晕过去的吗?”
“不是。”想了想,秦民说道,可一见到听了他的话脸色一变,秀眉一竖的蝉儿他又急忙解释着:“她好象受了伤,是一个朋友为了让她多休息才让她睡过去的。”
“那人是谁?”蝉儿盯着秦民,“就算是你朋友,我三姐只怕也会没有这么容易同意就让别人弄晕睡过去。”
秦民苦笑了一下。的确,是火云突袭之下才把三姑娘点晕过去的,若是先问了,恐怕他也会想到三姑娘是不会同意的。
“她叫火云,是她救了我和三姑娘。”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秦民说道。
“是她?”果然,蝉儿微微动容道,“那她人了?”
几乎与蝉儿同时开口,弃宗弄赞惊呼一声,道:“是她?她可是塞外有名的女侠客,只是她将三夫人弄晕过去?”
蝉儿将头扭向弃宗弄赞,再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我还不知道吗?”
秦民心中一动,欣然道:“姑娘和火云认识吗?”
蝉儿冷笑两声,望着秦民道:“认识?当然认识,我们很早前就认识了。既然是她的话,那将我三姐弄晕过去就再自然不过了。哼哼,只是这怕是没安什么好心吧!”
一席话说得不仅秦民目瞪口呆,就连弃宗弄赞也是茫然不知所措,惊讶非常。
**
“那三夫人是她劫走的吗?”先是一惊,接着弃宗弄赞便点着头说道。
蝉儿摇了摇头,看了秦民一眼,冷嗤一声,道:“那倒不可能,她将他带到这里来,我三姐又没了威胁,哼哼,宰起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羊自然是不用费什么功夫的。”
“呵呵,呵呵。”弃宗弄赞摸着头,拿眼瞧着秦民,傻笑了起来。
听了这话,秦民心里老大不是滋味,正欲开口辩驳,却又听蝉儿长叹一声,道:“三姐不见了,这下麻烦是大了。”
“蝉儿姐,你是说是说大老板他知道了?”弃宗弄赞脸色一变,一张脸立时苦了下来。
蝉儿此时也没了什么主意,只有瞪了弃宗弄赞一眼权当是发泄心里的焦急,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