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峰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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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峰双星-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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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谦忖及岳阳楼上南宫康侯虚空发掌神技,情不自禁问道:“老丈神技惊人,意随念动,虚空发掌可以致人死命,但不知死者可是十恶不赦之徒吗?”
  南宫康侯沉声答道:“何止十恶不赦,劫财害命不算,尚淫人妻女,先奸后杀,擢发罪恶指不胜屈,你莫非认为老夫任意杀人吗?”
  沈谦正要作答,南宫康侯忽微笑道:“老夫知你心喜嗜武,只是不愿投在老夫门下罢了。”
  凤目吐出冷电,凝在沈谦面上,接道:“举世之中武功能胜得老夫之人,算不出几人,何不拜在老夫门下,老夫定调教得你在武林放一异采。”
  沈谦恭谨答道:“在下虽是愚昧鲁钝,但知老前辈为武林中盖世高人,如此良机岂可平白放过,该因母命难违,此去西川实觅投一人。”
  “谁?”南宫康侯张大双眼急问。
  沈谦漫吞吞说道:“桫椤散人。”
  南宫康侯不由一怔,继放声大笑道:“你天幸遇见老夫,不然一场扑空,桫椤散人是老夫生平知友,老夫知他从不收徒。
  近年听说他略动收徒之念,只怕你纵然见着他,也无法忍受他百般折磨这样吧,老夫为你指点一人巧法,使你顺心如意如何?”
  沈谦大喜,道:“多谢老前辈成全。”就要拜谢于他。
  南宫康侯忙乱摇双手,叫道:“且慢,且慢!”
  沈谦不禁一怔,只见南宫康侯抚着山羊胡须,眼中含有深意笑道:“有道是受人点水之恩,定当泉涌相报,但老夫服膺的是,施恩于人不可不望报,你说怎样报答老夫?”
  沈谦忖道:“世上竟有如此怪人,尚未施惠于人,即挟惠肋求。”
  心中虽是这么想法,口中仍答道:“只要晚辈力之所及,无不如命以报成全大德。”
  南宫康侯瞪着双眼道:“丈夫一言。”
  沈谦不加思索立接道:“如立九鼎。”
  话音甫落,心中立生追悔,忖道:“倘若他命我做人神共愤之事,难道我也要做吗?”
  只见南宫康侯面上现出愉悦笑容,道:“好,在你投在桫椤散人之前,你先拜在老夫面前作为记名弟子,老夫将生平所学授之于你,将来见上桫椤散人时,老夫保他对你一无怨言。”
  沈谦大喜,拜伏于地道:“弟子叩见恩师。”
  南宫康侯呵呵大笑道:“好了,好了,今日例外,以后可免除这些繁文俗礼。”
  继又道:“你与为师叩了头,为师应该给你一点‘见面礼’才对。”
  说时,两手在身前上下乱摸了一阵,摇摇头道:“为师身无长物,无物可赠,这怎么办呢?”
  只见南宫康侯眼珠一转,大叫道:“有了,有了,为师教你几手手法,俾可取得一柄罕世难求的白虹剑。”
  沈谦闻言问道:“白虹剑现在何处?”
  南宫康侯道:“现在暂不要问,为师说教就教,武功之道,首在诀窍,诀窍已明,若再融澈玄奥,当收事半功倍之效。”
  说完,纵身一跃,在湖畔折取一截竹梢,跃返原处。
  沈谦见此截竹俏柔如柳丝,在他手上微微一振,竟抖得挺直如刃,不由大大惊奇。
  南宫康侯道:“用剑首在运气,气贯剑梢,意随念动,当之无不披靡,为师教你七手剑法,虽只寥寥七式,但穷天下剑法之奥奇,变幻莫测,名谓‘鱼龙七式’。”
  说着将口诀传了,继将鱼龙七式缓缓展将开来,一面口说譬解。
  南宫康侯反覆演练了三遍,将竹梢递与沈谦手中,命他如式演练。
  手挽剑诀,脚下立定子午桩,气纳丹田,收敛散浮心神,手掌一凝劲,那柔软低垂的梢尖,顿时伸得挺直,不禁惊喜万状。
  原来罗凝碧及七如神尼传授的,均是武学最上乘的内功,俾使沈谦扎好根基,而沈谦自己不知道罢了。
  南宫康侯眼中顿露诧喜神光,心说:“此子真个不凡,根基竟扎得这么好。”
  沈谦也是反覆演练,越练越快,他根骨智慧俱属绝乘之选,举一反三,已经参悟这七手鱼龙剑法五分玄奥。
  剑一收住,竟气凝如山,不喘不浮。
  南宫康侯朗声大笑,夸赞道:“为师当年习武时,并无你这般聪慧,他年必冠冕武林无疑,望好自为之。”
  略略一顿之后,又道:“我们走!”
  两人到达城陵矶后,渡河而过,往华容县走去。
  残霞映山,万户炊烟之际,两人已自进入华容县城。
  自是以后,南宫康侯趁着行路投店无人之际,传授沈谦他那独门心法,故沈谦未拜在桫椤散人为徒之前,已成为武林后起之秀。
  两人日行路程迂缓,不过三四十里,逢酒肆必歇,遇客店必宿,南宫康侯借此余暇,尽心传授内外绝乘奇学。
  入蜀所采路径,由华容、临澧、慈利,迳入武陵山脉,循脉斜取保靖,永绥抿川边酉阳。
  在途中已是十日功夫。
  那日两人已自进入武陵山脉腹境,只见翠峦危献,陡壁层崖,摩霄插云,森如列戟,争奇竞秀,山中古木参天,掩蔽天日,人行其中,如入荫凉之境。
  山道中,不时发现武林人物,皆劲装捷服,肩头丝穗飘扬,往去路飞驰。
  见得南宫康侯与沈谦两人慢步而行,加之南宫康侯形貌穿着甚怪,不由回首深深打量了两眼,又飞驰而去。
  沈谦诧异问道:“这些人行色匆匆,似是有什么急事,师父,您老人家可知道他们是什么路道?”
  南宫康侯摇首笑道:“主师行道江湖,性喜独来独往,所以武林中人,知道为师的人不多,又为师绝意江湖将近廿年。
  今日所遇的人,都是些末学后辈,不过前途还可遇上,说不定还凑在一起瞧热闹。”
  沈谦不禁一怔,道:“有什么热闹好瞧?”
  南宫康侯笑道:“你难道不要那柄白虹剑吗?”
  沈谦心中嘀咕道:“谁说我不要白虹剑,这是你所说的吗?”
  南宫康侯又道:“后面又有人来啦,脚程倒快得紧。”
  沈谦回面一望,果见两条人影在来路道中疾如泫矢奔来
  两人来势如风,转瞬便赶到近前。
  因山道逼仄,这两人陡地振肩斜飞而起,掠越南宫康侯与沈谦两人头顶,挟着一片锐啸劲风跨过。
  其中一人身在凌空,忽哼得一声,身躯一个倒翻,如断线之鸢般落下,颠踬踉跄了几步,才将身形停住。
  目露凶光注视在南宫康侯与沈谦两人的脸上。
  另外一人在落地后,回身一跃与那人并肩而立阻住去路。
  这两人俱是四十开外年岁,生相狞恶,额上青筋凸起,那被南宫康侯暗算之人猴脸尖腮,面带青煞,尤为狞恶。
  南宫康侯用手一拉沈谦,笑道:“想不到在此山中遇到两个不开眼的剪径小贼!”
  猴脸尖腮之人闻言发出两声极难听嘿嘿怪笑,转面向同伴道:“今日也想不到会让这无知老匹夫把我等荆襄水道瓢把子,认作剪径鼠贼。”
  沈谦大怒道:“你口中说话要干净点。”
  南宫康侯哦了一声道:“老夫想起了,大概你是叫什么翻江倒海姜鑫。”
  说着手指在另一马脸猪眼的脸上,笑道:“你无疑叫镇江神卢龙,风闻你们狼狈为恶,凶狠阴狡,果然人如其名,毫不虚传。”
  说罢放声大笑。
  那笑声如裂金石,震荡云霄,使人耳鼓欲聋,姜鑫卢龙两人不由骇然变色,情不自禁退出了一步。
  南宫康侯笑声一定,凤目之中突露慑人寒芒,沉声道:“你们就是怕了老夫吗?何不挟紧尾巴逃去?”
  姜鑫气得一脸血红,呆得一呆,忽变颜大喝道:“谁说怕了你这老匹夫!”
  语音未落沈谦身形一晃,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姜鑫半边脸顿时肿起老高,哎了半声,吐出两颗带血牙齿。
  沈谦出手迅如电光石火,打了姜鑫一个耳聒后,又退回原处,戟指骂道:“叫你别出口伤人,趁早快滚,别在这里找死!”
  姜鑫急怒冲心,目中凶光暴射,只为瞧出南宫康侯是一极难惹的人物,心有畏惧只是发作不得。
  卢龙亦是一般,但见姜鑫已吃了大亏,不好自找台阶离去,免得传播江湖,一世英名付之流水,不禁大感为难。
  南宫康侯笑笑道:“最好你们自认吃了哑巴亏算了,老夫也不说出,似你们这样不懂礼貌之人,跨越老夫头顶掠过,老夫出手惩治你们也不为过。
  还气势汹汹相对,谁还怕你们不成,别说是老夫,就是老夫同伴,你们两人,也非敌手,识相点,赶紧滚吧!”
  忽闻山道左侧陡壁之上传来一声阴恻恻地冷笑道:“好大的口气!”
  音调寒冷,入耳惊心。
  南宫康侯毫不动容,沈谦抬面一瞧,只见一条人影疾泻而落。
  身形顿处,现出一红面赤须老者,背上插定双剑。
  姜鑫卢龙两人一见赤须老者,不禁大喜,躬身施礼道:“屠老前辈。”
  赤须老者用手一摆,问道:“你们何事争执不下?”
  南宫康侯冷冷说道:“你配管吗?”
  赤须老者闻言面上立泛出一丝阴笑,目光在南宫康侯脸上不停地打量,只忖不出对方是何来历。
  他心中所畏怯的几个人一一思索过,均觉非是,不由心中大定,冷笑了一声。
  目光忽转在姜鑫颊上,问道:“姜老弟,你是被何人暗算,只管寻他算账,或有不敌,自有老夫替你作主。”
  姜鑫闻言,雄心陡涌,倏地一矮身,反腕一引亮出一柄光华耀目卦刀,猛的长身,已自一刀挥向沈谦面门。
  刀风锐啸,挥起三朵银星,来势猛厉,辛辣无比。
  沈谦虽然初次应敌,竟沉稳若山。
  直待刀近面门,突身形一斜,左拳勾击而上,击向姜鑫执刀右腕脉门,右拳跟着欺风闪电而出。
  一招“推山望岳”直逼姜鑫“心俞”大穴,拳生狂飚,竟然凌厉已极。
  姜鑫心中一凛,猛撤刀招,迅往后跃三尺。
  沈谦一招制敌,疾扑而上,掌腿并施,连续攻出三拳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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