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状态 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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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状态 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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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他的手机没有信号了。他公寓后面的那条巷子总是这样,这里是手机网络中的盲点。他将手机轻轻放进衬衣口袋;过会儿再打过去。他沿着那条巷子一直开下去,把车停进了车库。
  他从公寓楼梯上楼,把门打开。
  他惊呆了。
  公寓里乱七八糟。家具七零八落,沙发靠垫被撕开,纸张遍地都是,书架上的书摔在地上,一片狼藉。
  他站在门口,瞠目结舌。过了一会儿,他走进房间,扶起一把翻倒的椅子,坐下来。他突然想起来必须报警。他站起来,看见地板上的电话,拨了报警电话。但几乎就在同时,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挂断报警电话,接了手机。“是。”
  是利萨:“我们的电话切断了,”她说,“你最好立即给莎拉打个电话。”
  “为什么?”
  “她在莫顿家里。莫顿家被盗了。”
  “什么?”
  “我知道。你最好给她打个电话,”她说,“她好像很烦躁。”
  埃文斯轻轻地把手机关掉。他站起来,走进厨房。厨房里也是一团糟。他看了一眼卧室,卧室也是如此。他此时能够想到的事情是,他那个女仆要下周二才能来。他怎样才能把这一切清理干净?
  他拨了电话。
  “莎拉?”
  “是你吗,彼得?”
  “是的。怎么了?”
  “别在电话里说这些。你还没回家吗?”
  “刚刚到。”
  “就是说你也被盗了。”
  “是的。我也是。”
  “你能来这儿吗?”
  “好。”
  “要多久?”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害怕。
  “十分钟。”
  “好。再见。”她挂了电话。

  埃文斯转动“先驱”的点火装置,汽车嗡嗡地发动起来。买到过辆混合动力车他已心满意足,在洛衫矶等待购买这种车的人已经排到了六个月以后。尽管他只买到了一辆浅灰色的,这种颜色不是他是喜欢的,但他喜欢这种车。当他注意到近来在大街小巷里这种车越来越多时,他的心情既平静又满足。
  他顺奥林匹克街而下。在街道对边,他看见一辆蓝色的“先驱”,跟他在玛格楼下看见的一模一样。俗艳的铁蓝色。他觉得自己更喜欢灰色。他右转之后,接着又左转,穿过贝弗利山向北驶去。他知道一天中的高峰期就要来临,他要拐上日落大街,那里的变通要好一些。
  在维尔雪等信号灯时,他看见另一辆蓝色“先驱”尾随其后。颜色跟刚才耶辆车一样,奇丑无比。车上坐着两个人,都不年轻了。当他朝着日落大街的万家灯火一路向前时,这辆车一直跟在他后面。离他有两部车的距离。
  他向左一转,前方是霍尔姆比山。
  “先驱”也左转。紧跟不舍。
  埃文斯在莫顿的门前停下来,按了门铃。盒子上方的监控器闪烁着。“谁呀?”
  “我是彼得·埃文斯,找莎拉·琼斯。”
  片刻的停顿之后,嗡地响了一声。大门轻轻打开,面前出现一条弯曲的车道。视线所及仍不见房子。
  等待开门的时候,埃文斯向他左边下面的路上瞥了一眼。在一个街区之外,他看见那辆蓝色的“先驱”朝着他向上驶来,从他车旁经过时并未减速,转了一个弯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下好了。他毕竟没有被人跟踪。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把气吐出来。
  大门打开,他开了进去。


26 霍尔姆比山
 
  1O月5日,星期二
  下午3时54分

  埃文斯开上莫顿房子前的车道时差不多四点了。这里到处是保安人员。有几个正在大门附近的树林间搜索着,更多的人站在车道上,聚在几辆写有“安傅森安全服务”几个字的有篷货车周围。
  埃文斯把车停在莎拉的保时捷旁。他走到前门。一个保安把门打开。“琼斯女士在客厅里。”
  他穿过宽大的入口通道。爬上通向二楼的弧形楼拂。他朝客厅里窥视着,以为会看到跟自己公寓里一样的杂乱无序,然而这里的一切好像都井井有条。房间的一切跟他记忆中的毫无二致。
  莫顿的客厅展示着他广泛收集来的亚洲古董。在壁炉上方是一面宽大的中国式屏壁,屏壁上有微微发亮的镀金云朵;一块硕大的柬埔寨吴哥石制头像,厚厚的嘴唇,似笑非笑,置于沙发旁的一个底座上;在一面墙边,立着一个17世纪的日本衣橱,闪着华丽的光芒。极为罕见的是,在后面的那面墙上,悬挂着一只著名雕刻家广重的具有两百年历史的木刻。在通向隔壁多媒体室的入口处有一尊已经退色的缅甸坐佛木刻。
  莎拉垂头丧气地坐在屋于中央的沙发上,两眼茫然地望着窗外,她的四周全是古董。她看着埃文斯进来。“你家被盗了吗?”
  “是的。一团糟。”
  “这里也有人破门而入。一定是昨晚发生的。这里所有的保安人员正在设法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看看这里。”
  她站起来,推开放置来埔寨石制头像的底座。就头像的重量来说,底座的移动显得太轻而易举了。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安全槽。安全槽门仍然开着。埃文斯看见里面整齐地堆放着文件夹。
  “拿走了什么东西吗,”他说。
  “就我知道的而言,没有拿走什么东西,”她说。“似乎都在原来的位置。但我不知道乔治在这些保险槽里故了些什么东西。这里是他的保险箱。我几乎不进来。”
  她走到衣橱前,拉开中央一张滑动面板,又拉开后面一张假面板,墙上出现了一个保险柜。也是打开的。“这幢房子里有六个保险柜,”她说。“三个在这层楼,一个在二楼的书房里,一个在地下室,一个在他卧室的衣柜里。每个都被他们打开了。”
  “弄坏了吗?”
  “没有。有人知道密码。”
  埃文斯说:“你报警了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
  “我想首先跟你谈一谈。”
  她的头离他很近。埃文斯可以闻到一淡淡的香味,他说:“为什么?”
  “因为,”她说。“有人知道密码,彼得。”
  “你的意思是监守自盗?”
  “一定是这样。”
  “昨晚谁在这里过夜。”
  “两个女管家睡在侧楼。但是她们昨晚不上班,所以她们不在。”
  “所以没有人在这里?”
  “对。”
  “报警装置呢?”
  “我昨天去旧金山之前亲自设定的。”
  “报警器没响?”
  她摇了摇头。
  “所以,有人知道密码,”埃文斯说,“或者知道回避它。监控器呢?”
  “房子周围到处都有,”她说,“包括里面和外面。他们把摄下的情况录在地下室的一个硬盘上。”
  “你看过吗?”
  她点了点头。“除了静电噪声,什么也没有。被洗掉了。保安人员正设法恢复一些东西,但”她耸了耸肩,“我认为他们查不出什么结果。”
  知道怎样删除硬盘上的东西的贼也是非常厉害的贼。“谁知道报警器和保险柜的密码,”
  “据我所知,只有乔治和我。但显然还有人知道。”
  “我认为你应该报警。”他说。
  “他们在找一件东西,”她说,“乔治的一件东西。他们认为这件东西现在在我们中间的一个人手上。他们认为乔治把它给了我们其中一个人。”
  埃文斯皱起眉头。“如果那是真的,”他说,“他们为什么还做得那么明显。捣毁了我住的地方,我肯定会发现。即使在这里,他们也让保险柜门开着,让你知道你被盗了”
  “一点儿没错,”她说,“他们想让我们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她咬着嘴唇,“他们想让我们发慌,急匆一匆地找回那件东西,不管那是什么。然后他们就跟踪我们,夺走它。”
  埃文斯沉思着:“你知道那可能是什么呢,”
  “不知道,”她说,“你知道吗?”
  埃文斯想起乔治在飞机上跟他提起过的那份数据清单。那份清单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解释。但毫无疑问,其背后的含义是莫顿为这份清单付出了大量的钱财。但某种东西使他犹豫着没有提起这份数据清单。
  “没有。”他说。
  “乔治给过你什么东西吗?”
  “没有。”他说。
  “也没有给我。”她再次咬紧嘴唇,“我想我们应该离开了。”
  “离开?”
  “离开城里一段时间。”
  “被盗之后有这样的想法是自然的,”他说,“但我认为当务之急是报警。”
  “乔治不喜欢这样做。”
  “乔治不在了,莎拉。”
  “乔治痛恨贝弗利山的警察。”
  “莎拉”
  “他从来没有给他们打过电话。他总是雇私人保镖。”
  “那也许,但”
  “你报过警吗?你的屋里被盗了?”
  “还没有。但是我会的。”
  “好的,最好报警。任凭事态发展是浪费时间。”
  他的电话嘟嘟响了一下。是一条短信。他看着屏幕,上面写道:N·德雷克来到办公室,有急事。
  “喂,”他说,“我要去见尼克了。”
  “没事儿。”
  “我会回来的,”他说,“尽快回来。”
  “我没事儿的。”她重复道。
  他站起来,她也站起来。冲动之下他拥抱了她。
  她很高,差不多跟他肩并庸了。
  “都会过去的,”他说,“别担心。会过去的。”
  她也抱了他,他松开时,她说,“再也别这样了,彼得。我并没有失控。你回来后我去看你。”
  他匆匆离开了,感觉自己愚不可及。在门口,她说:“顺便说一句,彼得,你有枪吗?”
  “没有,”他说,“你有吗?”
  “只有一支九毫来的美式贝雷塔,但也好过没有吧。”
  “噢,好的。”走出前门时,他心想,这个现代女人并不需要男人的安慰。
  他钻进汽车,朝德雷克的办公室开去。

  他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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