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堕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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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堕残阳-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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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过去了。”熊发出了一声并不属于自己年龄的感叹。

    “现在,以后。”林升又打开了他那把象征性的玉扇。

    “什么?”熊最初不是很明白,但是一转念好像就悟了些什么:“还是要多谢师兄了。”

    “你真的懂了吗?”

    “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只是还活的很失败罢了。”熊的嘴角挂着一抹苦笑。

    所谓苦难让人成长,现在的林升好像有些看不透熊了。

    熊有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是超乎常人的隐忍和完全超过了自身年龄的睿智。

    但是有时候又会有些冒失和冲动。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他呢?

    “你是为谁而活的?”林升的话直截了当,直戳熊的心。

    熊怔住了。

    他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以前他是为什么活着的?为报恩吗?

    那现在呢?就是复仇吗?

    “我想为自己活。”

    是的,他想为自己活。但是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摧毁了他的梦。

    “现在你还不懂,等以后吧。以后你就懂了。”林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事不是你想,而是你必须。”

    现在的熊只觉得林升的前言不搭后语,十分苦恼地挠了挠头。

    “对了,师兄你要走了吗?”

    “是啊。”

    “现在吗?”

    “对。”

    “那舒心姐姐怎么办?”现在熊还是喜欢称舒心为姐姐,而不是师姐。

    “我刚刚说了,相见不如怀念。见了,也许就不想走了。”林升紧紧地闭了眼睛。

    “师兄。”这时陶湘的声音打断了林升的闭目沉思。

    只见陶湘站在离林升和胸足有十步远的地方,想来是没有听到刚才的任何谈话内容。

    “什么事?”

    “师姐叫我过来把这个给你。”陶湘的手中出现了一方帕子。

    “拿来吧。”

    陶湘连忙把手中的帕子递上来。

    那不只是一方简单的帕子,上边还题了字。

    “和风熏,杨柳轻,郁郁青山江水平,笑语满香径。”

    “这便是她的期待吗?怎么知道就不是我心中所想呢?”林升看了帕子上的字,苦笑出声。

    “师兄,你会回来的吧?”陶湘抬头看了一眼林升,眼中满满的舍不得。

    “我相信师兄一定会回来的。”熊在一边补充道。

    “对,一定会。”林升点了点头,对着陶湘说道:“湘儿,给我取笔墨来。”

    “诶。”陶湘应了声,急急忙忙地去了。

    “我是真心的。”熊低低地说道:“虽然我知道我年纪小,在师兄面前没有资格说什么。但是,珍惜现在吧。不要像我一样失去了再后悔。”

    “傻孩子。”林升难得地笑了出声,伸手拍了拍熊的头,“现在都敢对师兄说教了。”

    “我……”

    “你师兄还不至于这么没用。现在这儿就要靠你们了。你还要保护所有你在乎的人,不是吗?”

    “是!”

    “等我回来吧,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一同去羊城。”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师兄,我拿来了。”陶湘端着笔墨过来摆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向着砚台里稍稍加了一些水就开始磨墨。

    这个墨是上好的青州墨,还带着淡淡的香。

    就想林升一样。

    林升提起笔甫一思索就在帕子上边写到——

    “思往事,望繁星,人倚断桥云西行,月影醉柔情。”

    “把这个给她拿去吧。”等到手帕上的墨迹干了,林升如是说。

    “好。”陶湘低着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可是师兄你真的不去看一眼吗?”

    这个问题林升今天起码被问了三遍,但是他还是非常好脾气地回复道:“不去了。”

    但是每次的言语都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忧伤。

    “吁!”偏门口传来了勒马的声音。看来是有人来接林升了。

    “升儿。”逍遥子突然带着一个灰绸布的包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这个你带着。”

    “多谢师傅。”

    “不用谢我。”逍遥子像是意有所指。

    林升只是垂了垂眼帘并没有多说什么、

    “保重。”一阵静默之后逍遥子重重地说。

    “该走了,师傅保重,你们……也保重。”林升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着熊和陶湘说的。

    “保重。”

    林升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石桌椅边上,密密丛丛的紫竹后边有一个寂寞而单薄的身影。

    是舒心。

    舒心就这样一只手扶着竹子,另一只手捂着嘴巴,任着眼泪流下,愣是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声音。

    其实在某些方面他们两人还是像的吧。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第五十五章 林升远走 城中乱斗 下

    林升就这样走了。

    伤心的人自然有。

    等到林升走了之后舒心就把自己一个人反锁在房间里,直到刚刚千般劝万般劝才肿着两只核桃一般的眼睛开了门。

    “舒心姐姐,师兄会知道你的心意的,你看你都不是给他整理行李了吗?”

    “他又不知道是我……”

    “舒心姐姐,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和师傅吗?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怎么做得来这些精细的事情!”陶湘在一边劝道。

    虽然说把逍遥子说成一个大老爷们陶湘自己心里也是实在心虚,但是为了劝舒心,陶湘还是忍住了发麻的头皮举了这个例子。

    “师傅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怎得就不会整理了!”舒心这就开始强词夺理了。

    “师姐,”熊开口了,“师傅是不会在打包的行李里边放上你亲手做的袜子的。”

    熊虽然不懂怎么哄女人,但是他知道什么是一件事情的关键,只要抓到关键了,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女人,自然也一样。

    当然,这只是对于普通的女人。

    要是对于自己喜欢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舒心终于止住了泪水,只是还在小声地抽噎。

    想必是想通了。

    终于是停住了。

    都说一个女人说话的时候能顶上两百只鸭子,那么如果一个女人哭起来的时候绝对能顶上四百只鸭子了。

    熊和陶湘终于是叹了一口气,剩下的事情还是留给师兄自己解决吧。

    明月高悬,犹如一**大的玉盘。

    今天的月特别的圆,但是比平常昏暗。

    逍遥子坐在石椅上,月下独酌。

    玉盅里清澈的液体不停地倾泻而出,倒在了同样的通透的酒杯里。

    芬芳的味道飘满了庭院。

    远远地望着逍遥子,就像是一幅画。

    熊就这样坐在了地字一号房的石阶上,静静地注视着逍遥子。

    他的身边还有陶湘。

    “师弟,有的时候我总觉得我们师傅不像凡间的人。”熊说道。

    “的确,师傅还一直穿白色的衣服。”陶湘补充道。

    “神仙,一般都是逍遥的吧。”

    “所以师傅才叫逍遥子吗?”

    “也许吧……”

    正在熊和陶湘准备各自回屋睡觉的时候客栈外边突然被熊熊的火光照亮。

    走水了!

    这是熊的第一反应。

    的确是走水了。

    走水的地方还是永安客栈的厨房。

    只是这走水是天灾还是**就不得而知了。

    “有贼!抓贼啦!”

    外边响起了嘈杂的锅碗瓢盆的敲打声。

    这个时辰大家想必都睡了,硬生生的是被“贼”吵醒了。

    熊摸了摸身边的剑就要冲出去,不料一块小小的石头飞过来打在了他的手腕上。

    “哐当。”

    熊一吃痛,手中的剑就直直地掉在了地上。

    “师傅……”熊望向了逍遥子的方向,一脸的不可置信。

    只是逍遥子还在自顾自对月啜饮,就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一般。

    “也许师傅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出去实在是太引人瞩目了。”陶湘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剑。交还给了熊。

    “……也对。”熊思索了一会儿,又坐了回去,接口道。

    自己还是太沉不住气了,这个脾气要改一改。

    月黑风高夜,打杀正当时。

    原本以为一会儿就平息的打杀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熊开始沸腾了,带着些紧张,他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剑。

    向着太阳,他刺了五十万剑。

    但是他的剑从没有向着人。

    眼见着这贼就要到紫竹院的时候,逍遥子不见了。

    熊发现的。

    石桌上的酒盅和酒杯还在。

    只是没了人影。

    虽然熊和陶湘素来知道逍遥子的轻功极好,只是不料想能在眼皮子地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实在是深不可测。

    “师傅去看了,我们便放心吧。”

    “也是。”熊应道,“那我们就在这儿等师傅吧。”

    在林升和陶湘眼中,舒心怎样都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所以熊提出的这个建议更多的是为了保护舒心。

    陶湘当然也是赞同。

    不过事实的真相呢?

    恐怕没几个人知道。

    火光已经照亮了外边的围墙,通红通红的。

    突然,从围墙的外边跃进了一个姑娘。

    一个穿着火红衣服的姑娘。

    她衣服的颜色就像火一样红,像血一样鲜艳。

    之所以认为那个人是姑娘只是因为熊觉得没有一个男人会穿这种颜色。

    熊拔出了剑。

    把陶湘护在了身后。

    陶湘的手中紧握着玉笛。

    “你们不用紧张,我并不会做什么。”未曾料到还是那个翻墙的姑娘先开了口。

    熊觉得这个声音甚是熟悉,举剑的手也略微松弛了下来,“你是……”

    “夏芸,你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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