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试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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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试江湖-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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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最上乘的武功,并非是一招一式,更并非是一朝一夕便能用得上的!
  那要学而不缀,默默而进,待至以恒,下十年的功夫才能有些成就!
  那野人小看了任志欣,其聪明才智特强,不是一般小孩子,他低估了他!
  他到现在对那无名无姓的野人仍很感激,认为不是个“坏人”,而他却是以“偷”
  来的几只鸡雏,换来─套万金难求的真功夫!
  虽然那天中午,野人要走了,任志欣问:“师父,怎么不带我一块走!”
  野人又是一怔,凝视他许久,回答他:“不是师父!”便再无回顾的晃出庙门,扬长而去!
  如今想来,那野人可能没有那份心情,随身带个孩子来累缀他的行程!况且最初讲的是“交换”!虽是出之戏言,最后迫得他不得不履行不误!
  虽然他的行为有些粗旷不检,焉知他在某个组合中,不是有些身份的人呢!
  “抱松居士”结卢在南岳——衡山南侧的山半腰上,接近南岳市小镇!
  草卢只建一排,中央客厅略显宽大,各向前后凸出一槛,因之,在外貌上看呈显个十字型。
  除屋顶外,全是以方石块叠成,是相当坚牢具有特色的!那是石墙、石阶、石柱、石室
  客厅左面,有一房间,既是书房,也是卧室,布置豪华富丽,却又不失书卷气。
  人在屋外,谁也看不出这粗石建筑的房子中会有这种精舍的存在——正像是一座寻常农夫所拥有的农舍!
  怎样也看不出这庐舍的主人,便是以北派“乾坤手”和“游龙剑”驰名武林的名家剑客,大有打遍天下无敌手之势的“中州一鼎”庞遗恨。
  这天过午,“抱松居士”练功完毕,独坐斗室中,思绪飞扬
  忽闻柴门外争吵之理颇急,却又不像是仇家找上门来!
  便慢步渡出斗室,原来是管家老黄跟一个十岁上下的小孩子在争吵着!
  老黄身躯伟岸,两眼炯炯有神,两鬓已苍,正是不惑之年,这时正被激怒的火旺心凶,而又不能拿这小孩子怎样!
  待见到主人出来,便三言两语低声向其禀报,一边斜眼厌恶地盯着这小孩子——
  “抱松居士”一听是要来拜师学艺的,连连摇头,意思是免谈了!心忖:“我这时节那有那番好心情再来调理个小孩子,一个‘龙儿’已够麻烦人了,更不用说这孩子的根基似亦非上上之选!看不出他久后能光大门楣!”
  而任志欣一见“抱松居士”的风仪,知道来人正是自己跋涉千里所要投拜的名师,便虔诚过度,忘了说话!
  几乎带着瞻仰神灵显圣的心情,注视着他,整个心志俱为“抱松居士”的神采所慑!
  注:
  “抱松居士”庞遗恨,原名庞剑豪,眉目清朗有神,发须犹黑,不类已过知命之年,可以看出当其年青时,必是俊秀非凡的美少年。
  他弱冠成名,技压中川,因之早年绰号被称谓“中川一鼎”,辈份比他的年龄应有的还高,平生不朋不党,独来独往,知交不过三五人,一半是因为他自评太高,择交过苛,一半是因为情场失意,性情未免孤僻!
  直待中年之后,方始娶妻,妻室是个热情的苗家女,不幸结缡才三载,又撤手西归,阴阳两途,遗下一女——庞怀芝,他给那乖女儿找了个好师父,就寄居在那里,并不在“抱松居士”身边。
  “抱松居士”在石阶上背手走了几走,回头再度打量任志欣几眼,简单肯定的:
  “我不再收徒了!”
  古人有程门立雪的韵事,任志欣来得不是时令,衡山无雪可立,虽曾苦苦相求,号啼痛哭的开了半天!
  但抱松居士仍不为所动,非良材不录,况且这孩子的身世不明
  直闹至晚间掌灯时分,庞遗恨才对老黄说:“这小孩子真够缠人的了,暂时收留下他吧,帮你做些杂事。”
  他话中之意,是要这管家老黄收任志欣为徒,家中不在乎多口人吃饭。
  老黄的出身,原本是纵横北方的独行大盗,身手不弱,有一次干得太过份了,被庞遗恨堵上了,那时“中川一鼎”正打算南来归隐衡山,须要个武功高手替他看门守户,便与他订下约言,输招者要为仆十年。结果是北方少了个剧盗,衡山多了个管家人!
  若论老黄的武功身手,教教这个对武功一窍不通的——任志欣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任志欣自己改了个通俗的名字为——任进!任志欣太文绉绉的不像个身为家奴人的名字!
  但,这少家人拜老家人为师的事,终是没有成为事实!
  “抱松居士”终日难得一见,他也根本不注意任进的存在!而老黄也不喜欢这小子,因为任志欣并无一点小孩子天真烂漫的个性,不是可以任由他呼来喝去的那一类型的人,天生是个奴才像,有时尚令他产生错觉,他便似个少主人似的!
  他们之间在人性的本质上有所差异,怎的也扭不到一股去!这师父真当不起!而任志欣更不愿自己开口去求他,心中早打定主意,或是全不要,若要就得要最好的!
  显然,他认为这管家老黄还不够好,令他心动!
  这少家人任进,平日只做些打水、劈柴、生火、洒扫的杂事!
  夜里独自缩趴在柴房一角睡觉,他总是利用夜里时光,盘坐行功,依照那野人所教他的那种引气吐纳之术,勤修不辍。
  渐渐地能够像野人所说的那般身如钢铁而又身轻如羽!变化无端,随心所欲!
  当他第一次在上山拾柴时,伸指将个小石块捏成细粉时,他心中快活得眼泪自然夺眶而出,落在展开的手心里的石粉上!
  这天,任志欣照例送中饭到屋后五十丈远的一处断崖下去给梅少爷。
  这个少爷不是庞遗恨的儿子,乃是他唯一的传人,是个“徒”少爷,住在这断崖中的一间石室里,秘密练功,他叫梅应龙!
  石室只是一处石洞,深有四五丈,在外面是不易发觉!
  任志欣对“抱松居士”虽不无愤怨之情,但对这梅应龙,却只衷心地羡慕他的好运道,并且自惭样样都不及梅应龙!
  他们是移子而教,那庞小姐的师傅便是梅少爷的母亲!
  这“中川一鼎”庞剑豪改名“遗恨”,江湖绰号改为“抱松居士”,这其中乃是大有文章,因为,梅应龙的母亲芳名“康松筠”,所以他要抱松,而未抱到怀里来,造成“遗恨之天”,让姓梅的抱去了!
  那姓梅的福薄不寿,康松筠变成了寡妇,生了个儿子,取名梅应龙,暗含“庞”字里面有个“龙”字。那是说这个儿子应该是姓“庞”的才对!所以就“应龙”为记!
  这其中相当年曾演变成一个血泪交织、荡气回肠的香艳故事!
  “少爷,饭来了!”
  任志欣今天不像往常那样只把饭篮搁在石门外,回头就走,却推门而入,那门其实是一片大石板,若是没把气力还真推不动它!
  “咦!你怎么推得动门?”
  只大他二岁的梅应龙推书而起,他长得面如冠玉,鼻如悬胆,相当体面潇洒,剑眉凤目,又威严不群,装束尚称朴素,一袭月白儒衣!
  “这门好重!”
  任志欣一边粗声喘息着,表示他已用了力,一边愁眉苦脸的回答!
  其实,这对他乃易如反掌,自从他习得那野人所教的那一手吐纳之术后!
  他见这假少爷只在读书,并没有在干别的,很失望,想开开眼界,这回是无望了!
  他本是要突如其来的看看名师之徒,是怎样学艺的,都学了些什么玩艺。并且打定主意——抱松居士不教便“偷学”,即使是一鳞半爪也是好的!
  梅应龙对这小家人并没什么好坏之感,任进——虽长得也不俗,且身材并不比他矮,但身份悬殊,这主奴之间不能乱了分寸,并没有什么话好谈!他只是个“奴才”,不是“朋友”?
  再说,他已习惯了孤独,每隔十天才出石室一次,同师父回家省毋。途中师徒两人传习轻功!有时他母亲也带着那顽皮成性的小师妹探望他们。
  任志欣鬼头鬼脑暗自打量这石室——练功房!
  室中无窗,顶端挂着尺许见方的玉板,上镂一排十二颗夜明珠!除了书架,书桌外,最触目的是那具有床——触手寒冰,长年累月睡着它练功,据传说,好处多着呢!
  屋子最深处,靠后墙边还有个树木做成,像是猴窝的木架子!
  “练暗器,高低前后全插上香火,在一次出手全部打熄!”任志欣心中如是猜着,口中问道:“梅少爷,那架子是干什么用的?”
  “练暗器!”
  梅应龙简洁的回答,一边注意到少家人贼手贼脚地乱翻动桌上他看的那本“吐纳指迷”,忙叱道:“不许翻师父的秘籍,再说你也看不懂!”
  任志欣吞吞舌头作个鬼脸遗憾着缩回手来!
  秋去冬来。
  一朝大雾,晨光自早雾中透出,包溶在雾中的树木,只显微弱的淡影,而谷中的浓雾,不为阳光所照,便更浓更密,人伸手不见五指!
  任进刚自外面回来,忽然听到有个女孩子的尖细声音:“小家人!小家人!”
  陡的映入他眼中的是个细手细腿的女孩子,只有八、九岁光景,一身猩红色的袄裤,梳了两条黑油油的长发辫,一脸甜笑。眼睛又黑又大,长长的睫毛,眨动时,一闪一闪的,显露出那股子聪明、伶俐、活泼来,伸手指点着他,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似的!
  那表现,迫使任志欣有些恼火的叱道:“是又怎样?”
  心中还骂道:“什么地方蹦出来个猴儿精?”
  “好凶啊,好凶啊!”
  这猴儿精伸出小手靠近鼻子煽动着嚷叫着去了——那意思是指看他好“臭”!凶巴巴的,不上路!
  她走路的样子怪极了,双手高举过头,像抬着重物,脚步重重的踩着地,像是极为用力,人却一溜就不见了,只听到有铃当声,发自她那鞋端,不绝于耳!
  住志欣不知怎的,更怒了又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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