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图凤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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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图凤业- 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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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谁啊?”小城愈发茫然。
  猝然一声锐响,吵闹人群中猛地几道银光割断月色向温墨情背影袭去。小城吓得一句惊呼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叫不出来,眼睁睁看着温墨情仍与言离忧交谈,对身后的危机毫无防备。
  “不自量力。”
  也不知道哪里飘来一声冷冷评判,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另外几道破风啸响,之间袭向温墨情的几道银光似是被什么东西挡住,在即将刺入温墨情脊背前生生止住,叮叮叮落到地面。
  小城汗毛耸立,看清地上几只闪着幽蓝光泽的银针后更是后怕得一头冷汗,待看到银针旁边几片树叶时,脸色陡然惨白,几欲哭泣:“楼楼楼楼少主是楼少主!”
  沐酒歌似是早就料到,不以为然点头:“啊,自然是浅寒,墨情有危险时他肯定会在附近。”抬头向四周看了看,尽管早知道楼浅寒身在何处,沐酒歌仍装作不知,双手放在嘴边故意高喊:“喂,乱雪阁的楼阁主,快出来,我是你的仰慕者啊!”
  嗖。
  风吹过,一片安静。
  想要吓唬一群来自江湖的乌合之众,还有什么比“楼浅寒”、“乱雪阁”两个名字更可怕的吗?
  只要楼浅寒还活着,肯定没有。
  在人群没有散去之前,楼浅寒始终没有现身,唯有在那神秘老者先后两次暗器偷袭时才出手干扰,而当那老者第三次射出剧毒银针,楼浅寒再没有手下留情,一片碧绿柳叶袭过,殷红血花飞溅,留下的就只有老者死不瞑目的干瞪双眼。
  “言离忧是我君子楼破军少主之妻,谁敢对她不敬,下场如此人。”
  夜风里,冷如玄冰的声音平淡,无情。

    第284章 君心我心

  十年前。
  “楼浅寒是谁?没听过。”
  “君子楼的七杀少主吧?好像是楼家遗孤。”
  十年后。
  “君子楼七杀少主?谁啊?”
  “这都不知道,说出来吓死你——他啊,就是乱雪阁阁主楼浅寒!”
  十年,许多人事发生翻天覆地变化,亦有许多东西不曾改变,但楼浅寒这个名字,绝对是不变却又变化巨大的一个。
  从无人知晓,变成无人不晓。
  “楼阁主的名字,好像比什么都管用。”望着真正如潮水般退去的人群,言离忧恍惚呢喃,蓦地想起之前在霍斯都边境也是如此,只凭楼浅寒在人前一站,就让赫连茗湮不得不放众人一条生路。
  沐酒歌张望一番,朝对街房顶招了招手,偏头向言离忧笑道:“江湖中哪家有喜欢闹的孩子不服管,长辈都会用浅寒的名字来吓唬,可以说是万用药,屡试不爽。”
  这种话应该用暖烘烘的笑脸说出来么?言离忧缩了缩脖子,想起楼浅寒对她一直不算友好的态度,浑身禁不住一寒。
  楼浅寒并不是独自前来的,那些硬着头皮还想继续闹事的人都被同来的乱雪阁下属赶走,等到所有外人都离开,楼浅寒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阁主才悠悠踏着房檐墙垛而来。
  “又没留活口。”温墨情没有感恩道谢,反而皱着眉头抱怨。
  楼浅寒瞥了一眼地上广国法师尸首,嫌恶地移开目光:“看着烦。”
  “留不留大概也没什么区别。”沐酒歌凑到尸体旁翻看少顷,而后摇摇头,“牙齿里有毒囊,典型的死士,就算生擒了他也撬不出有用线索,更别提指出连嵩罪行。真不懂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跟着一个祸乱别人国家的疯子甚至不惜搭上性命,究竟有什么意义?”
  温墨情面色平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没必要细究。”
  师兄弟三人自顾交谈,旁边两个女人插不上话,各自翻了翻白眼。笑风月突然抬手在言离忧胳膊上狠狠扭了一把,脸色沉得像要下雨:“死丫头,是不是又打算跟男人跑了?小没良心的,老娘真是白白花钱买米养你!”
  言离忧错愕,半晌后无奈苦笑:“继续留在楼中,早晚咱们家招牌被人拆掉,能给老板娘你少找些麻烦不是最好?这次是侥幸他们及时赶到解围,即便如此我还是险些吓掉半个魂儿,再来一次我可受不了。”
  “醉风雪月楼还容不下你这尊佛么?天塌了有我顶着,砸不到你。”笑风月半抬眉毛斜了眼温墨情,忽而冷笑,“再说你回去干什么,继续让人欺负?才成亲第二天就被丢到家门外四处漂泊,闹这一身伤病还没够?我早跟你说过,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君子楼的男人,都是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君子楼似乎成了最无辜的存在,明明与之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总要无关遭受牵连各种被骂,言离忧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回身看看被笑风月大嗓门吸引注意力的师兄弟三人,除了楼浅寒一不变的冷漠面孔外,温墨情和沐酒歌都面露无奈,对视一眼默默摇头。
  无奈归无奈,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温墨情走到言离忧身边,极其自然地拉住纤细皓腕,轻轻朝笑风月点头致谢:“多谢笑老板这段时间的照顾,给您添麻烦了。府中还有很多事情尚未处理,今晚我会趁夜带离忧回去。该解释的事情,沐师兄会代为说个清楚,笑老板若是觉得仍不解气,随时欢迎到定远郡来找麻烦,或者也可以把火气都撒在沐师兄身上,我绝不介意。”
  笑风月冷哼一声,仍不给温墨情好脸色:“要走也得离忧自己同意,你有问过她意见吗?我楼中的姑娘就由着你随便送进取出?”
  “我”被笑风月这么一搅合,言离忧倒真有些犹豫。
  定远王已死,这是不可更改的悲剧,作为悲剧引发者的她要以什么表情面对温墨情、碧箫、温墨鸿和定远王府那些人?就算每一个人都不在乎她是不是青莲王,定远王的仇,难道就与她没有半点关系吗?
  都说红颜祸水,言离忧忽然觉得,自己的确配得上祸水二字。
  言离忧的犹豫态度令温墨情十分不爽,朝沐酒歌使了个眼色后,沐酒歌立刻凑到笑风月身边,半开玩笑地揽着香肩往外推:“人家小夫妻要说悄悄话,阿月,我们也找个地方聊聊好不好?你看今晚月色多好——嘶,轻点儿打”
  小城是沐酒歌手下,自然要跟着自家少主寸步不离,无可选择地红着脸低头离开;楼浅寒稍作停顿,目光复杂地看了言离忧一眼,而后只字不说,冷峻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院落里,便只剩温墨情和言离忧二人。
  沉默总是不期而至,温墨情始终不愿放开言离忧的手,言离忧亦不挣脱,面对面站在温墨情身前,低头不看他,却能嗅到他身上风尘仆仆后的疲倦味道。
  言离忧的心有些酸。
  为什么直到现在他才赶来?是得知消息太晚么?还是因为,他之前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来找她?
  脸颊一抹温热,是他的手掌轻柔捧起。
  “别胡思乱想。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妻子,我信你,所以才会与你成亲。”被夜风吹凉的唇瓣轻轻掠过额头,言离忧听见,温墨情似是淡淡叹了口气,“这件事复杂棘手,我必须处理好王府那边才能来找你,况且还要保证我们的行动没有被任何人监视,不然只会让你处于更加不利地步。其实我早就到了云淮,不过是想趁这机会找出在背后煽风点火的人才拖到刚才现身。你要明白,这盘棋局很大也很危险,一步错,满盘输,有些时候,我必须强迫自己不要事事以你为优先才行。”
  这些道理言离忧都懂,可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沉甸甸的。
  “父王的丧事都办妥了吗?七七过了,我连一炷香都没能给父王上”
  见言离忧并没有因为自己姗姗来迟而生气,温墨情更进一步,将言离忧整个人都拥进怀里:“该办的都已经办完。事实上父王很多年前就已经看破生死,他从不在乎自己哪天会离开人世,所以才会活得那么潇洒自在。关于刺杀这件事你不用顾虑太多,没有人会怪罪于你,现在府上大家都在盼着你回去,你不在这段时间,顾伯都快急疯了,天天问我世子妃什么时候回来;大哥也经常来我房间,虽然没能表示什么,我却知道,他也在挂念你的安危。”
  “嗯。”言离忧神思恍惚应了一声,破有些心不在焉。
  温墨情挑起眉梢:“还在想什么?”
  “我在想”抬起头,言离忧认真地看着温墨情眼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
  说完发现,气氛有些不对,然而想要后悔为时已晚,言离忧如过去无数次相同情况的结果一般,被温墨情那道相当危险的视线牢牢锁定。
  看了半天,温墨情打了个响指:“好,这件事谈妥,今晚就跟我回定远郡。之后回答我一个问题。”
  不待言离忧询问是什么问题,温墨情出乎意料地扯开她领口。正当言离忧脸色大变想要骂句流氓时,温墨情却伸出手指挑起她颈间红绳,眉眼间满是不悦。
  “沐师兄说,你在流浪时险些冻死饿死,都到这地步了,还不舍得用它?”
  月光下,粘合在一起的碎银团闪着微弱银光,柔和近似某人。
  言离忧恍了恍神,急忙抢回银团吊坠小心翼翼收回衣领内:“这是我的护身符,不是用来换衣衫粮食的。”
  这银团的来历言离忧曾对温墨情说过,一想到还有个虎视眈眈觊觎自己妻子的人,温墨情的不悦又加深几分,狠下心趁着四周无人狠狠咬了言离忧嘴唇一口。
  “以后记住,这东西用来当个念想还行,你的护身符不是它,是我。”
  言离忧打了个寒战。
  “听着有些肉麻,而且透露出你脸皮越来越厚的重要信息——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要使坏。沐大侠和笑老板都在外面站着呢,我喊一声他们就会进来,好歹是个什么少侠之类的,你还是保护保护自己的名声吧。”
  言离忧和温墨情一前一后从庭院里出来时,笑风月基本确定言离忧马上就要离开云淮已成定局,叹口气埋怨几句,最终还是依依不舍地把言离忧送上马背。
  沐酒歌暂时不打算离开,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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