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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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香-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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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不由自主地尖叫,想退缩,朱玄隶未加迟疑,一鼓作气冲破两人之间的阻碍,直达深处与她紧密结合。

“你骗我!”她痛得泪都掉出来了。什么“有点痛”,根本就是痛毙了!

朱玄隶哑然失笑。

都这时候了,她居然还有心情抱怨。

“乖,不哭,我会补偿。”他柔声轻哄。

“不要!”她没想到会这么难受,再让他“补偿”下去,她小命还保得住吗?

“你放心,接下来绝对不会有任何不适,我要是骗你,就罚我这辈子再也不玩女人,好不好。”

“不好。”他玩不玩女人干她什么事,她只想摆脱这股难忍的疼楚。

“对我有点信心。”他开始极小心地律动,企图在那片温润柔嫩的弹性包围下,擦出两情欢爱的共鸣。

香漓瞪大眼,对自己体内的反应感到不可思议。

疼痛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玄妙刺激,像是满足,又像是空虚,每当他退开,总让她感觉失落,然后激起更强烈的渴求:每当他盈满她,便让她感觉充实且欢愉,在周而复始的韵律中,原始的感官知觉也随之激昂飞扬。

原来,男人与女人的结合,也能这般奇妙而充满喜悦……

朱玄隶引导着她将白嫩修长的玉腿环上他的腰际,以便承受他更深沈鸷猛的冲刺,不曾移开的目光瞬视着她迷乱的小脸。粗喘着低问:“这样可以吗?”

毕竟是初尝云雨,他若过于狂放,仍是忧心娇弱的她受不住。

香漓轻轻浅浅的娇喘,不由自主地迎向他,承接他狂热的情潮,像是乞怜他所给予的欢泽。

她情难自已的反应,已给了他答案。

朱玄隶如她所愿,道道充实有力的冲刺,将彼此推入喜悦的高峰。

承受不住愈撩愈高的欢愉,香漓喊叫出声。他立即俯下头,收纳她所有愉悦的呼喊,将最后的高潮送入她体内──

※※※

激情渐歇,欢爱的余韵仍在体内浅浅低回──

娇容晕赧的香漓已倦极而眠,蜷睡在他臂弯的安适姿态,像只慵懒的猫咪,在主人怀中,什么都不需惊怕。

这样的想法,让朱玄隶不禁微感讶然。

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所有物了?这只是单单纯纯的一夜姻缘不是吗?以往,这样的露水欢泽,他有过太多,从没有一次眷恋过,为何这次……

他竟想抓牢她,不让她由他手心溜走。

是因为她的奇特吧?

他有了决定。

明日,该和她好好谈谈了。他不曾挽留过谁,她是唯一令他留恋的女子,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周游于脂粉堆中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伺候男人的媚功再高超,却都不曾如今夜这般,带给他如此难以想象的欢快与满足,而,她甚至什么都没做,只是个青涩羞怯的大女孩罢了!

他微微一笑,为她的纯真。

他想永远留住她,不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是他想成为她唯一的男人。

以满怀轻柔的爱怜,他亲了亲沈睡中粉嫩的脸蛋,带着少有的畅适陪着她合眼入眠。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当他再度睁开眼时,昨夜激情已随朝露散去,只留下一室空幽清寂。

她走了?不留只字词组?不带一丝留恋?

没来由的怅惘浮上心头,对她的难舍与牵念,早超出了他打算给予的。

甩开不该有的低迷心绪,起身穿衣时,他留意到身上除了五十两银子,其余分文不少,原先,他还多少存疑,以为这是欲擒故纵的把戏,没想到她还真如她所言,只要五十两,不多不少!

想来还有些好笑,以往,即使是软玉温香,同织鸳鸯梦的时刻,基本的警觉性,他不会降低分毫,可这小女子竟能轻而易举的撤下他的戒心,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适,甚至安适到连她几时离去的都全无所觉。

正欲离去的当口,凌乱被褥中一样小物品吸住了他的目光,他顺手拈起,发现那是一只小巧细致的香囊,散发着淡雅幽醉的清香,正如她给他的感觉。

“凝香是吗?”他寓意深远地低吟。将香囊纳入掌心。“我会找到你的。”

送走了赴京赶考的萧铭诚,香漓也离开了怡春院,全心全意地守在这间老旧的木屋等着他光耀门楣,她相信,他不会让她失望的。

一切,全如她所期望的进行着,然而,为何她内心深处,还会隐隐有股失落感?

将身子浸在注满热水的木桶中,一室氤氲热气熏红了水嫩的嫣颊,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一夜──

她身上每一寸细致肌肤,他全恣意地抚触过,从未与人这般亲近,她怎么也忘不掉那心旌荡漾的迷醉滋味。

如果……如果那一夜不是他,她还会有相同的感觉吗?

这是一道永远无解的疑问。

早已做好准备,只要眼一闭,这如梦魇的一夜就过去了,没想到,事情不若她所想象的发展,她不但不觉得恶心难受,甚至在这当中感受到快乐,他是那么的温存体贴,从头至尾,未将她当成宣泄兽欲的女人,反而以无比的耐心引导她,教她领会两情缱绻的美好。

也因为这样,才会令她──

怀念。

是的,她怀念那一夜,怀念被他搂在怀中呵怜珍爱的感觉。

思及那一幕幕脸红心跳的云雨激缠,她不由得捧住烧红的脸蛋,埋入清水之中。

老天,她在想什么?这是不对的!在行为上,她无法选择,但是心灵上,她至少要忠于萧铭诚,她怎能连灵魂都背叛了他?

都怪那名陌生男子!他太过狂狷霸气,而萧铭诚的性子太温和,相较之下,他过于强势的作风才会令她一时迷乱。

是的,这只是一时迷乱,过一阵子就好了。

甩开脑中如魇魅般缠住她不放的形影,她信誓旦旦地说服自己。

她会与萧铭诚恩爱到老,白首不离,一定会的!

※※※

然而,她却忘了思考一点──希望愈大,失望的打击就愈痛彻心犀!

等了数月,她等到了萧铭诚的金榜题名,同时,也等到了他移情别恋,择日与恩师之女──史部尚书的千金完婚的喜讯!

晴天霹雳一般的打击重重敲上心头,她不敢相信,两小无猜,情意甚笃的萧铭诚会这么对待她,他甚至不曾亲自见她,对她说上一声,就这么决绝地背弃了她,只留下一封可笑的书信──

香漓:

当你得知这个消息时,我知道你一定很伤心气愤,但是请相信我,我心中同样饱受煎熬,当情义与名利不能两全时,我只能选择割舍你,不要恨我,这一路以来,我吃了太多的苦,你该比谁都明白,那些日子,我甚至不敢去回想,面对着平步青云的机会,我如何能任它失之交臂?所以,我才会决定迎娶尚书千金,让岳丈助我在官宦生涯无往不利,如果你真是为我好,请祝福我,好吗?

铭诚笔

香漓字字咀嚼。她何只伤心气愤,那根本是悲愤欲绝,而他居然还要她谅解他、祝福他……他难道不觉得欺人太甚?!

更可笑的是,当初她给了他五十两助他赴京,而今,他竟以一百两来求个两不相欠──

呵,萧铭诚,我所付出的一切,竟只换来这一百两的羞辱。

好可笑,她真的觉得好悲哀、好可笑!

她恨他!恨之欲绝!

他要恩断义绝,好,她就成全他!

咬紧牙龈,她挥笔而就──

皑皑山上雪,皎若云间周。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邂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蓰蓰。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一首卓文君的“白头吟”,道尽了她内心深处的悲恨。

斩断了一切,她茫茫然地仰望天际,今后她该何去何从?

毫无保留地付出一切,换来的,是这般不堪的待遇,她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间?这样的人生,活着,又有何意义?

她什么都没有了,人生,已不再值得牵挂……

如果连相知相许十多年的人,都能在旦夕之间背弃她,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她坚持?

她已心灰意冷。

望着水光粼粼的江面,泪,突然不再流了。

她神色无比平静,幽幽闭上了眼,决绝地纵身一跃──

浮浮沉沉的浪潮,将她推向茫茫未知的命运。

※※※

没死吗?

再度睁开眼,她身处于雅致的厢房,面对着两张和蔼慈祥的脸庞。

“你们──”

“小姑娘,你醒啦?感觉如何?”妇人首先上前,柔婉的声音让她觉得好温暖。

“是──”喉咙有些干涩,她轻咳了声,再度开口。“你们救了我?”

“来,先喝口水。”中年男子倒了杯水给她,然后才道:“是的。姑娘是失足落水,还是──”

香漓别开脸,没回答。

这一问,又让她忆及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如果可以,她情愿忘了它,重新开始──

她一震。

重新开始?!

是啊!何不重新开始呢?为了这样一个毫无志节的男子,断送了性命不是太不值得了吗?算是上天垂怜吧,让她看清了他贪慕荣华的本性,否则,她就算得到了这个男人,也不见得是多幸运的事,何苦为他想不开?

昨日种种,已随着跳江的宋香漓葬身海底,重生过后的她,要活出全新的自己,不再为男人而伤神,她,宋香漓,将不再属于任何人。

想通了之后,她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伯父,伯母,谢谢你们救了我,两位的大恩,我会永远记住的,小女子不再叨扰了,就此拜别。”说着,她拉起被子就要起身──

二老对视一眼,交换了一记有默契的眼神。

“咦,等等,小姑娘,你有地方去吗?”

她一怔,旋即道:“天地之大,岂无我一介弱女子的容身之处?”

不错,有志气!

男子眼露激赏。“如果,我们希望你留下呢?”

“我不懂。”

“是这样的,我们夫妻俩成亲多年,至今膝下犹虚,如果小姑娘不嫌弃,就让咱俩收为义女,以承欢膝下,你意下如何?”

峰回路转的发展,教香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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