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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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飘摇-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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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莫名其妙的,光看我干吗?没见过美女啊?我向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悠悠忽忽的回房了。
  经过近日来的相处,我和汀兰熟稔了许多,她也渐渐会跟我没上没下的说话了,她见我回来没精打采的,就追着赶着问我原因,“小姐,您今天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还能有人欺负了您去?”没办法,我把今天的无厘头遭遇讲给她听,她捂着嘴吃吃的笑,“老爷这样看您,准是觉得您喜欢上沈少爷了,说不定哪天就把您许给沈家了?老爷现在肯定在琢磨,您看上的会是沈大少爷还是沈二少爷!”
  我扑上去搔她的痒,“胡说什么呢你?这种玩笑也敢开?看来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这是什么逻辑,这个身体才七岁,况且我才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她在么能想到那方面去呢?不过静下来想想,刚才纳兰揆叙看我的那种带着戏谑的暧昧的眼神,也□不离十了,我呸!还世家呢?思想竟如此龌龊!
  “那沈少爷是什么人啊?”我不禁有些好奇了,连那个三岁的小女孩都抱住不放的小男孩和他哥哥到底是何许人也,值得纳兰揆叙这么大惊小怪的!
  “小姐您想知道?”汀兰眯着眼睛瞧我,语调夸张又滑稽,看她那样子,竟像个十足的媒婆了。
  我连连摆手,“你可别想偏了,我就是好奇而已。”
  “哦——”也真难为她了,一个字变了好几个调。“沈老爷是京城富商,与老爷素来交好,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沈亭渊,小儿子叫沈亭潇,两位少爷生的一表人才,老爷也很喜欢他们。”原来也是两个富二代,却没有印象里电视剧里富二代飞扬跋扈的样子,那个沈亭渊倒是挺随和有礼的。

  青梅竹马

  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我都快把那件事渐渐淡忘了,可人家纳兰揆叙却耿耿于怀,就知道他不安好心,放着一大堆政务不管,非要把他侄女的心之所系试探出个子丑寅卯,说什么我是纳兰性德的独生女,阿玛博学多才,女儿也不能差了去,纳兰家的女儿自是与别家不同的,自圆其说地硬是将沈亭渊和沈亭潇弄来跟我一起读书,还美名其曰跟着他们一起学进步得快。
  当管家来传话的时候,差点把我气个半死,不是说古代很重男女之防吗?他到挺开放,竟让孤二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就跟我注定就是沈家的似的,置我的清白于何地?
  完了,我的意志力太不坚强了。来古代没两天就被封建思想彻底腐化了,竟差点忘了我是来自三百年后的灵魂,男女之防什么的都是浮云、浮云再说了两个不超过十岁的小屁孩,有什么可担心的
  次日卯时,自鸣钟刚刚响了六下,我就被汀兰从被窝里拉起来了,又是梳头又是上装,忙的不亦乐乎,最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冲她大吼,“拜托!我的好姐姐,我这是去上学,不是去相亲,你明白?”
  汀兰的嘴角扬起一丝坏笑,“是吗?在奴婢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分别。”
  “你!”我用手指着她,刚想反驳,却又泄了气,在别人看来,这的确是没什么分别,不过是换了个新花样而已。说个话就给自己找了这么大的麻烦,那我以后还是装哑巴好了。
  学堂设在园子东北角的宁瑞斋,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在确保自己没有迷路的情况下准确到达了目的地,所以刚进去时,沈亭渊和沈亭潇已经在里面了。沈亭渊和先生赶忙给我行礼,那先生肯定被事先告知过我是个女孩,否则以他的老古板思想,准会当场对我吹胡子瞪眼睛。沈亭潇也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我向他们微笑着点头示意,样子像极了军训时教官检阅军姿,而沈亭渊就被我无情的归为“问题学生”的行列。
  今天讲的是算数,因为他们俩今后势必要继承家业,对于经商来说,算术可是必不可少的。只见我们三个人桌上都摆了一个崭新的算盘,算盘这东西我是没用过,不过口算我还可以,虽说我大学主修的不是数学,但我就不信我比他们多活了这么多年,会输给他们这些毛头小子?
  先生不厌其烦且滔滔不绝地陶醉于他自己对算盘的历史渊源绘声绘色的讲述,可在我看来这无异于浪费生命,难道顾客买你东西是会顺便考考你这算盘是从哪来的吗?
  转头看过去,沈亭潇已经濒临昏昏欲睡的边缘,只有沈亭渊还全神贯注地听着,还将相关记载誊抄在笔记上,真佩服他的定力,偷偷瞟了几眼,他的字雄浑大气,遒美健秀,是谓上品,上面记着什么,“珠算控带四时,经纬三才。”“刻板为三分,位各五珠,上一珠与下四珠色别,其上别色之珠当五,其下四珠各当一。”这文言文看得我头都大了。再望望沈亭潇那边,一只大乌龟已经赫然现于纸上,周围是斑斑墨迹。
  这是亲兄弟吗?改编范伟在《卖拐》的一句话,同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好容易讲完了历史,先生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但看到我和沈亭潇竭力耐下性子不冲出学堂的份上,也只好作罢。出了一个弱智的不能弱智的计算题“九九相乘,是为几何?”
  听得两旁响起了拨算珠的声音,我漫不经心的答道:“八十一。”话音未落,算珠声骤停,一老两少三个人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我,让我想起了前些天这两兄弟和那小女孩一起惊讶的看我的情景。
  半晌,先生才结结巴巴的继续问:“四六相乘?”
  “二十四。”
  “二八相除?”
  “四。”
  
  演变到最后竟成了快速问答,无奈之下我只好背起了九九乘法表,“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一三得三,二三得六,三三得九,一四得四,二四得八,三四十二,四四十六,一五得五,二五一十,三五十五,四五二十,五五二十五,一六得六,二六十二,三六十八,四六二十四,五六三十,六六三十六,一七得七,二七十四,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五七三十五,六七四十二,七七四十九,一八得八,二八十六,三八二十四,四八三十二,五八四十,六八四十八,七八五十六,八八六十四,一九得九,二九十八,三九二十七,四九三十六,五九四十五,六九五十四,七九六十三,□七十二,九九八十”
  先生捋着胡子笑看着我,“没想到纳兰小姐小小年纪,又是一介女流之辈,竟会对算学感兴趣,这么早就将口诀背了下来,真是聪颖过人啊!”我低头羞涩一笑,“先生过奖了!”
  沈亭潇不服气的看着我,随即问道:“你是纳兰性德大人的女儿?”
  “啊?”这孩子思维真够跳跃的,从算数一下子蹦到了查户口上。我一抱拳,学着男人的样子,“在下正是。”
  他到没有理会我的滑稽,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一旁的沈亭渊倒是将嘴角抿成了一道弧线,“说实话,我不喜欢他的词风,一个大男人总那么儿女情长,成不了大事。”在座的其余三人都变了脸色,沈亭潇随即也反应了过来,脸上讪讪的。
  沈亭渊几欲张口呵斥他,却被我抢先一步,“我阿玛是有些儿女情长了,可儿女情长本是人之常情。尘世烦忧,谁又能真正置身事外呢?吟诗作对,不过是抒发心中所感怀罢了,难道要闷在心里,苦不堪言?作为一个词人,他将多愁善感,儿女情长彰显得淋漓尽致,得以享誉词坛,这何尝又不是一件大事?要是换了你,你写得出来吗?既然你没有这个‘金刚钻’,就别对别人揽的‘瓷器活’品头论足了!”
  沈亭潇脸涨得通红,最后来了句,“你强词夺理!”
  我也不甘示弱,“你该去医院测测视力了,没看出来我在据理力争吗?”糟糕,竟一顺嘴蹦出了几个现代词汇,我在心里一遍遍的默念着‘没听见,没听见’。
  可惜老天并不眷顾我,沈亭潇一脸茫然的望着我,“你说什么?什么‘医院’?什么‘视力’?我怎么听不懂啊。”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阿玛是纳兰性德!自古虎父无犬子,我肯定是比你懂得多的,所以我说的话你听不明白是很正常的。念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脑中一片混沌,没办法,只好没话找话,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合逻辑,也顺道把沈亭潇说得云里雾里。
  半天他才缓过劲来,“说得好像你比我多活了好多年似的,不过还是我比你大,应该我说你年幼无知才对!”
  小子,套用一句我爷爷常说的话,“我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唉,只可惜那是在三百年后,在现在的这个身体,我就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比他小的这个悲惨事实了。
  正当我和沈亭潇大眼瞪小眼僵持着的时候,一旁沉默的沈亭渊开口而诵,“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这凭空响起的声音把我们吓了一跳,俩人都转过头去不约而同的望着他,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不过一个十岁的孩子,此刻竟像一个大人一般深沉。
  我也开始背起来,“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沈亭渊又接下一首,“闲愁总付醉来眠,只恐醒时依旧到樽前。 不如前事不思量,且枕红蕤欹侧看斜阳。”
  沈亭潇也插了一句,“粉香看又别,空剩当时月。月也异当时,凄清照鬓丝。 静数秋天,又误心期到下弦。”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旧欢如在梦魂中,自然肠欲断,何必更秋风。”
  
  我们一个接一个的背“纳兰词”,背到后来,这好好的一堂算术课,竟成了纳兰性德的诗词朗诵会,我们一起大哭一起大笑,竟变成了朋友。

  难得出府

  在现代这琴棋书画只是素质教育,学不学完全自愿,可到了古代就不行,琴棋书画成了必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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