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品温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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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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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素质都没有,整个B市迟早让你们这帮人搞脏搞臭!!”

阿衡垂了头,不作声。

小民警轻轻咳了几声,心中觉得这话过了。

言希却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吼声震天,白皙的指骨间暴着青筋——“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大奔吗,跟老子在这儿摆什么阔装什麽款!别说是奔驰,我家姑娘就是撞了宝马劳斯莱斯宾利布加迪·威龙,就是四辆一块儿撞,看老子赔不赔得起!”

那人被吓住了,说话有些不利索,指着小民警——“警察,你看这人这素质,你们管不管……管不管!”

言希脸吼得通红,呼哧呼哧喘粗气——“老子就是这素质,怎么着吧!老子,老子的爹,老子的爷爷都是B市人,我家祖宗八代都是B市人,B市人就这素质,怎么着了吧!你他妈在这儿充什么B市人,老子太爷爷打仗解放B市时丫的指不定在哪儿啃泥巴呢!”

那人瞠目结舌,没见过人嘴皮子这么厉害。

小民警也吓了一跳,觉得闹大了,走到两人中间,对着言希开口——“哥们儿,你放手,过了哈!”

言希冷笑,手上却攥得更紧——“我他妈好好的一个姑娘,在家还好好的,就出去摆了个摊儿,转眼受了一身伤,还被你们这个欺负,那个骂,老子过了?老子哪点儿过了!!”

眼见那人被言希卡领带卡得喘不过气,小民警急了,拿着警棍指着言希——“你丫放手,快点儿!!!”

言希拽了小民警的警棍,扔到地上,轻蔑地看着他,嗓门高了八度——“今天丫的不跟我姑娘赔礼道歉,老子还就不放了!!!!”

小民警也恼了——“你想袭警不是!”

“老子还就袭警了,你爱咋咋地!”言希扭头,扫了阿衡一眼,就一眼灰色大衣,眼眶却莫名其妙地红了——“我家姑娘不受这窝囊气,受不起这委屈!!!”

阿衡急了,没了冷静——“言希,你放手呀,放手!”

言希沉默了几秒钟,认真凝视着他的姑娘,温柔而别扭。

“言希,我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阿衡看着言希的眼睛,小声地,怔忪着,鼻子难受得不得了。

“啪”“啪”,饱满的泪水一瞬间不听使唤地掉了下来。

言希愣了,松了手。

他走到阿衡的面前,一把把她揽进怀里,然后,阿衡头埋在少年怀中,像个孩子一般,边哭边抽噎,放肆了,放纵了。

少年却只是手指笨拙地蹭去她的泪,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微凉柔软的掌心,轻轻取笑她——“既然不委屈,你又哭什么?”

阿衡继续啪啪地掉泪珠子,吸鼻子,囔囔的鼻音——“不知道,本来不委屈的呀,看了你,就委屈了。”

谁知道呢,本来不委屈的呀,偏偏看到了你。

“我还委屈呢。我的绿毛怪为了你又挂了!”言希笑,容颜好看得翻天覆地,眼眶却红得更加厉害。

多么大不了的事,多么坚强的你我,却轻易地被彼此打败。

在闲暇时,他总是不断地思考着。

这十年,磕磕碰碰的不在少数,他和她,即使不在一起,彼此也依旧会按着自己理解的真意积极地活着,甚至偶尔庆幸着,因为不在一起,所以天大的委屈,也不会被打败。

于是,一直鲜活地活在自己生命中的那个爱穿灰衣的黑发黑眸的姑娘,是一根温柔的刺,在眼底,拔不出来。偶尔因为她的委屈,触动了那根刺,自己会同样地红了眼眶。上天知道,有些东西明明不是触动得了他的,可是,因为是她的委屈,才会那样无条件简单地变成了他的委屈。

就像流感的传染,由她传染给他,她隐忍微笑着,他却因为眼中的刺痛,无法不把这委屈搅个天翻地覆,只有加倍地向别人讨回来,静止了,停息了,让她慌着哄他忘却了所有的不快乐,仿似才是终止的真正模样。

而后,那刺像触角,悄无声息地缩回去,晴明了他的眼睛,则是一个罢休。

雨过天晴。

chapter40

chapter40

早知道就让思莞来了。她笑着对言希说

莽撞如斯,两个人在派出所哭了个昏天暗地飞沙走石,实在丢脸。

言希翻白眼——你怎么不给内小民警温思莞的电话?正好本少的绿毛怪也不会死无全尸了!

阿衡尴尬——一不小心忘了。

那会儿,大奔咄咄逼人,小民警绿衣晃眼,问电话号码,她也不曾想,张嘴就是言希的手机号码。

于是,想了想,认真找了个理由,叹气——嗳,言希,我只是觉得当时自己需要被认领……

即使打电话给思莞,他依旧会把自己转交给言希。

这样太麻烦。

所以,何必兜一个大圈。

言希则是眯眼——这个理由,好,好得很!

随即,咣咣上了楼,摔门,啪。

阿衡无奈,这家伙脾气越来越坏了。

未过两秒钟,毛巾小灰同志被扔了出来,阿衡吓了一跳,飞扑,接住。

毛巾小狗已经鼻涕眼泪齐飞。不就在美人房间睡了会儿傍晚觉吗,这又怎么了……

言美人声音远远传来——管好你的狗!

阿衡微笑,温和地拍了小狗毛绒绒的小脑袋——我怎么管你才好?

笨蛋,他明明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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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尔如思莞所愿,考进了西林。思莞升了三年级,学生会的工作顺理成章停了,为了七月的独木桥努力。

mary不以为然——“思莞的话,不用担心吧?”

年纪前五,再加上全国优秀三好学生的加分,上什么学校,还不是由着他挑?

辛达夷昂头——“你丫懂什么,我兄弟准备给温家捧个高考状元!”

mary琢磨着什么,不咸不淡地调侃——“我不见得懂什么,可是,你兄弟温思莞想的什么,你也不见得比我清楚多少。”

辛达夷扫了前面清秀削薄的背影——“他能想什么,还不是发愁怎么和言美人儿上一个学校。”

mary看辛达夷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有些怪——“你……知道什么?”

辛达夷理所当然——“他们俩一直在一个学校,上大学,又怎么会例外?”

mary黑线——“这是什么逻辑!”

“我们仨再加上陆流,哦,你不认识陆流,反正就是一神仙,对,我们四个虽然从小一块儿长大,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思莞对言希更亲,上初中那会儿,我和言希考上的是七中,他和陆流考上了一中,结果小丫一声不吭,背着书包就转到了七中,那叫一个牛气,后来好像还被温伯伯狠狠揍了一顿,嘿嘿……”少年啰啰嗦嗦。

mary笑得妖邪横生——“狒狒,你别是吃醋了吧?这话说得酸的,童年可悲呀,没人气的……”

辛达夷呸——“死人妖,我犯得着醋吗?要醋也是温思莞醋!”

“这话怎么说?”mary眼中精光乍泄,下意识地指尖点了凤眼。

“陆流没去维也纳之前,和言希就差连体了,虽然都是做人兄弟发小的,但别说我不算什么,话难听些,思莞当时在那俩人面前,也就一小透明!”辛达夷嘀咕。

mary同情地瞅着辛达夷。

辛达夷直哆嗦——“我靠,人妖,你丫管管自己成不,别满脸母性光芒地看着老子!”

mary笑得无辜——“没办法,一出故事讲下来,你最可怜嘛!”

倒!老子哪里可怜了哪里可怜了你丫说说说说说!!!!!

“辛达夷,你又张牙舞爪地干什么,站起来说说,第三题选什么?!”人称地中海的英语老师怒了。

咳咳,孩子们,现在还是上课时间。

辛达夷傻眼了。什么定语主语宾语表语,有that没which有which没逗号的,晃了傻孩子一脑门子汗。

肉丝坐得风情万种,嘴角弯得幸灾乐祸。

阿衡轻咳,手弯了C的形状,放在耳上。

“C!”辛达夷挺胸脯,有底气了。

“why is the third choice?”地中海教书教了半辈子,也是个刁钻的角儿。

辛达夷吞吞吐吐——“because……嗯because,里面说,啥啥flying啥啥when啥啥嗯my嗯……”

地中海咬牙切齿——“repeat!!why?”

辛达夷泪。阿衡没说 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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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色越来越深了。也不过几日的功夫,树叶已经凋零了个彻底。

阿衡闲暇的时候,一直在跟着电视,学织东西。

她扭头问那个少年——思莞mary想要围巾,达夷要一副手套,言希,你呢,你想要什么?

言希掰手指,一二三……四,有些沮丧——老子什么都不要。

这样啊。阿衡垂头,笑着,声音软软的。

傍晚的时候,天色有些阴沉,未及夜间,风已经把树影摇曳成了支离破碎的模样,不少时,倾泻起暴雨。

一重秋雨一重寒。

阿衡言希楼上楼下地关窗户,阿衡刚走到洗手间,忽然,一片黑暗。

停电了。

她望向窗口,除了阴森的树影,四周没有一丝亮光。

应该是电缆被风刮断了。

这个点儿,天气这么差,就是抢修,也麻烦得很。

“阿衡。”言希摸索着下了楼。

阿衡揉揉眼,渐渐习惯了黑暗,楼梯口,是赫然瘦削的身影。

“阿衡,你过来。”他的嗓音微滞。

阿衡走过去,轻轻触碰,是外套略带粗糙的亚麻的质感。

他反手,把她的手握在手心,本来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指隙也像填了和风,柔软安定下来。

少年笑,在黑暗中扮了个鬼脸。

阿衡无奈,小声——言希,我不害怕的呀。

所以,不用费心吓我。

我害怕行不行?言希翻白眼。

脑袋探向窗外——女儿,如此良辰美景,咱们出去觅食吧。

阿衡瞥了一眼厨房——我的小米粥,刚煮好……

言希流口水,装做没听到——女儿,我知道西小街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据说很好吃。

阿衡继续——咳,我刚刚炒好的青菜……

言希抖抖耳朵——还有东寺门门前,鲁老头的牛肉面馆开了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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