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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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尽-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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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推开,宫弈棋的胸口说不出得慌乱发闷,耳边在听见他的话后,更是有些怔住:“你知道?”他知道,自己曾经对他动过杀机?
  
  得到他亲口的证实,左羽少这下连抓着他的双手也松开了,眸色泛寒,冷笑出声:“承认了?”
  垂下眼帘,宫弈棋双眉紧拧:“我承认,我曾经是动过这样的想法,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能下令”在离开皇宫前往护国园之前,他心里就起了这样的念头,明明都布置好了一切,可是为什么他却没有下令……?
  
  宫弈棋自己也不知道。
  
  左羽少拧眉看他,见他垂下的眸,真挚的没有丝毫作假,心里生了疑问,可便是如此,他却也不想在追问什么,比起让人暗杀自己,更让左羽少心寒的,还是他当初对自己说的话。
  
  ——左羽少本宫是生是死,皆与你无半点关系,你于本宫而言不过就只是一颗顺手的棋子,有何立场要求本宫允你何事?!再者,你也曾说过,这笔交易早已结束,既然如此你我之间便再无半点关系,你又凭什么这样要求与本宫?本宫又有何理由一定要允你不可!!!——
  当年的话,一字一句都像是被人烙印在了心上,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事实本就如此,他不过便是我手里的剑,交易没有结束,也许我会应了他的话,可现在既然我们没有关系,我为何要允他所言?!——
  一场交易,一把剑,一刻棋,他的立场不过就是如此,纵使他当初有心想护宫弈棋安全,可不管怎么说,他都只是一个血肉之躯的凡人,他有心,还是一颗血淋淋会跳动会知痛的心,想要不去介意,真的好难。
  
  再者……他与宫弈棋不同,因为宫弈棋这人是没有心的,所以那里会懂得自己的感受?
  
  闭了眼,将自己的心情调整到最初状态,在睁眸时,左羽少眸低的那份平静却是看的宫弈棋说不出的害怕:“殿□份尊贵,不必自降身份向在下解释什么,殿下还是请回吧,怒在下不送了”
  
  宫弈棋得言,有些傻住;“你就这么恨我了吗?”知道他是谁,居然连话都不愿意同他多说?
  “殿□份高贵在下岂敢?”左羽少冷笑,话音落,却是起身朝着门边走去,宫弈棋扭头看向他的动作,只见他伸手拉开房门举步踏了出去:“秦笥,送三殿下回去”音落,便举了步离开房门。
  
  “左羽少!”看他离开,宫弈棋举步追了出来,可是刚到门口,那人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红廊低下。
  
  秦笥同姚江站在门外一头雾水还没反应过来,左羽少口中的三殿下是谁,就瞧见那追出门外的人一脸焦急的摸样,好像有些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个公子,不用自己报名,他就知道自己的名字,此时左羽少对他这一百三六度的大转弯,又称他为三殿下,秦笥知道了他到底是谁。
  
  有些发软的步子,踩在这人烟稀少的街头,脑子里面回想着左羽少那完全不理自己的背影,胸口的感觉就说不出的气闷。
  
  ——少爷当年被人暗杀,差点死在护国园的后山上,这难道不是殿下你授意的吗?难道那些禁卫军不是因为殿下你的调遣才会对少爷下了杀手吗?——
  离开左府时,他问过秦笥,原来秦笥当初在离开之后就返了回去,寻找左羽少,结果却在后山的小道林里,发现了重伤的左羽少,左羽少的这条命可以说,是秦笥给捡回来的,难怪他会左羽少一起出现这里……
  
  他的授意?
  他几时授……
  
  脑中警铃一闪,宫弈棋步子忽而停下,因为他想到了另一个人,除了自己,就只有他可以调动这禁卫军,果然的……他这是在养虎为患吗?
  
  “猛冲,望京那边可有何动静?”刚一踏进别苑的门口宫弈棋拧眉,开口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望京的情况。
  猛冲看他一眼,眉宇轻拧:“暂时没有异样,只是……鹤望离开望京了”
  “又是他”得了这话,宫弈棋脚下步子不停,直朝着自己的屋里踏去:“这条线,我似乎放得长了些,该是剪短的时候了”
  猛冲狐疑:“殿下是想……?”除了干净吗?
  
  “要死,他也只能死在本宫的手里”话音落,宫弈棋转身朝猛然看去:“只是让他收敛收敛”
  “臣知道了”猛冲得令,转身就往外走。
  
  姚江跟在他的身后,看猛冲前脚一走,宫弈棋便浑身一软跌做椅子上,姚江一惊连忙上前将他扶住:“殿下,您怎么了?”
  “没事……”宫弈棋摇头,眉宇轻拧,忽而想到什么抬眸朝姚江看去:“姚江,你觉得那个南瑶怎么样?”
  
  “南瑶?”姚江一懵,忽而想起那个歌秦笥粘在一起的小女孩,老实回答:“她很可爱啊虽然年纪小小却很精明呢”
  “是吗……”垂下的眸,宫弈棋低低轻叹。脑子里面忽而想起,那晚上左羽少说过的话。
  
  ——他们心思单纯,天真无邪,怎会不喜欢?——
  左羽少喜欢小孩子……
  
  “姚江,明晚你去左府,让左羽少去趟明月楼,别告诉他们是我在等他”不知道左羽少会不会来……
  




☆、第零十一章:混乱状,谁懂我

  夜凉如水,一身蓝衣白衫的人长发披散,站在窗前,一双墨玉的眸,直看这那夜色苍穹,夜风吹来,微微撩起他垂下披散的发,身后的桌上,放着的是早已冷却多时的餐盘。
  
  已经二更天了,左羽少会不会不来了?
  
  心里,还在想着这人,身后便听见了那房门开启的声音,回过身去,当真是他一身白衣的立在门边双手朝着自己抱拳:“不知三殿下召见是有何事?”
  
  听他这生疏的语气,宫弈棋微微一怔:“一定非要这样吗?”
  “君是君,臣是臣,不敢逾越”
  见他如此,全然将自己当做了外人,宫弈棋无声轻叹,举步朝他走去:“过了明日,我便要随母后返回望京了,相识一场,就当是为我践行,陪陪我不可以吗?”
  
  “殿下严重,在下不敢高攀”
  看他如此摸样,宫弈棋微微一愣,却是淡淡垂下了自己的眸:“还记不记得,我们间曾经有一个交易?”一直没能完结……?
  
  听他提到这个,左羽少眉宇微拧:“可我也记得,殿下你取消了这个交易”他只是履行承诺而已。
  
  点点头,宫弈棋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走向一旁的桌台,伸手点燃了桌上的檀香:“我是说过交易取消,可我父皇还在,取消与否就算不得数”
  
  看他声落,转了身走向桌边,倒了杯酒,便又朝自己步来的样子,左羽少微微拧眉:“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十年了,你一直没有杀了他的原因?”
  
  “也许是吧”回到左羽少跟前,宫弈棋得回答有些模糊:“从四年前开始,我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可是我没有这么做,也许是因为身边暗敌太多,留他性命可以暂时保我无事,也许……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所以对燕帝才一直没有下手,就为了留着燕帝,逼他回来吗?
  
  “你不是很精于打算的吗?难道你就不怕后患无穷?”他……是因为自己所以才不杀燕帝,为的是,自己当初曾经说过,会帮他杀了燕帝的吧?
  
  将杯子里面的酒饮入口中含住,宫弈棋在左羽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将他抱住,随即贴了上去,将自己口里的东西渡入左羽少的口中,确定左羽少没有拒绝并将之咽下,宫弈棋才起唇道:“虽然冒险,但我不怕,要是最后真的败了,我宁可死于非命,也不会让他得逞”
  
  得言,左羽少眸色微变,却只是站在原地,任宫弈棋这般抱着自己,看宫弈棋望着自己的眸色透着认真之意,勾了嘴角他却是忽而轻笑出声:“我差点忘记了,你是怎样的人”声落,在宫弈棋眸低闪过一丝不解之色时,左羽少伸手将他推开:“也许,从第一面起,我对你的认识就是错误的,不折手段,这才是真正的你”不顾自身安全滞留天罗,外人看来他不过就是与燕帝赌了气,实际却是想跟燕帝拿个保命符,以方便他日后行事。以极端的自残之法,嫁祸手足不说,最后还是亲手送他们归了西去,阿木桑父子的死,直到最后自己……
  
  其实这个人,他一点也不脆弱。
  
  “你到底懂我多少?”被左羽少如此评价,宫弈棋微微拧了眉,忽而开口:“有时我连自己都不懂自己,你又懂我多少?”
  
  左羽少拧眉看他并不言语,却只听得宫弈棋续道:“我分明是有意想要除了你,可是为什么没有这么做,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明明早就没了关系,可为什么我又一直想要找到你我也不知道,明明就可以杀了我父皇,可为什么每次动手的时候只要一想到你,我就会犹豫了,我还是不知道,明明决定了,只要见你一面我就随母后回去,为什么偏偏又忍不住的总是跑到明月楼去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从白日坐到深夜我更不知道,左羽少,你要是真的这么懂我,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这奇怪的举动,连他自己都迷茫不懂了,左羽少既然一副很懂自己的样子,那他能不能告诉自己这个答案?
  
  黑色的眸,在挺清楚宫弈棋口中的话时,而有些怔住,心口因为他那些话忽而屏住了呼吸,墨玉的眸,在话音刚落不久,看向自己之时竟是惹了几分湿意,心口一绷,左羽少举步上前,伸手一把将他拥住:“你……你刚才说的,不是假话?”刚才他应该没有听错才是,可是宫弈棋这人真的会吗?
  
  被他抱住,宫弈棋微微一怔,随即反手将左羽少的身体环住:“我从来都没对你说过假话,一句也没有,这些疑问我压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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