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站在原地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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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站在原地等我-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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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这个怪异的梦里翻滚着,无法挣脱。
  耳边似乎传来了沉重的叹息,清晨醒时,已无迹可寻,消散于河风。
  那居然是我的少女时代最后一次见到林乐氧。
  因为自那以后,不知什么原因,林乐氧和他爸爸闹翻了,大学四年,他竟没有再回过这个城市。
  他一边上学一边做酒吧歌手,经常游走时各个周边城市,我和络樱然用了大量的时间在网络上与他联系,每次多人聊天的窗口一开,就看到红红绿绿的信息不停的闪,有时候来得及打字来不及看。
  在网络上,络樱然变得非常的活泼和伶牙俐齿,经常把我们俩斗得溃不成军。
  这使得我们三个的交流变得极其畅快和自然起来,我们也很乐于接受这样的方式。
  傻乎乎的林乐氧,活泼泼的络樱然,没心没肺的我——好像时光从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样。
  在这期间,络樱然开过一次小型画展,林乐氧做业余歌手听说小有名气,我的服装店也初成气候了。
  看似温暖的时间总是走得很急很急,一晃四年就这样过去了。
  5、岁月是值得怀念的留念的,害羞的红色脸庞
  林乐氧是在大四毕业那年回来的,那时的他已经完全成长为一个英俊美好的青年,他在本市最大的酒店与络樱然举行了豪华订婚宴,我坐在最尊贵客人的第一桌。
  他们两个,就像王子和公主一样拥抱,把戒指温柔交换。
  粉红,粉蓝,金黄,牙白……所有最美好的颜色都为他们盛开。
  我拼命的起哄,手掌都拍红了,那些衣冠楚楚的贵宾惊诧的看着我,面露古怪。
  那天晚上我醉得昏天黑地不分方向被老邻居送回家,我那戒了酒的老爸站在门口欲挥掌打我,却终于改成唠叨。
  “你个傻女,我们已经搬出橙花街了啊,你又回那里去做什么,还麻烦人家送你回来……女大不中留,我看你真是欠揍……”
  哦,是了,那一年我终于凭着多年的积蓄在橙花街外的好地段买了新房,和老爸风风光光搬了家。
  橙花街还是破破烂烂,也许很快会焕然一新,也许永远破烂——但都不再与我有关。
  有个心照不宣的小插曲。
  林乐氧和络樱然订婚的前几天,林乐氧被双规的老爸奇迹般的被放了出来,很显然与络樱然的老爸有关。
  但是没有人会提起这一节,官复原职的林乐氧老爸神清气爽,好像与儿子的不和谐从来没有发生过,而自己一直一直生活在阳光之下。

  第36节:事关橙花街的海角天涯(10)

  我没有再单独见过林乐氧,因为从那天以后,我就不再接他们的电话,渐渐断了与他们的联系。
  我的小店也搬迁了地址,生意依然很好,足够我和老爸逍遥快活。
  附近就是学校,经常会有张牙舞爪如同我当年的小孩,像螃蟹一样横着进来。
  看到这种小孩,我就会没来由的很愉快。
  不过我自己已经不做螃蟹好多年了,我看起来客气而温和,有时还穿长裙显摆显摆,有不少大好青年自动送上门来,欲与我共同探讨大白兔奶糖与爱情的话题。
  我统统列入考察范围,准备先好好考察他们三年两载。
  两年以后我去一个沿海城市进货的时候,在一家酒吧遇到了一个女孩。
  她说她叫小雨点,是酒吧的驻唱歌手,她去过很多的城市,曾经喜欢过一个叫林乐氧的男孩。
  她说她一生只做过一次那样的爱情表白。
  但是那个叫林乐氧的小流氓却告诉了她一个故事,他说他在六岁那年,就把自己的心给了一个扒掉了他裤子的小女孩。
  一个住在橙花街的像天使一样的小女孩。
  他说他努力的长大,想用自己的全部力量保护她,可是他总是不知道怎样才能不让她受伤害。
  小雨点问我,你来的那个城市有一条街叫橙花街吗?
  我说我从小土生土长几十年,从来没有听过哪条街叫橙花街的。
  她哦了一声,眼睛黯淡下去:我就知道他骗人,童话从来都不存在。
  我说嗯,就是啊。
  音乐喧天,在这样的气氛里,最大的好处就是眼泪不会轻易掉下来。
  尾声 只是一场事关橙花街的海角与天涯
  我叫刘泪澈,我妈妈在生下我的那天死去,我爸爸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我出生在一条叫橙花街的小街上,那是这个城市最穷困的角落,我的爸爸是这条街上的鞋匠。
  我是他无恶不作、上天入地、如花似玉、轻功高手的独生女儿。
  我知道很多的秘密,可是我从来不说。
  我从小就知道,很多事情你只能笑或者哭,可是你不能说出来。
  我就是这么天才。
  比如那一天,我在病房外听到了关于络樱然被绑架的真相。
  络樱然的爸爸,那个省府高官,为了亲戚的一点小事,只手遮天把一家人害得妻死子散,这个人,后来就成了绑架络樱然并打聋她的罪犯。
  还比如那个在河边喝醉的夜晚,络樱然把自己画的画像送给林乐氧,她用无比清楚的声音说:林乐氧,我喜欢你。
  我想,这句话她一定对着镜子说了几千几百次,才说得和没有失聪前一样温柔好听。
  可是林乐氧说:对不起。
  最后比如我住在橙花街最后的那些日子,林乐氧曾经来找我,他说小澈我想吻你,现在就算你再扒掉我的裤子我也没关系。

  第37节:事关橙花街的海角天涯(11)

  他的笑容邪气而温暖,我的心跳变得很快很快。
  我说小流氓,你会给我买一辈子大白兔奶糖吗?
  他没有回答。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然后他接听了那个电话。
  他的脸色从红变白,从白到青,像开始还是六月的晴,转眼就成了橙花街欲来的暴雨。
  挂了电话,他目光呆滞的看着我,说:我的爸爸被抓起来了,络叔叔说可能会判死刑。
  我就知道,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玛丽隔壁的,老天爷都不给个机会,至少让他回答完我这个问题。
  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从五岁开始,我就知道,林乐氧是一个多么单纯善良阳光温暖的小屁孩。
  也只有这样的小孩,才会拥有那么柔软的心,在他的身边,何时何地都不怕受伤害。
  他永远不会象我一样敏感脆弱的洞悉真相,所以永远也不用伪装自己的愉快和不愉快。
  一开始他也许会为自己的牺牲而忧伤,但是总有一天,他会爱上小柳树一样的络樱然。
  而我,坚韧如我,会如苇草般坚强的活下去,也会有一天,拥有自己所爱。
  多么的好,这个故事里,终于看上去没有任何人受到了伤害。
  属于我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了。
  你可以把它想象得很简单。
  它只是事关一条叫橙花的小街里,一个被爸爸罚跪的小女孩,和勇敢的向着她伸出手来的小男孩。

  第38节:巫语·若解相思(1)

  我喜欢蝴蝶梦这个词。
  庄子永远在疑惑,到底是他在蝴蝶的梦里,还是蝴蝶在他的梦里。科幻故事里总在质疑,我们是谁的实验品,又或者,一个大型的网络游戏,每个人都只是一个结点。
  金庸的武侠小说总以退出江湖作为结局,但我总在想:早知道要退出,当初又何必进入?古龙说,因为那是每一个少年的梦想。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去图书馆,在路上看到这本书,封面上文雅的英国女郎,镶菊花的太阳纱帽,矜持地笑,年轻的青涩。
  那是读大学之前的最后一个暑假,庄生晓梦迷蝴蝶,李义山犹豫来犹豫去,又取了名字叫无题,锦瑟无端,当时惘然。————青语
  巫语·若解相思
  文/青语
  一 白塔
  “巫族的京城在郢都,郢都有若耶山,若耶山上有巫塔,塔分九层,高三千六百丈,塔顶有镜,名为巫镜,在巫镜中,人可以看到自己的前生后世。”
  少年念到这里,停了一停,我茫然地抬头——三百六十丈该有多高,是否上与云齐?那塔楼之中,是不是也有这样一个少年端坐于窗前,给窗外的少女念书,声音琅琅,有若金石?
  澜沧江中积沙成岛,岛上有白塔,塔高七层,塔楼下深碧色的江水莽莽苍苍,怒吼而去。
  塔中住了一个少年,有明净如象牙的肌肤,红如朝霞的眼睛,唇如鲜血,齿如编贝,他笑的时候仿佛满天的星光都坠落。
  但他是一个瞎子。
  他看不见花开,也看不见叶落,所有缤纷的色彩对他来说,都只是一个单调的音符,单调到有些悲哀了。
  我送了风铃给他,是天河河畔的贝壳制成,他只挂了一个晚上就还给我,他说,那贝壳里有哭泣的声音。我拿回去挂在床头,一夜一夜,响声只若琳琅。
  我想,大概是因为他的世界和我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他长年住在阴暗潮湿的白塔里,没有阳光,风极凛冽,冬天里冰雪咔嚓咔嚓,就好象骨节碎裂。
  我甚至疑心,帝释天其实是想杀他的。
  因为他是传说中羽公主的儿子。
  我在帝释天的一次失言中听到过羽公主的名字,史书里对这位孝文帝的女儿、帝释天唯一的妹妹从未有过只言片语,就好象她从来没有存在过。
  能证明她存在过的,也许就只剩下帝释天和塔楼中的少年。
  少年叫慕宁。他总喜欢在塔楼内朗声念着那些永远都不可能看到的风景。我坐在塔楼边缘,将花瓣揉碎,看它们一片一片随水流去。
  我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就像我总以为,巫族是很遥远的一个所在。而事实却是,一切都并未如想象的那般发展。
  ?
  那一年,因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帝释天改了年号,又封慕宁为宁王。
  太和元年,他第一次以天族皇室的身份出现在天族的长老和贵族面。他穿白色的狐裘,袖口镶了暗兰的纹,但是他耸耸肩说:这有什么要紧,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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