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壶里日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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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壶里日月长-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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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暨又道:“既然只是一处避暑的山庄,何以请那么多的江湖中人来守院?”
  
  “小人年轻的时候得罪过不少人,怕他们伤害小人和家眷,所以才多请了几个江湖人护院。”
  
  陆暨提了提声道:“听闻皇亲子弟最近常去一秋苑?”
  
  刘员外道:“那是世子、侯爷们看得起小人的贱地。”
  
  司空离扫了一眼刘员外,这人对陆暨所问的问题仿佛早准备好了答案。
  
  司空离道:“那员外家的护院一脚踢死沙弥未会,也把他当作了来寻仇的仇家?”
  
  刘员外明显一顿,才道:“这,只是意外。那日护院已奉令来衙门说清了事实,也赔过银两了。”
  
  司空离冷看了他一眼。
  
  刘员外如锋芒在背。
  
  陆暨突然出声道:“在一秋苑里寻得这个长青壶……”
  
  刘员外抬头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镇定下来。
  
  他实在不料看守如此严备的一秋苑,竟然被人偷溜了进去都不知,这些徒有虚名的江湖人。
  
  “这个长青壶中装得可不是青粉。里面的药粉全是迷惑人心智的,刘员外你又如何解释?”
  
  刘员外强作镇定,“这个,小人时常觉得困倦,可处理的事情又多。故,故叫人制了这粉末兴奋所用。”
  
  “刘员外这借口找得委实不高明。”
  
  “小人句句所实,并非虚言。”
  
  “并非虚言,那本府且再问你,在一秋苑暗挖秘道至皇陵,又如何解释?”陆暨声疾色厉道。
  
  刘员外跪着的身子抖了抖,额上冷汗直流。
  
  陆暨继续追问:“通往皇陵有暗道,你又是如何得知的你的目的又何在?”
  
  刘员外脸白如墙,一句话也说不出。
  
  陆暨道:“你让那些皇亲子弟迷了心智去陵台所为究竟是何?莫要以为不出声便无事,这条条大罪皆可诛你九族。”
  
  刘员外在听到诛九族时,终于强撑不下去,瘫坐在地。
  
  “大人请饶命,我也是听命行事罢了。请大人饶我性命,放过我的家眷。”
  
  “你且详说来与本府听。”
  
  “是,大人。”
  
  刘员外在十三岁前一直是个乞儿,直到有一天碰到一个自称是韩爷的无须男人。这个韩爷将刘员外收为义子。
  
  过了几年,给了钱财帮他捐了个员外郎,还令他买下植山,建了一秋苑。
  
  两年前又叫人在苑内挖了条暗道,直接接通往陵台的暗道。
  
  一年前又不知从哪弄了一批长青壶给他,放到一秋苑里,后又将那些皇亲子弟哄骗了过来。言长青壶里装着逍遥粉,闻之令人飘飘欲仙,愁苦消无。皇亲子弟闻了后,个个喜爱不已,便时常来一秋苑,要那长青壶。
  
  到了前几日,韩爷叫他将神志飘仙的皇亲子弟经暗道,带至陵台。不想被守陵军士看到了,他怕出事,撒了一把迷眼的香耬粉出去迷了军士的眼,急急带着皇亲子弟回到一秋苑。他问韩爷此举之意,但那韩爷阴冷着脸,并不说明。
  
  “这一切的事真的是小人的义父指使小人做的。要不然借一万个胆,小人也不敢去皇陵放肆。”刘员外连连嗑头,额头很快红肿起一个大包。
  
  陆意秋见他额上顶着大包,下面一双小眼睛,无端地想笑。
  
  “那韩爷现下何处?”陆暨问道。
  
  “在上林小人府中,他自己独住了个院子,从不准人进去过。”刘员外道。
  
  陆暨着人将刘员外收押下去,又派人将那韩爷传来。
  
  “等一下,我有一个问题。”陆意秋赶在刘员外被押下去前扬声喊道,喊完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陆暨,见他脸色如常才放心下来。
  
  “那里为什么叫一秋苑?”
  
  刘员外难得扭怩,“刚建好那会,正拾得媛娘绣了诗句和花鸟的手帕在细看,那时媛娘还不是小人的小妾。正好下人来问大门匾额上书什么,小人识字不多,就认得‘一’字和‘秋’字,所以就叫了一秋苑。”
  
  “……”,陆意秋平白找来一顿羞,不肯看向司空离,怕看到那人脸上的戏谑。
  
  为掩饰尴尬,陆意秋道:“难道他口中所说的韩爷就是那韩公公?”
  
  “这恐怕得让衡王看过。”司空离顺着台阶给他下。
  
  陆暨道:“此事顺利查清幕后之人,的确多亏了衡王,我亲自去请他过衙来看看这韩爷是否就是那韩公公。”
  
  衡王来了后,见到一个老态龙钟,干瘦无须的老头,明显一惊。
  
  阻了陆暨问案,自己先去了皇宫。
  
  很快,皇帝下旨,将韩公公押至皇宫,皇帝要亲审。
  
  皇帝亲审,避了一干官员,只有衡王在内。
  
  过了一会,衡王着人送进了一杯御酒。
  
  “这案子就这么结了?”陆意秋道,“这算个什么事,还没查问清那韩公公的目的呢。”
  
  陆暨道叹气道:“有关皇宫秘事,皇帝和衡王都不欲让人知道。除却韩公公的目的,此案业已查清,可结案了。”
  
  陆意秋偷问司空离,“你知道是什么皇宫秘事吗?”
  
  司空离道:“这我如何能知?”
  
  陆意秋道:“你不是博闻强识,睿敏巧思吗?”
  
  “……”,司空离终于吃了回自夸自的憋。
  

☆、孟小侯爷的悲哀(一)

  结了皇陵案,清明节也近了。
  
  司空离告了假,去墨州给父扫墓。
  
  陆暨则因皇族祭祀之事被皇帝留在宫中议事。
  
  陆意秋没人管,小爷变成大爷了。
  
  斜斜地往大椅上坐了,手把着茶盏慢慢细品,这一切都实在太美好。
  
  当然除却屁股不舒服外。
  
  本来第一次感觉太痛,发誓再也不做这种事了的,可昨晚硬是被鬼迷了心窃,也可能是因为要小小分别一下,就顺水成舟了。
  
  没想到,过了前面的不适之后,竟是一夜春宵。
  
  这春宵的后遗症就是屁股不舒服。
  
  这时有衙役过来说有人将孟夏邑孟小侯爷告到了衙门了。
  
  陆意秋起身往大堂走去,正碰到林烬,便问道:“这孟小侯爷不是被皇帝禁足了吗?怎么又跑去犯事了?”
  
  林烬道:“听闻皇陵一案结了后,皇帝宽宥他们是受人所害,解了禁足。”
  
  陆意秋点头了然。
  
  到了大堂见到那状告之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陆意秋是任从事虚职不能坐衙,走到堂中搬把椅子坐了,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人刘项富,要告孟夏邑孟小侯爷。”刘项富见着陆意秋便跪下来。
  
  陆意秋叫人将人拉起,放轻声音道:“你要告他什么?”
  
  陆意秋早听闻京中的贵胄子弟飞扬跋扈难以管治,百姓更是敢怒不敢言,今天居然有人敢来府衙告状,当得好生对待了。
  
  刘项富道:“小人要告他强抢民女。”
  
  “你仔细说说。”
  
  “小人前几日在东大街开了家酒肆,酒肆新开,还没找到合适的伙计就让小女彩娥在酒肆里帮忙。今日一早才开铺门不久,孟小侯爷就进来要酒喝。小女给他上了酒又上了菜,他拉着小女的手说小女相貌可人,要带回侯府做侍婢。小女不从,他便硬拖着往外走,还毛手毛脚,扯坏了小女的衣裳,小女性子烈,一头往柱子上撞去……”
  
  陆意秋吃了一惊道:“啊,那你女儿……”
  
  “小女求死志坚,头被撞破了。他见小女满脸是血倒在地上,就走了。小人出来,快吓死了,要他给公道,侯府的下人却将小人打了开,这事周围的邻居和路人都可以替小人作证。”
  
  “嗯,后来呢?”
  
  “后来小人请了大夫回来,大夫说小女伤了脑又流血过多,怕是性命难保,现在还昏迷不醒。小人难咽这口气,所以上衙告状,大人您要替小人做主啊。”
  
  刘项富说完又呯呯磕起来。
  
  陆意秋扶起他,信誓旦旦道:“放心,别人怕了那小侯爷,我陆意秋可不怕。一定帮你讨这个公道。”
  
  陆意秋安抚了刘项富后,叫人把孟夏邑传了过来。
  
  孟夏邑满身酒气,一来府衙便喊冤。
  
  陆意秋道:“你喊什么冤,难道喊抢强民女不成的冤?”
  
  孟夏邑只闻得是京兆府传讯,以为是陆暨坐审,此刻一看,却是个圆眼的年轻人。立时敛容收了悲苦状,叫道:“你是谁?敢胡乱传唤本公子。”
  
  陆意秋道:“我是谁?我自然是京兆府的人。在大堂上没有公子不公子,只有状告者和被告者。你,现在就是被告者。到了堂上便莫要无视法纪,否则我先杖你三大板再说案。”
  
  “你小子连大堂都不敢坐,就在这里充大人,还杖行本公子,给你个胆你也不敢。”
  
  孟夏邑被踩到尾巴了,在京城他可是个耀武扬威的主,谁不对他客客气气,今天居然被个嫩脸小子给教训了,他如何能服。
  
  “那你看我敢不敢。”正好陆意秋也是个沉不气的,当下赌着气便对衙役道:“孟夏邑藐视公堂,先杖三大板。”
  
  当真有衙役上来,揪了孟夏邑,压倒在地上,另个两个举起杖板狠狠落下。
  
  看来这些衙役忍受孟夏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孟夏邑被这伙说打就打的人给打蒙了,两大板下去后,才回神呼天抢地大叫,他刚嚎出一嗓子,三大板也打完了。
  
  陆意秋近前半蹲道:“你是继续藐视公堂,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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