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沉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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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沉璧-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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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舍得移开眼睛,更有的,大着胆子向他们走了过去。
  
  无论在什么地方,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识相的臭虫,就好像此刻,这个自以为懂一点儿武功就作威作福的横肉大汉,不知死活的拿着一壶酒水色迷迷的走过来,张着一口黄色的牙,喷着酸臭的口气说,“两位美人儿,来,陪大爷喝两杯……啊……”话未说完,那满脸淫邪之色的大汉就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翻滚捂着两只眼睛哀嚎不断。 
  
  那些提着武器正准备‘行侠仗义英雄救美之后好一亲芳泽’的人,无不错愕的看着地上那痛不欲生的大汉,只见他捂着眼的粗厚带毛的手指汹涌出大量的鲜血来,离他不远的地上,赫然是两只活生生的眼珠子,再往旁边看去,是坐在那两个绝色美人旁边桌子上浑身散发死灰气息的灰衣男子,他长相端正,只是面无表情,眼睛一片空洞的灰色,犹如死人一般惊骇吓人。
  
  他缓缓的把刀尖沾染了一点血的刀插/入刀鞘内,慢慢的移动脚步,噼啪一声,那两只眼珠子被他踩得涨液四面飞溅,让所有一直注视着这一幕发展的人面色发青,毛骨悚然的颤抖不已,一些更甚的没有见过这般残忍场面的年轻侠女子弟已经忍耐不住,就地哗啦哗啦的狂呕起来。
  
  这个人是谁?一把刀使得出神入化,甚至没有看见他拨刀的动作……一品楼内,江湖中名门正派的大侠不少,亦有师父带领师兄弟妹一道去武林大会的,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个残忍,表情隐隐散发死气,武功不知深浅的灰衣男子是谁。又见他坐回原先的位置,也不理会对他注视的众人及到那两美人面前邀功……不禁诧异一片。
  
  还真有不求回报而行侠仗义的人?众人纳闷的想着。
  
  本来一直不受影响吃的淡然的沉璧,在如此血腥恶心的场面下亦不得不放下筷子,六爻眉眼含笑,面不改色的轻声问,“怎么?饱了?”
  
  沉璧微瞪一下眼前的罪魁祸首,不言语。
  
  六爻敛去笑容,眸子柔情似水的瞥了一眼那地上杀猪般哀嚎的大汉,细眉轻蹙,“他不惹我,不就无事了?实则是他自己惹事生非,才落得如此下场,怪得谁呢?再说不自量力的臭虫多如过江之鲫,如今只是给他一个教训罢,又没杀人……”
  
  众人一听这话,当下就明了。
  
  原来那灰衣男子是那两个美人的随从,主子教人侮辱了去,随从又岂会有袖手旁观之理呢?
  
  见识到两美人不是好惹的主,又有那大汉的下场作为例子,众人纷纷都回装模作样的回到先前的谈天说地了,只是眼睛始终都无法自持的往那两美人身上飘啊飘的。
  
  这间一品楼的掌柜遇事不惊,挥手命人快速的清理现场之后,并送上几碟精致美味的点心给以众人压惊以表歉意,还亲自到沉璧和六爻面前赔礼道歉。一番待客礼仪周全得让人无可挑剔。
  
  沉璧见六爻解释,好像觉得自己很委屈似的,是以见惯他残忍的模样,亦不无法去怪他,更何况他身体酸痛不已,亦没力气与他计较这些,脸上泛开淡淡微笑,站起身道,“回房吧。”
  
  那一瞬的嫣然一笑,凝住了众人的眼。
  
  “两位公子且慢,我家主人想结识两位公子,故而在梅花苑设下酒筵,不知可否赏脸?”在所有的屏息凝神中,一个名身穿灰蓝衫,气息沉稳的中年男人缓步向前,抱拳作揖道。
  
  一品楼内设有十二花苑,每一座独立的雅苑都是以十二月花别号挂名,是以招呼那些一掷千金,位高权重的贵人。
  
  “你家主人是?”沉璧蹙眉淡然询问。
  
  “主人的名讳是;赫连煦。”那人恭敬有礼的回答。
  
  赫连煦……
  
  在一品楼内的人都是江湖之人。本身都有功夫底子,而灰蓝衫男人毫无回避之意,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在座所有人都清楚明白地听见。近年来名声鹊起的少年侠客之一,是赫连家的么子,与端木家的端木枫,慕容家的慕容月,东方家的东方少卿并称为‘清风明月’四公子。
  
  六爻走到沉璧面前,执起他的手,狭长的眸子生出旖旎风光来,笑容浅淡的道,“走吧。”
  
  没有回答那人,亦没有不让沉璧去。而是直接无视掉。这种目中无人的狂妄倨傲使那个不慌张,不忙乱,态度一直庄严稳重的中年男人微变了脸色。
  
  沉璧点头,实在是心生倦意无力去结识他人,对着那中年男人歉意道别,然后与六爻一起向一品楼的后苑走去。
  
  “两位公子未免太过骄横跋扈了吧?”中年男人施展轻功挡在他们面前,怒形于色的道。想攀交赫连家的人多如牛毛,而他亦一直为是赫连煦的管事而感到骄傲,俨然眼前这两个有几分绝色的男人却丝毫不把少爷与赫连家放在眼内,甚至无视于自己,这对他简直是奇耻大辱。
  
  显然眼前这个姗姗来迟的中年男人没有见识到刚才的前车之鉴,如此出言不逊,让众人不免为他捏一把冷汗。
  
  家师清玄居士名气鼎盛,但作为他弟子的自己在江湖中却是不为人知的,再说六爻虽是真碧血宫的宫主,但又有谁知呢?所以对于江湖中人来说他们又不是什么值得结交的大人物,如此纠缠不休,只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沉璧叹气,想起拦截他们马车的那个血凤来,不禁阵阵忧虑。
  
  六爻早已不耐烦,但见他菲薄淡色的唇弯起了暖意弧度,漾开让花亦为之失色的笑容来,淡淡对东月道,“这人就交给你了,我不要再见到他。”
  
  东月恭敬领命。
  
  而那中年男人的脸早已铁青一片。
  
  沉璧扯了扯六爻的手,示意他不要任意妄为。六爻却只是反拉着他,迤逦远走。
  
  至于那中年男人的下场?大家可想而知……
  
  窗外的日光正艳,花开满树,香气芬芳满天,蝴蝶环绕着盛开得如火如荼的花儿翩翩起舞,夹带着热浪的风微吹。
  
  回到房内,沉璧倦怠极了,本已隐隐睡着,却又想起了六爻背后的伤,阖上的眼眸又徒然睁开,询问,“六爻,你可有按时擦药?”
  
  宫主看着窗户外,半眯着潋滟的眼眸,听得床上人儿问话,便转身走过去,指尖抵上他菲薄的唇瓣,轻轻摩擦,暧昧的笑,“璧儿不倦的话,要不要起来查看?”
  
  沉璧面色忽红,放下忧心,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是他身娇肉贵,而是做那种事实在累人,更别提是直做了一日一夜之久。
  
  六爻眷恋而怜惜的顺着他的面容细细抚摸着,是不是太过勉强他了?不过,若每次都只能看而不能吃……唇边的笑赫然冷了下来,收起手指,心中若有所思的走到窗户边上,凝视着那灿烂的日光,眉心微蹙,冷淡问道,“鬼淿,你怎么在此处?”
  
  一道黑影翻跃跪于窗下,嗓音暗哑,回答道,“禀宫主,属于查到朱雀翎的踪迹,是以追寻至此。”
  
  六爻闻言,斜眸看向背璀璨的金光照射在地上的影子,眸中染着万般妖娆之色,露出了一抹异样的笑来,“说。”
  
  鬼淿即使不抬头亦感到犹如利箭逼身,心生恐惧。恭敬答道,“朱雀翎目前在赫连煦手上。”
  
  ……那还真是巧合了。只怕是特意在此地等着他们的吧?白歘,几百年前那笔帐,真的要好好的和你算算了。
  
  六爻散发着鬼魅的妖冶之惑,藏在云袖中的指尖微拢,想起沉璧受的苦,唇瓣上的笑越发加深,不再理窗下的鬼淿,只是渡步回到床边,抚着沉璧的唇,手指施出淡淡的明烟来,软声道,“好好的睡。”说罢,又转头对着门外道,“东月,守着璧主子,若有任何差池,为你是问!”
  
  门外的东月被宫主阴厉的声调震得心颤,慌忙下跪答道,“是。”
  
  宫主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吩咐,“鬼淿再去调来二十名死士守卫着璧主子,尔后去梅花苑见本宫。”
  鬼淿心惊胆战的应声,“属下遵命!”
  
  梅花苑内,赫连洵一袭锭青华衣坐在案前饮着桂花酒,黑密长发以金带系住,成马尾垂于背后。
  
  花树下跪拜着一名正不住发抖的侍卫,他低垂的脸有豆大的冷汗不停的滴落下来。面前上是具身穿灰蓝衫的中年男人尸首。
  
  赫连洵悠然自得的饮尽杯中的酒,缓缓把空杯放下,好半响才正眼看着服侍自己多年的管事尸首,其他地方完好无缺,唯有咽喉上有一条致命的刀痕。此人的刀法怕已是使得出神入化了,死得倒也不冤枉。淡淡地微笑,他在此地等得够久了,终于等到了那两人,却也是连同血凤的死讯一起到来的。若连身为堂主之一的血凤都死了,那么这一次的任务只怕是极之不易,不过,世上没有难得到我赫连洵的事。
  
  赫连洵微笑挥袖,瞬即白色的寒光骤然自他的袖中射出,仿佛要刺瞎人的眼般,跪拜在地上的侍卫并没有被刺瞎眼,而是被细如牛毛的雪花针刺穿了额心,连反应也来不及,身体便软软的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赫连洵脸上有笑容,是比阳光还要明媚的笑,却是眼也不眨地杀了一个人。这就是与慕容月,东方少卿,端木枫齐名被称为武林‘清风明月’四公子之一的赫连洵。他的手段辛辣作风残忍。尤其是一手雪花针,沾染了鹤顶红的毒的雪花针,是他最为歹毒的暗器。
  
  弹弹指,继续斟酒自饮。
  
  清风柔和,只是太过灼热。
  
  花香迷人,只是太过浓郁。
  
  赫连洵半抬起眉眼,似是看着手中的酒杯,又似是看着远处的美景,呢喃的道,“人人都说戏子无情,戏子无情……又有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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