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图凤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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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图凤业-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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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串问题让赵公公有些发懵,整理片刻思绪后才由于开口:“永鄯王在先帝驾崩前就与青莲王有所交往,虽然不是一丘之貉但也不像其他王爷大臣那样厌恶青莲王,至于有没有联系过青莲王又是否为带走青莲王的人,这个奴才实在说不准。”
  无果问题让芸妃颇为失望,把玩着披帛想了一会儿,忽而露出妖冶笑容:“皇上见二位王爷是在阳承殿对么?现在赶去应该来得及。”
  “娘娘要去阳承殿?”赵公公深吸口气,面露为难之色,“这皇上要是知道了的话,奴才”
  “有什么事本宫自会担着,尽管放心。再说本宫也没打算让皇上知道,不过是想在暗处看上一眼,看看敢收留青莲王的人究竟有几颗脑袋挂着,就当无聊时找点乐趣了。”话罢,芸妃唤来燕香换了身朴素些的衣裙,在战战兢兢的赵公公陪同下一道往阳承殿赶去。
  阳承殿距离凤欢宫并不远,是皇帝用来召见重要王公大臣的专用场所,芸妃从后门绕进暖阁夹间,隔着镂花木窗,恰好把正殿几人看得清清楚楚。
  “定远王世子传回的消息臣等已经收到,目前正派人加紧在帝都内外搜查并沿路打探,一旦有消息会立刻回报。”温墨疏淡淡应着温敬元的询问,偶尔几声轻咳,明明比温墨峥年长却更显单薄。
  “最近朝中人事更替频繁,许多琐事劳烦永鄯王了,辛苦之余你也该多注意身体,莫让朕心生负罪。”温敬元毫无诚意劝道,旋即目光转向温墨峥,“慈郡王也是,没必要事必躬亲,像是惩办贪官污吏之事大可交给下面的人,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可做——门外那人怎么回事?”
  温墨疏循着温敬元视线向外看去,殿外一个身着侍女衣衫的女子不合规矩地站在门口,见他目光射来,慌张低头避开。
  “哦,是我府里的下人。”温墨峥晃过身子遮住温墨疏视线,遮掩笑笑,“她没进过宫,总是问东问西的,我看她好奇得厉害就带她进来看看。”
  温敬元收回目光,似是有些不满:“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带人入宫,皇宫岂是容人乱走乱逛的地方?亲近百姓是好,但也要有个限度。”
  “臣知错,定不再犯。”
  温墨峥躬身行礼的瞬息,温墨疏仍在朝门口张望,然而那抹身影已然不见,与他同样的另一道目光透过木窗幽幽而来,过了许久才移开。
  “赵公公,方才那女子是谁?”芸妃压低声音轻问。
  赵公公踮起脚朝门口张望一番,摇了摇头:“就那一眼没怎么看清,不过慈郡王不是说了吗?只是个下人而已。”
  “就只是个下人?”芸妃追问,却也不期望得赵公公回答,忽然转身离开阳承殿,头颅微仰,唇边挂着一抹森然冷笑,“替本宫办件事。找人盯紧慈郡王,尤其是那个侍女,本宫要知道她的身世来历和一举一动,现在就去办!”
  赵公公前脚才走,后脚小亭子就跟了上来,大概是听见了刚才芸妃的吩咐,青涩面容上带着一丝惑然:“娘娘怎么在意起一个下人来了?”
  芸妃不答反问:“小亭子,你在宫中多年,可曾见过青莲王?”见小亭子摇头,芸妃冷哼:“算了,见没见过都无所谓,反正她怎么掩藏都没用,就算化成灰本宫也认得。”
  “娘娘是说那个侍女就是青莲王?!”小亭子惊讶得险些叫出,急忙用手掩住嘴,眼中困惑愈胜,“可是,娘娘您都没见过青莲王,怎么就断定那人是她呢?私藏朝廷重犯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就算是慈郡王也没那么大胆量吧?”
  “是或不是,待本宫试试便知。”芸妃冷笑,堇色披帛翻扬风中,愈发显得妖娆鬼魅。
  阳承殿后发生的一切言离忧自然不会知道,匆匆离开阳承殿正门后她的心跳就一直剧烈不止,躲在路边假山后等了好久,稍稍平息时恰好见温墨峥和温墨疏一同从阳承殿出来。
  她现在的身份是慈郡王王府下人,按理说当迎上去跟随温墨峥,可是温墨疏在旁边,她怎么也提不起勇气靠近,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露出马脚,暴露了好不容易才隐藏的身份——纵是君无念找精通易容之术的朋友为她装扮过又如何?若是靠近温墨疏,她根本控制不了想要与他说话的冲动,想问问他,身体可好,药可有继续服用,有没有听她的话好好休息。
  更想问他,在她远去北疆这些日子里,他可有想起过她?

    第053章 狭路相逢

  “有阵子不见,看你气色似乎好上许多,可是换了哪个名医?如皇上说的,你得多歇息才行,兄弟几个中你身子最弱,却是最劳累的一个。”
  “有位朋友精通医术,原来的方子里换了两味药,这几个月身子舒坦不少。”
  幽静小路上,温墨疏和温墨峥两兄弟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温墨疏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频频向后回看。温墨峥瞧他像是在找什么人,不禁好奇:“王兄看什么呢?莫非是与人有约?”
  “没有,总觉得后面有什么动静。”温墨疏随口掩饰过去,沉吟少顷,脚步稍稍放慢,“墨峥,你带来那个侍女呢?怎么不见她跟着?”
  “许是跟无念走了吧。无念怕我又说错话惹麻烦,走到哪里都要跟着。”温墨峥搬出早就准备好的谎言搪塞过去,不自然表情转向别处,好在温墨疏并未留意,没有发现他语气中的些许紧张。
  路总是要有尽头的,温墨峥好不容易捱到与温墨疏分别,站在原地长出口气,紧绷的双肩终于松懈。
  “多谢王爷帮忙遮掩。”几步外的小路拐角,穿着侍女衣衫的言离忧轻声道谢,目光却追随温墨疏背影直至不见。
  收回视线无声叹息,言离忧的脸上不觉露出一点宁和笑意,这让温墨峥颇感兴趣:“王兄口中精通医术的那位朋友就是言姑娘吧?真没想到言姑娘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连王兄多年不见好的病都能医治。”
  “他的病是娘胎里带来的,医不好,我只不过换去一些珍惜昂贵却没什么效果的药罢了。”想起温墨疏单薄身躯,言离忧眉心隐隐露出一丝担忧,难得的浅淡笑意消失不见。
  温墨疏的病属于天生寒症,虽不致命却能教人一辈子羸弱不堪,若非他出生于富贵之家常有好药顶着,只怕早就折命于年少时了。
  有时候言离忧忍不住会想,是不是真的好人都不长命呢?她所接触的人中太多太多把她当成有价值的棋子,唯独温墨疏更看重她本身的存在,无论是他的笑容还是言语,总是透露出最真实的亲切温柔,令她忘不了、戒不掉,时时怀念。
  “我不过才离开片刻,似乎就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君无念特有的清和嗓音打断了言离忧思绪,微微仰头,恰好与他满含深意的眼眸相接。玩味地看着温墨疏离去方向,君无念柔声轻笑:“言姑娘对进宫十分期待,这让我一度费解,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言姑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温雅有情人。”
  言离忧脸色瞬间绯红,低下头,匆匆拉起面纱:“君老板的嘴比温墨情更讨人嫌,胡言乱语的话,还是少说为好。”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君无念绕过小小玩笑,目光向后边阳承殿方向望去,“刚才言姑娘可有注意暖阁内的夹间?”
  “夹间?没有留意,我一直——”话说一半,被言离忧生生咽下。
  总不能坦白说她从始至终都在观察温墨疏吧?
  君无念见她发窘便明白原因,包容笑笑,旋即敛起笑意:“刚才有人在夹间观察你们很久,且是由赵公公亲自陪着,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芸妃。”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在殿内。”言离忧反问。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在殿内?”君无念摆明抬杠,在言离忧表示懒得理会后才摆摆手低道,“皇上来之前我就已经在另一侧暖阁了,只是你们没注意到而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要在棋局之上更胜一筹必须记住——但凡能占先手的棋,绝不可把先机拱手让给他人。”
  温墨情也好,君无念也罢,甚至是楚辞、温墨疏,这些都是擅于博弈,操控着遥国局势变化的人。言离忧对玩弄手腕权势没什么兴趣,倒是刚才君无念提及的某人让她有些好奇。
  “芸妃是谁?为什么要藏起来偷窥?”
  君无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与温墨峥对视一眼,在得到对方点头应允后才深吸口气,边走边向言离忧介绍那位至关重要的人物。
  “芸妃本名不详,是邻国青岳的长公主,封号长芸,数月前主动要求来我大遥联姻——时间大概就在先帝驾崩后不久。皇上将先帝耽于女色误国之事作为警戒,原是不打算过于宠幸哪位嫔妃导致后宫失衡,谁知那长芸公主极其擅长媚术,尽管没有倾国之姿,仍然凭借其妖娆妩媚之态将皇上迷住,从品级极低的贵人连连拔擢至五品妃,更破例享受着一品贵妃待遇。这些都是前话,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在宠幸芸妃后愈发沉迷,最近上朝时间越来越短,留宿后宫时间越来越长,而且几乎都是在芸妃处度过,更有离谱到不上朝的举动。言姑娘应该明白,在青莲王祸国后,百姓和大臣们对媚惑君心的女子可谓恨之入骨、防之如毒,如今芸妃独享君宠,自然让许多人担心皇上重蹈先帝覆辙。”
  “所以你们不愿让一个可能再次走错路的人做皇帝,想要寻回玉玺,夺取皇位?”言离忧接过君无念的话进行推测,心中对温墨峥等人的意图总算有了些许了解,沉思半晌,却又皱眉:“皇上与王爷会面,后宫嫔妃本不该掺和,芸妃跑来偷听偷看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想效仿青莲王干涉朝政?”
  半天不曾说话的温墨峥长长叹息,皱起的眉心里写满忧思:“怕的就是这样。我和墨疏王兄先前曾向皇上直言进谏,皇上却说自己并没有沉迷女色,还因此大发雷霆斥责我们小人之心,照这样看去,皇上的心怕是已经被芸妃控制了。”
  好不容易才盼来乱政终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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