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这样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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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这样爱-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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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客却没管招聘,他去跑录音棚的事了。也托了炒作的福了,上海最著名的一家录音棚答应将棚租给我们,这家录音棚可是目前国内数一数二的,不仅设备一流,录音和后期制作水平也是一流,很多当红歌星的专辑就是从这录音棚里出炉的,甚至许多境外的唱片公司也过来排档期,如果不是冯客把声势造得吓死人,只怕排到年底也未必轮到我们。
  招聘结束后,正式录音开始。在录音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冯客为了进一步造声势又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上海的各大媒体都派出了记者,偌大的会议室坐得满满当当,场面甚是热闹。虽然以前给电影配音时我也面对过媒体,但真正走到幕前这还是第一次,我明显地力不从心,面对闪烁不停的闪光灯窘迫得就差没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冯客坐我旁边,不时用脚踹我,提醒我要保持笑容。于是我就只好“笑”,一个小时不到的新闻发布会,我的脸笑得又酸又胀,发布会结束了还在“笑”,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你简直是让我在卖笑!”吃饭的时候我拍打着脸颊抱怨冯客。
  “考儿,你配合一点好不好,”冯客脾气也很大,“现在什么时候了,一个极小的疏忽,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可能会付诸东流。”
  “可你做这些有意义吗?就一个广播剧,你弄这么大声势,只怕到最后血本无归。”
  “你怎么就知道血本无归呢?你说点好听的行不行?”冯客啪地一下放下碗筷,当即黑了脸,“这么关键的时候,大家应该拧成一股绳才对,你倒好,尽泼冷水,你看看大家,这些日子我们都是怎么熬过来的,每个人都付出了很多,不止你在付出!”
  “算了,少说两句,大家都是为了把工作做好。”阿庆连忙打圆场。
  一桌的熊猫眼都看着我。
  “首先我们就应该对自己有信心,自己没信心,你要别人怎么相信你?”冯客认真地说,他很少这么认真地说过话,“考儿,我跟你在台里混了这么多年,进台之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难道你就没想过有所改变吗?实话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录广播剧,成或不成,我都不会继续在电台干下去了,这次算是完美的谢幕,也是想给台里做好最后一件事,让老崔对上面有个好的交代!”
  “什么,你要离开电台?”一桌的人都震住了。
  “早就想离开了!因为一直觉得愧对老崔才留到现在,这次我这么努力就是想还老崔的人情,这些年他实在是为我和大家扛了太多的包袱……”
  说到这,冯客的眼圈有些红。“老崔实在是个好人,这几年都是他帮咱们顶着,如果不是他,我们根本就录不成什么广播剧,虽然受听众欢迎,但亏的钱太多了,每亏一次老崔就要向上面赔不是,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扛,这些你们都知道吗?”
  没一个人说话了,饭桌上一片沉寂。
  “对不起,冯导,我也是一时情绪……”我哽咽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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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等待燃烧的火柴(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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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怪你,考儿,以你的个性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这次我们能成行也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筹措了50万,我们根本没可能来上海录音。”冯客看着我,又看看大家,语气非常坚决地说,“所以我们必须成功,为了老崔,为了电台,我们只能成功,不许失败,我们要让上面的人和那些等着看我们好戏的人瞧瞧,电台是可以跟电视和其他媒体相抗衡的,我们具备这样的实力……”
  冯客的观点是对的,晚上回到房间看新闻,我们发现新闻发布会居然还像那么回事儿,虽然我的表情僵硬,但冯客却是神气活现,一本正经地对在场的记者说:“目前已经有不少影视制作公司要买下我们这个广播剧的版权,我们还在考虑中……”
  “谁要买我们的版权啊?我怎么没听说?”阿庆傻乎乎地问。
  冯客没做声。我们也没做声,心照不宣。
  “真的会有影视公司要买我们的版权啊?”阿庆还在冒傻气。
  “大家都没做声,就你问题多,”冯客恨铁不成钢地瞅了眼阿庆直摇头,“心里有想法不一定要说出来嘛,蠢得死!”
  “蠢得死”是湖南一个著名娱乐脱口秀节目主持人“发明”的口头禅,在湖南家喻户晓,屁大的小孩都会,遇到对谁不满的事就会脱口而出:“咯都不晓得,蠢得死。”
  “你才蠢得死呢!”阿庆回骂冯客。
  冯客也不还口,胸有成竹地跟我们说:“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上海戏剧演艺中心的黄经理就找到我们,说决定买下这个广播剧的舞台改编权(原先他是要等广播剧播出后看其反应才决定是否买下版权的),这无疑都在冯客的掌握中,我们看到了成功的希望。下午,上海方面正式派人过来跟我们谈合同,谈完了合同又请我们过去参观他们的话剧演艺中心,双方都决定次日签定合作意向书。事情进行得意想不到的顺利。
  上海戏剧演艺中心坐落在繁华的淮海路,红墙的欧式建筑,很气派也很有艺术感,大楼里设有好几个大小规模不一的演出大厅,还有数个宽敞明亮的排练厅,我们去的时候,他们正在进行一个小型话剧的彩排。正式演出好像就在两天后。
  “人家这才叫搞艺术的啊!”
  冯客环顾四周低声说,脸上尽是艳羡之情。
  “跟他们比起来,咱连草台班子都不如,”他拉我坐下,深深叹口气说,“是该改变了,我再也不想回到从前,也不想欠别人什么了……”
  我知道他又在想离职的事。“你真的决定走吗?”
  “是,早就决定了。”
  “老崔知道吗?”
  “没跟他说。”
  冯客掏根烟,正要点上,发现排练厅的墙上贴着的“禁止吸烟”的告示,只得放回打火机,把烟拿在手上很享受地闻了起来。
  “但是……”他闻着烟淡淡地说,“老崔心里明镜似的,比谁都清楚着呢,他知道我会走……”
  我没注意他说什么,却被他闻烟的动作吸引住了,这个动作好熟悉,好熟悉……是什么东西在心上轻轻地一划而过,一阵刺痛,我倏地一颤,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胸口。耿墨池,也很喜欢闻烟,因为医生警告他不能吸烟,有时侯实在控制不住了就闻一闻,笑一笑,又闻一闻,贪婪而优雅的样子恍若眼前。就在这时,从舞台的音响中忽然传出一阵钢琴声,是这幕话剧的背景音乐,仿佛来自天外,雷鸣般响彻大厅,只是个前奏,我就知道这是什么曲子,《爱》的系列曲之《遗忘》!
  没有先兆,没有原由,我全身僵直着不能动弹,浑身的血液直往脑门上涌,顷刻间我什么都看不清了,胸口一阵紧一阵的抽痛让我就快要停止呼吸,我痛苦地垂下头,双手更加用力地揪住胸口,全身发抖-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这“可怕”的音乐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嚣张地鼓动着我的耳膜,敲打着我的魂魄,逼得我要发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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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等待燃烧的火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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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曲子不错,挺熟悉啊,谁写的?”冯客冷不丁问了句。他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
  “是我们上海非常著名的一个钢琴家写的,也是他演奏的,”旁边的工作人员连忙介绍道,“我们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取得这首曲子的使用权的。”
  “是吗,那我们也可以请他给咱广播剧写首曲子啊,”冯客恍然大悟。坐他旁边的黄经理只是笑而不答。冯客还不知天高地厚,继续说,“老黄,帮个忙,看能不能帮咱联系上这个钢琴家?”
  “这个……”黄主任露出为难的神情,客气地笑着说,“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我们也是绕了很大的弯子才跟他联系上的,而且他这人性情古怪,难以接近,要价又很高……”
  “你们用这首曲子花了多少钱?”
  黄经理伸出两个指头。
  “两万?”
  黄经理哈哈大笑,“冯导不懂行情啊,二十万!”
  冯客心里咯噔一下,再也没吭声。
  我也没吭声,因为除了胸闷,我的头也很痛,几天来的重感冒这个时候已如巨石般砸来,以至于大家一起去吃饭时,我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忽然很恐惧,害怕自己就此倒下,千头万绪的工作才刚刚开始,这个时候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
  但是我的头实在太痛了,我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在摇晃,下了车才发现我们一大路人已站在希尔顿酒店门口,我的血又开始往脑门上涌,心猛地一沉,他们怎么选这个地方吃饭?两年前来上海过元旦时,耿墨池就不止一次地请我来这吃过饭喝过咖啡,我知道里面有家很著名的餐厅“李奥纳多餐厅”,是以达芬奇的名字命名的,里面吃顿饭够内地工薪阶层生活好几个月。我不是个崇尚高消费的人,也不小资,但我真的拒绝不了里面艺术殿堂般浪漫的气氛,走进去,你看那高贵柔和的灯光,壁上达芬奇的临慕画,错落有致的餐桌和餐桌上精致得犹如艺术品的餐具,还有优雅的侍应,一切历历在目,恍若隔世。我有些呆呆地站在餐厅中,哽咽着说不出话,好在我戴着墨镜,没人注意到我湿润的眼眶。“你说你这是干吗呢,到这了还戴着个墨镜,”阿庆环顾四周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连忙拉我坐下,“是怕人认出你来怎么着?”
  “有什么稀奇的?”冯客立即帮腔,“人家娘子本来就是名人,等咱广播剧播出后,我保证,她出门不仅要戴墨镜还要带保镖。”
  “娘子?”黄经理诧异地看看我又看看冯猴子。
  “哦,娘子是我们考儿的外号,她的外号叫白娘子……”
  黄经理笑了起来,忽然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说,“很有意思的外号,不过白小姐,我怎么总觉得在哪见过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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