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道长和高富帅的禁断之恋by:寄天光》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废柴道长和高富帅的禁断之恋by:寄天光- 第5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又有两人从木屋两侧包抄而来,在离他一丈之远处跪下。
  梅尧君冷笑道:“你们在外等了许久吧?”
  谢纯玉答道:“不久。原本打算待公子用完膳再来打扰,但……纯玉见公子似乎不精于庖厨之术,故冒昧提前现身。公子不如随我等回洛阳用膳。”
  梅尧君悄悄地红了脸,拂袖道:“若我不愿呢?”
  “公子不愿,纯玉纵然不敢冒犯、逼迫公子,但身负庄主使命,则更不敢怠慢轻忽。那时恐怕免不了要有所得罪。”
  梅尧君心知抵抗无益,索性束手就缚,同这些人回去,再向父亲求援,与初九正好是双管齐下。
  “那请公子随我等离开。”谢纯玉道。
  “稍等。”梅尧君虑及初九回来不见自己,定会忧心自己安危,于是他打算在木屋内留字告知初九他之去向。
  “公子有何吩咐?”
  梅尧君思忖片刻,却道:“罢了,无事。”让初九为自己担忧未尝不快意。就这么一走了之,既能达到离家出走的客观效果,又有效地规避了离家出走的风险,梅尧君为此计生出几分得意。
  知道梅尧君不会武功,因此三位死士并未对他束缚加身,一左一右与他贴得极近向洛阳方向行去,由谢纯玉在前方开道。
  谢纯玉眼观六路,不动声色地将周围情况尽纳指掌之间。行至半途,却闻一阵鸟翅扑簌之声,他抬眼看向声源,竟然又是那只信鸽。
  “庄主又有信来?”陈姓之人问道。
  梅尧君也注目观之。
  只见谢纯玉脚步轻点地面,飞身跃至半空,身移影动,转眼间已捉住那只信鸽。落地后,他展信匆匆阅过,方将信纸收入袖中。
  “纯玉,这回又是何事?”
  谢纯玉眼光扫过梅尧君,欲言又止。梅尧君心中警惕,却装作毫无兴趣地移开双目。
  似是经过一番斟酌,谢纯玉才含糊道:“庄主有事交我待办,我先行离开,你二人送公子回去,路上务必小心。”
  两人又追问他是何事,谢纯玉还是避而不谈。
  “唉,纯玉,我三人中就数你武功最为高强,你这一离开,我们……”
  谢纯玉笑道:“不要说这样的话,虽纯玉武功较二位略胜一筹,但你们也不必妄自菲薄。相信以二位能为,此去应不会发生意外。”
  “最好是这样。纯玉你快去吧。”
  谢纯玉点头。“纯玉告退”,这话却是说给梅尧君听的。
  梅尧君微微颔首,看他一路离开,莫名的不安感浮上心头。
  待初九向李启玄言尽他之所知,暮色已临。
  李启玄叹了口气,道:“初九,你去把灯点上。”
  初九去桌上取来油灯点燃,置于李启玄榻上书案。
  “师父,徒儿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李启玄道:“唉,其实那夜为师也不信梅昀风所言。我知你虽然贪玩,但心正神清,怎会无缘无故犯下此案。只是你对阙一来历语焉不详,为师也无从为你辩解。”
  初九闻言,对李启玄之体谅感怀于心,殷殷道:“谢过师父信任。”
  “我猜你涉险回洛阳找我,是为洗清冤屈一事。”
  “正是。”
  李启玄目视油灯浊火,沉吟良久,才道:“为师明了你心中委屈,可是我陷入此两难之境,也不知该如何取舍。”
  李启玄所言之两难之境,也使初九进退维谷。若向正道中人说明阙一来历,虽能撇清初九与沈萧疏关系,但清微观则会面临众人关于窝藏祸害武林罪魁一事之诘难;若不说明,清微观自然得以周全,初九却要背负罪名。
  撇开这不谈,初九向李启玄问起宜秋园外森严守备是何缘故。李启玄一听他提起,便面红耳赤、捶胸顿足,道:“这些人实在太过张狂!因那夜惨案,我等屡遭正道人士盘问质询。清微观虽进退有节、不过不失,但那些人心怀叵测,刻意为难于我等。在宜秋园外布置这许多看守,说是守卫,实为软禁。如此手段,丝毫不留余地,难以相信是正道所为。”
  初九不料清微观众人因自己而遭此无礼对待,一时心中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他原以为自己瞒下阙一来历,清微观便可得以保全,谁知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观中师长已然受辱。他张口,却觉如鲠在喉,勉强道出“此事皆因初九而起,让师父您……”半句,便再不能言。
  李启玄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却强作豁达道:“你不必自责。正道虽有这些猖狂妄为之辈,也有通情达理、侠肝义胆之人。我等居此,多蒙钟宏侠士照应,情况未曾坏到绝顶。”
  初九虽不知钟宏是何人,但也稍感宽慰。
  李启玄讲到此处,忽然灵光一现,拍额道:“我竟忘了他!”
  “师父,您说什么?”
  “我们大可以找钟宏一谈,将阙一一事告知于他。钟大侠是明事理之人,相信会体谅清微观处境,妥善处理沈萧疏;他在正道中颇有声望,由他为你出面,洗刷罪名应该不是难事。”
  初九心中尚有疑虑,观李启玄欣然之态,不禁为之感染,低眉道:“真能求得两全便是再好不过。”
  “不管如何,总要一试。”李启玄捶捶腿,对初九道,“初九,扶我起来。”
  初九忙搀扶他从榻上下来。油灯昏暗的光线把李启玄脸上纵横的沟壑涂抹得分明,他两鬓花白,身形微微佝偻,已现老态。初九不由得想起初入清微观,王重阴让自己拜入李启玄门下之时。十几年前,李启玄精神奕奕,形如刀削,神如剑芒,目光如鹰鹤一般,洞明世事人情,而又不滞于红尘迷障。
  初九陷入久远的回忆中,清微观清明雪光照彻这熙熙攘攘的洛阳城中狭小一隅,又在初九接触到十几年后的李启玄目光的一瞬骤然熄灭。李启玄现今的目光,是被沉重俗务压得难以喘息的普通老人的目光,瞳仁浑浊发黄,眼神迷离不定,仿若朦胧雾气中一个悲哀短暂的黄昏。初九觉得鼻头一阵阵发酸,白驹过隙的十几载,他是如何挥霍了寸寸光阴中的寸寸黄金,无所事事、无知无觉、无动于衷,像事不关己的逆旅者,任由瞬息变幻的世情从身边如江河滚滚而过。
  李启玄未能发觉初九心头痛悔,兀自嘱咐道:“你今夜便宿在我隔壁房间内,明日一早再随为师去找钟大侠。那房间虽无人居住,但隔不久就有人来打扫,应该还算干净。”
  初九挂心梅尧君,但不愿再忤逆李启玄,便点头同意。临出门前,初九突然想起一事,回身对李启玄道:“师父,阙一还在您这里。”
  李启玄往榻上一看,道:“此剑今夜就放在为师此处,明日再将其示以钟大侠观之。”
  初九道:“好。”轻手轻脚地阖上房门,到隔壁房间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生离死别

  初九和李启玄都没料到的是他们的夜谈都落在潜在屋后的谢纯玉耳中。
  谢纯玉在听人讲话时十分认真,一个字都不肯漏听,他眼中盛着一汪日光下潋滟的春水,凝视对方,时而微微颔首,仿佛若有所思。很多人都忍不住因此对他心生好感,只有梅昀风在偶尔见过他之后皱眉对身边人道:“我观此子心机深沉,不可小觑。”
  后来这话几经辗转,又被人转述给了谢纯玉。谢纯玉那两汪春水瞬间宛如被风吹动,乍生出层层叠叠的波澜。他回答道:“我幼时也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一日三餐有人伺候,身后跟着两个仆婢端水擦汗,父母更是宠爱有加,连几步路都不愿我多走。那时候纯玉不知饥馑寒暑,更不知人心险恶。世事无常,家破人亡之际,我流落街头,这时若还是像以前那般天真纯善,恐怕就要引人生笑了。”
  死士就是为了几两银子把头提在手上的人,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这样过活?都活得这般艰辛,谢纯玉的同伴对他一席话皆有所触动。
  谢纯玉羡慕心思单纯的人。他羡慕梅尧君养尊处优,因此不必事事计较,也羡慕初九心境豁达、不以形役。须知单纯也是昂贵的东西,并不是人人都能负担得起。腹中无物、两手空空,休要论及其它。
  下午在城门外,他收到梅昀风让信鸽送来的命令,得知初九单独进入洛阳,正是将两人各个击破的大好时机。而刚找到梅尧君,梅昀风又命他单独处理初九。
  梅昀风在信上说得含糊,并没指明他该如何去做,大概是让他视情形自行决断的意思。
  初九退出李启玄房门,到隔壁宿下。谢纯玉在暗处盯视两人动作,心中也暗自思忖自己接下来该作何举动。最简单的是杀死李启玄、逮到初九,前者对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后者也许要费些周章,但有宜秋园外守卫配合,应该不难。但如此中规中矩的戏路谢纯玉毫无兴趣。
  谢纯玉一面思索,挂在房檐下浅浅地睡了一觉,醒来已是破晓时分。天边曙光乍破,而整个宜秋园还隐没在黎明的阴影之中;但园中道士起得很早,此时就有些人开始四处走动。他将两个房间的状况都窥视一遍,发现初九还在沉沉睡梦中,李启玄在床上开始不安定地翻动,应该是快要醒来。
  他心知一旦天明,即便得手,他也不好脱身,要有所作为就在此时了。他从窗户翻入李启玄房间欲行凶,刚从怀中拔出短匕,忽然看见案上横着的那把阙一。淡漠的曙光投射其上,银白的剑鞘反射出雾一般迷蒙的冷光,一时竟生出了圣洁不似凡物的意味。谢纯玉对着它微微愣了愣神。
  回过头去,但见李启玄半坐在床上,双目圆睁,眼中交杂着疑惑、愤怒和恐慌的情绪。
  “你是谁?为何在此?”李启玄厉声问道。
  谢纯玉虽老练果决,被撞见行凶,却也有一刹那的不知所措。
  李启玄从床上爬起来,向他走近,又要质问他。
  谢纯玉眼神一冷,从案上抽出阙一。
  李启玄只觉眼前银光一闪,未及反应,阙一已刺入他的心脏。
  谢纯玉维持那个刺入的动作有片刻工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