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骑着竹马来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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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骑着竹马来 (完结+番外)-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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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玦儿喜滋滋道:“你这些日子不是一直睡不好的,又不肯让太医来看看,我查了好些书,寻到的方子,用浮小麦、甘草和大枣煎成的汤,专门安眠的,我这儿人人都试过了——我怕和太医开的那些补药方子冲了,所以我没试,不过嬷嬷他们试过的都说很有效的。”
  季涟将汤碗搁在一旁,摇头叹道:“你呀,就是不肯让自己清闲点,什么事都要操心,难怪太医说你忧思过甚呢。”想了一想又道:“还是我让你协理后宫这事害了你,什么事都堆到你这里来——母后和那边这几个月没为难你吧?我都好久没陪你去母后那边问安了。”
  
  玦儿笑道:“你都这样了,还有谁敢为难我啊,再说好多事我都让烟儿去做了,她到底比另外几个人大一些,做事也懂分寸,倒也没什么让我操心的了。现下大家都知道北边战事紧迫,谁会在这个时候这么没轻重呢?”
  季涟从睡榻上下来到书房去,玦儿照旧拖着他一起进去,他虽不想让玦儿天天陪着他劳心,可是若不让玦儿一起,她心里倒不舒坦,况且他私心里还是想让玦儿陪着,一起说说话也不那么烦闷。
 
  季涟看着折子,想起一事,向玦儿道:“柳先生最近身体小恙,等柳夫人入宫的时候,你也抚慰她几句吧。”
  玦儿问道:“身体小恙?要不要紧,要不要叫宫里的太医去看看?”
  季涟叹道:“操劳过甚吧,顾首辅捱到上个月还是回乡去了,胡如诲又不管事的,许多事情一下子落到柳先生身上。现在我又只能挂心北边的事,内务大小都是他上下打点,他也是想多给我省点银子下来,才处处亲力亲为的。太医今天回来说要好好调养就行,你让柳夫人劝劝他,小事就让下头人做好了,就算缺银子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
  玦儿点点头,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北边战事的缘故,“阳宁那边现在怎么样了——突厥人还是攻势凶猛么?”
  季涟表情凝重:“先前那个卢一钧焚尽北庭城,已经让人头痛不已了,虽说北庭百姓不足一万,到底是我朝子民,卢一钧一把火,烧出乌台无数弹劾的折子——真不知道这些人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劲!我现在才知道那不是卢一钧自个儿的主意——难怪那个孙思训先前找我要北线全权节度之权,原来也是为了这个。不止北庭一把火被卢一钧烧了,连带北庭到阳宁的四百里地,所有的百姓,都在这半个月被孙思训下令南迁。我前脚接到北庭被焚的折子,后脚那四百里地就被阳宁的守将给烧了个一干二净才上了折子请罪呢都已经烧了,还请个什么罪”,他这样说着,只是气苦。

  玦儿从未亲眼见过战场屠戮,只是听师傅说起历朝以来战火纷飞满城被屠的惨案时心情总是甚为沉痛,便问道:“那——北庭到阳宁的百姓,这次可全迁了出来么?”
  季涟摇头道:“现下还不知道呢,只知道阳宁的百姓,也被孙思训下令迁到阳宁以南,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名堂——北庭失守了,还有阳宁可守,难道他准备把阳宁也拱手送人么?阳宁的守将也上了一道折子,说是誓与阳宁共存亡——共存亡有什么用,我现在要他守住,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要守住阳宁”
  卢一钧、孙思训这几个名字,玦儿只从季涟这里听到过多次,想来想去都不知道怎么接话,最后只好问道:“那——我记得符二公子不是也在阳宁么”
  季涟提起符葵心又皱了眉:“不知道他在作甚么,最近每次回京的折子都是些废话,况且这时候,他一个人又能帮上多大的忙——可叹这种时候,朝中竟然还有人说要南迁!真不知道是什么脑子。”
  今日内朝时,提起从北庭到阳宁的不少百姓因为南迁,已有部分民众涌入长安,引起京城官员的一阵惶恐。然后竟然有人开始考虑一旦阳宁失守之后,是否要迁都金陵的事情,让季涟恼怒异常,立刻将有此提议的人贬谪出京,并仗剑立誓,若有再提南迁者杀无赦,以示死守长安的决心。
 
  因为在北庭城陷后所受到的挫折,阿史那攻向阳宁的势头明显减缓——因为他需要依靠来自本部王庭的粮草补给,从北庭到阳宁四百里地,他虽然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但是也没有如先前所想的得到任何补给。相反地,大军在阳宁城前驻扎起来,同时还要保障从突厥王庭到阳宁一路的粮草补给畅通,无形中延长了战线。
  七月下旬,阿史那摄图点齐剩余兵马,从平城到北庭到阳宁,他的二十万铁骑折损了四万有余,稍事修整后,突厥骑兵在阳宁北边驻扎起来,开始攻打阳宁城。


第五十四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

  孙思训忙着调配北线的军队;柳心瓴忙着协助户部安置不断涌入的北地居民,一面忧心阳宁守住之后如何重建北地郡县,一面忧心阳宁如果失守,季涟势必要亲临指挥长安保卫战——那样的局面实在不是大家希望看到的;兵部忙着向阳宁输送物资;季涟忙着安抚朝中文武;玦儿忙着安抚季涟——
  
  当季涟看到安东都护府送来的奏报,言百济和高丽趁突厥南侵,朝廷无暇他顾之际,欲脱离安东都护府的掌控,不称臣,不上贡。
  安东都护府的大都护最早是永昌帝的一个弟弟平王挂虚衔的,也就是季涟的祖辈,后来平王的儿子犯罪除国后由季涟的八叔析继任;季涟登基后徙封析为赣王,于是齐王涵开始继任此职。不过历来这个由亲王挂衔的职位都属虚衔,实际主事的是朝廷派去的两个副大都护,一文一武,在永昌年间便镇守辽东的,还有一个副都护是季涟前年派去的。这几人历经几次考核,行事倒是稳健,此次上表,俱称百济和高丽两国此番行为嚣张,请陛下酌情考虑由都护府出兵警示。
  季涟把折子扔到一边,皱着眉开始把玩着玦儿右臂上的白玉镯子,那玉镯和玦儿雪白的胳臂颜色相近,中间透出几丝红晕。季涟握着她的手臂,也不知欣赏的是那白玉镯还是她白玉般的胳臂,玦儿被他拉得不耐烦,嗔道:“不过就是个白石镯子,有什么好看的,每次都这样,看个折子都不正经,才收敛了多久呢,又这样!”
  季涟无赖笑道:“要是天天都是这种折子,我倒情愿一直看这块石头呢。”玦儿因母亲的闺名里有一个玉子,平时说到玉器,总说是石头。送她玉簪子,她便说是石簪子;盛鲜果用的玉盘,她也叫做石盘;先前她送给季涟的玉玦挂饰,她也是叫做石坠季涟有时打趣她,便随着她的说法来说笑。
  玦儿抽出胳膊,笼回袖子,问道:“刚刚你不是还说突厥人都被困在阳宁以北,进退两难,势成骑虎么——这虽算不上捷报,可也不算坏消息啊?”
  季涟捡起刚刚看的折子递给她,哂道:“你看看这个吧,现在就差安南那边没打起来了,要是那边也打起来,那可就真是四面边声连角起啊”,想想又顽笑道:“我现在可知道什么叫做虱多不痒,债多不愁了。先前说阿史那摄图大举南侵,我倒是愁的不行;现下到处都闹腾起来,我倒觉得似乎没那么愁呢——反正不可能更惨了,打吧打吧!”
  玦儿略瞟了安东都护府的副都护送来的折子,嘀咕道:“辽东——百济——高丽——可不就是那些高丽棒子么,果然师傅说这些人最讨厌了。”
  季涟一皱眉,不解她所谓的“高丽棒子”是何含义,玦儿解释道:“我师傅以前说了,辽东那边的一个半岛上面的人,喜欢吃泡菜的,叫高丽棒子;还有这个半岛东边的一个岛国,喜欢吃一样叫寿司的东西的,都很讨厌。”
  季涟嗤的笑道:“那个半岛东边的岛国——你说的这个地方叫东瀛,大概有我朝一个州府那么大吧。皇爷爷在的时候,东瀛曾几次派过使节来我朝,想学习我朝的文化礼制。皇爷爷说那个地方的人,衣着甚是鄙陋,尽是些化外之民,不知文明为何物。那些使节在永昌年间来我朝时,在长安住了好久,皇爷爷还派了好些人给他们讲解我朝文字、礼仪、诗词这些东西。后来他们回去的时候,皇爷爷还派了些人跟他们回去,向岛上的人宣讲我中土文明,他们对中土的丝绸、茶叶、诗词歌赋这些东西甚是欣赏呢——你师傅对这两个地方也很熟么?”
  玦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么久都找不到她,想问问都不行呢。这个百济和高丽为何不愿上贡我朝?我以前听说这些属国上贡的东西并不多,我朝每年送去的赏赐远甚于他们送的贡品,他们干旱或是洪涝的时候,还给送赈灾的粮食呢如何这样的不知好歹?”
  季涟无奈道:“小国寡民,夜郎自大,便是如此了。不过——圣人不以兵强天下,随意用武力去欺压这些属国,并非我所愿,况且现在正值突厥南侵,同时多处用兵恐怕不妥。”
 
  今日议事时,是有不少大臣主张安东都护府对百济和高丽用兵的,毕竟是两个小国,历朝以来对这个半岛的倒是甚有用兵经验的;不过凤台阁的几个学士一致认为此时还是专注于和突厥的战事为宜。兵部也主张先遣使节,若两个属国一意孤行,适时再决定对策;卜元深还进一步提出遣使节探听半岛上的新罗国的动向,让三国互相节制的建议。
  季涟甚是不耐的看着案上的那些奏折,取过一方砚台,拿过一块桐油烟研磨起来,向玦儿道:“我累了,你来批吧。”
  玦儿皱着眉从镂花竹筒中取出一支笔,取笑他道:“也不知是谁说要励精图治,要给臣民做一个典范的,这才多久呢,就不耐烦了。”
  季涟摇指笑道:“此言差矣,一张一驰,文武之道也。”
  玦儿撇了撇嘴,两个人从小到大的这种嘴皮仗,一向是各有输赢的,她倒懒得揪着他分这一时的胜负。
  季涟把折子摊到她面前,道:“来,这道折子上面批:化外蛮夷之民,宜以礼仪教化之——另,百济高丽欲行不臣之举,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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