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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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香-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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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是变相的威胁嘛!听得香漓敢怒不敢言。

“不了,义父尚有要事在身,还是由小女子作陪吧!”

“这样啊!那……好吧!”他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可耻的男人!

他就不要栽在她手上,否则……哼、哼!她会让他明白,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回,她是打定主意,决计不理会他了。

“说话嘛,我很无聊唉!”

哼,他这人聒噪得要死,一张嘴动个不停,他会无聊?

“真的不理我吗?我很想听听你那美妙动人的天籁之音耶。”

哼,巧言令色鲜矣仁。

“唉,香漓──”

“你这人很吵唉!”她受不了地回道。

“可是──”

“闭嘴行不行?”

“那如果我告诉你,你踩到狗尾巴,而它正以“不共戴天”的眼神瞪着你呢?”

“干你什么──啥?”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她瞬间脸丕变,狗狗的一双怒目凶光,瞪得她三魂掉了七魄,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响起,她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手脚灵活地纵身一跃,死攀住朱玄隶不放。

老天,这女人真是精力充沛!

朱玄隶看得瞠目结舌,原来那双看似柔弱无骨的小手,也有勒死人的本事!

在被她掐得断气之前,他已快手快脚的抱着她远离危险地带。

“喂,你把我搂得这么紧,该不会是要我直接“送入洞房”吧?”满怀软玉温香,他却享受不到半点乐趣,实在是──唉,他担心在还没一亲芳泽之前,他已先英雄气短了。

送入──洞房?

香漓意识稍稍清醒,这才留意到自己整个人正死巴着他不放。

惊人的艳红正迅速自她的脸庞窜烧。“你……放我下来。”

“这……”他好为难。“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要让人看到他们这副模样,那才真的是十条长江都不够她跳。

“我说──放、我、下、来。”

“可是──你不会后悔吗?”

她要后悔什么?难不成他真以为她有多觊觎他的“美色”,所以主动投怀送抱?真是是可忍,就不可忍!

“你够了吧?便宜都让你占尽了,你还想怎样?”

便宜?不,他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被穿脑魔音摧残过的脑子到现在还恢复不了正常。

“你──确定?我真的要放手喽!”他又问了一次。

“快放啦!”啰哩叭嗦的,真难沟通。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好吧!”说完,他手一松,香漓整个人笔直的往下掉──

“扑通”一声,栽入水底,激起好大的水花。

“朱、玄、隶──”杀人般隐含漫天怒焰的声音响起,一颗头颅挣扎着由水面冒出,一不留神,又吃了好几口水,呛得她好狼狈。

“你还好吧?”他蹲在池边,随便丢来几句问候聊表心意。

猫哭耗子。

她忿忿然哼了声,抹去脸上的水珠。“你干什么把我丢进池子里?”

“我本来就站在池边了,是你自己要我放手的,我还问过你好多遍。”

香漓不断深吸气,几乎将牙给咬碎掉。“那你又干什么站在池边?”

“你好笨哦!狗狗惧水,我不站水边,难不成等着被咬?”

敢情这还是她的错?谁教她太蠢?

“好,那我道歉。麻烦拉我上来好吗?”

“好。”朱玄隶很“不计前嫌”地点头,将手伸向她。

谁知,就在香漓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他时,他突然又抽回手。

扑通!

这一次的水花溅得半天高,更加令人叹为观止!

“姓朱的!你干么又松手?”香漓再一次冒出水面,以泄恨的眼神瞪着他。

“我想还是算了,万一你等一下又说我占你便宜怎么办?我可是个谦谦君子,所以还是不要碰你比较妥当。”他说得好正气凛然,八百年见不到一次的光风霁月全掏出来用了。

如果不是她浑身湿透,香漓一点也不怀疑她会冒上一把火,将眼前这杀千刀的男人给烧得尸骨无存!

“我、不、会、生、气,麻烦拉我上来好吗?”她磨着牙说道。

“真的吗?”他一脸怀疑。实在是他很少见到她没生气的时候,这女人的脾气实在……唉!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寡妇死了儿子──他看破兼绝望了。

“我保证。”她耐着性子说道。

“那──你不可以像刚才那样,借机对我上下其手、骚扰我、占我便宜哦!”

香漓吸气、再吸气……很好,还没被气死。

“我不会的,这样行了吗?”

“那好吧。”朱大少爷总算善心大发,援手一件,将她给拉了上来。

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滴水,头上顶着一朵花,衣服上还黏了无数残叶,那模样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看他抿紧了唇,很有修养地不加以嘲笑,只不过是双肩抖得厉害,看得香漓一把火又烧了上来。

等一下再跟他算帐。

她气闷地抓下头上那朵花,绞着衣衫上滴答作响的水渍……

就在她忙着整理仪容的同时,一名婢女匆匆住他们的方向走来,见着她这模样,足足错愕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天吶!平日清雅高贵的小姐怎会变成这副德行?

朱玄隶也知道她这副模样不宜见人,尤其七月半又快到了,要是吓着人家,那就罪过了。

于是怕回过身,代香漓询问:“有事吗?”

“呃,是老爷有事要见小姐。”

“噢。”朱玄隶了解地点点头,转身时,“很不小心”的与她擦撞了一下。“你听到了吧──咦?人呢?”一回身,没见着她的人,他满心困惑地喃喃自语。

池面──

漫天水花二度激起,这回,更是可惊可叹,蔚为壮观。

“咦?你怎么又跳下去了?这样跳上跳下的很好玩吗?”低下头,见她又在水中挣扎,他眨眨眼,一脸大惑不解。

“你、你、你──”她气得头昏脑胀兼虚脱,再也没力气骂人了。

她敢拿她的祖宗十八代发誓,他绝对是故意的!

天哪!她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让她遇见他?

杀千刀、杀万刀、该剁成烂泥的混帐王八蛋!

香漓擦拭着发上的水滴,一边忿忿不平地在心中咒骂。

她就知道!呜……她就知道,每回遇上他准没好事,这带煞的大魔星!

奴儿在一旁看着她家小姐一副想大开杀戒的模样,心中直忍着笑。

小姐与临威王爷之间似有若无的火苗,她是知之甚详的,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感觉很微妙,说是火药味嘛──其实又不尽然,虽然王爷有事没事总爱闹小姐,看俏佳人气红了脸的样子,但她看得出来,王爷对小姐的意图并不单纯。

她敢说,这临威王爷八成是看上小姐了,就不知少根筋的小姐感不感觉得出来。

“奴儿,你说,这王八蛋是不是很欠揍?”

奴儿掩嘴窃笑。“奴婢不敢造次。”

“哼,对他用不着客气。”愈想愈不爽,她坐直身子,慷慨激昂地陈述道。“这混蛋有多无耻你知道吗?三番两次把我丢下水,不检讨也就算了,还跑到我义父面前说,我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爱玩水,真是羞羞脸……你听听,这是人话吗?是不是很不要脸?”

愤怒中的女人,千万别惹她。

奴儿深知这个道理,顺着小姐的话说道:“是有一点。”

“什么有一点!根本就是不要脸至极!”她不满地大叫。

“好,不要脸至极。”

似乎嫌骂得不够痛快,她接着控诉。“反正他这个人带煞兼带衰就对了,搞得我不是被狗追就是落水,我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所有不幸的事全都让我碰上了。”对她而言,最大的不幸,莫过于认识了这个大灾星!

“是,小姐请节哀。”奴儿善解人意地倒了杯水给她。

“谢谢。”幸好她向来坚强,要不然,与其让他给整死,她宁可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还比较痛快。

喝了口水,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喝了,马上咕噜噜地猛灌。“奴儿,你帮我骂,我在忙。”

“好。”唯主命是从的奴儿点了个头。“要骂什么?”

“随便。像是头上长疮、脚下流脓、缺嘴斜眼、獐头鼠目、尖嘴猴腮,爹爹不疼、姥姥不爱,生老娘没鸡鸡……”

哇,那不成了怪物?小姐的嘴真毒。

奴儿很有耐心地听完,然后才提出疑问。“那句生老娘没鸡鸡好像怪怪的。”

“唉呀,都可以啦。换成他老娘生他没鸡鸡也成。”

“那──他有没有鸡鸡关你什么事?你不需要太关心吧?”

香漓愣了下,脸蛋红了起来。“死奴儿!连你也欺负我!”

“唉呀,小姐,别打、别打。是奴儿失言,你又不嫁他,他“工具”齐不齐全的确是与你无关……”

“你还说!”别有暗喻的言论令香漓恼羞成怒,跳起来追杀她。

“哇,小姐饶命──”奴儿尖叫连连,两名年轻女孩笑闹成一团,一道滚入床上喘气。

“喂,闹得这么疯,没动了胎气吧?”香漓盯着床顶,手肘推了推她。

“还好,多谢小姐。”

沉默了下,奴儿突然开口。“其实,临威王爷人不错的。”

香漓一怔。“怎么突然为他说起话来?”

“奴婢是就事论事。你想想,他的身分何等尊荣,哪个人对他不是恭恭敬敬的,唯独你,总是不给他好脸色看,他却有那个雅量包容,光是这一点就很难得了。”

香漓不以为然地嗤哼。“那是因为他的名声已经烂到不能再烂了,再多一项仗势欺人的罪名,出门不被丢石头才怪。”

“既然已烂到不能再烂,还差这一项吗?何况,小姐,据我所知,临威王爷虽是花名在外,为人可也是钦崎磊落,十分受百姓爱戴,他的风流艳史,只会彰显他的潇洒倜傥,爱慕他的女人可多着呢!”

“那又关我什么事?”她冷哼。

“一段好姻缘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奴儿有感而发地叹道。“像我,就是没那个命。”

“奴儿──”香漓所有的心思全让她的感伤给占满,没多留意她的话。“你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真搞不懂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有什么好想的,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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